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藍利人神經質的嗬嗬笑了兩聲:“大人別多心,山上沒有廟,也沒有和尚,但是有個石岩龜,多大壽命沒人知道。”


    說到這裏他又喝口酒:“不知道這個石岩龜是從哪裏來的,也不知道它平時棲身什麽地方,但是因為它不傷人,跟藍利人相處還算和平。”


    陳曉東皺著眉看著對方,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說著,也不打斷,而是又給他續上酒。


    這個藍利人年歲明顯不小,估計得有六七百歲,對藍利人的曆史似乎也很熟悉。


    就聽他繼續說道:“藍利人熱情好客,很多族人願意跟藍利人交往。”


    陳曉東皺皺眉頭,藍利人熱情好客他不知道,懶惰好喝倒是很有名。


    這個藍利人看見了陳曉東的表情,自嘲的一笑:“讓大人笑話了,其實所謂的熱情好客,還是因為有客人來了可以大喝特喝,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舌欲。”


    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據說大概五千年前,七三九洞曾經來過兩個桑布族的仙人,是藍利人曾經的朋友,修為有多高不清楚,做客時聽說有高壽命的石岩龜,立刻產生興趣,非要去捉老龜。”


    陳曉東點點頭,雲魔係仙界的人可以隨意下界,有通道互聯,但是下界後不能輕易施展神通,否則會被天地規則懲罰,至於怎麽罰就沒人清楚了,因為沒人看見過。


    事實上仙人下界後可以壓製自己修為,使出世俗界渡劫修士一樣的修為,並不會被天地感應到,而且洞域天地規則不全,這種感應更不靈敏


    所以陳曉東並不奇怪。


    藍利老人接著說道:“他們想活捉石岩龜修煉某種神通。”


    陳曉東再次點頭:“應該是四象神拳。”


    雖然沒去過仙界,但陳曉東博覽群書,見識比藍利老人不知道高了多少。


    老人“嗯”了一聲:“差不多,好像是這麽個名字,但是他們運氣不好,一直安靜平和的石岩龜大概感受到了什麽威脅,突然發怒,那一次整個七三九洞都感受到了撼動,石岩龜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竟然硬生生把那座山附近的空間打碎,帶著那兩個仙人一同消失在破碎空間裏。”


    陳曉東沉吟著:“你說的是亂虛地。”


    老人點點頭:“我說的就是那裏,但是現在的亂虛地被陣法封住,很多人隻知道這個地名,不知道這個地方的由來,也不知道被陣法封住的亂虛地裏有多可怕。”


    “你是說可以利用這個地方殺姬武?”陳曉東疑惑著:“不是被陣法封住了麽?”


    老人又喝了一大口酒:“是被封住了,可是可以從外麵打開,有塊碣石,隻要打碎碣石,封陣自開。”


    “那為什麽這麽多年沒人打碎碣石呢?”


    老人苦笑著:“問題就出在這裏,這塊碣石是當年來尋找兩位仙人的親友所立,據說是修為更高的仙人,可是就連他都不敢靠近亂虛地,整個亂虛地仿佛就是噬人的惡魔巨口,無論多高的修為,隻要靠近那裏就會被虛空吞噬,先前的兩位仙人就是被吞噬後再無影蹤。”


    陳曉東沉吟著:“你說的是五千多年前的事情?”


    老人點點頭:“是的,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很快又來了仙人將那地方封死,所以外界都不知道此事。”


    “這麽說被吸入虛空的兩個仙人也可能活著了?那隻石岩龜後來出現過麽?”


    “仙人是否還活著不知道,那隻老龜卻再也沒有出現過,因為有封陣的關係,既使出現在亂虛地,我們也看不見。”


    陳曉東忽然覺得這個故事有問題:“既然後來的仙人是他們的親友,怎麽可能會封死亂虛地?一旦先前的仙人沒死,豈不是永遠被封印到裏麵?”


    老人搖頭:“那個仙人說在封陣裏留下了口訣,兩個仙人能活著到達出口的話,隻要看見口訣,就能從封陣裏破封而出。”


    陳曉東還有疑問:“我們打碎碣石,封陣破開,亂虛地豈不是又會禍亂藍利國?”


    老人的眼睛似乎喝酒喝多的緣故,青灰色的眼珠裏顯出道道血絲:“亂虛地禍亂藍利國的範圍有限,隻要藍利人不靠近那裏,也就不會死亡,總比坐在家裏,禍從天降好吧?”


    陳曉東的表情有點尷尬,他明白老人指的是白日裏發生的事情,藍利人的傷亡至今都沒有個準確數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本人。


    咽了口唾沫,陳曉東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打碎這塊碣石需要什麽條件?”


    老人又有點神經質般的嗬嗬笑著:“哪用什麽條件?三個大乘修士合力就可以將它打碎。”


    陳曉東眨眨眼,老人說的也是一個辦法,隻要把姬武一行人騙到亂虛地附近,然後忽然打碎碣石,姬武就會被吸入那個未知的虛空裏,仙人進入後尚且五千年沒有音訊,姬武一行人最多不過渡劫修為,如何能再出來。


    既使能出來恐怕也是萬年後了吧?姬武那些人哪個有那麽大壽命?活萬年?以為自己是龜麽?


    爬出來的也不過是一堆白骨,姬武隻有期待自己死後成為一個魂修,把自己的白骨煉化成為骨精重新出世吧!


    想到這裏,陳曉東忍不住嗬嗬冷笑。


    就連藍利族老人聽見他的笑聲都忍不住縮縮脖子,偷偷又喝了一口酒。


    陳曉東卻忽然問道:“這件事情既然知道的人很少,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老人一口酒含在嘴裏還沒咽下去,含混的回答:“不是知道的人少,是知道的人差不多都死了,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因為那兩個仙人在藍利族的朋友就是我的祖上。”


    這就對了。


    陳曉東在桌子上輕輕一拍:“來人,帶藍利族的朋友下去休息,再給他拿兩壺酒來,明天我們先去看看亂虛地。”


    第二天很早的時候,藍利族老人就被喊來一同出發。


    亂虛地就在藍利國西南角的地方,那邊比較荒涼,凹凸的大地上連草都很少,沒有植被,自然也很少有動物。


    可陳曉東卻跟藍利人看法不一樣,這裏不到有動物,而且種類繁多,其中又以毒蟲居多,他一路上發現的劇毒蟲就有千種以上。


    “這裏倒是毒修修煉的好地方!”陳曉東忍不住歎道。


    因為毒蟲數量太多,空氣中彌漫的氣體都隱


    隱透著暗紅色,如果是普通人,隻怕在這裏都活不過幾年,就會被毒死。


    往西南前進了大概有六千裏左右,眾人麵前出現了仿佛一座山似的東西。


    早有大乘修士看出來那是一個巨大封陣,並且是仙陣。


    封陣前麵確實有塊碣石,讓整座陣看起來更像是一座墳墓,碣石就是這座墳墓的墓碑。


    到了這裏,洞域的人造太陽已經看不太清楚,空氣中的暗紅色更濃鬱了。


    狂風嗜虐,吹得到處都是暗紅色的塵土,可是矗立在眾人麵前的碣石卻異常幹淨,用手在上麵擦一下甚至都看不見丁點塵埃。


    “這是褐藻石。”一個大乘顯然認識這種石頭:“煉製仙器的一種輔助材料,可以讓煉製的仙器更容易蘊養,在仙界使用比較普遍。”


    陳曉東點點頭:“如果讓你們打碎這塊石頭,需要幾個人。”


    跟來的大乘們都有點疑惑,不是殺姬武麽?打碎這塊石頭幹嘛?難道姬武藏身在石頭裏?


    姬武要是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一定會罵他們:你才藏在石頭裏!你全家都藏在石頭裏!你家人都是猴子!


    陳曉東見沒人說話,微皺下眉頭:“這塊碣石就是這個封陣的陣眼,隻要把碣石打碎,封陣會立即打開,裏麵是傳說中的亂虛地,姬武隻要被亂虛地吸走,就再也別想生還,擊殺姬武的任務就算完成。”


    藍利族老人到了這裏,目色似乎清亮了不少:“隻要三個大乘前輩就可以打碎這塊石頭,為了保險起見,你們可以多找幾十大乘前輩,趁亂發力,擊碎此石,姬武絕不會逃脫。”


    一個大乘伸手摸摸了石頭:“質地確實堅硬,但是四到五個道友應該可以輕鬆將其擊碎。”


    陳曉東微微頷首:“好,到時安排六位前輩負責擊碎此石,但是這麽大一個封陣明晃晃的立在這裏,傻子都知道這裏有問題,更何況是姬武?所以我們要在這個封陣外圍再布置一個幻陣,把封陣隱藏起來。”


    陳曉東知道姬武精通陣法:“而且幻陣的級別要高,不能被對方看破,前輩們有誰是九級陣法宗師?”


    人叢中瞬間站出來四五位。


    這些大乘修士很多都有數種修為在身,凡是能修煉到大乘的修士,哪有愚笨的?而且每個人都知道修煉道路荊棘密布,生死存亡往往就在一線之間,多樣技能就多一樣保命的手段。


    技不壓身。


    陳曉東滿意的點點頭,他也是第一次指揮這麽多大乘修士作戰。


    大乘軍戰鬥就是不一樣,光這種氣勢就不是別的修士能比得上的。


    這讓他有種天下盡在掌握的感覺,自信心爆棚,最重要的是來之前西顏道還交給他一種最強武器,而且是專門克製葵火的。


    頭一天他之所以不跑就因為知道周圍正有近兩千大乘修士圍剿過來,同時他手裏還有這個武器,不怕姬武祭出葵火。


    不到半日,幻陣布置完畢。


    碣石都看不見影蹤。


    陳曉東很滿意,從各個角度檢驗了一番,連連點頭,剩下的就是如何把姬武引到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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