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吳敬賢被武大通偷襲,險些被炸死,就在他滿身傷痕,倒在地上之際,回廊石柱後納蘭月手中鋼錐一甩,直接朝吳敬賢麵門射了過來。


    吳敬賢離著石柱頗近,一瞬間飛錐便到眼前,千鈞一發之際,吳敬賢一咬牙,猛地直起身子來,瞬間將自己左肩暴露在鋼錐前。


    既然怎麽也躲不開,肩頭中錐總比麵門中錐好,隻聽“噗”的一聲,八寸來長的鋼錐直末至尾,吳敬賢一聲大叫,翻身倒地,動也不動的趴在當場。


    武大通大喜,哈哈一笑,便朝吳敬賢走了過來,納蘭月在石柱後麵大急,喊道:“別過去!”


    武大通當即反應過來,可石柱離著吳敬賢是在太近,否則吳敬賢雖不是絕世高手,但根基頗深,也不至於躲不開納蘭月投出的鋼錐。


    隻見他兩步就邁到了吳敬賢身邊,猛然止住腳步,趕忙向後撤,好在這一撤,隻見吳敬賢鷂子翻身,長劍畫個圈,直朝武大通喉頭劃了過去。


    武大通大叫一聲,雙手抱頭,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這一跪,正好躲過喉頭致命一劍,吳敬賢長劍“嗖”的一聲,將武大通發髻削斷。


    武大通披頭散發的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就往地洞裏鑽,想要重新鑽回墓道,吳敬賢大喝一聲:“匹夫!哪裏逃,看劍!”


    一劍朝武大通後心刺去,這一劍刺的好快,轉眼間劍尖已經刺入武大通肌膚,就在這巔毫一刻,納蘭月一聲嬌喝,九銜神劍一顫,朝吳敬賢太陽穴刺來。


    吳敬賢眼角餘光一瞥,大驚失色,回劍一檔,“哢”的一聲,手中長劍與九銜神劍一撞之下,應聲斷成兩截。


    吳敬賢吃了一驚,急忙越開,大聲道:“月姑娘,在下對你禮敬有加,你可莫要苦苦相逼!”


    納蘭月微微一笑,說道:“誰稀罕你這奸邪小人禮敬,隻會背地裏使陰招,令人不齒!”


    就在這時,十幾個黑衣人突然從四周冒出來,大聲道:“大師兄,炸藥已經安放好,隻等你一聲令下,就將這墓室全都炸塌了!”


    吳敬賢微微一笑,厲聲道:“各就各位,看我信號行事!”


    其中一黑衣人猶豫的看了看場中納蘭月、武大通,說道:“大師兄,這兩人?”


    吳敬賢大聲道:“這二人交給我對付就是了,你們各就各位,見我火信立刻點火!”幾名黑衣人得令而去!


    納蘭月一聽大驚,武大通一旁大聲道:“姓吳的,有本事你就炸,難道你不想要玉冊和赤煙爐法器了嗎?”


    吳敬賢眉頭一皺,朝著武大通、納蘭月二人怒目而視,厲聲道:“東西到底在不在你們身上,快說!”


    武大通嘿嘿一笑,說道:“你自己猜!”


    吳敬賢怒吼道:“放肆!既然你們不說,我就宰了你們自己搜!”


    說著,挺劍就要朝武大通刺去,納蘭月一聲嬌嗬,飛身朝吳敬賢砍來,吳敬賢舉起半截長劍抵擋,半截長劍又被九銜神劍砍斷。


    吳敬賢大怒,甩手將劍柄拋向納蘭月,順勢在腰間一探,手裏多了一把柳葉軟劍,大喝一聲,朝納蘭月刺去。


    納蘭月深吸一口氣,仗者九銜神劍鋒利,中宮直進,朝吳敬賢麵門刺了一劍。


    隻見吳敬賢手中軟劍一顫,猶如一條遊蛇般貼著九銜神劍劍鋒而上,朝納蘭月喉頭刺去。


    玉陽派行走江湖,之所以給人一種武功不濟之感,乃是玉陽派掌門師兄弟之間頻生嫌隙,派中玉陽心法更是分成了上下兩冊。


    派中弟子有的隻能修習上冊,有的則隻能修習下冊,即便是吳嶽子,身為一派之主,也僅僅是修習了上冊而已,所以玉陽派武功自然不濟。


    而這吳敬賢,名義上是吳嶽子師兄的吳明子的兒子,其實是他與嫂夫人私通生下的私生子,因此這吳敬賢從吳嶽子那裏得到了玉陽心法上冊,又從吳明子那裏得到了玉陽心法下冊。


    因此,這吳敬賢雖然隻是玉陽派“敬”字輩年輕弟子,武功卻青出於藍,成為了玉陽派年輕一輩弟子中的佼佼者,吳嶽子死後,玉陽派大權便落入吳敬賢之手。


    納蘭月雖是名門之後,武功也在尋常人之上,至少行走江湖綽綽有餘,可遇到吳敬賢便顯得有些不濟了,好在她仗者手中九銜神劍鋒利,再加上這吳敬賢對她愛慕有加,不會對她下死手,一時間還不漏敗相。


    眼看著軟劍劍尖就要到喉頭,納蘭月竟不知道該怎麽化解才好,隻得長劍橫衝直撞的亂攪一通,如此打法幾與無賴無異,吳敬賢忌憚九銜神劍鋒利,又不願下死手,當即撤劍左滑。


    這時,武大通在一旁突然大叫道:“納蘭月,別跟他硬拚,纏住他,一會鋼錐上的毒就會發作!”


    納蘭月先是一驚,接著便明白武大通用意,其實她鋼錐上那裏有什麽毒藥,當即佯裝氣憤,大聲道:“武大通你個笨蛋,你怎麽能說出來,我在跟他鬥個一時三刻,管教他毒攻心脈而死!”


    吳敬賢聽了大驚,下意識的朝自己左肩插著的鋼錐看去,他因怕左肩流血太多,因此未曾將鋼錐拔出,但此刻左肩除了一陣劇痛之外,並無中毒之後的麻癢感覺。


    吳敬賢微微一笑,大聲道:“武大通,你少在這裏故弄玄虛,聚賢堂暗器從不喂毒,你當我不知道嗎?”


    武大通哈哈一笑,說道:“這個自然,聚賢堂是不在暗器上喂毒,難道藥山派也不會嗎?”


    吳敬賢聽了心裏咯噔一聲,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藥山派擅長用毒,這個天下共知,掌門陳劍平更是身負化蛇之毒,難道自己真的中毒了。


    他心中一犯嘀咕,手上劍招便鬆懈了些,納蘭月頓感壓力減輕,冷笑一聲,說道:“吳敬賢,你個井底之蛙,藥山派之毒豈是你能知曉的,無色無味,中毒之後更無任何反應,可一旦毒發,絕不可救!”


    吳敬賢此刻心中已有六七分信,陰刺刺的說道:“難道真有這等厲害的毒藥,既然如此,還要請姑娘恩賜解藥了!”


    納蘭月還未開口,吳敬賢突然劍鋒一轉,原本緩慢下來的劍勢突然變得迅捷無比,納蘭月猛地一驚,急忙展開身法四下遊走。


    而此時,卻也看出了玉陽派的真實功夫,隻見吳敬賢劍招好似飄上飄下的隨風而動的黃沙,三分實七分虛,劍招相比其他門派劍法也沒有什麽太過人之處,隻不過奇就奇在每次出招或者刺出的方位都甚為奇特。


    這等精妙劍法,納蘭月雖可抵擋一刻,但明顯處於劣勢,用不了多久必定不敵,納蘭月大聲道:“武大通,你快走,把解藥藏起來,就算在這人能殺了我,最後也讓他毒發身亡!”


    吳敬賢快出三劍,將納蘭月罩住,斜眼冷瞧武大通,暗道:“難道解藥在這武大通身上,不可能呀,暗器是納蘭月發出的,解藥她應該隨身攜帶才是,怎麽會在武大通身上?”


    就這麽一分神,納蘭月長劍直透重圍朝吳敬賢左眼刺來,吳敬賢微微一笑,暗罵自己愚笨,何必想那麽多,有毒沒毒,隻要擒住這大小姐,不就都好辦了嗎?


    想到這,往右一側,扭身而起,飛身朝武大通刺去,武大通正焦急的看著納蘭月與吳敬賢對打,萬沒想到吳敬賢竟突然朝自己刺了過來,其實以武大通身上那點微末功夫,就算是想到了也多不開。


    納蘭月心中一喜,暗道:“你果然上當了!”


    想到這,也不追擊,而是“刷刷刷”朝著吳敬賢背心要穴打出三枚鋼錐,吳敬賢也不回身,翻手一劍擋開一把鋼錐,劍柄一送磕在一枚鋼錐之上,剩下最後一枚鋼錐左手一抄,接在手中。


    接著,大喊一聲:“姑娘小心了!”接在手中的鋼錐應聲出手,猛地朝納蘭月喉頭射去。


    納蘭月猛地一驚,急忙揮劍格擋,而就在這時,眼前一花,吳敬賢迅捷無比的欺到納蘭月身後,左手一抓,頓時扣住了納蘭月後腰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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