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第十一日時,陳劍平回到紫雲宮中,將事情的整個經過,一字不落的回稟給師尊及各位師叔,師尊陸正山責備他輕狂浮躁之外,也對他的經曆很是感歎


    囑咐他道:“你經此小劫,定要從中學得教訓,依你現在的心性,還差得遠呐,日後定要收斂心神,靜心修行,不可懈怠!那穀中搗藥仙翁,雖未聽說過此人,但從他給你的診治情況來看,此人絕對是個了不起之人,你與他多接觸也是好的。”陳劍平深感慚愧,點頭稱是,連連告罪。


    自此,陳劍平終於可以專心修煉功法,他資質本就不錯,再加上各位師兄對他皆是另眼相看,詳加教導,耿驚雲的功法心得更是助力甚多


    此外,陳劍平每隔幾日便會下崖在那搗藥仙翁的指導下打坐練氣,那搗藥仙翁簡直如同他的半個師父,這二人,一個心無旁騖,一門心思刻苦修行,另一個,較著一股勁,非要克製‘化蛇’內丹之毒,兩人一下子便一拍即合,一個用心學,一個用心幫,簡直是天作之合。


    如此一來,修行進境可以說是一日千裏,隻半年時間,陳劍平便已經將玄羽真經第一部分真武降魔大法三層全部練完,接下來,便是真氣遊走於正經十二脈和奇經八脈,以及身體所有經脈,而陳劍平現在更是每晚皆到崖下練氣。


    那大周天搬運之法,對人悟性要求極高,好在陳劍平資質本就不差,而且在搗藥仙翁的敦促下,他將人身全部的經脈運行走勢,各個穴位,記得一清二楚,無形中對其修行功法助力甚多,再加上大師哥耿驚雲的功法心得記錄解析的十分清楚,還有搗藥仙翁的親自指導,經脈繞開手厥陰心包經運行雖然極難,但好在有驚無險。


    從此,那‘化蛇’硬核之毒,便被一絲一絲的從手厥陰心包經中拔出來,慢慢匯入掌心的勞宮穴


    自從習得大周天搬運之法,修習第二套功法玄天蕩魔真法之後,陳劍平才真正領悟到玄羽門功法的奧妙與強大,簡直如同魚由江河而入大海、鳥出牢籠而得飛天一般,好似一條康莊大道擺在了自己的麵前,路的盡頭便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物,同時也越來越對第三套功法,天罡玄羽真訣更加神馳神往。


    與此同時,陳劍平也真正體驗到了‘化蛇’內丹之毒的強大,此毒被激活以後便好似有靈性一般,極力的與陳劍平抗爭,陳劍平不敢有半點麻痹大意


    隨著自己修行日漸加深,‘化蛇’內丹之毒的反噬之力也越來越強,陳劍平不論坐臥行走,無時無刻


    不催動功法與之對抗,心念所致,久而久之即便是睡覺之時,體內真氣也沿著經脈遊走,與之抗衡。


    這一日,陳劍平吃罷午飯,正在屋內行功打坐,二弟紀小武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坐在桌旁喝了一碗水,說道:“大哥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行功,外麵都出大事了!”


    陳劍平運完一個小周天,慢慢睜開眼睛,伸了伸腰,問道:“又怎麽了,大驚小怪的?”


    這時,趙大壯也走了進來,一看兩位大哥都在,坐下說道:“你們還沒聽說吧,今日又有好幾位弟子無辜暈厥。”


    紀小武小聲說道:“怎麽沒聽說呀,這都小半年了,前幾個月好像沒人暈厥了,大家都淡忘了此事,沒想到,近來又是這樣,當真是奇怪之極。”


    那趙大壯壓低聲音說道:“我聽人說,這是有鬼怪之物作怪,咱們紫雲山孤山荒嶺的,想想我就瘮的慌。”


    陳劍平拿本書在趙大壯額頭上一拍,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你這個趙大胖子,少在這裏胡說,這是什麽地方?這是紫雲宮,道家正氣之所,別說沒有什麽鬼怪之物,就算是有,躲咱們還來不及呢,還敢來作怪?”


    陳劍平說完抬頭一看,不禁氣結,隻見紀、趙二人壓根就沒聽他說話,兩人頭對著頭,紀小武低聲對趙大壯說道:“大胖,這下可麻煩了,咱們還是去三清神像前求個平安符吧。”隻見趙大壯鄭重其事的“嗯”了一聲,連連點頭。


    陳劍平抬手在他們兩個腦袋上各打了一下,趙大壯捂著頭,說道:“是真的,大哥你每天就隻顧著練功,你還不知道吧,現在沸沸揚揚的都傳開了,連好幾個伍長還有掌事弟子都這麽說。”


    紀小武接茬說道:“還有呀,大哥你不知道,小半年前,這些弟子暈厥之後,沒多久就會自行轉好,現在貌似更加嚴重了,很多弟子暈厥之後,要一兩天才能醒來,就算是醒來,也臥床不起,現在咱們紫雲宮已經有二三十個弟子臥床不起了。”


    趙大壯接著說道:“對呀,大哥你埋頭練功,對周圍的事一點都不關心,現在紫雲宮上下人心惶惶,而且我還聽說,各宮各殿還有逍遙居,也都有這種情況,起初大家還不當回事,現在各宮各殿都亂成一團了。”


    這半年來陳劍平專心修習功法,幾乎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常言道:“好不如喜,喜不如癡”陳劍平之所以進步神速,一是跟眾人給他的幫助有關,再一個就是,他修習功法幾乎到了癡迷的地步,所以才會進步如此神速。


    也正因為如此,紫雲宮內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卻毫無察覺,而他雖然是入室弟子,但畢竟是新進弟子,別人也不會找他商議此事,所以他竟然一無所知。


    陳劍平問道:“你是說,現在有很多弟子,已經臥床不起了,他們現下都在哪裏?”


    紀小武說道:“暈厥之後,臥床不起的弟子,眼下都在練藥堂。”


    趙大壯又說道:“聽說,煉藥堂的常靜師叔,用盡了各種方法,開了好幾副藥,但這些弟子總是不見好轉,甚至還說,這些弟子不服藥也就罷了,越服藥卻越嚴重。”


    陳劍平大奇,心想:“除非下錯了藥,或者藥不對症,否則絕沒有越吃越嚴重的道理”,急忙問道:“大師兄怎麽看這件事,你們見過患病的弟子嗎?”


    紀小武說道:“大師兄一直幫著師父籌備祭天聖會的事兒,弟子暈厥這事兒,本來已經結束了,可不知道最近怎麽突然有開始,而且這次明顯比上一次嚴重,大師兄也是日夜為此時煩惱呢?”


    陳劍平說道:“哎!兩位兄弟,你們帶我去煉藥堂看看吧!”紀小武、趙大壯雙雙點頭,三人起身出屋,朝煉藥堂走去。


    這煉藥堂在紫雲宮西北角上,道家皆善黃老之學、煉丹之術,所製丹藥,往往具有祛病強身、解毒救傷之功效。


    紫雲山之地,大多盛行東南風,為免煉藥時,濃煙灌入宮內房舍,因此將煉藥堂建在西北角上。


    不一會兒,陳劍平三人便來到了煉藥堂,剛一進門,院子裏一個小道童正在煎藥,隻見他一人看管著三四個火爐,忙的滿頭大汗。


    陳劍平指了指煎藥的小火爐,說道:“小武,大胖,快幫幫忙,小心別把藥煎糊了。”紀、趙二人答應了一聲,挽了挽衣袖,拿了個蒲扇,過去煽火煎藥。


    那小道童直起腰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著說:“多謝陳師兄,陳師兄可是來找常靜師叔的嗎?他就在內堂。”


    陳劍平微微小笑,說道:“嗯,我隨便來看看”,剛想去內堂,無意間瞅見旁邊的方桌上,堆放著一包包草藥,下麵壓著一張寫滿字的紙。


    陳劍平微微一怔,走過去抽出那張紙來一看,原來是一張藥方,隻見上麵林林總總開了十七位君藥,陳劍平看罷,不禁微一皺眉,心想:“這方子開的中正平和,並非什麽虎狼之藥,可為何臥床的弟子吃了以後不但不好,反而越吃藥越嚴重呢?”當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放下藥方,抬腿朝內堂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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