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麵的陳劍平和趙輕權二人,猛地停下腳步,朝眾人招了招手,眾人心頭一緊,皆祭出兵刃戒備。


    隻聽趙輕權說道:“大夥兒聽,好像有什麽動靜!”


    眾人靜下來微一傾聽,隱約聽到一陣陣“轟隆”之聲,這聲音由遠至進,眾人隻覺腳下微微顫抖,四壁微微有石屑散落。


    陳劍平急忙說道:“大家快貼緊石壁!”


    說著,將手火把遠遠的向前拋出,接著火把微弱的光亮,隻見一個半人來高的石球沿著甬道滾了過來!


    眾人大驚,趙輕權、寶海、武大通三人向左一靠,緊貼著左邊石壁,陳劍平、納蘭月、來壽三人向右一靠,緊貼著右邊石壁。


    接著,巨大的石球滾了過來,眾人隻覺得一股勁風撲麵而來,石球擦著兩邊人的衣服滾了過去。


    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又是一陣轟隆之聲由遠至近,借著著剛才陳劍平拋到前麵火把的光亮,隻見一隻更加巨大的石球滾了過來,眾人大驚,這石球遠大過剛才那一隻,兩邊人至少有一邊人無法逃脫。


    當此危機時刻趙輕權朝著陳劍平三人大聲道:“陳兄,快到這邊來!”


    陳劍平猛地會意,拉著納蘭月連同來壽三人緊貼在左側石壁之上,與趙輕權三人站成一條線,接著趙輕權、陳劍平二人同時揮動長劍,兩道劍芒打在石球左側邊緣。


    這兩道劍芒雖不足以將石球打碎,但石球左側在劍芒的衝擊之下,滾動路線朝右急偏,將右側石壁削掉一大塊,趙輕權、陳劍平等六人身子緊緊貼在左側石壁之上,勉強躲過了這一擊。


    此時,石球滾動的轟隆之聲不絕於耳,陳劍平大聲說道:“大家排成一條直線,快向前衝!”


    眾人不及多想,趙輕權最前,陳劍平緊跟其後,武大通舉著火把,六人排成一條直線,向前急衝,前方不斷有巨石滾落,趙輕權、陳劍平二人如法炮製,不斷發出劍氣,將巨石打向一邊,眾人在這間不容發的空隙中前行。


    越向前奔,甬道越寬,巨石危險已不如先前嚴重,再到後來,已不再有巨石滾來,此時兩邊石壁之上竟然每隔幾步便插著一隻火把,周圍人工斧鑿痕跡越來越重。


    趙輕權回身說道:“大家小心了,此處離那老妖巢穴應當不遠了!”


    眾人點了點頭,凝神戒備,七拐八拐的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周圍越發的陰森恐怖,昏暗的甬道深處不時傳來幾聲鬼哭隻聲,就在此時,忽然一陣涼風襲來!


    眾人眼前一亮,發現前方便是一個巨大的石室,大家此時心頭緊張之極,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陳劍平拔劍在手,左手一招,六人一閃身,衝進這間石室。


    眾人衝進石室,隻見室內並無一人,在右邊石壁下有一條寬大的石溝,眾人這才明白,隻要開動機關,巨型圓石便順著這條石溝滾入甬道。


    趙輕權看了看,輕聲說道:“陳兄,看來洞內深處之人已經有所準備了。”


    陳劍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可是甬道到此便已結束,到這裏好似一個死胡同,眼下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眾人皆皺著眉頭苦思,沒半點頭緒。


    趙輕權說道:“大家分開仔細找找,看看有什麽機關暗門,已經走到這裏了,不可能就沒路了!”眾人一聽也是,都分散開,仔細的在石壁之上摸索。


    就在這時,納蘭月一聲驚呼,眾人嚇了一跳,齊向她看去,隻見她慌張的說道:“大夥快看,咱們進來時的甬道口竟然不見了!”


    眾人一聽這才緩過神來,適才眾人皆專心尋找有什麽機關暗門,誰也沒在意,此時經納蘭月這麽一說,眾人才發現,六人來時的甬道口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如此一來,前無進路,後無退路,眾人竟被困在了這裏。


    眾人此時多少有些心慌,周圍不是傳來陰森恐怖的鬼哭之聲。


    陳劍平說道:“大家千萬別慌,再仔細找找,看看腳下和四周石壁有什麽異樣之處。”眾人聽罷,皆仔細在腳下及石壁之上摸索。


    就在這時,憑空突然傳來一個陰森的怪笑,眾人大驚,急忙聚到一起,背靠背而立,隻聽這陰森的聲音說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嫌老子沒血喝嗎?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趙輕權皺著眉頭說道:“大家小心了,這是飲血老祖的聲音!”眾人更是震驚,紛紛抽出兵刃,嚴陣以待。


    隻聽飲血老祖一聲怪笑,說道:“從沒有人能從我這裏逃脫出去,你們就等著受死吧!”


    武大通吞了一口唾沫,小聲道:“咱們這時候往回走還來得及嗎?”


    趙輕權等人詫異的看了一眼武大通,陳劍平無奈搖搖頭,急道:“大家別慌,我們能聽到這老妖的聲音,說明這四周還有別的甬道,這裏一定有個不為我們所知的暗道機關,我們隻需將它找出來就是了”


    趙輕權大聲道:“對,大家莫慌,這老妖虛張聲勢而已,若在平日裏,他早衝進來與我們一戰了,何必故弄玄虛,他之所以如此,無非就是向擾亂咱們的心智,好將我們困在這裏!”


    此話雖說有理,可眾人心中仍不免驚懼,陳劍平自識武功已經極高了,可自從與南疆神秘組織那個老和尚一戰之後,才知道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時幾個昏暗的火把也行將燃盡,大家又開始驚慌起來。


    忽然,石室之內,南、北、西麵石壁傳來異樣響動,接著,大塊大塊的石頭從這三麵石壁上慢慢脫落,猛然間,“轟隆”一聲響,這三麵石壁上突然光芒萬丈,眾人一直在昏暗的甬道內,眼睛突然見到強光,頓時一陣刺痛,難以睜眼。


    下一刻,突然一道道暗紅色紅芒從石室各個角落激射而出,一旁寶海大叫一聲:“小心!”


    手一揚,一把飛針打了出去,將一束紅芒打散,緊接著,隻聽嗖嗖嗖之聲不絕,無數紅芒四下紛飛。


    眾人頓時亂成一團,不住的呼喝,拍打眼前的紅芒,突然,來壽一聲悶哼,一道紅芒將他肩頭打傷,頓時鮮血直流,眼看著紅芒越來越多,納蘭月一聲嬌喝,大聲說道:“大家別慌,圍攏成一個小圈!”


    陳劍平、趙輕權武功雖然不低,可一來事出突然,二來紅芒四麵八方射來,為數眾多,當下也是狼狽不堪,眾人聽納蘭月一說,雖不明她的用意,但倉皇間也不及多想,慌忙圍成了一個小圈。


    隻見納蘭月腰身一扭,縱身而起,落在眾人圍成的小圈中央,雙手一抬,將一條銀鞭舞的密不透風,猶如在眾人周圍織起了一道銀白色的大網,周圍射來的紅芒雖多,但始終射不透這層銀鞭組成的大網,眾人勉強得以稍作喘息。


    如此僵持了足有小半個時辰,眾人急的額頭見汗,可四麵八方射來的紅芒卻猶如漫天的細雨一般,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此時納蘭月銀鞭舞動的圈子越來越小,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


    此時陳劍平心中萬分焦急,隻見他抬起左手擋在眼前,透過指縫觀察四周情形,突然,他仰起頭,大聲說道:“大家別慌,再支撐一會兒,那飲血老妖嚇破了膽,龜縮起來不敢出來了!”


    此刻周邊雖危急萬分,但眾人聽陳劍平如此一說,仍忍不住笑出了聲,寶海、武大通更是隨聲附和道:“不錯,什麽飲血老祖,我看叫飲血老龜還差不多!”


    眾人話音剛落,隻聽半空中又傳來飲血老祖陰森森的聲音:“哼!一群小崽子,頃刻間便要喪命還在這裏嘴硬,我看這小姑娘能狂舞多久!”


    便在此時,陳劍平微微點了點頭,急道:“大家聽我說,所有人集中擋住東麵這堵牆射來的紅芒!”


    趙輕權大聲問道:“為何?陳兄你有何發現?”


    陳劍平大聲說道:“來不及解釋了,月姑娘你留在原地,其餘大夥聽我號令一起上!”


    眾人不及多想,陳劍平一聲號令,陳、柳、武、來、寶五人同時飛身而起,一時間,掌風、劍氣、飛針,齊向東牆招呼!


    唯獨武大通頗為滑稽,他那點武功此刻早已嚇破了膽,即發不出掌風,更打不出劍芒,可當此危機時刻,總不能呆呆地在那站著,紅著臉有模有樣的瞎比劃,陳劍平、納蘭月自然知道武大通的底細,趙輕權等人則忙於應對劍芒,誰也沒空分心看武大通,這才讓武大通蒙混過去,說來也怪,東牆紅芒被這五人擋住之後,整個石室之內再無半點紅芒飛舞。


    陳劍平回頭對著納蘭月大叫道:“月姑娘,左前三步轉向右平移兩步,用銀鞭擊打石室拱頂!”


    納蘭月聽罷想也不想,向左前急邁三步,接著向右平移了兩步,一聲嬌嗬,飛身而起,右臂一抖,在空中打了個響鞭,銀鞭鞭梢自下而上,碰的一聲打在了正上方的拱頂之上。


    接著納蘭月就勢在地上一撐,輕飄飄的躍出一丈開外,此時,石室之內一片寂靜,六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石室拱頂,


    突然,拱頂之上有細細的石末流下,伴隨著“哢”的一聲輕響,一條巨大的裂縫,猶如遊蛇一般迅速從拱頂之上蔓延開來,眾人隻覺從裂縫之中湧出一股強烈的涼風,轟隆一聲,整個拱頂塌了下來!


    六人看到這裏,一陣歡呼雀躍,此時東牆已不再發出紅芒,眾人猛然間鬆懈下來,頓時覺得滿身大汗,近乎都要虛脫,而納蘭月更是累的坐在當場喘息不已。


    趙輕權拍了拍陳劍平的肩膀說道:“陳兄,多虧有你,否則還真是難以收場呀!”


    來壽一手扶著自己左肩的傷口,蹲在地上,對著陳劍平問道:“陳兄弟,你怎麽知道劍芒都是東牆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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