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洞應該是對熊大手極其有用的東西,看他捕捉的專心致誌,也沒人願意打擾。


    螯蜂居然還在渡劫。


    隻是她的小天劫極其特殊。


    還是老一套,人家的天劫是考驗,她的天劫是精心培育,虛空中不斷有紅光湧入她的身體,讓她氣息不斷上揚。


    神龕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李文收起來了。


    這是怕被佛門的人看見麽?


    算了,管他幹嘛?


    姬武邁步走向姬靜空,哪怕他說過斷絕父子關係,可這畢竟是他兒子。


    血脈相連,心意相通。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有些話已經用不著說,唯有近距離觀看幾眼,勝過所有言語。


    姬淨空境界雖然低,可是很紮實。


    姬武看了他一眼立刻望向了因:“你就是了因上僧。”


    了因點頭:“正是貧僧。”


    “貧僧?”姬武的嘴角翹了翹:“身貧?嘴貧?命貧?”


    了因雙眉一展:“咪——嘛——,姬宗主好機鋒,貧僧……眼貧,心貧。”


    姬武摳摳耳朵:“你剛剛宣的佛號麽?我怎麽聽著像罵人?尼——瑪——”


    身後的李文身子一晃。


    找茬沒有這麽找的,你特麽過分了啊!人家是上僧,張嘴就尼瑪,這是人說的話麽?


    你一個即將晉級仙尊的人了,能不能有點基本素養?


    再往後麵盤坐虛空的幾萬仙尊有很多當時就噴了。


    還讓不讓人穩定一下修為了?這是仙界的頂級存在之間的交流麽?聽著跟販夫走卒一樣。


    風道子跟石宇化一眾青武門的人幹脆起身,沒辦法繼續穩定修為,反正差不多了。


    宗主這是要跟人打架?


    怎麽張嘴就問候別人母親?這不是好習慣。


    馬上就是仙尊,貴為仙界一宗之主,宗主你得有點排麵,要不會被人恥笑的。


    了因卻沒在意,臉上洋溢著微笑。


    他的小辮子上還掛著鈴鐺,腦袋微微一晃,發出清脆的鈴音。


    反而是八位金剛聽見姬武的話後轉頭注目姬武。


    姬武立刻大聲呼喝:“看什麽看?你用這種凶狠眼神看我就能嚇到我了麽?”


    李文和長天都掛了一腦門黑線。


    李文小聲說道:“姬武,找茬幹架就直說,別扯些沒用的,人家那是怒目金剛,看誰都是那個眼神。”


    呃——


    “原來長得就這樣啊!這就比較容易理解了。可是你明知道自己長這樣,別亂看人好不好,我還以為你嚇唬我呢!”


    長天也是無語,你幹嘛看那個眼神凶的?不是還有兩個喜笑顏開的麽。


    還有一個手持金剛杵的,看著也比較平和,你這關注點也過於奇葩了。


    還是姬靜空最了解自己的父親,雙方既然有怨隙,就不能跟姬武多說話,容易聊出真火來。


    姬武這輩子嘴巴沒饒過人。


    所以他默默對了因傳音幾句。


    了因歎息一聲:“姬宗主,佛門沒錯,是了因錯了,了因願意用這條命,平息姬宗主的憤怒。”


    “償命?


    ”姬武撇撇嘴:“在我心裏,你的命不名一文,何況我幾十位弟兄的命,你用一條命償還?是瞧不起我麽?”


    除了手持金剛杵的金剛和了因本人,還有三位菩薩,所有僧人都露出怒色。


    姬武可不止侮辱了因,這話連佛門都侮辱了。


    佛門弟子就那麽不值錢麽?不名一文?這特們可是上僧,你死的那些不過是些凡人,幾十億世俗螻蟻也難抵上僧一命。


    這話說的,你家人死了和別人家人死了心情能一樣麽?


    姬武就是這麽理解的。


    他不認識了因,了因死了他毫無感覺,當然不名一文,上僧又怎麽樣?佛祖又怎麽樣?可那幾十位大乘衛士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他們死了,姬武痛苦,心疼,哀傷,思念,痛恨,當然不一樣。


    這話,沒毛病。


    此時,三位菩薩反而站在最後,倒是手持金剛杵的和尚平靜的看著姬武道:“姬宗主想如何解決?”


    姬武看了對方一眼,竟然達到了偏神境界,還沒有任何遮掩,天地法則都特麽是假的麽?這群和尚憑什麽可以枉顧法則,恣意走動?


    既然說法行天下,就別有這麽多特權階層存在。


    他忘了青武門內還有一窩太史龜,權利更大,幾乎不受任何法則束縛。


    李文卻傳音道:“那是佛主座下八大金剛首席,除難金剛。”


    姬武挑挑眉毛。


    佛門無恥,竟然拿他兒子當盾牌,這讓他心裏極度不舒服。


    “是不是我說怎麽辦,佛門就打算怎麽辦?”


    “無量佛!”終於有一位菩薩開口:“佛門戒持在,還需尊佛門戒律辦。”


    姬武也不惱,反而問道:“佛門戒律?又如何辦?”


    姬淨空皺皺眉,他都已經提醒了因了,怎麽還在跟姬武打嘴仗?


    自己這爹根本就不是善類,打嘴架,加上佛門五百羅漢的嘴也未必能贏,直接說解決方案,商討。


    姿態不放低,佛門付出的代價恐怕會難以估量。


    問問那些姬武曾經的對頭,姬武講過理麽?


    不對,是跟姬武講理能講的通麽?


    根本講不過他。


    正常人講理講的是法理,可姬武講的是俗理,他就不認可律法,你跟他怎麽講?


    你講的是天,他說的是地。


    說不一塊兒去。


    你說要用了因的命償還那幾十位大乘的命,在佛門看來,這已經是佛門作出了巨大犧牲,一位上僧,幾萬年的修為,抵幾十條世俗界修真者的命,佛祖的心都在滴血。


    可姬武說什麽?了因在他心裏不名一文,一命換幾十命,不行。


    就好比說一個人殺了幾十個人,按照大多數律法,都是把凶手處死償命,可到了姬武這裏就說不通了。


    凶手什麽命這麽金貴?一個人能抵幾十人?


    不行,凶手必須拿幾十條命來償還。


    這是人講的道理麽?


    可姬武就這樣講理,你怎麽跟他講?


    你要說凶手隻有一條命,他會說,那好說,凶手不是還有父母兄弟麽,都拿來償命。


    俗話說的好,罪不及家人。


    武當場就會罵你:“放屁!少特們在我麵前假仁假義,罪不及家人是當權者為自己留的後路,跟百姓有雞毛關係,哪個百姓犯罪,家人會不受牽連?滿門抄斬有木有?連坐有木有?後代受到壓製有木有?”


    還怎麽講?


    再講又上升到了法理層麵,轉個圈又繞回去了。


    你要跟他說律法不允許這樣作,要公平公正,不能連累無辜。


    姬武會跳著腳罵你:“去尼瑪的!法律不能體現民意,還要尼瑪的法律幹什麽?一條命償還幾十條命算尼瑪的公平公正?”


    你要說你一個人代表不了民意,姬武差不多就該揍你了:“日你祖宗,誰特麽是受害者?如何懲處殺人凶手,應該由那些受害者家屬來議定,你特麽拿民意跟我說話,信不信我屠你滿門?”


    窮山惡水出刁民。


    姬武出身的回元大陸就又窮又苦,他的性格自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離寶寶為什麽服姬武,就因為姬武這套非人類思維。


    百裏真一為什麽怕姬武,就因為姬武做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


    太史龜為什麽甘心跟著姬武,就因為姬武永遠隻維護自己的的利益。


    所以,跟他講道理等於是跟自己過不去。


    了因接到姬靜空的傳音後微微皺眉,隻好邁前一步。


    “姬宗主,佛門是有誠意的,隻要你有訴求,我們都會考慮,存孝主動跟我們過來,也是希望能跟姬宗主認真溝通。”


    “喔?把我兒子搬出來?……想威脅我麽?”姬武笑的很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有人下意識的看向姬靜空,這個時候,他應該說句話,最起碼應該辯解一句。


    因為真沒人脅迫他過來。


    是他主動要求來的。


    偏偏姬靜空卻一個字也不說,單手執佛禮,低聲誦佛經。


    場麵瞬間陷入尷尬。


    最後還是姬武苦笑一聲,打破沉悶:“好吧,姬靜空你贏了,那我就說說我的訴求。”


    眾人這才又看向姬武。


    姬靜空用沉默擊敗了他。


    沒有爭辯,也不用祈求,隻是無聲的反抗。


    因為姬靜空知道,他父親,不可能在自己麵前對佛界出手,也不可能真把佛界逼上絕路。


    其實,姬武隻是跟佛界要個說法。


    如果真有人聯手外界,給他下套,那麽這個人必須交出來,否則,真會麵臨開戰的局麵。


    佛界能讓姬靜空跟著來,一方麵有利用父子親情,血脈相連的意思,另一方麵也表明佛界真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也想知道真相。


    了因微微低頭施禮:“姬宗主請說。”


    姬武歎口氣:“你說靜空是佛子,我很討厭這個說法,他是我兒子,不是佛子,所以必須取消佛子的稱呼。”


    眾佛心中一動,取消佛子稱號可是一件大事。


    李文卻差點笑出聲。


    佛界的這群禿驢確實沒情商,佛子佛子的,聽著就像給姬武戴了綠帽子一樣。


    換做是誰心裏都憋口氣。


    佛界那麽多生靈,難道就沒人想過這個層麵?


    一群蠢蛋!


    fp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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