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陳劍平等人還在南珈藍島的小客棧中,難得今日雨停天晴,納蘭月一個人來到城南的小河邊,豔陽下,她的臉色微微顯得有些蒼白。


    不一會,陳劍平遠遠的朝這邊走了過來,納蘭月看著從遠處而來的陳劍平,嘴角輕輕浮起一絲笑意。


    納蘭月對著走到跟前的陳劍平說道:“咱們身處珈藍島,可謂深入虎穴,但接連幾天卻一反常態的安詳無恙,真是讓人心裏沒底!”


    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眼下盤澤元神是咱們的護身符,隻要咱們還身在珈藍島,就沒人會把我們怎麽樣。”


    納蘭月:“那出了珈藍島,進入中原之後呢?”


    陳劍平看著河中清水,輕輕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按照中原各派以往的做派,肯定是一場混亂了,可眼下,我總覺得會有所轉機!”


    納蘭月將視線慢慢從陳劍平身上移開,輕輕歎了口氣,陳劍平眉角一揚,問道:“月姑娘,你怎麽了?”


    納蘭月輕輕將手裏的一顆鵝卵石扔進小河中,悠悠說道:“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陳劍平:“誰?”


    納蘭月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


    陳劍平看著眼中閃爍著精光的納蘭月,不由得一顫,在陳劍平心中,一直放不下的就是死去的齊若雪,這個人幾乎占滿了他的整個心,陳劍平對齊若雪的心情可以說極為複雜。


    愛慕、親情、依戀、愧疚,這一切絕不是輕描淡寫簡簡單單就能抹去的,當還是個孩子的陳劍平,麵對與自己身世相同的齊若雪時,所產生的的那種無以名狀的感覺,直到此刻,對陳劍平來說依然是刻骨銘心的。


    今時今日的陳劍平,每每再回憶起那時的感覺時,既覺得心暖、甜蜜又覺得失落、難過,而此刻再去品味那時的感受,或許就是情竇初開吧。


    而齊若雪對自己又是一種什麽情感呢?是親情、友誼還是愛戀?陳劍平卻完全無法分清,亦或者齊若雪本人都可能難以說的清楚,而所有的這一切,終究成為一個永恒的謎,對於陳劍平來說,這也終究是個永恒的遺憾!


    想到這,陳劍平微微歎了口氣,看了看眼前的納蘭月,知道她在感懷,卻想不出該如何勸解她,心中隻是隱隱覺得十分的對不住她。


    這時,納蘭月手裏拿著一顆鵝卵石,說道:“聽紅衣護法錢不易說過,你是在一條河邊無意中撿到的化蛇內丹之寶,真的是這樣嗎?”


    陳劍平自嘲似的微微一笑,說道:“確實是這樣,怎麽?很難相信吧?”


    陳劍平伸手從納蘭月手中難過那顆鵝卵石,說道:“那天,身為小乞丐的我,被村裏一群毛孩子欺負,他們連打帶罵的將我趕到村口的小河邊!”


    說到這,陳劍平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當時年紀小,力氣小,隻顧一味的往河邊跑,跑到河邊便藏在青龍河上的青龍橋橋洞下。”


    納蘭月看著陳劍平,問道:“後來呢?”


    陳劍平微微撇了撇嘴,說道:“當時我氣急敗壞,也沒想太多,小清河裏的水都變成了紅色,我蹲在橋洞下氣的拿起石子往河裏仍!”


    陳劍平把玩著手裏的鵝卵石,說道:“緊接著,我就發現一個鵝卵石跟其他的石子很不一樣,我好奇之下就把它拿在了手裏,不一會兒,它就滲入了我的手中!”


    說著,陳劍平抬起自己滿身磷紋的左臂,笑了朝納蘭月舉了舉,納蘭月驚愕的說道:“你也真夠手欠的,真是自找苦吃!”


    陳劍平哈哈一笑,笑聲中充滿了苦澀意味,隻見他右手一緊,手中鵝卵石瞬間被他捏成粉末。


    陳劍平拍了拍手中的灰塵,說道:“現在想想,這一切其實都是安排好的,故意讓我拿到化蛇內丹,即便是我不去那個橋下,他們也會想別的方法將化蛇內丹放入我的體內!”


    納蘭月問道:“你所說的‘他們’指的是前幾天在歸雲莊遇到那個炎回嗎?”


    陳劍平搖搖頭,說道:“在此之前我以為幕後人八成就是枯骨老者和這個炎回,可這次歸雲莊與之相遇,聽炎回話裏話外那意思,好似他們背後還有一個組織!”


    納蘭月眉頭一揚,想起血無常在她和武大通麵前的說的那番話,說道:“不錯,據血無常所說,南疆有一個神秘的幕後勢力,他們都稱之為‘組織’,領頭的稱之為首領!”


    陳劍平點點頭,說道:“不錯,這幾天你養傷時,武大通將血無常所說的話,都詳細的跟我說了一遍,現在的形勢越來複雜了!”


    納蘭月一聽養傷,又想起陳劍平給自己換藥情形,臉上微微一紅,而陳劍平此刻憂心忡忡的看著水麵,卻未有一絲察覺。


    納蘭月關切的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盤澤元神該怎麽處理?”


    陳劍平又是一聲歎息,說道:“起初我雖知道這是件麻煩事,但卻未想過枯骨老者身後還會有人,此時此刻,形勢巨變,我還真有些拿不準了!”


    正當陳劍平在這裏煩悶之際,武大通卻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遞給陳劍平一張字條,說道:“剛剛收到的,紅衣護法錢不易發來的飛鴿傳書!”


    陳劍平趕緊打開字條,隻見上麵寫著簡短的一句話:“北疆玉陽派有不明舉動!”


    陳劍平看了字條,忍不住脫口而出:“玉陽派有不明舉動?”


    納蘭月聽了玉陽派三個字,猛地一驚,脫口問道:“什麽?你說玉陽派,他們昨天幾個主要任務還在歸雲莊與我們大戰,他們還能有什麽異常舉動?”


    陳劍平點了點頭,將字條交給納蘭月,納蘭月看了看字條,疑惑的說道:“這時什麽意思,說有一個重要的人在玉陽派出現!”


    武大通說道:“納蘭月,這個人好似跟你有關係,說什麽是你姑姑!”


    納蘭月驚呼道:“你說納蘭靜亭?不可能,她已經死了!”


    陳劍平眉頭一皺,說道:“什麽意思,你說她死了?她是什麽人?”


    納蘭月疑惑的說道:“別人不提我都記不起來她,她和我一樣,都是適合做封印容器,但她比我聰明,在此之前他就逃走了!從那以後,他就下落不明了!”


    陳劍平沉吟片刻,說道:“紅衣護法既然提到她就肯定有深意,隻不過我們沒有更多的信息,還是等等再說吧!”


    納蘭月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聚賢堂並不把女眷當回事,隻是當做封印的容器,因此納蘭月對聚賢堂的人根本沒有什麽感情。


    這時,突然西南方向傳來三聲尖利的哨聲,陳劍平聽了這哨聲,微微一笑,說道:“給我們想辦法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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