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山下潺潺的滑過一汪溪流,迎麵招來嫋嫋的升煙。


    心情暗好的周侗,望著似淡似散的風靄。


    雲清清的,陽光明媚。


    撫摸下來的柔風,把頭發絲扶順了許多。


    仰天,回眸,淡然一笑。


    記得那年秋天,子萱兒姐姐也是這麽休閑。


    可惜我命福薄,享不得這般清靜。


    周侗起手遮麵,不再去思考過往,陽光也隨著擋了思緒。


    閉眼睡一會。


    一個時辰過後。


    天氣似乎麵對的有些昏沉,周侗起身回身收拾行囊。


    劍一柄,二尺有餘。


    重疊山峰座座的並排圍繞在一塊平坦的大石塊上,大約五尺見方。


    周侗拾起秀劍,寒光隱鱗,冽色清湛。


    另一麵,齊雲山上:


    巍峨壯麗的大廳裏,一個麵容紅潤的老者,背著一把青紋盤蛇粉花雕飾劍鞘。


    目平如水,額前端正。


    “武果兒長老,”老者忽然言。


    “擱劍長老,我在。”


    “話說周侗前些日子去山下,怪不好意思的。”


    粗獷的聲音忽然響起,然後又道:“山中有子肆在,你我二人再相互理解,何必讓年輕人操勞。”


    擱劍言閉,武果兒對道:“子肆有理想,未來不可能在山上待著。”


    “周侗是子肆的師傅,安分性子急,怕以後子肆山下出事,做師傅的力薄!”


    ——周侗雙腳疾馳而去,山巒不過三丈。


    側身一登兩步連邁,翠色蒼鬆向手臂迎麵。


    “握住攀爬,呼……向前走了幾小步,仰頭看看四處”。


    尋著好奇的眼光,但見瀑布模型狀的小型凹壁。


    思索了片刻,周侗漸漸走上前去。


    “喝”!噗。


    伴著周侗大喝一聲,掌心迎風按在凹槽點。


    收回手,斂了斂袖子,凹壁應愣半刻,簌簌滑塌。“排雲掌”。


    ————


    這是一片蒼茫的大陸,剛才的排雲掌,其實龜裂到大後方。


    這裏天之生靈主宰著“庸庸凡人”生靈自幼優劣可分,思想自老越變越強。


    住在俗界的凡人受到奴隸主的管教,統治世界的王者則是天之生靈的死敵!


    天下第一修士,位居東方天庭,南則地之母赿趮,北隱道祖齊言,西歸天之靈天明。


    自天下紛爭以來,天明退位,齊言當道,赿趮奪位。


    至今第四個天下第一修士宣化文明,文統武治。


    世界裏有“李白杜甫之名流”,也有“趙高嬴政之貴族”。


    這個世界你會看到為何李白可以淩駕於普通人之上,李白到底為何淩駕於普通人之上。


    世界的高低貴賤存在而有序,李白既然存在,那麽怎樣才能成為普通人呢?普通人又是如何定義的呢?


    普通人為什麽不能安穩享樂?為什麽世界給了普通人生命與思想卻不給普通人榮華富貴。


    身為仁義的執行者,為什麽沒有給平民物質基礎上的生活?而是壓榨逼迫平民的存在價值。


    身為道德的擁有者,為什麽沒有給平民相互的體諒?而殘忍屠殺處於世界底層的平民。


    沒有仁義道德便是錯誤的存在!平民和平民之間交流,仁義道德被很正常的忽略。


    平民沒有仁義道德,自然處於底層的世界階段。若是世界真的是以仁義道德為基礎,那麽站在平民之上的人,又是一種什麽存在呢?


    一切的一切都是盤踞在齊雲山上的年輕修士看望著這摩天巨士,以底層修士的目光領略超脫世俗的頂尖修士。


    畫麵悄然而至……


    “子萱兒姐姐!!”


    “南宮孫你這臭魂淡又在打我主意,一聲不響的跑去欺負子肆,現在知道人家師傅回來了,晚啦。”


    “萱兒姐姐聲音還是那麽好聽,現在不是問好不好聽的時候。”


    你說說子肆天天用功學習,不負俗界凡人對他的期待。


    “人家在我們這裏,就應該好生招待。”


    “我知道了。”


    “現在還不趕緊回去教導子肆!!再扯種族言論,小心你,周侗把你藏書燒了。”


    “他敢!!燒我藏書,擱劍長老第一個饒不了他,哼哼。”


    “說的也是,那讓周侗把你綁了,讓我看看藏書裏有什麽。”


    “噓”……


    “讓其他人知道你看了,事情就大發了。”


    “嚴謹女子讀修道書,這個禁令,除非我小命不要了還讓你看,更何況這是天下第一修士的論道文。”


    天空澈淡,黑黑的幅邊,籠罩在月亮皎潔的周旁。


    一顆佇立於庭院的槐柳樹,使院子顯的更幽靜了。


    客子肆走在回家睡覺路上,惆悵著臉,抬頭望望天,又不自然的看看腳下。


    低下的頭忽然揚起,麵無光彩表情的繼續前行,昂首約莫走了數十步,又停下身。


    映入眼瞼的是並排的四棟房子,豪華木材,氣格不凡,均勻對稱,看的人極舒服心情。


    累了一整天了,走右邊進第四間,倒頭大睡,一夜無言。


    伴隨黑暗天空,齊雲山花草樹木皆不見,唯幽幽的月光凸顯出它非凡的地位。


    世界在這一刻,靜然肅穆。飄過遙遠的思緒,磅礴的海麵平緩。


    天際邊線空空似闊,單調無垠。


    且人心異常的感受其中洶湧澎湃的暗潮,風雲變化驟起的猙獰。


    人艱不易,世道無常,力薄於地之極致,心起波瀾,狹闊於一生。


    況如蜉蝣朝遊於灘,夕死足矣,未聞道之久矣。


    狸瀅瀅於山間,虎嘯嗷耀,但知懼,狸但跑,但不知出山。


    生於家處山,命之所慕宅也。


    兩者互生互懼,一者懼無憂便命不知所存,俗也。


    二者懼無餐便命憂憂於世,庸也。


    四時許,漸淺的黑,似乎惆悵的歎息,朦朧的窗靄模糊不了武果兒英冽的臉龐。


    負手於窗前,凝重的眉頭似乎在悄悄訴語,蕭瑟彌漫,人靜清冷。


    過了一會,起身束衣,盤發結紋。


    步於中庭排渠水具,搯一碗清水漸漸淺嚐,然刻,一飲而盡。


    舒服後,興致索嗨,不知喟然何為,便遊於園中練武。


    開闔間捭臂有力,觀風聲訇訇勁唳。


    “心思沉重,盡練武也無用。”


    擱劍輕輕的在武果兒園中說著,也似乎是在和自己訴說。


    “你我身旁仆傭解散,留幾個人在偌大空山。每天不是掃地收拾家居,便是練武消遣,虛度光陰。”


    “總窩囊一口氣似的,不如和我去世俗中逛逛,俎幾個人,看看時間,望望天下,老了!”


    “自從世間出現萬般氣象,物質繁華,卻迷惑命的本質,不道死後何哉?”


    “我等存在,肉身亡,也會出現另一個世界。”


    天下第一修士和齊言老祖說過:命之修存,命非己生,命未還恩,其命然或出上天,然或出無間。


    道:縱使我們在世間被稱為神仙,創物之能,領文之先,皆非真正的老祖所說的上天或無間。


    世間所傳的無所不能的神仙,思想,行為,皆不可知。


    其實就是世俗人幻想的創造自己的神人,庸昧!


    武果兒又問,“老祖商言於天下第一修士,討量記憶丟失,修為盡散,不知架人何等?”


    “若落庸俗之界,思想未全,便也是庸情。時間會水落石出,老祖這等存在永遠不可能消沉太久。”


    “俗界的胡貴之人,我觀之思想端於平民百姓,而且收養的童孩未來也優於平民。”


    “天下有無間或上天在平衡,連老祖都困惑不已,無法去匪夷所思,說明上天和無間碾壓一切。”


    那些被殺之人,被辱之人,修為豈能和老祖去較?


    “思想在想什麽或許我不知,但是修為如此之弱,不知在想什麽也知了了之思。”


    “老祖尚且平衡,庸人豈能做亂?”


    武果兒傻傻乎乎了,“我等會去找子肆,帶他一起回家看看,來了這麽久了,長大該回去決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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