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平打馬走出裏許,在一個沙坑中坐下,在腰間口袋中掏出一把米粒,這米粒一經攤開,頓時米粒發出一陣奇異香氣,不多時,一隻信鴿飛來。


    陳劍平將早就備好的一張字條綁在鴿腿上,將鴿子放飛,就在這時,突然沙坑後方“嗒”的一聲響,陳劍平微微一笑,心中暗想:“投石問路?跟了我一天此刻終於現身了!”


    當下也不起身,朗聲道:“這位朋友,跟了在下一天了,也不覺得累嗎?到底是敵是友,不如快快現身一見!”


    隻聽沙坑之外傳來一個聲音道:“掌門。”


    這聲音如此熟悉,陳劍平猛地翻身而起,驚得旁邊馬匹一陣嘶鳴,大聲道:“是白衣護法錢不來嗎?”


    沙坑之上露出一張臉,正是白衣護法錢不來,那日南疆神秘組織門主血無常串通煉劍堂供奉秦殤,攻入煉劍堂,奪得飲血神劍,一場混亂之中,秦殤指了一條密道,錢不來順著密道逃了出來。


    錢不來翻身落入沙坑,陳劍平把住他左肩,關切的問道:“白衣護法,聞聽南疆神秘組織已對煉劍堂動手,這幾日大夥都擔心的安危,好在你安然無恙!”


    錢不來聽陳劍平說的真切,心中一暖,抱拳施禮道:“多謝掌門掛懷,紅發供奉秦殤背叛煉劍堂,串通南疆神秘組織,奪了飲血神劍,眼下煉劍堂多半已被滅了,堂主煉劍堂練恒身死,至於少主煉明,此刻生死不明!”


    陳劍平心中一驚,呆了半晌,喃喃道:“難怪南疆神秘組織動作如此之快,不聲不響就滅了煉劍堂,原來煉劍堂是出了內奸,如此就不奇怪了!”


    陳劍平自聽到妙音仙子說南疆神秘組織已對煉劍堂動手,心中便一直疑惑,煉劍堂幾百年基業,在北疆一帶樹大根深,雖不能說天下無敵,但若要對它動手,也並不容易,何以不聲不響的就被滅了,此刻聽白衣護法說煉劍堂出了內奸,心中頓時明白了這其中關竅,也不禁讚佩南疆神秘組織手段高明。


    陳劍平、錢不來二人在沙坑中坐定,錢不來說道:“堂主,這南疆神秘組織一個叫血無常的高手,此人行跡隱秘之際,全身包裹在一個黑袍之中,武功路數邪門之極!”


    陳劍平雙眉一揚,心中打了突,暗道:“又冒出一個高手!”急忙問道:“此人功力如何?”


    錢不來搖搖頭,說道:“屬下隻見他出手一次,迅捷無比,功力可以說是深不可測,而且一身邪氣,此刻這血無常手中已有飲血神劍,恐怕是不好對付了!”


    陳劍平點點頭,當即將中原各地頻出紅雲異象,之事對錢不來大略的說了一遍。


    錢不來聽完,手捋短髯,沉聲道:“按照這些情況來開,這飲血大陣可是古怪的很,而且這個神秘組織可真是隱蔽的很!”


    陳劍平點點頭,說道:“不錯,這個組織可能是幾個人,也可能是一批人,可不管怎樣,絕對是一群不計後果,喪心病狂之徒。”


    錢不來點點頭,說道:“以當前的形式看,這幫人會是誰呢?”


    陳劍平沉思片刻,搖搖頭說道:“我也是毫無頭緒,想來想去,總有想不通的地方!”說到這,陳劍平話鋒一轉,問道:“白衣護法,你從煉劍堂逃出來,怎麽會到得常樂鎮,怎麽跟上的我?”


    錢不來微微一笑,說道:“掌門怎麽忘了,那晚咱們敘談時,得知練霓裳在常樂鎮,我猜想掌門多半會來這常樂鎮,所以一出煉劍堂就直奔這常樂鎮而來,若能遇見掌門您最好,就算不能遇見掌門,我將那煉劍堂大小姐劫了,帶在身邊,於咱們藥山派也大大的有利!”


    陳劍平聽了大喜,說道:“白衣護法真是有心了,眼下南疆神秘組織得了飲血神劍卻有些棘手,不過好在還有三件法器未曾找到,咱們還有機會!”


    錢不來點點頭,說道:“況且這練霓裳還在我們手中,這第九件法器,說不定就與這女子有關,咱們還是占了優勢的。”


    說到這,錢不來麵有疑色,直起身子來,四下張望,陳劍平知他是在找練霓裳,這錢不來一直跟著自己,自己在水窪旁與練霓裳對話不知他看到了沒有,當下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陳劍平開口道:“白衣護法,既然南疆神秘組織得了飲血神劍,秦殤又投靠了南疆神秘組織,那麽他們對飲血知道的肯定比咱們知道的多,我猜測他們下一步一是抓練霓裳,二是去玄月洞再找剩下的兩枚飲血令。”


    錢不來點點頭,說道:“掌門說的是,眼下對於羅什麽最要緊的便是這兩件事!”


    陳劍平接著說道:“我師哥耿驚雲並大雲寺慧明法師正趕過來,想來這飲血大陣肯定有古怪,否則我師哥不會如此大動幹戈!”


    錢不來說道:“如此咱們不是要毀掉這飲血大陣,而是一定要得到這飲血大陣,以此來對付就可能阻止南疆神秘組織荼毒天下了!”


    陳劍平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南疆神秘組織此刻已得了飲血神劍,必定會去那玄月洞,如此紅衣護法錢不易還有田尊使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錢不來驚道:“此話怎講?”


    陳劍平急道:“幾日前,我令他二人取玄月洞打探,他二人此刻應當正在玄月洞內,搞不好跟南疆神秘組織一夥撞個正著!”


    錢不來猛地起身,說道:“既如此,我這邊去玄月洞接應他們!”


    陳劍平起身道:“也好,你先去,我隨後就到!”說著拿出一隻翠綠的玉牌,交到錢不來手中,說道:“煉劍堂以西十五裏有咱們的人,拿著這塊玉牌傳令,他們就會跟你去玄月洞!”


    說著,陳劍平在旁邊兩匹馬中牽過一匹交到錢不來手中,囑咐道:“一切小心,我甩掉南疆神秘組織妙音仙子隨後就到!”


    錢不來在不耽擱,翻身上馬,一拱手,飛馳而去!


    陳劍平長歎了口氣,抬頭看時,隻見飄來一朵烏雲遮住了圓月,陳劍平心中一沉,心想:“北疆一行真是跌宕多舛,此刻又有飲血大陣現世,真是多事之秋!”


    陳劍平無奈一笑,搖了搖頭,牽過剩下的一匹馬,翻身上馬,朝適才綠洲中的那條水窪走去。


    約莫快到水窪之時,陳劍平勒了勒馬韁繩,故意弄出一些響動,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才策馬奔向水窪。


    到得水窪,隻見練霓裳換了一身青蘿長裙,淡淡的藍色映襯的她更加白皙,一頭烏黑長發,鬢角掛著幾滴水珠,猶如出水芙蓉一般美麗動人。


    陳劍平下馬走了過來,望著練霓裳,心中歎了口氣,暗道:“這樣一個女子,可算得上傾國傾城,偏生與那飲血大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知是禍是福!”


    想到這,走到練霓裳身前,施了一禮說道:“今日早先為救姑娘未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贖罪!”


    練霓裳吃了一驚,不禁一怔,沒想到這個人人口中的大魔頭此刻卻如此斯文有禮,當即道:“何必惺惺作態,你與那妙音仙子有什麽不同?還不都是貪圖煉劍堂的飲血大陣?”


    陳劍平微微一怔,心想:“這話倒也不錯,自己口中雖說救她,其實也是將他挾持,可此刻情勢又有不同,虎力邪獸出世,我此刻挾持你為了得到那陣法克製這邪獸,前後不可同日而語。”


    可這番心思卻不便說出口,也不是一句兩句說的清的,就算說的清楚,這姑娘也未必聽,也未必信,當下無奈一笑,說道:“懇請姑娘跟我去一趟玄月洞,解開那飲血大陣之謎,在下定要得到這大陣,有大用處!”


    隻見這練霓裳臉色忽變,以至於身子都微微一顫,可這等異狀轉瞬即逝,隻見練霓裳冷哼一聲,說道:“你將我劫持在手,還說什麽請不請的,我若說不去還能由的了我做主嗎?”


    陳劍平罵自己呆笨,咧嘴一笑,右手下意識的往懷裏一探,這一探之下不由得猛地一驚,險些從馬上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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