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如聽見米靈兒的輕呼,下意識的抬頭,人卻被一隻手輕輕拉起。


    一枚丹藥拋入顏真口中的同時,她也被一個人緊緊抱住。


    沒有任何話語聲,隻有橫流的涕淚,輕聲的嗚咽。


    雖然月影如此時已經被姬武抱在懷裏,可姬武的心依然在痙攣,如果不是看到月影如手腕上的神識鐲,他甚至都認不出月影如來。


    而月影如隻是輕輕的掙紮一下,就立刻緊緊抱住姬武。


    她害怕,她擔心,怕這隻是一個幻覺,手稍微鬆一下,姬武就會不見。


    此時姬武身上的味道就縈繞在她的鼻息間,讓她稍微有了一點真實感,可馬上,她抱著更緊了一些。


    別人都在哭,她剛剛握著顏真的手時也哭的很慘,可此時,她一滴眼淚都沒有,隻是閉著眼,用盡她全身的力量,抱住眼前的這個男人。


    差一點就陰陽兩隔。


    差一步就長恨此生。


    雖然跟姬武相處時日不多,但是姬武的樣子早就在她的心裏生根發芽。


    也許在這之前,她還不知道自己將來想要一個什麽樣的道侶,但是現在她知道自己此生非姬武不嫁。


    姬武卻跟她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想法。


    沒有此生相伴,沒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隻有心痛和怨恨,甚至擁著月影如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人,雖然活著,可是竟然被折磨的完全沒有人樣。


    雖然他有辦法能夠恢複她的容顏,但這個仇姬武一定要報。


    另一邊的洛青衣則撲到顏真身邊,姬武給顏真服用丹藥他看見了,此時他小心的把顏真從米靈兒的懷裏接過來,生怕哪個動作不小心,就驚飛了顏真的生機。


    他甚至都分辨不出來哪個是顏真,哪個是米靈兒,隻是嘴裏不停的發出嗬嗬的聲音。


    溫語柔也被三人的樣子驚呆了,雖然也很激動,可她還保持著一分冷靜,輕輕的把米靈兒擁在自己懷裏,憑著多年的熟悉,她能判斷出這是米靈兒。


    淚水撲簌簌落下。


    月青青和穆北劍還沒走到月影如身邊,就都坐在地上,腿完全軟了。


    姬武抱著的那個人還是他們的女兒麽?


    才剛剛十七歲,青春靚麗的女兒麽?


    月青青努力的爬到姬武身邊,用手扯了扯月影如的褲腳。


    月影如這才略微鬆開了緊抱著姬武的雙手,低頭看見了月青青飽含憐愛的目光。


    同一時間,她也看見了穆北劍。


    父女兩人可是將近一年沒見麵了,準確的說月影如上次看見父親的時候,穆北劍還處於生死未知的狀態。


    現在,父母又同時在麵前出現。


    月影如抱著姬武的胳膊再次用力,她真的害怕了,怕這一切都是幻覺,怕一睜開眼,眼前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穆北劍喑啞著嗓子喊了一句:“影如……”


    可是接下來,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為人父母,親眼看見女兒如此淒慘的樣子,穆北劍已經在暴走的邊緣。


    姬武此時卻在月影如臉上輕輕親了一下,至始至終他都沒說一句話,親完後也沒征求其他人的意見,就把所有人都收進乾坤鏡裏,隻留下風道子。


    風道子喝口酒,眯眯一笑,抓過浮在空中的乾坤鏡,身影瞬間消失。


    倭皇府裏第一個傳出警報的是商靜離的兩個伺女,兩人趕到聖女宮,發現商靜離完全不見影蹤,一番尋找無果後,立刻示警。


    武德正彥此時已經到了倭皇所在的宮內,皇府一半的護衛力量都集結在這裏。


    倭皇看起來也有點緊張:“正彥君,你能確定對方的身份麽?”


    武德正彥搖搖頭:“皇,正因為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身邊還有超越大乘的存在,才必須要全力戒備。”


    倭皇的臉上有一點苦楚,超越大乘的存在?就算你戒備了又能怎麽樣?


    皇府裏雖然有七個大乘期,加上他就是八個,可麵對大乘以上的襲擊,正麵對敵還好說,對方如果偷襲,那可防不勝防。


    就在這時,有人稟報,商妃不見了。


    倭皇綠豆似的眼睛瞬間睜大,對方不是來刺殺我的,是來偷我女人的?


    倭皇的樣子本來就不英俊,綠豆眼一瞪就更顯的難看,商靜離雖然是他最寵愛的妃子,可畢竟二十幾年過來,他現在對商妃的熱忱早已不多。


    自己的女人被偷走?這讓倭皇感到惱火,他用不用是一回事,被別人偷走又是一回事。


    倭皇的頭上雖然有帽子,但還沒有綠色的。


    武德正彥也感覺詫異:“商妃不見了?怎麽回事?”


    兩個伺女被帶上來,小心翼翼的回答:“護衛官大人,商妃去聖女宮裏緬懷聖女,我們接到警報想要服伺她回商妃宮,結果裏外都找不到人。”


    倭皇也沉聲問道:“可曾聽見什麽聲音?有沒有呼救?”


    兩個伺女立刻搖頭:“回皇,沒有。”


    武德正彥一臉無語,修士如果想抓普通人還能讓你發出聲音麽?這不問的廢話麽?


    就在這時候,地宮方向忽然傳出警訊,一道煙花驚空騰起,外圍的修士迅速向地宮靠攏。


    武德正彥眉頭一皺,怎麽完全不按套路來?地宮那裏會有什麽?


    對方如果真要調虎離山,也該襲擊七位皇子的寢宮才對,襲擊地宮?誰會重視?


    想到這裏,他隨口問道:“誰在地宮裏?”


    一個伺衛拱手答道:“是尹清王的三個內具,三天前剛剛送來,吉安河君總管安排的。”


    武德正彥點點頭。


    看來對方應該不是來行刺倭皇的,應該就是衝三個內具來的。


    問題是內具也值得來皇府裏搶麽?


    這是多大的風險?


    除非對方是銀星係來的人。


    想到這,他心裏咯噔一下,如果真是銀星係來的人,恐怕要壞。


    人質在手,對方也許還有忌諱,人質被救走,報複行動立刻就會展開。


    武德正彥曾跟隨魔軍出征過,跟銀星係的修士交過手,雖然感覺銀星係的修士有點弱,但也沒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而且從沒聽說過對方敢打到洞域來。


    這次的操作可完全在意料之外。


    要麽是這次被俘獲的人太重要,要麽是對方已經強勢崛起,有了對抗洞域的力量。


    無論是哪種情況,報複行動都會展開。


    俘獲的人太重要,對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也可以理解為什麽商妃會失蹤。


    銀星係強勢崛起,報複行動更會猛烈,對方會借此機會高調出手,打疼洞域,也打出銀星係的士氣來。


    武德正彥擔心的是,對方隻要一開展行動,倭族就會成為首當其衝的目標。


    雖然在洞域,倭族還不算最孱弱的種族,可是跟那些強大族群比較,倭族根本就不夠看的。


    如果銀星係真選了倭族作為開刀對象,倭族怕是要遭受一場滅頂之災。


    從此後倭人能否作為一個族群在洞域存在都是個問題。


    至於說撤回雲魔係?武德正彥麵色淒苦,三百萬年前雲魔係離開時倭族就被遺棄在這裏,他也曾經乘坐傳送陣回到雲魔係過,那裏哪還有倭人的立錐之地,何況,回去的事哪有那麽容易?雲魔係根本就不會準許。


    武德正彥下了個決定,一旦能夠確定對方真的是銀星係人,而且真要對倭族采取報複行動,倭族有必要盡全力保存力量,而不是跟對方生死相搏。


    甚至在有必要的情況下,私下裏可以跟對方談談條件,禍水東引。


    想到這裏,武德正彥都沒跟倭皇商量一下就直接下達指令:“通知倭族帝**,集中所有軍力,保護十七洞;下令三洞倭民,立刻集中到十七洞,進入安全區域;通知十七洞外圍護衛,十七洞的人員隻能進,不能出。”


    他這樣下命令是有理由的,首先,把絕大部分倭人都保護起來,免得傷了族群元氣,其次,把十八,十九兩洞讓出來給對方盡情發泄,氣消了,也該撤退了吧?再次,如果對方非要進攻十七洞的話,也可以集中優勢兵力跟對方決一死戰。


    本來,他的命令也無可厚非,問題就是他沒經過倭皇的允許,直接下達的命令。


    這是把倭皇放在什麽位置上?


    果然,他的命令剛下達完,身後的倭皇臉上露出難看的神色。甚至倭皇的目光中都有了一絲陰毒。


    武德正彥發布完命令後,也覺得自己有點越皰代咀,返身對倭皇施禮:“皇,您看這樣安排是否合理?”


    倭皇的眼珠左右晃了晃:“沒錯,正合我意,再加上一條,全力查詢商妃下落。”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說道:“我不同意這樣安排。”


    武德正彥和倭皇同時一愣,回頭看見五皇子尹清大步流星走進來。


    倭皇的五十兒子都擁有大倭帝國的王位,尹清也被稱為尹清王。


    尹清進來分別見禮後大聲說道:“吉安家族剛剛呈上的情報顯示,木人蜂是十六個時辰前剛剛在帝**注冊的仙民,而且用五百中品魔晶購買的一等仙民身份,此人身份可疑,現在應該下令全力緝拿此人,至於說整個帝國進入防禦狀態,我看太沒有必要了,武大人不要弄的草木皆兵好不好?”


    武德正彥籲口氣,要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可是這個五皇子比他父親還要愚蠢。


    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看不出點端倪,還受吉安家族的唆使糾結在個人恩怨裏。


    要說吉安泰三郞父子,根本就是死有餘辜,唯一應該引起重視的應該是吉安河君的失蹤,可是沒見吉安家族的人對吉安河君的去向提出疑問,反而揪住木人蜂不放。


    木人蜂沒有底氣敢殺你吉安家的人麽?


    木人蜂那麽好抓能輕易混進洞域?


    神一樣的對手不可怕,豬一樣的隊友最敗家。


    如果說話的不是五皇子,武德正彥都想一巴掌扇過去了。


    你蠢沒關係,別出來帶壞我們的節奏好不好?


    還草木皆兵?


    你他奶的懂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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