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薑璃到了比賽場地的時候,明顯看到上一刻還在為優勝者頒發獎牌的總裁判,下一刻就頭也不回的去了其他場,一點逗留的意思都沒有,裁判組其他人看著薑璃的表情也很奇怪,表情充滿了探究的意思。


    這一場來觀看的觀眾更多了,連過道上站的都有人,


    年紀本就不大的薑璃,今天時尚利落的打扮更顯朝氣。對手也是個女人,正是薑璃之前在抽簽時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短發女孩子,袁茵。


    袁茵長得比較中性化,著裝大方而隨性,英倫風的外套和經典的格紋褲子,手腕上一塊外表奢華優雅的銀色圓盤手表。今天的她戴上了一雙無框眼鏡,麵色陰沉沉的,和那天見到的灑脫肆意仿若兩個人一般。


    兩人站在一處視覺的衝擊感太強,都是容貌極其出眾的女人,一個年輕中透著些矛盾的明豔張揚和內斂的優雅,讓人一眼望過去就再舍不得抽走視線,另一個則是美的雌雄莫辯,這樣的年紀卻已經有了明顯的沉穩幹練的模樣,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當然,也都是充滿了糙漢子中的競石比賽裏毫無置喙的一等一的亮色。


    隨著籽料擺上來,袁茵臉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專注到視線裏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東西,立刻認真的開始上工具檢查起來。那樣虔誠而鄭重的表情和小心翼翼的動作,仿佛麵對的不是醜陋的硬生生的石頭,倒像是自己最珍愛的寶物,容不得一點的褻瀆。


    薑璃的表情從第一次競石比賽到現在,第一次變得凝重起來,這樣沉穩的手法和瞬間進入狀態的老練程度是她在以往的比賽對手裏從來沒有遇到過的,身邊的女人一瞬間就沉了下來,那樣的專注度像是已經進入了一個旁若無人的世界一般。


    半晌袁茵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對著一塊籽料眼睛微眯著低下頭,視線明顯並沒有集中籽料上,手掌卻在一寸寸的緩慢移動著。薑璃看著她移動和逐漸使力的反向,那樣熟悉的動作,那樣緩慢而有韻律的觸摸,薑璃一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遇到真真正正的行家了。


    不同於她天生的金手指,這人必定是在日日夜夜無數次的訓練鍛煉出來的手感,那樣準確的定位讓薑璃的心就這麽緩緩的沉了下來。


    對待這樣的人,你是根本沒有辦法從她表麵的蛛絲馬跡上判斷出來她看上的會是哪一個籽料的。


    薑璃之前參加比賽的時候,一直在不斷的根據對手的情況逐漸調整策略,她不可能每一場都直接拿出自己鑒別出的場中漲率最好的籽料來,隻能視對手的情況而定。這時候就要考量她對賽場形勢的判斷了,不知道對手會選出哪一塊籽料,隻能憑借著對戰況的整體把握決定出手的順序,薑璃每次鑒完籽料之後剩下的大量時間都是在原地觀察對手的情況和捉摸對方細微的表情,然後在心裏不斷一次又一次的製定和推翻選出籽料的順序。


    這次卻是不行了,薑璃的速度快,袁茵的速度明顯也不慢,等薑璃看完了,她竟然基本也已經鑒別完畢,薑璃根本沒有時間再去觀察她,也沒有機會再去思考這人會選出哪一個籽料,她又應該怎樣去應對。


    薑璃怎麽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參加比賽的第二天就遇到這樣強勁的對手,更讓她猝不及防的是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在她之前調查過的人之列,就連上一世她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她。


    袁茵這樣的人所在的圈子應該不止是林家,怕是溫家這樣的大家族都沒有能企及到那樣的高度,也沒有過機會能夠同這種程度的人進行接觸和博弈的。拋去薑璃奇特的能力不說,按照正常人的天分和後期努力來看,袁茵這樣的程度已經算是驚世駭俗了。


    果然,第一局下來,薑璃小心再小心,穩妥的試探著選了一個場中漲率偏向中上遊的,這在之前的場次裏,除了拚人品運氣這樣的意外情況以外,已經可以完敗對手了。


    可薑璃還是輸了,從解石師傅解到一半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袁茵選的是一個半山半水的褐皮籽料,成人手臂長,半寸高,開出來是完整的沒有裂綹的六顆大小不一的墨翠。


    墨翠是指反射光下看為黑色,但在強透射光下看為綠色、深綠色或藍綠色的翡翠。


    見狀薑璃心裏都不禁意外了一下,她是有著一種本能,可以直接感知到厚重的皮殼裏麵的翡翠情況的,但是卻不能確定裏麵的顏色和具體形狀,這樣的籽料一開出來,懂行的都知道翡翠本身的價值還在其次,貴重的是它的附加值和後期雕刻後的升值空間。


    早期的時候墨翠因為不符合主流的顏色的原因並不流行,價格也比較低,拒薑璃所知墨翠興起也就是在這幾十年間的事情,一般用於製作"鍾馗驅邪"一類的飾品。現在的墨翠無論是作為飾品還是擺件,都很受上流社會人士的追捧,價格也跟著水漲船高。


    更何況還是這樣六塊完整的原石,形狀也好,透光顏色也好,水頭也幹淨,打磨雕刻後價格甚至可能是上百倍的往上翻。


    這下也不用裁判再偏袒,薑璃明擺著是慘敗的。


    第二局裏薑璃鄭重了很多,鑒別新籽料的時候比以往都顯得要用心,可顯然她這回是碰到硬茬了。


    對方也是隻看新上的籽料,速度甚至比薑璃還要快上幾分,看完就回了候場區,斟酌了片刻就開始往紙上填寫自己選取的籽料了。


    觀眾席上安靜極了,所有人都屏息斂氣的看著場中央這場奇怪的比賽,速度奇快,和之前見到的完全不同,本來薑璃在她們眼裏已經是個異類了,這怎麽又出現了個更驚人的?


    薑璃慢了一步,眉頭一點一點的蹙了起來,她調查過袁茵,但是能查出來的資料很少。袁家還沒有出過這樣厲害的子弟,聲明在外的也都是本家世代養出來的職業鑒寶師,這個袁茵算是這一代裏麵的佼佼者和異類了。


    第二局是平局,有了周富祥的提前警告,裁判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耍花招了,兩人選出的籽料的確不分伯仲,幾位裁判討論了許久,給出的結果還算中肯。


    第三局是決勝局,薑璃沒敢大意,這次她用的時間比以往的都要久,看完新上的籽料以後,又回想了一遍袁茵兩場選出的籽料的順序,才選了一個自己認為把握最大的。


    這一次袁茵果然如薑璃所料,選的新上的一塊籽料,而不是場地裏最先拿上來的一批籽料中最上乘的那一塊,可這場中所有的籽料本就相差不大,薑璃算是險勝。


    打了個大平局,本來是應該再加賽一局的,可袁茵上前對著裁判說了些什麽,裁判直接把立刻要舉行的加賽往後延了延,推到了下午,這次的態度十分友好,回過頭來對眾人的解釋也是有理有據的。


    “今天這一場比賽真是一場視覺盛宴,兩位選手不但都是女孩子,對籽料的把握和鑒賞能力也都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


    裁判先是洋洋灑灑的總結了一番這一場的戰況,著力褒獎了袁茵一通,誇完後把薑璃一筆帶過,直到袁茵已經開始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了,忙著忽悠觀眾和討好袁茵的裁判才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這一場精彩至極的比賽我們又怎麽忍心一次就看完呢,還是留下個緩衝期給大家回味回味,也多做學習,下午的時候咱們再繼續競技。”


    觀眾們被裁判繞了半天,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這一場的衝擊的確是大,雖然大家心裏還是意猶未盡,不過仍舊都聽話的老老實實離場了。


    下了場的袁茵一下子就從陰沉的狀態抽離了出來,整個人再次變得像薑璃第一次見到她的那樣,既有著出身良好養出的驕傲,也有著性格中本身特有的陽光和爽朗。


    “真是不好意思,我馬上要有急事了,所以不得不先離場,隻能這樣了,耽誤了你的時間你別生氣呀,改天請你吃飯做補償好不好?”


    袁茵對著薑璃態度還是比較好的,薑璃不置可否,隻是對裁判這種明顯看人下菜碟的偏袒又刷新了一番認識,看來比賽的規則也是要看人來定的,對待權勢,便是規則也總能變得通融和有人情味了些。


    不過她倒是挺喜歡袁茵這樣直白的性子的,禮貌的點了點頭,“沒事的。”


    袁茵笑的帥氣,興高采烈道:“沒想到你這麽厲害,年紀還那麽小,一點都不像你長相表現的那麽草包!我很欣賞你!繼續加油!”


    說完還讚賞的拍了拍薑璃的肩膀。


    薑璃:“…”


    誰能告訴她,這真的是在誇她吧?


    薑璃吃過飯回了房間,立刻就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凝神去聽,果然浴室的方向傳來了衝水的聲音。看了眼整齊的放在床上的衣服,薑璃無比的確定,某個不請自來的生物再一次的刷新了下限,直接跑到她的房間裏洗澡來了。


    果然,不一會兒浴室的門就被高大健碩的男人一把拉來,看著神清氣爽的穿著浴袍從浴室裏出來的齊檀,薑璃平靜的臉上一雙墨色的眸子已經歸於一種沉寂了。


    齊檀是聽到門響才立刻結束了自己愉快的衝澡的,明明心裏對見到薑璃滿是迫不及待,這會兒看到離自己遠遠的站著的薑璃,紆尊降貴的眼神還是帶上了未褪去的濃濃的不悅。


    “酒店裏的其他房間已經全部被訂完了,因為你們的比賽,附近的所有酒店也早已經人滿為患。”


    齊檀說著話,帶著水痕的黑發還在往下滴水,濕漉漉的樣子像是一隻剛從水裏撈出來的大貓,當然,大貓的爪牙鋒利了些,眼神中的戾氣和生人勿進的氣場也有些嚇人罷了。


    薑璃耐心的問他,“所以呢?”


    齊檀靠在牆壁上,性感的窄腰在浴袍的映襯下顯得強勁有力,齊檀認真的看著薑璃,淡眸沒有一絲波動,語氣中甚至透著些煩躁的無奈,“所以這幾天我隻能住到你這裏了。”


    薑璃:“……”


    薑璃真的想問他一句,到底還能要點碧蓮嗎?


    壓著火,薑璃咬牙切齒的假笑著問道:“是麽,那你在這裏了,齊東和齊南他們呢?”


    齊檀每次出門都要帶著一群的人,競石比賽人再多還能來個多少人,什麽本事能把所有這麽大的地方所有酒店統統住滿?輕飄飄的一句所有酒店都人滿為患了,那他的幾個手下呢?睡草窩裏了?


    騙人的時候可以麻煩再誠懇一點嗎?


    “他們在車上睡。”


    齊檀的回答一本正經,薑璃好聲好氣的接道:“那你也去車上睡吧。”


    齊檀聽到薑璃的話臉上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一字一句道:“我這麽遠的跑過來,你確定讓我睡在那種地方?”


    “嗯。”薑璃回答的斬釘截鐵,“我確定!”


    齊檀淩厲的薄唇輕抿,已經是極度不高興了,轉過眼看向窗外,一副包容的樣子,“我不跟你爭辯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簡直無理取鬧。”


    md…


    好想打人。


    薑璃對齊檀這種沒臉沒皮到旁若無人的生物無言以對,這一刻,她的心裏想到了很多,可組織了數次語言,醞釀再醞釀,薑璃心裏表示,她還是好想扇他一巴掌。


    是啊,她又何必跟他爭論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她不讓他睡難不成他還能硬躺到床上去?


    齊檀見薑璃不吭聲了,神色軟化了許多,臉上也有了幾分高興的神色,一想到晚上就可以抱著薑璃睡覺了,即使什麽也不幹他心裏都覺得十萬分的欣悅。


    當然,幹點什麽也不是不可以的,表麵正經內心火熱的糙漢子齊爺心猿意馬的想。


    “你等我一下,我換上衣服帶你去吃飯。”


    薑璃:“我吃過午飯了啊。”


    比賽結束的早,她吃過午飯才回來的,不過顯然這樣的回答不在齊檀的預期之內,他看向薑璃的眼神頓時變得十分譴責,那樣的表情仿佛她已經紅杏出牆拋夫棄子了一般。


    讀懂齊檀臉上詭異的譴責的薑璃默默的端起了剛剛倒好的水,看著齊檀的表情專注起來。


    齊檀:“你端水也不行,喝水又不能止餓。”


    薑璃麵無表情道:“不,你誤會了,我隻是很想直接潑過去。”


    齊檀:“?”


    潑過去?潑哪裏?


    最後薑璃還是陪著齊檀吃了午飯,齊東和齊南直接把飯菜端進了房間裏,不一會兒葷素參半的菜就擺了滿滿一桌子,齊西和齊北端著一整套的歐式細白瓷碗筷,一絲不苟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齊檀手邊,房間裏甚至點上了一種不知名的香,齊東說有醒目明神的功效。


    齊檀就像是個*的帝王,奢靡的享受著一整套的供奉侍候,那樣渾然天成的氣派,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鍛煉出來的,那種明顯是從小浸淫到骨子裏的陣仗排場,終於讓薑璃忍不住將頭轉向了一邊。


    實在是,不忍直視。


    “齊東。”齊檀正吃著飯,薑璃突然出聲了,“你們齊爺說這附近的酒店都住滿了,隻能麻煩你們在野外空地裏搭了帳篷住,實在是委屈你們了。”


    齊東回答的從善如流,反應迅速,“沒關係的,我們常年在外麵跑的,大夏天裏蚊蟲最多的時候在河邊露宿都是有的,這點子事情哪裏稱得上委屈不委屈的。”


    齊檀:“…”


    薑璃:“嗬嗬。”


    齊東一看齊爺的臉色,才為自己的迅捷反應深感良好的齊東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好想死…齊東心裏一萬頭羊駝發足狂奔,被齊檀殺人般輕描淡寫的一眼看得淚都快下來了!恨不得當場給齊爺跪了,好可怕…齊爺!求您了!不要用那樣的目光看著我!


    下午場的加賽安排到了兩點鍾,薑璃被齊檀的突然而至攪合得也沒心思休息了,看了會兒上午比賽的時候錄下的視頻,著重觀察了許久袁茵鑒別籽料的手法,薑璃心裏再度對這個天資絕豔的女人表示了讚歎。


    薑璃出門的時候齊檀還沒有走,坐在落地窗前的竹製環椅上聽電話,見薑璃出門看了她兩眼,什麽都沒說。


    袁茵還是上午的打扮,這次換了副金邊的眼睛,架在眉清目秀的臉上,帶著幾分斯文相。


    “這一局認真比啊,很久沒有碰到像你這麽厲害的對手了,一路比過來都是群草包,上午的比賽倒真是痛快,加油啊小女孩!”


    袁茵毫不掩飾對薑璃的重視,她不說話的時候看著人還有些倨傲的樣子,對人笑的時候倒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了,明亮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有些可愛的樣子。


    “嗯,你也努力。”薑璃挺喜歡她的,臉上的笑容也不同於對外人的敷衍,顯得真心許多。


    下午來看加賽的觀眾更多了,人挨著人,一眼望過去黑壓壓一片,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總裁判也過來了,他沒想到袁茵出馬竟然還能有人跟她打成平手,還是自己印象不是很好的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總裁判不信這個邪,非要親自來看看才肯罷休。


    工作人員正在有序的往場上搬運籽料,薑璃和袁茵站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點都沒有競爭對手之間的劍拔弩張。


    不一會兒作為負責人之一的周富祥也來了,裁判們不敢拿大,忙讓了座位出來,又過了一會兒,連毛岑和郭修也都到了現場,幾個裁判隻能再讓出了兩個位置,讓工作人員搬了凳子放在下首。


    可三個負責人卻沒有坐上座位的意思,表情凝重的站在裁判席的前麵在說著什麽的樣子,目光不停的往競石場的入口處望,讓幾個裁判看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袁茵雙臂抱懷,下巴點著裁判席的方向,挑著眉毛饒有興致,“你說他們這是又要幹嘛呢?嘖嘖,這麽大陣勢,我看是又有哪個倒黴蛋要倒黴了。”


    那語氣,別提多幸災樂禍了。


    作為袁茵口中的曾經的倒黴蛋之一的薑璃表情淡定,對他們的作為不感興趣,“不知道。”


    袁茵的臉色突然變的疑惑,視線看著入口處奇怪道:“那是在幹什麽?”


    正想著事情的薑璃不經意的轉過頭,正看到臉色爆紅的齊東搬著個體態寬大的多扇黃花梨太師椅,齊北和齊南他們抬著一方小幾,後邊跟了一串的人,拿水壺的拿水壺,端盤子的端盤子,進了競石場後原地張望了一會兒,這裏實在是人滿為患,觀眾席處一星位置都沒有。


    走在後麵的齊檀不緊不慢的踱步進來,左右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定在了場中除了比賽場地以外唯一一處最為空曠的地方,抬抬下巴,“放哪裏吧”。


    齊東搬著沉重的太師椅,後麵一長群人跟著,腳步堅定的朝著裁判席的方向走去。


    毛岑和郭修、周富祥他們顯然知道來人的身份,揮揮手示意擋著路的工作人員快讓開,看著這群搬東西的一個個渾身煞氣的樣子,他們也不敢讓工作人員去接手幫忙。


    一群人眼睜睜的瞅著齊東他們快手快腳的在裁判席旁邊的空地上擺好桌椅茶具,齊檀龍行虎躍的走過去,大馬金刀的一坐,這樣匪氣的行為他做起來竟然意外的優雅好看。齊檀的後麵整齊的站了一排的人,都是麵貌英俊通身氣派的年輕壯漢。


    齊西動作嫻熟老練的沏好了茶水遞過去,齊檀接過杯子目光冷峻的輕抿了一口茶,這才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鷹隼般的淡眸看向一旁早已石化的裁判和三位負責人,語氣寡淡,“我在這裏沒問題吧?”


    幾人聽了齊檀的問話不禁暗自吐血,這話問的…你坐都坐了,這會兒說有問題難道還會把桌椅給撤了?


    周富祥對待齊檀的態度極為客氣,雖然對齊檀的這連番做派感到鬱悶咋舌,到底還是沒發表什麽異議,僵著臉笑了笑,“沒問題的。”


    薑璃這次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被齊檀這種藐視一眾升鬥小民的裝逼行徑徹底驚呆了,她原本的淡然沉凝早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臉上的表情迅速龜裂崩壞。


    如果眼睛裏麵能飛刀子的話,齊檀這會兒已經被薑璃氣到吐血的眼刀捅成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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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づ ̄3 ̄)づ╭?~大麽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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