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易、田福二人暴起,分左右兩側各打出兩把暗器射向巨大祭壇下的四個人形光霧,隻聽“當當當當”幾聲響,四把暗器猶如打在空氣上一般,從這幾個人形光霧身上穿了過去,定在了祭壇牆壁上。


    錢不易、田福二人大驚,趕忙橫劍護身,向後退了兩步,凝神看著這四個人形光霧,卻見這幾個人形光霧好似沒有任何知覺一般,完全無視眼前的錢不易、田福二人。


    場麵氣氛詭異到了極點,這四個人形光霧我無反應的我行我素,好似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情景。


    隻見他們慢慢站起來,其餘三人朝一個人聚攏,四個人形光霧慢慢融合在一起,幻化成最初的一個,錢不易、田福二人對視一眼,猛地跳起,分左右朝這人形光霧打了一掌。


    隻聽砰的一聲,這人形光霧猶如一團霧氣一般被打撒,隻在原先的地方有一點極小若隱若現的紅點。


    慢慢的漫天發著光的紅色光霧猶如一絲絲青煙一般,慢慢朝這紅點匯集,這光霧越聚越多,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又幻化成了剛才的人形光霧。


    這人形光霧絲毫不理會眼前的錢不易、田福二人,慢慢抬起腳步,朝剛才進來的左側石門而去,他走的緩慢而又從容不迫,沿途遇見石塊深坑亦不躲閃,而是直接穿過石塊,飄過深坑。


    這人形光影這般寂靜詭異的慢慢離開,錢不易看了一眼田福,小聲道:“走跟上去!”田福點點頭,二人慢慢朝這人形光霧跟了過去。


    這人形光霧走的並不快,到得石門處慢慢穿了過去,田福手中長劍急揮,切豆腐一般將那石門切開,二人快步跟了上去。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這人形光霧慢慢走出玄月洞,來到了洞前的空地之上,田福起身便要追出去,錢不易一把將他拉住,小聲道:“小心,這團光霧或許是有人在洞外操縱!”


    田福點點頭,二人緊貼著石壁慢慢挪到洞口,俯身朝外望去,隻見那人形光霧站在空長一動不動,身上那顆紅點慢慢變暗,直至消失。


    這團紅霧慢慢升起,化成一縷紅色煙霧,朝一個方向飄去。


    錢不易、田福二人緊忙出洞,朝著這縷紅霧飄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卻說陳劍平、練霓裳二人騎馬一路朝東南而去,練霓裳騎在馬上,伸出雙手默默差數,當查到十的時候,忽然發現手指頭不夠用了。


    陳劍平看著練霓裳,問道:“敢問納蘭姑娘這麽認真的在數什麽?”


    練霓裳望著攥成拳頭的雙手,悠悠說道:“我想數數有幾波人會置我於死地!”


    陳劍平騎在馬上,微微一笑說道:“怎麽?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練霓裳抬起頭來,無奈的聳聳肩,說道:“算上你,剛好十個!”


    陳劍平哈哈一笑,勒了勒馬韁繩,說道:“你年紀輕輕,深居閨房,能有這麽多勢力想置你與死地,也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


    練霓裳一撇嘴,冷冷說道:“怎麽?天底下還有比這個的?你怎麽樣?”


    陳劍平不屑的微微一笑,說道:“天下想置我於死地的人,我就是長一百個手指頭也數不過來!”


    練霓裳哈哈一笑,幸災樂禍的說道:“那你一天到晚豈不是很忙?說不定你還沒得到飲血神劍,還沒來得及拯救蒼生,就慘死在路上了!”


    陳劍平打了個哈哈,朗聲道:“不勞姑娘掛心,天下想置我於死地的人雖多,可能置我於死地的人卻寥寥無幾!”


    練霓裳吐了吐舌頭,陳劍平問道:“咱們疾馳了大半夜,姑娘還沒說到底去哪兒呢!”


    練霓裳理了理耳邊的秀發,說道:“眼下南疆神秘組織得了飲血神劍,劍身上已經有了六件伏龍令,咱們當然是去找剩下的那兩件飲血令了。”


    陳劍平微微一皺眉,說道:“那我們走的方向豈不是反了,玄月洞應該在我們背後的方向!”


    練霓裳微微一笑,說道:“你知道為什麽這些年煉劍堂隻在玄月洞中找到六件伏龍令嗎?”


    陳劍平狐疑的搖搖頭,隻聽練霓裳說道:“因為玄月洞裏隻有六枚伏龍令,剩下的兩枚伏龍令根本不在玄月洞內!”


    陳劍平趕忙問道:“在哪裏?”


    練霓裳笑著說道:“剩下的兩枚伏龍令多半在倉頡山山陽派手中!”


    陳劍平一驚,沉聲問道:“這怎麽可能?”


    練霓裳冷笑一聲,說道:“怎麽不可能?山陽派鶴嘴嗡那個老狐狸,武功雖然不濟,但野心可不小,他們山陽派機緣巧合之下,得了兩枚飲血令,自然貪圖這飲血大陣了!”


    陳劍平疑惑的問道:“山陽派多年來甘心受煉劍堂鉗製,莫非就是為了伺機得到這飲血大陣?”


    練霓裳點了點頭,說道:“不然你以為呢?山陽派內功心法及外功招式還是不錯的,可惜這鶴嘴嗡不是練武的料,但這人心思過人,自然要打飲血大陣的注意了,否則,他山陽派扼守西北隘口,完全可以自立,煉劍堂就算想要對他有所動作,也得估計下中原玄羽門的態度。”


    陳劍平點點頭,說道:“不錯,就算山陽派自立,煉劍堂也不敢貿然對山陽派有所舉動,它處的位置太過重要,中原各派絕不會坐視煉劍堂吞並山陽派!”


    練霓裳點點頭,說道:“不錯!其實這山陽派和你藥山派極為相似,你藥山派扼守東藥山山口,對玄羽門來說算是一個天然的屏障,不管玄羽門有沒有心要保藥山派,別的門派要動藥山派總要多一層顧慮,你們能在東藥山創裏門派,心思果然有過人之處!”


    陳劍平微微一驚,暗想:“當初自己選址東藥山創裏藥山派,確實有這等想法,不想一個待字閨中的大小姐能看透這其中關竅,不愧是江湖大門派子弟,確實有過人之處!”


    想到這,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想不到你一個小小女子,卻也能看透著其中的厲害關係!”


    練霓裳搖了搖頭,說道:“這當然不是我自己想到的,我一天到晚想的就是怎麽從煉劍堂逃走,那裏有閑心理會這些,紅發供奉秦殤多次在我麵前提過你們藥山派,適才那番話就是他說過的!”


    陳劍平微微一怔,喃喃說道:“想不到此人倒也挺有見識!”


    練霓裳歎了口氣,臉色也暗淡了些許,悠悠的說道:“其實,整個煉劍堂上下,秦先生是最疼我的,我甚至疑心他一隻都把我當成他死去的那個姑娘對待!”


    陳劍平聽了這話,又是微微一驚,秦殤背叛煉劍堂,以至於煉劍堂幾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不想練霓裳對此人卻無絲毫怨懟之言。


    練霓裳仿佛看出了陳劍平的心思,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不是我,從小沒有生在那樣的環境中,你不會懂得,我知道秦殤是多麽的恨煉劍堂,我甚至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就想把煉劍堂毀掉,可能他也一直想要殺我,但他有時對我很好,我一點都不怪他,我甚至可憐他。”


    陳劍平心中苦笑,卻也覺得無奈,當下岔開話題,問道:“敢問姑娘,山陽派擁有兩枚飲血令這等隱秘的消息,天下無人知曉,你一個深居閨房的小姑娘是怎麽知道的?”


    練霓裳嫣然一笑,說道:“這等事,自然是山陽派的絕頂秘密,我之所以知道,卻要多謝那鶴嘴嗡的大徒弟鶴賢,否則我豈能知道這等秘密?”


    陳劍平“哦”了一聲,狐疑的看著練霓裳,慢慢問道:“這可就奇了,山陽派這等要緊機密,鶴賢作為山陽派大弟子,怎會把這麽機密的事情告訴你?況且你還是煉劍堂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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