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玉身邊新晉的大紅人稽首,被新賜了一處莊園,於是廣邀賓客,來人便拱手慶賀。


    早已是廢人的杜慶不被人放在眼裏。


    於是,杜慶帶著禮物,大大方方走進稽首的莊園,然後將稽首獨子的頭顱扣在了賓客宴上。


    “這……”稽首大駭,霍然而起。


    “拔劍。”杜慶走出石亭,肩上扛劍,神色睥睨。


    杜慶用了最卑鄙的手段,擾亂了稽首的心誌,展開了極不公平的比鬥。


    對杜慶這樣的殺手來說,為了求勝,手段的使用沒有公不公平,隻有正不正確。


    正不正確,完全是結果論了。


    “把命留下!”稽首果然大怒,一躍出亭。


    “喔。”杜慶閃電出手。


    喪子之痛,讓稽首狂風驟雨般的破軍劍法威力更倍,但看在杜慶的眼中,卻是破綻百出。


    一咬牙,杜慶回旋衝近,連中稽首可怕的七劍,卻讓杜慶逮到一個要命的縫隙。


    利劍噴出,割開了稽首的咽喉。


    稽首倒地,火紅的鮮血灑在杜慶的臉上。


    一代劍豪。


    “一個屁。”杜慶做了批注,折斷了稽首的劍。


    所有賓客大驚失色,無一人敢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以為杜慶不滿稽首取代了他的地位,以此用劍來證明自己依舊是劍道高手。


    算命攤,一隻大手攤放在桌上。


    “居士的命格充滿滄桑啊,您瞧,這掌紋凶險不斷,危機起伏彼此,按照聖人身前留下的掌譜,這叫橫截斷章,白虎煞星。”城門口的算命老人說,翻開厚重的竹簡,仔細找了張刻圖。


    “橫截斷章,白虎煞星?”杜慶疑惑,一旁的涼舞陽也楞了一下。


    “是啊,人有形,命有氣。人一生下來就棲息著命。這命的凶霸之處,在於不斷掠奪宿主至親好友的性命,導致宿主一生孤苦悲絕,最後終至自行了斷。”算命老人實話實說。


    “你說的是。”杜慶點點頭,將銀兩放在算命老人的手上。


    久經沙場的人,什麽樣的怪事都見過。什麽都願意信。


    杜慶站起,拍拍身上的塵埃,就要與涼舞陽走人。


    “等等。”算命老人叫祝


    “還有何事?”杜慶回過頭。


    “一年內,不,或許三個月內,居士還有個大劫,這個大劫不隻會讓居士身邊的朋友死絕,就連居士自己,恐怕也躲不過。”算命老人的語氣很篤定。


    杜慶與涼舞陽相視一笑。


    一笑後,就是大笑。無可遏抑的大笑。


    “居士難道是不信麽?”算命老人皺眉。


    “不……不是不信,而是先生說的完全正確!”涼舞陽笑得肚子痛了。


    “是啊是啊,我們三個月內死不了,才真得是毫無道理啊!”杜慶瘋狂拍手。


    這兩人,肯定是瘋子。


    算命老人誠懇的眼神,伸出手:”既然居士也這麽認為,不如把身上的銀兩通通施舍給我這可憐的老人吧,銀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老頭子我還用得著哩。”


    “先生敢開口,我又何嚐不敢給!不過沒辦法給先生全部就是,將死之人嘛!要把銀兩通通拿去喝個痛快哩!”杜慶哈哈長笑,丟了一錠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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