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執安吾被罷官之後,‘九扇’長官居雲伯便被任命代為掌管洛邑一切的安全事宜。而其人也即刻聚攏了大量的執安吾、暗線、江湖豪俠來搜集相關線索。


    洛邑‘九扇’官署。


    此間大堂內已經聚滿了人,為首便是九扇令居雲伯,客座分別為將作大匠公輸舟皿、潼縣侯、涼國仲公子、汝南侯四人。客座之人皆是受邀前來參與案情的,其人皆是此案受害者的長輩。而堂下則跪滿居雲伯分出去的探子,此時在匯報既得的線索。


    “酒中藥粉為雲疆特有的綺織蔓和迷草配置適量的硝石朱砂配製而成,有很強的致幻和昏迷的作用。匪徒事先便將內混藥粉的酒與七位士子宴飲用的酒交換。”堂下一位髯須大漢正拱手向堂間正坐的諸位稟報,其人正是九扇有名的緝盜司王贇。“根據這條線索,我們嚐試在洛邑所有的藥材鋪、脂粉鋪等有可能出售上述兩種原料或加工後的成品,後又搜集三個月來藥品胭脂貨物入城的所有卷宗。據結果表明,此二者在過去的三個月來俱沒有入城記錄,因此我們斷定此物並非臨時配置。據此我們邀請了江湖上的朋友幫我們在市井之中尋找有利的線索。”王贇向後退了一步將位置讓了出來,他身後一人向前走了一步,向堂前眾人拱了拱手。“這位是洛邑有名的俠士‘劍客’杜慶。下麵便由他來向諸位報以江湖間的線索。”


    “諸位大人好,在下杜慶,鄙托江湖上的朋友們幫我尋找綺織蔓和迷草俱無所獲。”劍客仍是一襲白衣,腰間懸著那柄‘鳥眢’,朗言道:“但根據這群匪徒相關的線索傳聞倒是查出了不少。”劍客頓了頓,瞟了一眼眉眼嚴肅的‘閻君’居雲伯,暗咽了一口唾沫,繼續道:“我根據王大人關於鹿鳴館雜役配屬的卷宗中找到三個當晚隨諸位士子一同消失的可疑人物,分別為內務管事牽晁、優伶管事女潔、護館管事蠍奴。牽晁,男子,年三十,涼國武威人,十年前入京,六年前被召入鹿鳴館作仆役,僅一年便作內務管事。俱鄙人的江湖朋友稱,此人暗結江湖人,圈養遊俠兒,充其耳目。又以重金賄賂柳巷所在的定斧坊的安吾衛長,經常打聽朝野秘聞。女潔,女子,年二十有四,原籍蜀州天府,也是十年前被賣入洛邑,同年進鹿鳴館當優伶,喜好結交權貴,諸多安吾衛與其有私,現俱已下獄待審。蠍奴,男子,年三十有三,原籍涼國天水,母親為秦戎人,自幼便被賣入洛邑,後因傷人下獄。出獄後便成為遊俠兒常年混跡市井,喜好結交三教九流,好鬥爭風。四年前入鹿鳴館充當護衛。其三人有個共同之處,便是每月一次的出城。”說完,杜慶看了一眼身邊的王贇,向後退了一步。王贇便又拱手上前道:“某據案牘術分析,此案牽涉諸位士子當天白晝觀武群傑館一事也有聯係。”說完王贇看了一眼左於自己左側客座上正揉按雙眉的涼國仲公子,直言道:“當日洛邑群傑邀請燕地名俠‘日行百裏’比武切磋,當晚又邀其參加晚宴,地點正是鹿鳴館。”


    “嗯,這個我知道,群傑也邀請了我前往。”左於可座上的涼國仲公子楊淵聽聞此言便開口道。“隻是那‘日行百裏’與隨行之人並未赴宴。”


    “是了。”王贇回答道。“我等在河東縣一驛館發現‘日行百裏’的屍首,其人已死近十日了。”


    “什麽?”楊淵聽聞此言大驚,不由得朝王贇身後的杜慶看去,眼神之中怒意非常。而杜慶被他這麽一瞪,也是趕忙跪下稽首。


    “這之後我便猜測這洛邑赴宴之‘日行百裏’便是有人易容裝扮而成,所以對此二人的行蹤進行了詳細的調查,亦是令人瞠目結舌。”王贇說完,向後方一人比了個手勢,那人點了點頭,從腰間口袋中掏出幾幅卷宗一一呈給上座的諸位大人。“這是假日行百裏隨行遊俠身份的卷宗,諸位大人過目。”


    “此人乃申氏之後,申公鹿的第四世孫申泯。”王贇嚴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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