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平見了一麵慧明法師,攀談了幾句,慧明法師因為要守衛玉冊和赤煙爐法器,所以便繼續留在中原。


    陳劍平與耿驚雲、慧明法師等話別之後,馬不停蹄,直奔珈藍島而去。


    這珈藍島孤懸海外,若要登島,需要橫穿一片海峽,陳劍平四人策馬取道東藥山,在向東南,三日後,便來到了中原設與東藥山與南疆交界處的漁港碼頭之上。


    四人站在土丘上,望著不遠處海邊繁忙的漁港碼頭,陳劍平微微皺眉,說道:“話說我還真沒出過海!”


    說著,陳劍平朝著望向納蘭月和武大通二人看了看。


    納蘭月、武大通二人一起搖搖頭,說道:“別指望我們兩個了,你個南疆人生在魚水之鄉都沒出過海,我們北疆連條大點的河都沒有,更別提了!”


    聽到這,陳劍平眉頭皺的更緊,這時旁邊江啟辰卻一抱膀,誇張的幹咳了幾聲。


    三人看了看江啟辰,狐疑的問道:“你出過海?”


    江啟辰不自然的扭扭脖子,說道:“我說過我沒出過海嗎?”


    陳劍平皺著眉頭說道:“你這家夥,什麽時候跟我們混在一起了?”


    武大通捅了陳劍平一下,似笑非笑的朝著納蘭月一努嘴!


    “啊……”


    武大通一聲慘叫,蹦著高的揉搓著自己後腰,顯然他被納蘭月掐了一把,陳劍平感同身受的呲了呲牙!


    納蘭月:“我看你嘴歪了,給你治治!”


    江啟辰一身正氣的說道:“這位武兄神態雖然猥瑣了些,可意思表達的倒也不錯,在下確實很仰慕納蘭大小姐的容貌,所謂窈窕淑女,君子……”


    納蘭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大聲道:“少廢話!我們要出海去珈藍島,你到底知不知道該怎麽找船?”江啟辰頗為受傷的看著陳劍平。


    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你看我也是少廢話!”


    江啟辰悲傷的長歎一聲,吟唱道:“我欲將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他日若能……”


    陳劍平三人齊聲道:“別廢話!”


    嚇得江啟辰差點沒一頭栽下土丘,他尷尬的整理了下衣帽,說道:“幾年前,跟師父去過一趟珈藍島,你們隨我來就是!”


    說著,走下土丘,頭前帶路,邊走邊說道:“如今這個季節,正吹西北風,出海去珈藍島正合適,因為是順風,不過回來的時候可就要頂風了!”


    陳劍平對航海坐船一事一竅不通,問道:“這其中又什麽差距!”


    江啟辰道:“別的倒是沒什麽,順風到達珈藍島的話,約莫需要五日航程,回來時頂風的話大概就得七八天的航程,所以你若要計算返程時間的話,需要把這一點考慮進去!”


    陳劍平微微一笑,暗道:“這人說話雖有時荒誕,可頭腦很令,若不是這樣,想來也無法練成高深武功!”


    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沒兩步到得碼頭,繁忙的碼頭之上,居民、水手各司其職,擺弄魚獲的擺弄魚獲,收拾漁網的收拾漁網。


    整個碼頭之上,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海魚腥臭味,陳劍平倒還好,納蘭月、武大通乃是北疆人,極聞不慣這魚腥味,兩人自踏上碼頭一刻起,便眉頭緊皺,掩蓋口鼻。


    而江啟辰卻並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穿過熙熙攘攘的漁民和水手,徑直朝背麵山坡後人少處走,陳劍平三人不懂其中關竅,隻得沒頭沒腦的在後麵等著!


    不一刻,江啟辰帶著陳劍平三人來到漁港盡頭的一個小木屋前,上前輕輕扣了扣門板,片刻後,小木門“吱呀”一聲輕響,門後顯出一掌滿是深深皺紋的蒼老麵龐。


    這老漢雙眼渾濁,吃力的抬眼看了看,低聲道:“幾位有什麽事嗎?為何敲我老漢房門?”


    江啟辰一拱手,客客氣氣的說道:“老丈,我幾個是過往的客商,想販賣些北疆的藥材去珈藍島,不知道往來給珈藍島送貨的船隻可曾出發,何時出發?”


    這老漢顫巍巍的直了直腰,看了看日頭,說道:“正午未到,貨船還未曾出發,午時一過便會拔錨起航,怎麽?你要乘船?”


    江啟辰點點頭說道:“正是,還望老丈幫襯幫襯!”


    這老漢點點頭,說道:“不敢當,貨船往來捎個腳,不值得一提,你自管去乘船就是了,說我戚老漢的名號,絕無問題,隻不過……”


    這老漢說道這裏,微微有點猶豫,江啟辰趕忙說道:“老漢,我們幾個路程趕的急,有什麽不便您隻管說!”


    這老漢笑了笑,說道:“沒什麽,隻不過船工老大的女兒害了重病,沒錢抓藥,你們若好心,可賞他幾吊錢,也好讓他給女兒看病抓藥,我想,你們跑買賣的幾吊錢總還是有的吧?”


    江啟辰一聽這話,趕忙道:“不消說,她的藥診費我包到底!”


    這老漢一聽,喜上眉梢,這麽一笑,兩個眼角皺紋顯得更加深了,他顫巍巍的頭前帶路,歡天喜地的親自帶著江啟辰等人去找開貨船的船工老大!


    不一刻,轉過一兩道竹岸,來到一艘船舶前,這艘船雖說陳舊,可真是一條大船,上下三層,足足有四道風範,停泊在漁港前,頗有氣勢!


    老漢站在船舶下,牙齒漏風的大聲喊道:“劉船工,菜老劉,快來快來,煩勞你帶幾個客人過海!”


    這時,一個五十多歲模樣,滿臉滄桑,渾身黝黑,赤腳赤膊的漢子從後艄探出頭來,大聲道:“既然是戚老公公親自帶來的,不消說,快快上船,就要起錨了!”


    說著,一丈多高的船尾後艄,這漢子一縱身便跳了下來,熱情的問道:“幾位可有什麽行李需要搬運?”


    戚老漢殷勤的說道:“他們是販賣藥材的客商,應當有些藥材……”


    還未等這老漢說完,陳劍平說道:“此番並未帶藥材,我們先去跟那邊的客商談個約價,再商量運貨的事!”


    說著,回身從武大通手裏接過三錠大銀,往這劉船工麵前一伸,海邊漁民打漁為生,多半貧苦,從未見過這許多銀兩,見了這三錠大銀頓時愣住了!


    戚老漢興高采烈的說道:“菜老劉,你家丫頭有救了,這幾位可是菩薩心腸,我老漢多嘴,說了你家丫頭的病,人家說丫頭的病包到底!你可抄上了!”


    劉船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天,突然跪倒在地,激動的說道:“這可……這可如何使得……”


    陳劍平、江啟辰一同將這船工扶起,陳劍平說道:“船工大哥,不必多言,隻要將我們帶到珈藍島便是,回來自會再給一份謝銀!”


    劉船工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千恩萬謝的邀請陳劍平等人上船。


    納蘭月在一旁微微一笑,問到這戚老頭渾身酒氣,當即在武大通腰間錢袋裏又掏出一錠銀子,笑著遞到戚老漢身邊,說道:“老爹,你宅心仁厚,想著船工大哥的難處,這錠銀子你拿去打酒喝!”


    這老漢哆哆嗦嗦的一輩子也沒見過這許多銀錢,連忙說道:“使不得,使不得,無功不受祿!”


    納蘭月笑著朗聲道:“您告訴我們船工大哥家裏的事情,就是救了他女兒,救人一命,換一錠酒錢,值得!”


    戚老漢雙手接過這錠大銀捧在手裏,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


    江啟辰如癡如醉的看著納蘭月,喃喃道:“笑吟吟,如花似玉;指如蘭,似水年華。美!實在是美!好!感!動!”


    納蘭月瞪了江啟辰一眼,瞥了陳劍平一眼,跟在武大通後麵上了這艘貨船。


    可就在這時,十幾個奇奇怪怪的人,突然快步走了過來,邊走邊大聲喊道:“船家,慢些起錨,載我們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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