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易輕言的兩個兄弟,關楚生和秦武元。先走進來的青衣小生正是年紀最小的秦武元。


    秦武元剛和關楚生拐到常家這條街的時候就看見常家門口背對著他們站了幾個人。眼尖的關楚生立刻發現這些人就是胡闌乘的人,因為他們衣服的背後都繡有一個“胡”字。這樣就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胡闌乘的人不能惹,從而方便了他們在汴州城裏撒野。


    關楚生見狀立刻和秦武元說明了情況。緊接著二人趕緊走了過來,當他們到門口的時候,秦武元和關楚生看見院內胡闌乘正要拿刀砍向易輕言的頸部。


    於是秦武元立刻暴怒起來,將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大喝一聲,聲音中帶有罡氣,如鍾響震天地。然後他抽出背後背著的將進酒就走了進去。


    易輕言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他的結拜大哥。雖然有時候自己的易大哥總是說一些不招人聽的話,但是他的性格卻極合自己的口味。再者,易輕言待自己也不薄。自己墜入河中之後身上的銀票就全都被水流衝碎了,因此這段時間自己的開銷都是易大哥付的。


    所以秦武元對易輕言是有無數的感激。


    而如今自己的大哥竟然快要被人取下首級,他當然不答應!


    誰動誰死!


    況且此次他們來汴州城就是為了找胡闌乘報仇,而現在胡闌乘就站在秦武元身前,所以他今天要將這新仇舊恨一並解決!


    關楚生見狀自然也是氣到了極點,目眥盡裂,握著腰間的佩劍也跟著秦武元走了進去。


    易輕言是他總小就玩到大的朋友,他對易輕言的感情已經從友情上升到了親情。他是真的將易輕言當成了自己的親哥。


    他的童年裏充滿了灰暗,但是因為有了易輕言,有了他的喋喋不休,關楚生下感覺到人生的光明,才體會到活著的樂趣。


    如今自己的親哥要被人取了首級,即使對方自己打不過,那他也要拚死去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更何況他們身邊現在還有秦武元這個一品高手!


    胡闌乘見進屋的兩個人是來者不善,於是立刻站了起來,將手裏的刀握住。


    等著他看到兩年前被自己打過的關楚生時,胡闌乘臉上立刻露出譏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麽個小嘍囉。我剛才還以為你有記性不敢再來汴州城,沒想要你和這個傻子一樣都是傻子!”說著他又把目光投向秦武元,見他如此年輕便嘲諷道:“怎麽?這回帶了個更傻的傻子就覺得自己能打得過我了?”


    秦武元聞言立刻忍無可忍。胡闌乘不僅打了易大哥並且還出口侮辱他和關二哥,今天無論如何秦武元也不會原諒胡闌乘。因此秦武元提起將進酒直指胡闌乘,怒道:“少廢話,過來受死!”


    胡闌乘見狀也是一怒,他不知道秦武元是何許人也,但是在他看來能和那兩個傻子在一起的人絕對不是什麽狠角色,因此胡闌乘沒有把秦武元當回事,揮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去辦了秦武元。


    他的手下見狀紛紛拿著武器衝向秦武元,秦武元見狀眼神中閃過一道光芒,定身凝氣,提槍聚勁。下一刻,將進酒槍勁似酒,酒勁如劍氣,劍氣衝天如鬥牛。胡闌乘的手下剛前進兩步就無法再往前進一步。


    其中一人見狀立刻驚呼道:“不好,是一品高手!”


    胡闌乘一聽立刻一驚,一品高手?怎麽自己每次來找常淑貞都有一品高手出來插手?這一品高手難道是大街上賣的白菜?再者自己眼前這個毛還沒長齊、根本就未及冠的毛頭小子怎麽就成了一品高手了?


    就在他滿腹疑惑的時候,他的手下全都退了下來。胡闌乘見狀立即大喊道:“都跑什麽?你們也不擦亮你們狗眼好好看看,那是一品高手嗎?”


    這一次沒人聽胡闌乘的話,一下子全都往院外撤。他們這一次隻有十幾人,根本不夠秦武元殺的,因此在生死麵前胡闌乘的話就顯得有一些蒼白了。


    但是秦武元根本不給他們機會後撤,手中槍杆在地上重重一震。下一刻,胡闌乘的手下便被震倒在地。秦武元淡然道:“今天誰也走不了!”緊接著,秦武元提起將進酒橫向一劃,將進酒那槍勁立即將那些二品高手的腿給劃斷,一個個瞬間倒在地上哀嚎著。


    鮮血灑在地上,染紅了泥土。


    胡闌乘見狀立即嚇得顫抖起來,他本身就不是練武之人,之前能夠耀武揚威自然是仗著自己手下有不少二品高手幫助,所以才能如此肆無忌憚。但是現在麵對一品高手,胡闌乘自然是沒有辦法。


    秦武元提槍緩緩走到胡闌乘身前,用槍尖抵在胡闌乘眉心,道:“你這個渣滓,欺淩良家,殘害百姓,做盡喪盡天良的事情,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殺了你!”


    說完,秦武元就要動手刺死胡闌乘。但就在此時另一道聲音從天而降,響徹雲霄,“豎子,爾敢!”


    秦武元聞聲並沒有收手,直接猛地一刺,胡闌乘的腦袋就像被刺穿的西瓜一般。緊接著秦武元不慌不忙地拔出將進酒,道:“有何不敢?”


    那道聲音的主人見狀立刻憤怒地大吼,下一刻一道白虹從天而降,如若驚雷落地。塵土飛揚。


    待塵土散盡,秦武元才看清來者是一位長髯老者,一襲白袍著身,道骨仙風。老者見胡闌乘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立刻怒道:“豎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老者名叫席洪亭,龍虎山老道士。兩年前剛入世,來到汴州城後就受到了汴州通判陳宇巡的熱情款待。陳宇巡見老道道行不淺,卻初入人世,不懂事態,於是帶著他就去了汴州城的一家妓院。老道喝了點酒腦子有點不清楚,這時青樓的女子又不斷地挑逗老道,結果老道沒忍住,與那青樓小娘子做起了不知羞恥之事。


    等著第二天老道起來的時候是悔恨不已,自己破了道家的規矩,壞了自己的道行。但是老道卻又覺得昨晚所做之事比那修身養性去悟道要有趣的多。自己自幼被龍虎山的老掌門洪玉宿帶上山,一晃一甲子過去了他也沒見著一個女人。而如今見到女子並嚐試過那蝕骨銷魂般的滋味後內心便開始動搖,他在懷疑自己之前的人生是否正確。


    這個時候陳宇巡又出言誘惑他,這一下席洪亭便下決心不再回龍虎山。跟著陳宇巡在汴州混了起來。


    老道是一品高手,陳宇巡得此幫手自然做事更加跋扈起來。


    老道在陳宇巡手底下也是變得越來越墮落,在汴州這兩年是總泡在青樓。現在整個汴州的青樓他都玩了個遍。


    而就在剛剛,老道準備去關顧青樓的時候,突然感到秦武元的氣息,心生不妙,然後立刻停下推算一番,緊接著他就算出陳宇巡的小舅子入了死境。


    對於胡闌乘,席洪亭自然熟悉。如果是以前的席洪亭,那麽胡闌乘早就被他殺了一萬遍了,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胡闌乘是最對他的胃口的人。因此席洪亭算出來後立刻就朝胡闌乘這趕了過來。


    待他見胡闌乘陷入困境的時候,席洪亭大怒而喝。但是那豎子卻根本沒有停手,直接刺死了胡闌乘。這一下席洪亭氣得是目眥盡裂。


    而秦武元則是將槍立地,一手背後,一手遞出做了個請的動作,淡然道:“還望前輩指教!”


    席洪亭見秦武元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立刻氣急出手,一拳轟向秦武元。這一拳勁如烈風,卷塵起沙。


    秦武元後撤一步,握著將進酒向前刺出。


    槍,勁酒;酒,如劍。


    砰!


    兩道氣息相撞發出爆鳴的聲音,二人各退一步,心中差不多清楚了對方的實力。


    秦武元停下身眯著眼睛看席洪亭,神色凝重。這老頭的實力比他預想中要強許多,看樣子是大長生的境界,這下他可就不敢托大。


    而席洪亭也是與秦武元一樣的動作和神情來盯著他,他的心中也是詫異不已。他眼前這個小子年紀輕輕就是長生境的高手,看他的樣子還沒有及冠。由此可見此子天資多麽卓越。


    但越是這樣,席洪亭越下定決心要除掉秦武元。如果今天他沒有殺死秦武元,那麽以此子的天資,恐怕不到一年此子就會找上門來報仇,因此他今天就要拿出全部的實力來殺掉秦武元。


    不過另席洪亭稍微寬心的則是盡管秦武元是一品長生境,但是自己已經到了大長生,最近還摸索到了天機的門道。因此自己殺此子也許會廢一些力氣,但是絕對不會空手而歸。


    席洪亭有這個自信!


    想到這,老道直身、順髯、雙眼眯笑,道:“不錯,有兩下子。那接下來的招式,你這豎子可敢接下?”


    秦武元也是直身、立槍,笑道:“有何不敢?”


    老道一聽,嘴角浮笑,大喝一聲:“天道尚可,坐!”


    緊接著,一張八仙桌從天而降,落在秦武元和席洪亭之間。席洪亭率先走到桌前,盤膝而坐,雙手攏袖。


    秦武元見狀本不想坐下,但是卻有一股力量推著他走了過去,壓著他坐了下去。


    一入坐,秦武元眼前立刻一片蒼茫,緊接著周圍的一切都已消失,隻剩下桌子對麵的席洪亭。


    老道見秦武元坐穩,屈指敲桌道:“上茶!”


    嘩!


    桌上茶盞出現,一壺熱茶清香遠飄,沁人心脾。


    秦武元聞後下意識多吸了幾口茶香,下一刻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秦武元見狀立即屏息凝神,不再去管那茶香。


    老道這時又道:“來來來,洗盞為客遞首香!”


    說完,一個裝滿了茶水的茶杯飛向秦武元。


    這時老道已經七竅流血,這一招問天請茶非極境者都會遭反噬,雖不是逆天之舉,卻是以凡胎肉體問天人仙身。但是老道為了盡快除掉秦武元,隻能用此絕招。


    那一杯茶飛到秦武元身旁,盡管秦武元屏氣凝神,但是此時卻同鬼迷心竅了一般,伸手去抓那杯茶。


    這一刻,秦武元道心迷失,完全任人擺布。


    而就在此時,秦武元放在屋內的它山劍匣驟然發光,它山的劍氣瞬間彌漫。緊接著將進酒在土裏劇烈晃動,槍勁驟聚成劍氣。


    秦武元身體感受到它山的劍氣後立刻停住了動作,秦武元也立刻醒悟。


    老道見秦武元停住了喝茶的動作,立即又喝道:“快快快,更酌再飲三百杯!”


    噗!


    隻見老道說完一口鮮血噴出,緊接著真有三百杯茶飛向秦武元。


    而這時將進酒已經飛入秦武元手中,秦武元握住將進酒在手中打轉,然後停住直指席洪亭,道:“茶滿催人走,晚輩不受!”


    老道見秦武元道心穩定,立刻咬破手指間在眉心。,下一刻老道眉心金光浮現,宛若打開天眼。隻聽老道敲案說道:“莫莫莫,望客停步盡肴核!”


    下一刻,無數的茶杯和佳肴果蔬從天而降,一小舟浮水而來。舟上有天人在品茶高歌,歌聲響遏行雲,迷惑人心。


    秦武元見此景內心無數次的動搖,看著那些美食佳果,口生千津,忍不住伸手去拿。但是他知道自己吃了就是死,因此秦武元為了強忍誘惑索性閉上了眼睛。


    老道見狀單手撐桌,另一隻手指天大喝:“死死死,枕藉舟中見白乎?”


    說完,老道的白袍變得血紅,雙目血絲明顯,額頭青筋暴起,嘴唇發白。


    這句話說完,秦武元七竅流血,身上的青衣也是染上了鮮血。這時他手中的將進酒突然發光,槍勁似酒。


    秦武元就在這一刻想到了常老前輩,他從小聽說過常德春的事情,但是那個時候他聽到的隻是“無頭槍神”這個名號,他並不知道常德春就是“無頭槍神”。那時常德春一杆將進酒挑起了江湖水釀成的酒行走在世間,是真正做到無酒義行千裏,醉酒雨中高歌之人。


    後來他隱匿江湖更是為了心愛女子,這種氣魄肝膽,拿得起放得下的行事風格是多少人幾輩子都學不來的東西,常老前輩卻是彈指間做得。


    為何?


    人生江湖,逍遙得道。


    秦武元想起了常老前輩臨死的時候那一招違天道的招:呼兒,換酒。這一招號令天下兒子為父上酒。而這臭老道的問天請茶還差得遠了。


    秦武元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冷笑道:“嗬嗬,敢問前輩問的是幾重天,飲的是何許茶?”


    緊接著,秦武元把將進酒橫放在雙腿上,雙手拍桌,道:“前輩可敢飲壺美酒?”


    老道聞聲無法做答,秦武元一手伸出虛握一下,一個酒杯就出現在秦武元的手裏,秦武元一飲而盡,然後酣暢地說道:“將進酒,杯莫停!請君會須一飲三百杯!”


    下一刻,三百杯烈酒飛向席洪亭。席洪亭見狀伸手推開,卻被濺出的酒水所傷。


    秦武元見狀笑嗬嗬的又道:“前輩是喝茶喝多了喝不慣烈酒?那我們就換清酒!”


    說著,秦武元把將進酒拍在桌上,道:“五花馬,千金裘,問天換取瓊漿液,與君同銷萬古愁!”


    下一刻,將進酒消失。隨之而來的是從天而降的無數壺酒。


    這一招,形似呼兒換酒,卻不違天道。因為天上美酒皆有千金物換,以物易物天道可容!


    盡管老道士可以控製住自己不去喝酒,但是那酒香確實不斷地侵蝕著老道士的心智。就算老道屏息凝神也無法抵抗這天酒的威力。


    最終,席洪亭喪失心智抱起一壇美酒大喝一聲:“今朝有酒今朝醉!”說完,一飲而盡!


    醉生!


    睡意起!


    夢死!


    老道死後,秦武元才從幻境退了出來。這一次他險勝老道一分。而這一次秦武元也屬實是僥幸獲勝,因為如果沒有席洪亭打開天門問天請茶,那麽他就沒機會呼天換酒。憑他現在的實力開天還很難。


    隻不過這一次秦武元雖然沒死,但是常老前輩贈他的將進酒卻被天人收了過去。


    就在秦武元自責之時,天空突然閃了一道光芒,一杆槍從天而降,插進常家院內。


    這槍正是將進酒,因從天歸來,槍杆充滿浩然氣!


    秦武元見狀抬頭望天,隨即天上傳來一道聲音,“大膽凡人竟敢以凡物換天酒,你本是死罪。但念你一身浩然氣,今天隻是收你氣運,日後再做此等違天之事,天道不可容!”


    緊接著,秦武元便失去了意識,一頭栽倒在地上。


    關楚生見狀立即上前摟住秦武元,一臉著急地喊道:“小武,你沒事吧!小武……”


    關楚生見秦武元不回答自己以為他被天人殺了,趕忙將手指伸向秦武元鼻下,待他感到秦武元的呼吸之後才放下心來。


    而此時常淑貞已經被院內的景象嚇呆,隻見數十隻斷腿,和一個爆裂的頭顱以及染滿了鮮血的泥土。


    關楚生見秦武元和易輕言二人都沒有事,便沒有先去管他們,而是提劍走向那些斷了腿在地上痛苦的人。


    眾人見狀立刻雙手合十舉在頭頂不斷地拜著,懇求道:“好漢爺爺饒命,好漢爺爺饒命!”


    關楚生聞言冷哼一聲,卻沒有了殺他們的心思。畢竟對方已經斷了一條腿,現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自己殺了他們實在是有毀自己的名聲,但是關楚生還是板著臉,道:“饒你們?可以,那就請你們回去告訴你們後麵的人,要是再敢行凶作惡,殘害百姓,我就將你們的頭顱一顆顆割下來當夜壺!”


    說完,關楚生又大喝一聲:“滾!”


    下一刻,那些斷了腿的人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飛快地爬了出去。


    還真別小瞧這些斷了腿的人,爬的可一點兒也不比那四肢健全的人爬的慢。


    等著那些人走了,關楚生將易輕言和秦武元扶到屋裏的床上,然後走到常淑貞身前,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常淑貞瞬間回神,當他看到關楚生時立刻哭了出來,然後哽咽道:“關少俠,易大俠怎麽樣了?”


    關楚生見常淑貞哭了,立刻遞出自己的手帕,然後安慰道:“常姑娘,輕言兄沒事,隻是受了點輕傷,靜養就好。倒是我們回來晚了讓常姑娘受到了驚嚇,實在是罪過萬分!”


    常淑貞聽易輕言沒事,心中懸著的石頭立刻放了下來,也不哭了,道:“易大俠沒事就好!關少俠您不用自責,這本來就很你們沒有關係!”


    關楚生擺了擺手,還是認定是自己的責任。然後他讓常淑貞回屋休息。自己則是幫她清理了院子。


    收拾完後,關楚生雇了些人將胡闌乘和席洪亭的屍體以及那些殘腿拉到荒外用火燒成了灰燼。


    本來他是想將這些東西送到胡闌乘背後的勢力的手中,惡心惡心他們。但是他並不知道胡闌乘身後的人究竟是誰,因此他也就沒有這麽做。


    ————


    汴州通判陳宇巡此時正在府上欣賞舞姬跳舞,突然有一下人冒冒失失跑了進來,大叫不好。這一下可是打擾了陳宇巡的雅興,於是他立刻拿出官刀砍斷了下人的一條腿。


    這一下可是嚇得舞姬不敢跳下去了,驚呼一聲摔倒在地上。


    陳宇巡見狀大罵一聲,然後用刀指著那名斷了腿在地上哀嚎的下人,道:“出了什麽值得你這樣?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明白,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那下人一聽立刻忍住疼痛,沉聲道:“老爺,胡當家他,他死了……”


    陳宇巡聽後拍案而起,大喝一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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