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根卻談口氣:“死馬當活馬醫,小友隻要盡心就好。”


    岐江對於“老頭”的稱呼顯然不爽:“趕緊看看有沒有辦法,再沒大沒小的說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姬武吐吐舌頭,靠近了穆北劍,放一條神識魚進入穆北劍的身體認真探查。


    這時姬武卻發現旁邊的女婢不停的偷視自己,讓他感覺很奇怪。


    這個女婢又老又醜,姬武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可是女婢偷瞄姬武的眼神裏卻有一絲炙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感。


    穆北劍的身體很快探查完畢,一塊爛木頭而已,還有什麽好查的?


    再說了,魂魄都沒了,人還怎麽活?


    姬武懷疑岐江的判斷,自己拿什麽救這樣的人?


    用那些仙果神果麽?那些果子可沒有能還魂的。


    姬武快速判斷了一下,氣海,識海,紫府,經脈這些自己都有辦法恢複,可是魂魄飛散,自己毫無辦法的。


    姬武是有很多別人想不到的手段,也有很神奇的功法,可是手段再多,功法再神奇,也沒有招魂納魄的能力。


    所以他對陸無根施禮道:“陸前輩,這種傷我也無能為力。”


    岐江皺眉:“你恢複不了他的軀體所受傷害麽?”


    姬武猶豫了一下:“師父,軀體所受的傷害可以恢複,但是魂魄已經飛散了,我能有什麽辦法?”


    陸無根似乎震動了一下:“你是說北劍的身體可以恢複?”


    姬武點頭,可心裏還在疑慮著,這倆老頭是聽不懂人話麽?


    身體恢複的再好有什麽用?最多就是多出一具行屍走肉罷了,魂魄沒有了,這個人怎麽樣都是活不了。


    難道這倆老家夥還會招魂術?


    這個姬武可不知道,若是夜叉在這裏,也許還能問問,可誰知道夜叉被離寶寶帶去哪裏了?


    估計正在東躲西藏吧,西弗豈能放過離寶寶,輪回眼可是西弗所有的倚仗,絕對不會就這麽放過的。


    陸無根這次是徹底震驚了:“這種根基徹底被摧毀的傷勢小友竟然能夠修複?太不可思議了!”


    姬武翻了翻眼皮:“那你是不相信我嘍?好吧,我也挺忙的,告辭!”


    說著扭頭要走。


    陸無根趕緊攔住他:“我不是那個意思。”


    岐江狠狠的剜了姬武一眼,怎麽跟長輩說話的?懂得尊老愛幼不?有尊卑觀念麽?


    可姬武啥樣他也知道一二,這小子狂的沒邊,拽的沒譜。


    一句話說的不對心思,說不理你就不理你了。


    姬武似乎也注意到了岐江的惱怒,籲口氣說道:“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們這些老人家要是有招魂術,這個人可以救活,可要是沒有招魂術,活了不也跟死了一樣麽?”


    陸無根小心的說道:“不瞞小友,老朽這裏有北劍的魂牌,魂牌裏有北劍的一絲魂魄,不知道可有辦法?”


    姬武眨眨眼:“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陰陽師傅,一絲魂魄可以活命的事你得另請高明。”


    姬武說的同時也在跟葉天章溝通,葉天章是靈體,對於魂魄方麵的問題算是專家了。


    可葉天章卻說道:“不要說隻有一絲魂魄,就是魂魄缺了一絲,人都會有智力障礙或者精神障礙,肯定不行的。”


    岐江聽了姬武的話緩緩說道:“我和無根覺得穆北劍的魂魄也許沒有潰散,畢竟他是元神修為,魂魄已經凝體,可能被對方給拘禁了。”


    既使在陸無根自己的洞府,陸無根還是隨手又打了一層隔音禁製,這才對姬武說道:“陳曉東的事雖然還沒查清楚,但已經可以確定北劍的事確實是他所為,那麽北劍的魂魄要是被拘禁的話,估計就是在他控製中。”


    姬武眼珠轉了轉:“陸前輩的意思,先醫治好穆北劍的肉身,再找機會奪回魂魄凝體?”


    陸無根點頭:“我是這麽想的,不知道小友怎麽看?”


    姬武就喜歡這個調調。


    被人敬著,被人重視著。


    陸無根一說想聽聽他的意思,姬武不管有沒有主意,心裏先樂開花。


    “我覺得不管有沒有希望治愈穆北劍的肉身,都不能把消息透露出去,一旦被陳曉東知道有治愈穆北劍肉身的希望,有可能會毀掉他的魂魄凝體,那樣就麻煩了。”姬武隨便說著。


    陸無根卻連連點頭:“小友說的太對了,對外我們就宣稱說岐師兄也無能為力,北劍隻能這樣了,什麽時候三生水用盡,也就是北劍隕落之時。”


    姬武卻裝模作樣的歎口氣:“連元嬰都被廢掉,真想恢複恐怕真不容易啊。”


    陸無根一聽就明白姬武的意思,隨手遞過一枚戒指:“這是我個人的一點意思,請小友看在北劍是影如和麒麟父親的麵上,一定要救活他。”


    姬武接戒指的速度飛快,嘴裏卻說道:“我隻負責恢複肉身,至於能不能活,要看你們的。”


    岐江氣的眼珠子冒火:“小武,你怎麽能收陸師弟的東西?趕快還給人家。”


    豈料姬武一臉的坦蕩:“這是給穆北劍治病用的,還給他我拿什麽給他治療啊?”


    陸無根都不知道說什麽好,想說沒關係,一點小東西,可是姬武已經說那是給穆北劍治病用的了,自己再說客氣話就等於揭穿了姬武。


    至於說那是給穆北劍的東西,可能麽?穆北劍需要什麽東西?三生水還用的著戒指麽?一個玉瓶足夠了。


    岐江氣的說不出話來。


    姬武直接把穆北劍收入乾坤鏡,對著陸無根


    拱拱手:“那我先告辭了,師父,沒事走吧。”


    禁製外麵的年長女婢雖然聽不見三人在裏麵說什麽,但是看見姬武收走了穆北劍的身體,頓時嘶吼一聲,衝上來雙手叩動禁製。


    不要說女婢,就連岐江和陸無根也是一臉呆滯:“你把穆北劍帶身上幹嘛?”


    姬武的一條魚盯著禁製外麵的女婢,總覺得這個女婢似乎認識自己,但嘴上卻答道:“不帶著他怎麽辦?我還能留在這裏給他治療麽?那不是暴露了我們的目的?再說了,我有多忙你們兩個老頭還不知道麽?”


    聽見姬武又稱呼自己老頭,岐江差點又想呼他:“穆北劍肉身不見了,不一樣被人懷疑麽?”


    姬武搖頭晃腦的說道:“那事就要陸前輩自己想辦法遮掩了,我可管不著,但我是真的忙,不能留在這裏,留這裏也被人懷疑對不對?”


    岐江無奈,姬武說的也有道理,留在這裏會被陳曉東懷疑的,何況姬武也是陳曉東的目標,留在這也不安全。


    但岐江還是訓斥道:“不留這裏就不留,什麽你很忙?你有什麽忙的?”


    姬武眼睛瞪著:“不是說要打倭族麽?事情是我發現的,我怎麽能置之度外?當然要回去跟他們一起行動了,這事您不是同意了麽?”


    岐江愣一下:“我什麽時候同意了?”


    “啊?就在青冥宮裏的時候,您不是說有兩大護道者,兩大高手長工,可以保我平安,讓我多修煉,多曆練,快成長麽?那這次對倭族的戰鬥就是我曆練成長的機會啊,我回青冥宮內修煉,跟著行動曆練,不是正合適麽?”姬武瞪眼說瞎話。


    岐江被氣的無可奈何:“你愛幹什麽幹什麽,但是穆北劍的事必須處理好了。”


    “這個當然,東西我都收了,事情必須給人家辦明白了,我又不是林雪花,隻收東西不辦事。”


    林雪花聽見了,估計也會跟岐江一樣吹胡子瞪眼的,可惜她沒有胡子可吹,吹了姬武也不會怕。


    岐江聽見這話冷哼數聲:“林雪花也算我後輩,你這麽說就是有詆毀我的意思了?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把林雪花收作長工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居然又詆毀我?”


    姬武直呼冤枉:“我哪有那個意思?就是實話實說麽!”


    岐江直點頭:“實話實說是吧,好,林雪花以前欠下的賬你必須都替還了,我就不計較你說的話,否則,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姬武哭喪著臉:“師父啊,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我哪有錢替她還賬?”


    岐江一指姬武:“陸師弟才剛給你一枚戒指,你就敢說沒錢還賬?要不然把戒指交出來,不用你還了。”


    姬武委屈的捂住自己的戒指:“這是我的,為啥要給你?”


    陸無根滿腦門黑線,這兩人是分贓不均起內哄了。


    事主還在這裏呢,能不能不要這麽明顯?等離開這裏再討論不行麽?


    陸無根無奈的打開了禁製,那個女婢立即撲到姬武身前,姬武眼看著對方是個普通人,無法對這個女婢作什麽,反倒被女婢抓住了衣襟。


    姬武驚訝於女婢的反應,並沒有掙脫,隻聽見女婢的嗓子裏發出鐵銼似的聲音:“放了他。”


    陸無根聳眉斥道:“婷婷,你在幹什麽?”


    女婢的名字倒是好聽,就是年歲太大些,姬武胡思亂想著。


    女婢卻回頭看著陸無根,手並不撒開:“他帶走了他。”


    陸無根皺眉:“姬小友是為了幫助他。”


    鐵銼似的聲音再次刺激著姬武的耳朵:“我不信!我誰都不信!”


    話音剛落,她居然掏出一把匕首架在姬武的脖子上:“放了他。”


    陸無根剛要再說話,姬武卻笑著搖搖頭,隻是捏了個手訣,女婢瞬間也被姬武收進了乾坤世界。


    “這個女婢很特別啊?”姬武問的有點古怪。


    陸無根尷尬的抿了下唇上的短須:“這是我一個外甥女,當年為了追求北劍,鬧出很多笑話,後來北劍娶了月青青,她自願廢去修為,入穆府為婢,打理後花園。”


    姬武不明白了:“為婢為什麽還要自廢修為?”


    岐江歎口氣:“留有修為,穆府敢要她麽?萬一要是想害女主怎麽辦?”


    姬武還是糊塗:“可是這樣一個女人入府為婢,月青青看見她不還是很難受?”


    陸無根歎息一聲:“她親自去找的月青青,請月青青同意她入府為婢,並當場自廢修為,表示自己沒有二心,隻願陪北劍這一世,而且她還是我的外甥女,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月青青也無法拒絕,但是我聽說後來她們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月青青甚至幾次想納她為二房,隻可惜她已經廢了修為,無法恢複,後來衰老了,也就沒再提這件事。”


    姬武點點頭:“好一個情逾金堅的奇女子,她自廢了修為,我倒是可以一並治好了她,讓她陪在穆北劍身邊。”


    陸無根立刻笑著說:“那有勞小友了。”


    姬武翻翻白眼:“這個算折扣了。”


    陸無根略顯尷尬,姬武顯然是聽說這是自己的外甥女,賣了個人情給自己。


    一個能修複三丹田的修士,要是肯開館行醫,一定會財源滾滾,哪還用促銷啊!


    估計三年就能成觀和星首富。


    鄭廣烈,百裏真一和林雪花一直在大廳裏等待,此時看見幾人出來,連忙迎上前。


    林雪花看著姬武的臉色問道:“怎麽樣?有希望麽?”


    姬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都是有夫君的人了,還惦記別的男人幹嘛?”


    旁邊


    的百裏真一臉色瞬間發青。


    林雪花偷瞟了他一眼才氣鼓鼓回道:“當年畢竟一個擂台拚殺過,關心一下有問題麽?”


    姬武揉揉鼻子:“沒問題,這北劍南花,他的排名還在你之前,是不是當年連續打了幾天,打的惺惺相惜的,有了感情啦?”


    林雪花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扭捏,這讓百裏真一臉色更加難看,由青轉黑。


    當年的大戰他也在場,那可不是幾天,林雪花跟穆北劍是最後一場,先前三場打了那麽久,林雪花的情緒有點焦躁,中途有過一次失誤,但穆北劍好像沒看見這個漏洞一樣,現在想想還真有那麽點意思。


    如果不是有了惺惺相惜的意思,穆北劍為什麽要放林雪花一次?那種爭奪,可是能淘汰一個是一個,這麽重要的賽事,穆北劍都能放水,能沒點意思麽?


    姬武竟然一言命中,想不到成了瞎子後,還滋生了算命的潛質。


    林雪花卻隻想一巴掌呼死他。


    想不到姬武又歎口氣說道:“穆北劍傷勢根本就沒有醫治的希望,我跟師父都無能為力,所以師姐無論有多少想法,都隻能放下了。”


    林雪花脖子一粗:“我有想法?我能有什麽想法?你自己未來嶽父,能不能救直接關係到你能不能有一個好伴侶,我是關心你,你別往別的地方扯。”


    林雪花是女人,就算她再怎麽粗枝大葉也有她心細的地方,月影如和姬武之間的微妙她看的很清楚。


    其他人瞬間明白了姬武的身份,原來是穆大小姐的愛慕者。


    林雪花這嗓子把姬武喊的臉色通紅,再怎麽說他也才剛二十歲,臉皮就算厚點也沒厚到可以掩飾內心羞怯的地步。


    院子裏可不止他們這幾個人,還有陸無根的許多不記名弟子,雜役人員,姬武的話他們聽的清楚,林雪花的話他們聽的更清楚。


    甚至有人都開始低聲嘀咕著:“一個瞎子,也想對穆大小姐有想法?太不自量力了。”


    姬武沒辦法再呆了,隻有匆匆走掉。


    其他人跟陸無根告辭也跟在他身後。


    送走眾人,陸無根下令封鎖了穆北劍的居所,任何人不得入內,同時冰封了這處居所。


    有雜役人員小心提醒他:“護教,婷婷還在裏麵呢!”


    陸無根長歎一聲:“婷婷命苦,又好鑽牛角尖,認死理,就由她去吧,連丹聖岐江都無法救活北劍,她卻非要守著他,讓她留在裏麵好了。”


    雜役聽著陸無根語氣平和,不像是賭氣的話,也就沒再言語。


    路上的姬武和岐江就熱鬧了。


    姬武想著從葬神域再回到青冥宮,鄭廣烈卻說了一嘴:“少主不回武道會了麽?你這個少主還沒在武道會露過麵呢。”


    岐江正好借題發揮:“也是,小武要不就回武道會吧,我記得我說過讓你潛心修煉,不到元嬰不要再出來的話,武道會裏是你最好的修煉地方。”


    姬武卻回答道:“師父,你都說讓我回青冥宮了,怎麽又讓我回武道會?”


    “我什麽時候說過讓你回青冥宮了,要不是我及時回到青冥宮,你都要跟青冥宮鬧翻了,現在又想回去,我不準許。”


    姬武很無奈:“師父,可是您親口說的不限製我自由,再說了,您不讓我回去,浣紗師父跟師姐們還在那裏呢,就算要回武道會,也該去把她們帶出來吧。”


    岐江嗬嗬笑著:“小子,你到底在羊市口發現了什麽?可不可以告訴我啊?”


    姬武直搖頭:“師父,您親自去看過了,可有什麽能看得上眼的東西?”


    岐江歪脖子想了一會兒:“還真沒有,我隻發現倭族在海裏設置了兩個據點,和大型艦墟停靠點,看來已經為入侵作好了準備。”


    姬武眉毛聳立,他並未向大海深處探尋,所以不知道岐江所說的據點,但岐江提醒他了,他自然要記住這個情況。


    “您都沒有看上的東西,我能看中什麽?”


    “那不對呀,這不符合你性格啊?沒有你中意的東西,你會這麽積極?”


    姬武撇撇撇:“不要把你的親傳弟子看成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我隻是聽說倭族人殘害我回元大陸的同胞,心生憤慨,打算親手教訓他們。”


    岐江點點頭:“嗯,這才是我岐江的徒弟,你不就是想從葬神域借道回去青冥宮麽?可以,陸無根的戒指一人一半。”


    姬武的眼睛瞬間瞪圓:“師父,您可是大乘期了,竟然搶自己煉氣期弟子的東西?”


    岐江直搖頭:“這怎麽能是搶?這是合理分配出診收益。”


    “可是您沒出什麽力啊?”


    “我提供了信息,聯係了這筆業務,屬於中間人。”


    姬武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就算你起到一個中介的作用,也是一個黑中介,哪有這麽高收費的中介,算了,老鄭,咱們還是走塹穀那條道吧。”


    姬武說著,作勢要放出自己的飛船,結果被岐江攔住:“好了好了,要不四六。”


    姬武還是要走,岐江拉住他不鬆手:“三七,三七好了。”


    姬武苦著臉:“師父,您至於的麽?”


    岐江的臉更苦:“怎麽不至於?別忘了,我被困在灰雲澡澤將近七十天,身上的資源消耗一空,出來後就跟著你到處跑,也沒時間再積攢點資源。”


    姬武哪裏會相信:“您是銀星學院院長,又是修士軍總統領,隨便到哪還不把戒指裝滿?”


    岐江搖搖頭:“那是各個星係統一收上來的軍資,要合理分配使用,我能動麽?我也是靠著賺點外快才充實自己戒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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