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就這樣慢慢的度過了,慶幸我沒有血枯而亡,因為失血的原因,我感覺身體有點虛。


    也許,臉色有點蒼白。


    迷迷糊糊,我使勁握握手中的天殘令,它仍然在我手中。


    我瞄了它一眼,現在的天殘令多了一份血色,更像一塊橢圓形紅色的玉,而非原來的玄鐵。


    我沒有功夫研究它的變化,慌慌張張把天殘令揣進懷裏,使勁揉了揉眼睛。


    此時,日已上三竿。


    我也不知道囧像給江紫依瞧了去,看來江紫依夜裏有沒有老鼠攪局,我也不管其它事了,翻身坐了起來。


    我本來想到套間裏麵看看江紫依,奈何擔心狐仙會瞧個正著,所以就打消了念頭。


    不過,這件事也促使有了我讓狐仙早日脫離我的真身的想法。


    一串腳步聲從外邊傳了過來。


    “吱呀!”兩扇門一下子從外麵推開了,江紫依臉紅撲撲的,像隻燕子飛了進來。


    “生哥,你醒啦?剛剛睡得好沉啊,我喊你幾聲你都聽不到。”江紫依看著我,輕輕地說。


    “是嗎?”我掩飾答道,“可能這幾天我太累了吧。”


    “生哥,那可要好好休息。”江紫依笑眯眯地說,把手放在身後,“哥,猜猜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我輕輕刮了一下江紫依的鼻子,說道:“依妹,莫非你采一束鮮花?”


    江紫依向後退了一步,瞪了我一眼說:“才不是呢!你又不是女孩子,再猜。”


    我沉吟了一下,說:“非要女孩子才送花啊?我是傷病員,你可以送花的。”


    “你再猜嘛!”江紫依嬌嗔地說。


    “那是什麽呢?一定......一定是什麽好吃的,對不對?”我笑吟吟地說。


    江紫依點點頭,說:“饞貓鼻尖,嘻嘻......”


    驀地江紫依從身後拿出一個竹籃子,“噔噔噔.......”江紫依說道,提起籃子在我麵前晃了一下。


    野果的清香鑽進了我的鼻孔,我眼前一亮。


    竹籃子裏麵盛了不少野果。什麽俗稱“包端端”的姑娘果,還有鵪鶉蛋大小小香瓜,還有我叫不上名字的野果好多好多,足足有小半籃,一看她就是花了不少功夫采的。


    江紫依驕傲地說:“饞蟲,這些果子是本姑娘花了一個早上采的,都已經洗過啦,你可以吃啦。”


    我興高采烈地說:“依妹,辛苦你了,看來我又口福了。”


    江紫依楠楠道:“辛苦算不上,就是那些討厭的藤子把我的胳膊都弄疼了。”


    我仔細一看,她的胳膊上果然有幾道血痕,雖然沒有破,但是很疼。


    我感動地說:“哥心領了。來,坐下,我們一起享用吧”。


    江紫依說:“謝什麽?我是專門慰勞慰勞傷病員的。”


    我說:“借花獻佛啦。”,我伸手從籃子裏拿起一個土生土長的姑娘果,輕輕地剝開,塞進江紫依的嘴裏。


    江紫依脈脈地看著我,臉上露出了笑容。


    江紫依慢慢地咀嚼著,仿佛她是在咀嚼著世界上最美好的酸酸甜甜的愛情。


    那一刻,甜在她嘴裏,美在我心裏。


    江紫依也剝了一顆,送到我嘴邊,說:“來,饞蟲,我也給你剝一顆,免得以後說我小氣。”


    ......


    ***


    第二天,七星客棧還是沒有解除封鎖。


    我們到前廳吃飯的時候,大堂裏的人亂哄哄的,眾說紛紜,嘰嘰喳喳。


    無非是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也叫眾口鑠金吧。


    聽客人私下裏講,說客棧要追查幫凶。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怪,總感覺有人用異常的眼光看我。


    我,是七星客棧要追查的幫凶嗎?


    我心裏忐忐忑忑,但是沒有和江紫依說,怕她心裏存不下事。


    回去的路上,江紫依又纏著我給她唱歌。


    我拗不過,給她唱了一支《小跳蛙》。


    我唱這歌也有我的用意,那就是借助歡快的節奏,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江紫依聽了,果然又是拍手又是跳,快樂的像一隻小跳蛙。


    我看著快樂的江紫依,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


    江紫依說:“咯咯咯,原來生哥是小跳蛙啊,不知道是不是癩蛤蟆的那種?”


    我說:“就是癩蛤蟆怎麽了?你又不是天鵝肉......”


    “癩蛤蟆也罷,小跳蛙也罷,長大了,我在火上烤著吃。”江紫依狡黠地說。


    我說:“你倒吃看看,我撐死你——”


    江紫依狡辯道:“我沒有說一次吃完,再說啦,你的肉是酸的還是臭的還不知道呢,我還不愛吃呢。”


    我笑著說:“好,好,好,我一定努力要把自己的肉變成你想要的口味,不然辜負你雪白的牙了。”


    江紫依用舌頭掃了一下嘴唇,好像真有美味在她麵前一樣。


    “看你美的,我的骨頭硬,不要崩了你的大牙,再不就噎著你。”我嗬嗬笑道。


    “哼,就知道你沒好心。”江紫依故作生氣,嘟弄著小嘴,說道,“是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我說:“依妹,我是一萬個願意啊。”


    江紫依故意找茬,說道:“那看來還有一萬零一個不願意。口是心非,偽君子!”


    我誇張地對著江紫依彎腰作揖道:“依妹,我說錯啦,哥給你賠禮啦!”


    趁她不備,我順勢一把把她的腰給夾了起來,把她朝肩上一背。


    江紫依顯然沒有提防,她被我背在空中,手腳亂動。喊道:“快放我下來。”


    我不理會她,徑直向前走。


    江紫依低聲哀求道:“生哥,我求你了,放我下來,大白天給人看見多不好意思啊?”


    江紫依又恢複了女孩子的羞澀,和她大大咧咧豪飲截然不同。


    我扭頭對江紫依說:“豬八戒背媳婦,就是這樣背的。”,但還是把她放了下來。


    江紫依白了我一眼,抓住我的胳膊,隔著狠狠咬了下去。


    “哎喲!”,江紫依倒是真咬,我負痛地喊了起來。


    我估計胳膊上非有她的牙齒印不可,我大喊道:“我要打狂犬疫苗啊!”


    江紫依說道:“什麽叫‘狂犬疫苗’?你這個騙子,讓你長長記性,不要看到小姑娘就賭咒發誓的。”


    說罷,她一溜煙,跑回了我們的居所。


    我苦笑了一下,用手揉揉被她咬的胳膊,哎,女人……


    我們住的那間房雖然不大,但是我感覺還是很溫馨,是我溫暖的小窩。


    我進門的時候,沒有看見江紫依,卻發現我們的房間裏,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隻黑貓居然大模大樣地坐在當門的條幾上,它看見我來,好像視而不見。


    不僅如此,還用爪子叨叨臉。


    黑貓是示威嗎?還是向我打招呼?


    既然人家找上門了,我也不能示弱。我也旁若無人地在它的對麵坐下來,眼睛逼視著它。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黑貓突然縱身一躍,從條幾上躍到我對麵,和我相隔隻有兩臂距離。


    我不由得提高了戒備,把內力灌注在手上,以防它偷襲。但我心中卻在想:“黑貓看來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是否它已經看出前晚我在一旁看到它和敖燁大戰的情形?”


    黑貓此時卻是悠哉悠哉的,它居然學起人樣,盤起腿來。


    這時江紫依從屋內走了出來,她也看到了我和黑貓對峙的情形。她說:“生哥,這是哪來的貓?”


    敢情江紫依慌慌張張進來沒有看見這個家夥。


    我還沒有作答,黑貓先開口了。


    “嘿嘿,新娘娶進房,媒人忘一旁,”黑貓對我說道,“澗生,你個臭小子,你緊張個啥?”


    江紫依突然看見看見黑貓開口,倒也沒有覺得驚訝,隻是臉上給它說得一紅,說:“嘿,你這隻大貓,說什麽呢?”


    我聽黑貓講話,口氣裏居然是戲謔的口吻,哪有敵意,隻不過開口就調侃,我不由放鬆了內力。


    黑貓看了一眼江紫依,說道:“啊呀,我是說錯了,對不住啊,這個叫江什麽來著的……姑娘。”


    江紫依給黑貓逗得一樂,說:“你真是隻乖貓,等會捉魚給你吃。”


    黑貓舔了下嘴唇,呢喃了一句:“姑娘真是好心腸,可惜本……貓不愛吃魚,愛吃那個雞。”


    我打斷黑貓的話語,說道:“黑貓先生你好!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此番不請自來,不知有何見教?”


    黑貓“嘿嘿”笑了笑,大咧咧地說:“澗生,你猜猜我是誰?”


    黑貓這句話大出我意外,黑貓,還能是誰?


    這時狐仙在我腦海裏出現,說道:“除了愛偷雞,愛放屁的口袋和尚,它還能是誰?”


    我一拍大腿,說道:“好你個口袋和尚,你瞞得我好苦。”


    口袋和尚用貓抓放在嘴邊,“噓”了一聲道:“你小聲點,不要給別人聽見。”


    我想起身關門,口袋和尚又道:“不用不用,不要此地無銀,你就這樣,留神點外邊就可以了。”


    江紫依走到黑貓前,想伸手抱貓。黑貓一閃,又跳到了條幾上說道:“哎,和尚雖然是出家人,但男女授受不親的,何況,這裏還有一個愛吃醋的主。”


    我說:“我才不愛吃醋,我喜歡吃貓肉,吃和尚肉,那個‘佛跳牆’不就是和尚肉做的嘛。”


    我是信口胡說,其實佛跳牆是鮑魚等海鮮類為主。


    口袋和尚急急說道:“大和尚肉吃不得”,看他著急的樣子,好像我們真要吃了他似的。


    我說:“大和尚肉最好吃的,你不知道佛主舍身喂鷹的故事嗎?而且……”


    我故意頓了一下,守住話題。


    江紫依配合我說的話題,接著說:“而且什麽?你就不要吊我們胃口了。”


    我說:“唐朝時就風傳一道名菜,叫‘唐僧肉’來著的,那吃上一口不得了,味道不僅鮮美,而且吃了長生不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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