又一座小城被夷為平地,化為焦土,上一刻,在目睹了一團白光與飛燭邪獸的爭鬥之後,本來以為看到希望的小城居民,下一刻便遭受了滅頂之災,人命賤如螻蟻,不知在他們死前的一瞬間心中會想些什麽,也許在悔恨沒有及時逃走吧,可又能逃到哪兒去呢?


    而在受到到白光襲擊的飛燭邪獸背部,卻顯出一絲怪異的場景,在它巨大的脊背之上有條白線一直貫穿整個背部脊柱,閃著白光。


    並且,人們能明顯感覺出,這飛燭邪獸突然不似以前那般毫無目的的隻顧廝殺屠戮,此刻的它仿佛有了方向,有了目標,如同一座移動的大山一般,徑直南下。


    當然,不幸處在它南下之路上的城鎮還是無法躲避滅頂之災,可好歹給人們留下了一點喘息時間,官府的哨騎、零星的武林人士,甚至都在跟蹤者這隻飛燭邪獸的形跡。


    甚至有些城鎮毫發無傷的躲過了這場災禍,或者說,這飛燭邪獸壓根就沒有在意他們,人們驚恐的看著遠去的飛燭邪獸,臉上洋溢著劫後餘生的竊喜神情。


    不少城鎮的居民甚至都不在開始往南方奔逃,而是繞過飛燭邪獸南下的路線,就近逃到周圍的城鎮,瀕臨絕望的百姓在這一點向好的轉變下竊喜著,祝禱著這場浩劫快些平息。


    可眾多有識之士看著眼前這飛燭邪獸的轉變絲毫沒有輕鬆的表情,反而更加憂慮,起初這飛燭邪獸雖大體保持著南下的趨勢,可一路上不住的肆虐殺戮,說明這邪獸隻是在凶惡本性的趨使下行動。


    而此刻,飛燭邪獸仿佛有了方向,仿佛有了目標,它不再為了腳下螻蟻般的升鬥小民而耽誤時間,而是直接衝著它的目標而去。


    如果說之前的飛燭邪獸隻是一隻強大的無腦邪獸的話,此刻的飛燭邪獸則知道如何控製運用自己的力量,也就是說,它有了意識!


    此時此刻,天下有識之士終於明明白白的清楚了一件事,這場邪獸浩劫真真切切的就是認為所致,而且這個人此時此刻還在控製著這場浩劫!


    而隨著對這飛燭邪獸形跡的跟蹤,人們幾乎可以斷定,它的目標就是中原腹地的玄羽門,因為從各個跡象看,它徑直朝著中原腹地對外最大的關口,山穀關而去。


    若南下,則需繞過山穀關,若向東南折去,進入中原腹地,則必須經過山穀關,這是造物者留下的傑作,也是千百年來地形所給人們形成的常識。


    一時間,天下所有人的眼光全部落到山穀關和關後的永安城四十五萬百姓的身上,四十五萬呀,騷動、慌亂、驚恐、絕望,人們唯一想到的一個字就是“逃!”


    山穀關,“群山環繞中原地,五道懸梁三道關,”中的第二道關,也是中原第一大關,中原腹地四處群山環抱,高聳入雲,筆直如刀劈斧砍。


    而向北,隻有這山穀關是一個天然缺口,向西再無通路,向東千裏才到東藥山山口,所以若要從北疆進入中原腹地,除了經過山穀關絕無第二條路可走,換句話說,若山穀關不失,即便是飛燭邪獸,也妄想進入中原腹地。


    可若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對方可是不死不滅的邪獸惡靈,就算它們站著不動讓你砍,光累也把你累死了!


    山穀關總兵王臣,這個滿臉傷痕,身經百戰的將軍,此刻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手下有五萬精兵,更兼山穀關之險,進可分兵擊敵,退可攏兵鞏險,可以說立於不敗之地。


    可連日來哨騎匯報的消息,卻讓他一籌莫展,盯著案頭鋪著的一封封探報,他第一次有了一籌莫展的感覺。


    手下一名參將拱手施禮道:“將軍,邪獸來勢凶猛,平涼關十五天血戰仍不能保,此次災禍浩瀚如天,咱們不可力敵,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呀!”


    王臣將軍猛地一拳砸在案頭,怒道:“這等邪物若是天災也就罷了,竟然是人禍所為,這幫江湖中人,上不知報效朝廷,下不服法度管製,我起初就看他們是個禍害,當年朝廷若允我所奏,隻需提兵十萬,定能剿滅這幫法外之人,也省得有今日之禍了!”


    就在這時,帳下一人開口說道:“將軍此言差矣,江湖中人也是有好有壞,他們雖不遵法度,但卻守江湖規矩,多少年來與官府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相安無事,貧道願助將軍一臂之力,抵禦這飛燭邪獸!”


    眾人一看,原來是江湖道士玄霖道長,此人本是一江湖中人,雖有幾分仙風道骨之色,但為人高瘦,駝背,細眼尖鼻,鼠尾須,形象猥瑣。


    他原本是江湖上遊方的道士,三年前來到山穀關,坐在關前三天三夜放聲大哭,軍士、百姓們見了稀奇,圍攏著看熱鬧。


    他卻坐在地上,指天大罵道:“賊老天!不知道愛惜百姓,好好的一座山穀關,幾十萬的百姓,終將化作一堆墳土,真是可憐,可惜呀!”


    起初眾人就當他是失心瘋了,沒人在意,一連兩三天,這玄霖道長坐在關前不是大禍臨頭,就是死期將至,不是生靈塗炭,就是邪獸將出,搞的山穀關及永安城百姓惶惶不安,甚至引起了不小的騷亂。


    守關總兵王臣大怒,差人將他捕了,問了個蠱惑軍心之罪,將他下了大獄,誰知這玄霖道長好似會妖法一般,穿牆過戶如履平地,白天出去再到關前哭鬧,晚上自己回到牢房,守備森嚴的死牢,他閑庭信步一般出入自由。


    守關將軍王臣大怒,親到牢中要斬殺這玄霖道長,誰知這玄霖道長嘻嘻一笑,跪地求饒,揚言再不出牢籠一步,可第二日一早玄霖道長照舊坐在山穀關前哭鬧。


    更奇的是,三五個獄卒慌亂稟告,就在玄霖道長坐在關前哭鬧不止時,牢籠中老老實實坐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玄霖道長,獄卒故意月餘不予他一絲飲食,這玄霖道長卻啃木吃鐵,嘴中大嚼特嚼,吃的津津有味!


    自此,王臣才幡然醒悟,知道這玄霖道長乃是高人,親自將他請出死牢,待其如上賓。


    此刻,玄霖道長一番話說出,守將王臣忽然記起一事來,問道:“道長,三年前,您在關前就曾說過,邪獸即將出世,莫非當時您就算出山穀關有今日之禍?”


    玄霖道長弓著背,微微一笑,說道:“不錯,大將軍,這場浩劫早有定數,早也好,晚也好,總是要來的!”


    王臣一楊眉,大聲問道:“道長,既然您三年前就算出有這一劫,可有克製的辦法,也好救永安城四五十萬百姓於水火呀!”


    玄霖道長搖了搖頭,說道:“大將軍,非是小道不肯效力,這飛燭邪獸自有人可以製他,但這人卻不是我!”


    王臣猛地站起身來,問道:“那人可是你們江湖上所說的玄羽門劉逸風?”


    玄霖道長搖搖頭,說道:“紫陽道法超群,武功蓋世,又有太極印在手,確實可以製住著飛燭邪獸,可我從卦象上看,那人卻不是他!”


    王臣頹然的坐了回去,沉聲道:“那會是誰呢,再說,就算有人能製止這飛燭邪獸,可眼下為何此人不來救我山穀關之危?”


    玄霖道長平靜的說道:“當今之勢,若要克製這飛燭邪獸,終究還是要著落到那太極印上,隻不過太極印隻有在兩麵山才能發揮效應,對咱們山穀關卻是鞭長莫及!”


    王臣將軍聽了麵色一沉,大聲問道:“敵現在何處?”


    帳下參軍答道:“距山穀關不足兩日行程!”


    王臣將軍聽了,沉吟半晌,一旁玄霖道長道長開口道:“將軍莫慌,貧道苦思三年,終得一法,可以大大的助力軍士們砍殺邪靈妖獸,說不定還能扭轉乾坤,與那飛燭邪獸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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