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賢大驚,猛地一矮身,就勢往旁邊一滾,間不容發的躲過了這一劍,接著,一聲悶哼,雙臂一較勁,“砰”的一聲,將綁在身上的鐵鏈盡數崩斷。


    武大通急的一跺腳,對著納蘭月大聲道:“糟糕,讓你跑你偏不跑,你要出點啥事,我怎麽跟師父交代!”


    納蘭月還未說話,旁邊吳敬賢大怒道:“我讓你交代,你就交代這個吧!”


    說著,惡狠狠地就要朝納蘭月撲過去,武大通趁著這個機會,猛地往前衝去,大喊著朝吳敬賢衝了過去。


    吳敬賢火冒三丈之際,心神大亂,且妒忌之心幾乎衝昏了他的頭腦,渾渾噩噩之下,竟然給武大通攔腰抱住了。


    接著,武大通“刺啦”一聲,點著了一枚生鐵雷,笑著說道:“吳敬賢,再給你來個動靜大的!”


    吳敬賢冷哼一聲,右肘猛地在武大通右下肋一撞,武大通一口氣沒喘上來,痛入心扉,頓時將生鐵雷掉在腳下,吳敬賢腳尖一挑,將生鐵雷挑飛。


    隨著一聲巨響,吳敬賢冷笑一聲,舉劍就要刺死武大通,納蘭月大急,厲聲道:“東西在陳劍平身上,你若殺了我們,休想得到盤澤元神!”


    這話如同一盆冰水一般當頭澆下,吳敬賢長劍頓時凝在半空,看了看納蘭月又看了看武大通,暗道:“若墓室內的人真的收拾不了陳劍平,自己絕不是陳劍平的對手,正好這二人作為人質!”


    可轉念一想:“盤澤元神這等絕世寶物,陳劍平豈能因為區區二人就輕易放棄?”


    想到這,點點頭,將納蘭月與武大通反綁了,摔在地上,冷冷說道:“這墓室各個要害位置已經被我們安放了炸藥,隻要我往天上一發火信,埋伏在四周的人你們也看到了,他們就把整個墓室全部炸塌,陳劍平武功就算再高也非得被活埋不可!”


    納蘭月微微一笑,說道:“那你休想得到盤澤元神!”


    吳敬賢理了理蓬亂的頭發,冷笑道:“我是得不到,可別人也休想得到,以我們目前的勢力,根本不需要什麽盤澤元神,早晚你們會遭殃,我隻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不論結果如何,我定要炸了這墓室!”


    納蘭月、武大通二人聽到這裏,心中暗暗著急,可此時此刻光著急也沒別的辦法。


    吳敬賢接著說道:“就算陳劍平上來了,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他乖乖交出東西也就罷了,倘若不交,我可就要那拿你們開刀了!”


    武大通微微一笑,吳敬賢額狠狠的問道:“破落戶,你笑什麽?”


    武大通輕蔑的說道:“我笑你既當婊子,還要裏牌坊,真賤!”


    納蘭月聽了武大通這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適才二人共同經曆生死,納蘭月此刻卻也覺得武大通並不是那麽討厭。


    吳敬賢眼神一愣,“唰”的一劍,劃破了武大通脖頸上的一點皮,陰刺刺的問道:“什麽意思?”


    武大通不屑的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不需要盤澤元神,可我看,你卻是對這件寶物垂涎三尺!”


    吳敬賢臉色一沉,陰刺刺的問道:“哦?你憑什麽這麽說?”


    武大通冷笑著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若真的不需要這件寶物,現在就可以炸塌墓室,這樣陳劍平就必死無疑了,你既可以報仇,又可以阻止其他人得到這兩件寶物,何樂而不為,為什麽偏偏還要等半個時辰?”


    武大通這番話倒也說出了吳敬賢的心事,一旁納蘭月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就是,口是心非,而且你一個小玉陽派,還說什麽實力,簡直就是吹牛!”


    吳敬賢聽了這話,不怒反笑,大聲道:“那都是老黃曆了,現如今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納蘭月不以為然的說道:“少吹牛了,這才幾日時間,你們還能翻天了不成?”


    吳敬賢看了一眼納蘭月,突然一笑,陰沉沉的說道:“看來你們是什麽也不知道了,你聚賢堂被羅生門所滅,死傷殆盡,隻有你哥哥下落不明,你就真的不好奇他的死活嗎?”


    納蘭月聽到這裏,微微一驚,她自幼因為身負瀛丹法器的緣故,對整個聚賢堂以及納蘭家族可以說沒有絲毫感情。


    而最具諷刺意味的是,唯一是她覺得還有些親情感的居然是蔣無遺,而這蔣無遺卻恰恰是反叛聚賢堂之人,若不是此人,聚賢堂也不會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滅掉。


    至於納蘭明,納蘭月雖名義上跟他是同胞兄妹,可實際上卻沒有什麽太多的感情。


    而作為哥哥的納蘭明,自幼也並不將納蘭月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他或者說整個聚賢堂都將納蘭月看做一個雖是可以消耗掉的部件,因此納蘭月在得到聚賢堂被滅的消息後也並不太過震驚。


    當知道自己唯一的親哥哥納蘭明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之時,她也沒覺得多麽難過,更是壓根就沒想過回去探訪哥哥的下落。


    此刻,聽吳敬賢如反問,納蘭月先是一怔,接著笑了笑說道:“我一點也不好奇,聚賢堂的所有事,所有人,現在跟我一點關係沒有!”


    吳敬賢微微一笑,說道:“也許你真的不再乎你哥哥的死活,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他並沒有死,眼下就在北疆,如今的北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人宰割的北疆了!”


    納蘭月問道:“什麽意思?”


    吳敬賢將肩頭的飛錐猛地拔出,在外衫上四下幾隻布條,緊緊將肩頭的傷口包紮住,慢慢說道:“北疆所有門派,在經曆過這一係列的事情後,明白了一個道理!”


    武大通問道:“什麽?你們明白了什麽道理?”


    吳敬賢冷哼一聲,說道:“偏安一隅,苟且所換來的平靜都是假象,北疆所有的門派都應該摒棄門第之嫌,合並統一到一起,否則就會像你們聚賢堂還有我們玉陽派一樣,被強大的中原門派逐一擊破,毫無還手之力!”


    說道這,吳敬賢激動朝武大通和納蘭月邁了一步,大聲道:“我們如今所做的事情,是北疆曆史上從未曾發生過的,我們要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足以與天下任何門派相抗衡的強大力量,我們不但要做到被人不敢侵襲我們,我們還要突襲中原,進而圖謀天下!”說道這,吳敬賢竟然有些激動的不能自己。


    納蘭月皺著眉頭,說道:“誰能有這麽大的能耐,能統禦整個北疆所有門派,你別告訴我是你!”


    吳敬賢突然從他的那股狂熱中蘇醒過來,慢慢吐了口氣,陰刺刺的說道:“眼下我是沒有,所以這件事正在由你的哥哥納蘭明來辦,他有著聚賢堂少主的名號,而且還跟中原各派有深仇大恨,而且還有……”


    說到這,吳敬賢微微頓了頓,納蘭月、武大通不約而同看著吳敬賢,稍稍停頓後的吳敬賢微微一笑,低聲道:“而且他背後還有羅生門做推手,這一切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如今,你哥哥成了所有北疆人眼中的救世主,無數的人狂熱的追隨者他,我們的力量在不斷的壯大,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壯大……”


    武大通看了看納蘭月,低聲道:“你胡說,羅生門親手滅了聚賢堂,殺光了聚賢堂的老老少少,納蘭明恨他們還來不及,不可能跟他們聯手!”


    聽了武大通的話,吳敬賢哈哈一笑,不可思議的看著武大通,譏諷的說道:“誰會在乎這些,而且真正想要形成北疆這股勢力的是羅生門,納蘭明有說不的權利嗎?難道他要再被羅生門滅一次嗎?”


    聽到這,納蘭月與武大通二人卻相顧無語,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湧上心頭。


    吳敬賢得意的看著武大通納蘭月二人,輕輕歎了口氣,悠悠說道:“現如今,能阻擋我們的也隻有一個人了!”


    吳敬賢說完,笑眯眯的看著納蘭月、武大通,彎下腰問道:“你們應該知道這人是誰吧?”


    納蘭月對吳敬賢這股架勢厭惡之極,瞥了他一眼,嫌惡的說道:“自然是陳劍平,隻要有陳劍平在,你們不管有什麽計劃陰謀都別想得逞!”


    聽了這話,吳敬賢雙手一拍,癲狂的哈哈大笑起來,半晌,吳敬賢指著納蘭月,厲聲道:“真可笑,你真以為,當初南疆的一個小乞丐,今時今日就飛上枝頭了?他……他也配?”


    納蘭月反問道:“他不配,難道你這個內心陰險,認賊作父的人配?”


    納蘭月話音剛落,武大通哈哈一笑,說道:“對呀,你師父吳嶽子就是讓羅生門害死的,眼下羅生門操控北疆,你不但不給你師父報仇,還幫他們做事,真是可笑!”


    吳敬賢又是哈哈一聲大笑,厲聲道:“婦人之見,豎子之謀,燕雀安知鴻鵠之誌,總有一天羅生門會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我眼下也不過是利用他們!”


    納蘭月輕蔑的一笑,說道:“你少得意,你以為這樣就能跟中原各派相抗衡嗎?虎力邪獸如此厲害,不也是敗在中原玄羽門之下嗎?難道你們還比虎力邪獸更厲害?”


    吳敬賢猛地跨出一步,大聲道:“為什麽不能,紫陽真人已死,玄羽門四分五裂,中原各派一盤散沙而如今的北疆,因為共同的仇恨而聚集在了一起,我的實力在不斷的壯大,中原已經不是我們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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