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婷看著燕飛兒,半晌,她突然猛地搖搖頭,說道:“不,我不能交出來!”


    陳劍平踏上一步,說道:“此時此刻,你還留著鎮邪令有什麽用呢?”


    燕婷慌亂的說道:“我不知道,幾十年了,我從不去想這些,我隻想活一天是一天!”


    燕飛兒悠悠道:“幾十年你身處這石室之中,毫無自由,活著又有什麽意思呢?”


    燕婷低著頭,劇烈的喘息著,她望著燕飛兒說道:“我……我要反抗我的命運,我不知道我是怎麽想的,當時我隻想逃,離開飛燕門,離開那個毫無人情味的地方!”


    燕飛兒怔怔的望著燕婷,半晌,燕婷痛苦的說道:“我想到過死,我告訴我自己,就算死我也不要死在飛燕門,我想到過自殺,可我沒有勇氣……”


    陳劍平慢慢走到燕婷身旁,說道:“你交出鎮邪令,我帶你出玉陽派,從此以後你遠走天下,勝似你在這囚籠裏待一輩子,況且你現在待在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燕婷狐疑的看著陳劍平,略一沉思,說道:“你到底是誰?飛燕門不可能有你這樣的高手,否則……”


    還未等她說完,一旁劉阿大搶著說道:“這位便是我師父,當今藥山派掌門陳劍平,武功人品天下第一,你快快交出鎮邪令,省得我們……”


    他還為說完,陳劍平猛瞪了他一眼,劉阿大一個激靈,將沒說完的話又吞了回去,燕婷盯著陳劍平喃喃說道:“不可能,以你的年紀,不可能有這等修為,就算你資質過人也……”


    燕飛兒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時間緊迫,你快點交出鎮邪令,我們帶你出去,之後你愛上哪去上哪去!”


    燕婷搶聲道:“我憑什麽相信你們?”


    燕飛兒怒道:“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此刻我們若要殺你易如反掌!”


    燕婷心有餘悸的瞟了一眼陳劍平,鼓足勇氣說道:“殺了我,你們什麽也得不到,除了我世上沒人知道那兩枚鎮邪令的下落!”


    燕飛兒大怒,猛地拔劍在手,陳劍平伸手攔住燕飛兒,轉過身來,將當前形勢及虎力妖獸即將出世之事簡明扼要的跟燕婷說了一遍。


    燕婷聽完,吃驚的望著燕飛兒,指著陳劍平問燕飛兒道:“你這是在幹什麽,你可知這個人一旦集齊伏魔神劍及所有法器之日,就是你死於非命,化為血水之時?”


    燕飛兒冷笑一聲,說道:“你不也說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嗎?我也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


    燕婷苦笑一聲,對著陳劍平問道:“為救天下人,就要舍棄一人性命?”


    陳劍平微微一怔,若在平時,他自然義正言辭的說道:“天下安危事大,眾生性命要緊,若能以一人之身,換天下太平,死得其所!”


    但此時,陳劍平心中矛盾之極,這句話哽在喉頭,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眾生平等,無妄天災,世間人禍,憑什麽要一個小女子承擔?


    可若不如此,飛燭邪獸何等凶險,四方百姓耕作生息,卻又憑什麽承擔這滅頂之災?這天道輪回當真就是如此嗎?


    看著無言以對,怔在當場的陳劍平,燕婷看著燕飛兒,微微一笑說道:“我好像開始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人確實和普通常人有不一樣的地方。”


    燕飛兒聽了這話,不置可否,正當陳劍平無言以對之時,躺在地上的吳敬德悄悄忍痛,奮力掙紮著要往外爬。


    劉阿大冷笑一聲,快步上前,一腳踩在吳敬德傷腿之上,吳敬德啞穴被點,雖劇痛難忍,卻隻能發出輕微聲音,隻疼的滿頭大汗。


    陳劍平袖袍一掃,將他啞穴解開,這吳敬德甚是乖巧,雙手拚命捂住自己嘴巴,極力不發出一點聲響。


    陳劍平閃身欺到吳敬德身旁,問道:“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吳敬德趕忙鬆開嘴,小聲道:“陳掌門饒命,小人想活!小人想活!戲園子之中小人不知是您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陳劍平微微一驚,暗道:“自己已經撤去易容模樣,他是怎麽認出自己來的?”


    轉臉一看燕飛兒,當即明白,自己雖恢複了本來模樣,可燕飛兒卻還是原來那公子哥打扮,隻不過將頭發散了開來,這吳敬德自然猜到戲園子裏的跟班是自己。


    劉阿大猛地在吳敬德身上踹了一腳,大聲道:“姓吳的,你還記得你武爺我嗎?”


    吳敬德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這蓬頭垢麵之人,絞盡腦汁也想不起這人到底是誰,苦著臉說道:“這位武爺,小的眼拙,認不出您尊容……”


    劉阿大一腳踹在吳敬德傷腿上,疼得吳敬德慘呼一聲,好在吳敬德怕引來旁人,慘呼一半戛然而止,咬牙硬挺。


    劉阿大一臉得意,惡狠狠的說道:“當年你作威作福,痛打我一頓,將我關在這地牢怔怔三年!”


    說著,在腰間抽出一把滿是鐵鏽的小刀,笑嘻嘻的說道:“三年就是一千多天,我今日就割你一千多刀,你覺得怎麽樣呀?”


    吳敬德聽了大驚,急忙求饒,一旁陳劍平抬手攔住劉阿大,示意他不要胡來,劉阿大急道:“師父,這人欺男霸女、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得好好折磨折磨他,才好出一口氣!”


    陳劍平搖搖頭,蹲下來問道:“吳敬德,禦劍神宗到底是怎麽回事,把你知道都說出來,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名。”


    吳敬德一聽,眼珠一轉,驚恐的搖搖頭,說道:“不……我不能說,說了會沒命的!”


    陳劍平點點頭,說道:“也好,我向來不願用強,你既然不想說,就算了,我就饒過你吧!”


    吳敬德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千恩萬謝的爬起來就要起身離去。


    陳劍平笑了笑說道:“我雖然是饒過你了,不過旁邊這位武爺饒不饒你可就不一定了!”


    劉阿大當即會意,搖晃著手中那把滿是鐵鏽的小刀,笑嘻嘻的走向吳敬德。


    吳敬德大驚,絕望的看著劉阿大,連忙求饒,劉阿大惡狠狠的說道:“想不到你也有求饒的時候,晚了!今天你落到武爺我的手裏,叫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


    說著便要動手,吳敬德嚇得屁滾尿流,哭喪著臉大聲道:“別!陳掌門我說,我全都說!”


    陳劍平蹲下身,厲聲道:“快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吳敬德歎了口氣,說道:“一年前,小人錯抓了兩個人,一人名叫荀武、一人名叫荀箭!”


    陳劍平猛的一驚,說道:“荀武、荀箭?可是當年百花穀雲嘯天座下弟子荀武、荀箭嗎?”


    吳敬德點點頭,說道:“不錯,百花穀別滅了以後,他們投靠禦劍神宗了,其實他們兩個早就盯上我了,引我上鉤,為的就是找那鎮邪令!”


    燕飛兒問道:“這是為何?難道禦劍神宗也要強占伏魔大陣?”


    吳敬德聽得滿頭大汗,點點頭說道:“這個……這個自然。”


    陳劍平略一沉思,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見百花、禦劍兩排有什麽動作?”


    吳敬德猶豫了片刻說道:“禦劍神宗原本是想暗地裏想法子得到伏魔大陣,可事情進行到一半,不想南疆羅生門卻明目張膽的公然進犯北疆,打亂了禦劍神宗的計劃!”


    陳劍平臉色一沉,低聲問道:“什麽計劃?”


    吳敬德自知語失,惶恐的眨了眨眼睛,一旁劉阿大甚是警覺,惡狠狠的揚了揚手中滿是鐵鏽的匕首。


    吳敬德苦著臉,歎了口氣說道:“一年前,禦劍神宗得了一件東西,據說是上古異寶物,威力巨大!“


    陳劍平雙眉一揚,連忙問道:“什麽上古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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