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已至林海外,駐足不入,展開地圖,觀察實地,鍾離沬早已將九宮八卦圖刻製在羅盤上,指出一個據點道:“多年來刺探和了解幽靈穀,不算枉費心力,這幽靈穀僅有一個出入口,就是我們腳下的這個地方。”


    “不對呀,林海四周之處,都是出入口。經常也有穀內弟子從不同方位進進出出,怎麽可能僅有一個呢?”歐陽羽滿腹疑惑地追問。


    未等他人答疑解惑,心急的寸斤回:“哪裏都可以進,哪裏都可以出,不過很多人進去了,沒有一個人出來。久居江湖,這點門道都不懂,你是新來的嗎?”


    “嗨,我是做生意的,賺銀子的,不是搞機關的。”


    寸斤瞥了一眼歐陽羽,不屑與之一言。


    “幽靈穀後麵是懸崖峭壁,南邊是陰陽間,一座高峰將其隔開,這北邊就是一條山脈和一支河流,若要進入,林海是唯一的入口,不過林海中機關重重,按照陣法的規律,腳下才是能進能出的大門,其它之處,除非是懂得陣法的幽靈穀弟子。”


    “這般機密,進出自如,我想這些弟子也許是有身份的。”歐陽羽猜測道。


    寸斤道:“再有身份也隻能活動在林海內和彼岸外圍,始終進不了幽靈宮。”


    ——


    鍾離沬輕笑了一聲,卻惹得歐陽羽不滿,道:“笑什麽笑,難道我猜錯了。”


    不理睬鍾離沬,朝著子謙望去。


    子謙道:“林海是死的,可陣法是活的。”


    歐陽羽思量後,恍然大悟,笑著點點頭。


    “我和鍾離姐妹打頭陣。”萬俟嵱說完,大家跟隨一同進了林海,他們從羅盤上找出了九宮八卦陣的正門,走到門口卻停住了腳步。


    “這就是羅盤上的正門了。”鍾離沬說。


    “我們是從這裏…,進去嗎?”這正門找到的太容易了,歐陽羽有些不相信,疑慮道。


    “是,這隻是開頭。”鍾離沬道。


    “不過進去後,大家千萬別亂走,也別亂碰東西,說不定每一棵樹,每一棵草都是機關的組成部分,一切都要聽盟主和鍾離姑娘的指揮。”子謙再次告誡大家。


    說著,就入了正門,到了陣中。


    ——


    “稟告使者,他們進了正門。”豺狼報信。


    靈姬聽言,不作聲,有些惶惶不安,而在一旁的冷姬觀顏回道:“豺狼,告訴弟子們,他們一入陣法中,便啟動暗器。”


    這次行動由靈使者統領,豺狼聽後不敢回複,杵在原地不動聲色,魅姬知道為難,開口道:“靈姬,冷姬說的對,得趕緊下令,啟動機關。”


    靈姬猶豫不決,是因為她不願意看到血流成河,也不願意違心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一直不開口。冷姬見狀,埋汰在心,不理睬靈姬,走到魅姬跟前說:“忘了你的誓言了嗎?”


    魅姬悄聲:“我不是一個違背誓言的人。這種情況下,當然是我們一起幫她做決定了。”魅姬的誓言就是幽靈穀生,魅姬生;幽靈穀亡,魅姬決不苟活。與冷姬有言在先,若是處理幽靈穀生死存亡的大事上,都要拋開個人仇怨,一致對外。就是詩經中所提到的: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那就好。現在怎麽做?”


    魅姬走近靈姬說:“再不下令,他們突破層層機關,到時候真的是要攻進來了。”


    靈姬禁不住催逼過得去,也不敢過於明顯,最起碼你表麵上要過得去,還是在過程中早機會幫助他們,為阻止弟子們說三道四,惹大人不高興,為難道:“豺狼,立即啟動機關,還有魅姬負責毒氣釋放,冷姬負責排兵布陣。”


    “是,小的這就去。”豺狼聽令後便去通告。


    魅姬和冷姬知道靈姬心慈手軟,其實私下早已做出這樣地決定了,這也是夜姬大人的意思。


    離開時,並排走,魅姬說:“機關就靠你了。”


    “放心吧,那放毒氣?”


    “我一定讓他們化為一股風。”說完,二人各自行動去了。


    “其實,做與不做,他們兩個都會行動的。”蘇溪靠近說。


    “我知道,這隻是大人在考驗我是否忠心而已,另外也希望自己真正成為她手中的棋子。”靈姬答道。


    “我去盯著,有事來報你。”


    “不用,我親自去。”說著,便一同去了陣中。


    ——


    此時,在陣中的鍾離沬利用羅盤上的司南找準了方位,確定了八個方位,並指出了八個方陣的位置,但是排兵布陣最忌諱的是隨意調換方位上的八個方陣的具體位置,鍾離沬說:“現在大地方位已經找準了,最主要的是如何確定陣法中生門和開門的位置,隻有找對了,我們才能破陣。”


    “不是方位確定了嗎?”寸斤詢問。


    金瑤大概知曉一二,回應道:“是不是幽靈穀會隨時改變方位,方陣位置的方位也會隨著改變。”


    “風使說的對。”鍾離沬同意道。


    “這個不難,我們隻需要找對了一個方位,或者說一個方陣,以排兵布陣的規律便可以推測出所有方位和方陣。”子謙回應。


    “按照規律,一個時辰就是一個格局、一個變化,一個變化就是一個周期,所以必須在一個時辰內破陣,否則會被困在陣中陣中,最後糾纏不休,累垮在其中。”


    “那現在到底按照哪個規律找出一個方位?”歐陽羽說。


    “五行、八卦、時辰等等都可以依據。”鍾離沬口中念叨,心中思量著。而眾人也在互相討論,或者在羅盤上勾畫著。


    正在大家不知道如何找出入陣口時,琅玕和榮泉也已經隨著大家到達幽靈穀,他們兩個也在議論。


    “這九宮八卦陣極為複雜,雖說遵循五行相生相克的規律,但是也得遵循八卦、天幹地支、八神、九星等每項的運行規律,所以破解之法極為繁瑣,即使找對了生門和開門,須用一個時辰破陣,若是錯過了時辰,八個方陣便會重新排兵布陣,隨即出現一個新的格局,又要重新尋找生門和開門,這樣一次又一次,重重複複的,別說是這二三百人,就是千軍萬馬照樣進一個死一個,進一雙死一雙,進一萬個死一萬個。鍾離沬是行家裏手,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是說一次破陣不成,再次又要重新找對生門和開門,才能破陣?方位變化,陣法變化,這樣就改變了八卦、五行、時辰等等每一項的規律,豈不亂套了。”榮泉說。


    琅玕深思後說:“你說的有道理。高手可以不被變化而擾智,而弟子們不一定都是高手,也不都通曉排兵布陣。”


    “榮兄,借純銅質羅盤一用。”


    榮泉拿出給琅玕,二人斷定方位後,琅玕說:“再有三刻鍾便是申時。對了,今日是什麽節氣?”


    “好像是穀雨。"


    “春天,東方屬木,主青龍,又是穀雨,是龍飛陣。剛好這個時候東方就是休門,東南方向便是生門,東北方向就是開門,這兩個就是入口。”琅玕驚醒道。


    剛說完,幽靈穀機關已經啟動,眾人隻看見一陣白霧慢慢升起,一點一點地吞噬這個林海,鍾離沬喊道:“不好,機關已經啟動了,我們趕緊要找出生門和開門的位置,否則,進去後就很難出來了。”


    不到片刻,白霧彌漫整個林海,眾人驚慌,害怕霧中有毒,慰安眾人,慕容郷喊道:“大家不用驚慌,霧中無毒。”


    說著,四大方向有數不清的弩箭射出,眾人聚成一團,都用手中的武器阻擋弩箭,那弩箭越來越多,似乎像傾盆大雨般無休無止,眾人使勁渾身解數抵製射出的弩箭,過了半刻,子謙道:“如此下去,豈不累垮大家。”


    靠在背後的寸斤道:“盟主,子謙說的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聽言,萬俟嵱喊道:“大家聚集靠緊。”眾人聚集在一起,但見萬俟嵱雙手置於丹田,慢慢吸氣,將氣力全部聚於丹田,雙腳邁開,雙手越來越低,最後快速舉過頭頂,出現了一個純正之氣將大家包圍,這是萬俟嵱將體內真氣運出,形成保護大家的屏障,刀槍不入,萬箭不穿,反而借力發力,傷其自身。


    暗中的豺狼見狀,收回發射弩箭的命令,大家這才緩了口氣,寸斤怒氣衝天地喊道:“邪派就是邪派,慣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一對一,名正言順的比試一場,這種行為讓天下人鄙視。”


    豺狼聽後告知餓虎,餓虎下令放竹釘板,眾人見到,武功高強者,將其從中砍斷,或者躲過釘板,躲避不及者都被活活的壓在了下麵,死狀慘不忍睹,血濺當場,一命嗚呼。頓時,弟子們慌忙不定,喊聲混亂。


    榮泉於心不忍道:“不行,我們的救他們。”但見榮泉握著手中的一把長劍,劍身長三尺有一,通體雪白似玉純淨無瑕,劍柄也為白色,中鑲嵌一麵小銅鏡,劍把配有青色流蘇,劍鋒銳利有清脆細聲,劍氣寒冷逼人,滲入人心,內力不深厚者身體溫度急劇下降,直至死亡,見他飛向空中直衝過來的釘板,用劍刺向釘板中間,後撤回原地,完整無缺的釘板頃刻間四分五裂,震成碎片,而他隻使出三分力氣。再細看劍格,確鑲嵌有紫色與白色水晶相間的雲龍紋,這就是傳說中的白玉冷劍,據說是取自長江三峽上遊之水,取純鋼重斤,高火鍛煉九九四十九天之久,再取高質數斤錫加入,混合後在低溫下再煉製九九四十九天之久,便鑄成此劍,因全身雪白通亮似白玉,故江湖上稱之為白玉冷劍,眾人見狀,驚訝十分,未見過此人,卻識得此劍。


    而此時琅玕望去,死傷無數,他也拔出利劍,此劍劍長四尺,刃寬一寸有五,通體金黃色,劍身雙麵分別刻有金色祥雲,劍柄也為赤金打造,中鑲嵌一顆紅寶石,色澤光豔,間格上是用白-瑪瑙和白色琉璃相間雕刻成三枝梨花,極其精美無論,劍鋒銳利無比,有削銅剁鐵之能,有通曉天地靈性之本,有吸收萬物靈氣之效,而劍身聚力聚氣,非平常之劍所能。據說此劍取自取水於虎丘,取金於衡陽,取地於人傑地靈的峨眉山,吸天地萬物之精氣,注入高雅禪師之血液,再用高火煉製數月後,自流成型,重出火堆時當場便發出金光,似日光照亮大地,滋潤萬物,此時,也見他飛向快要衝向眾位弟子的釘板,執劍刺向釘板,見那釘板破裂,琅玕內力深不可測,將其身邊的多個釘板震碎,落地化為碎末,空中飛著細末。他將劍置於空中,在原地將內力化為氣,指揮劍將一個又一個釘板擊成碎片,旁人看到,都躲到一邊,瞬間所有釘板都被擊碎,而琅玕全身而退於榮泉身邊說:“想不到,今日有幸見到江湖上傳說的白玉冷劍,以寒氣著稱,其實武林人士喜歡稱它為玉劍。”


    “你也不賴,劍氣逼人,內力深厚,竟可以以氣運劍。”榮泉讚不絕口道。


    “若是在下未猜錯的話,琅玕兄使用的是琉璃寶劍”


    “是。好眼光。”


    說話間,萬俟嵱促前詢問:“多謝二位相助,敢問尊姓大名。”


    二人相視而笑,同聲道:“無名小卒。”


    “玉劍,琉璃劍,武林上赫赫有名的名劍,人人都求之不得,能使用者定是高人,怎可說是無名小卒,豈不笑話我們。”歐陽羽說。


    二人聽後方覺有失方寸,琅玕說:“不便隱瞞,在下琅玕,從下在寺院長大。”


    “在下榮泉,白蘋洲人。”


    萬俟嵱左右觀察兩位,緊追道:“哪個寺院?”


    “安國寺。”


    “師從?”


    “無由大師。”


    萬俟嵱低頭思慮片刻,又打量了一番琅玕和榮泉後道:“兩位為什麽在此?”


    “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乃武林人士的本職。再說幽靈穀和陰陽間殘殺武林同道,欺淩蹂躪百姓數十年,朝廷無能無力,你我都是江湖俠義之士,理應有所大作為。風聞齊聚攻伐幽靈穀,我二人不約而同來此,協助眾位。”琅玕回複。


    “哪敢問榮兄呢?”子謙詢問。


    “在下與琅玕兄一樣。不過在下得到父親衣缽,行商於此,聽聞大事件,所以也滲入其中,來到這裏,為武林除害,為百姓謀取安寧。”榮泉回複。


    “今日相遇也是緣分,要是有酒,真希望跟二位痛飲數杯。”歐陽羽豪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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