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晉江獨家發表


    薑皎如果還是和上一世一樣早早就嶄露頭角, 薑妗擔心她還是會逃不開別人的暗算。薑妗絕對不允許薑家再次重複上一世的悲劇!


    到了約定去喬家的那天, 竟然是喬梁親自來接的人,雖然薑皎的年紀沒比女兒喬歡大幾歲,喬梁對薑皎的態度卻十分客氣禮待。幾人正要走, 卻被人從後麵叫住了, 薑妗拎著個大包,跑的氣喘籲籲,“等等, 我也去。”


    薑巡就是擔心這個才提前把薑妗支去了她叔爺爺家, 沒想到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偷偷跑回了家,還正好碰見了喬家來接人。薑巡扯住她的背包帶子,“你就別來添亂了,身體不好亂跑什麽?”


    薑妗卻不管, 扭來扭去非要跟去。喬梁出門前本來就受了喬老爺子的囑托,要是喬妗身體沒事的話最好能把她一起帶上,見喬妗主動要跟去, 哪裏有不願意的,薑巡沒辦法, 隻能放了薑妗一起跟去。


    臨走前還是不放心,把薑妗拉到一邊囑咐,“去了喬家就跟在你姐姐身邊,多看多聽少說話, 你雖然有天目卻對玄術的事隻是一知半解, 別給你姐姐丟臉。”


    一路上喬梁有心探探薑妗的底細, 就不停的找她搭話。薑妗本來就是個活絡性格,也就是跟自家爸媽天生性格不搭,可她要是真心想哄人的時候真的是能把人從裏到外哄得熨熨帖帖,兩個人竟然也相談甚歡。


    薑皎陪坐在一邊,安靜的聽了一路。


    到了喬宅,薑妗先在心中暗道了一聲好風水!背倚丘崗,左右環護,宅前一片環形的草坪,周遭一花一木安排的井然別致,在風水格局上無一處“破、敗、壞、斷”的地方。風水堪輿中陽宅相看上,講究“辯形”和“察氣”,喬宅於“形”一道上堪稱完美,薑妗瞧著應該是位極厲害的江浙風水先生的手筆。


    喬梁引著薑家姐妹兩個往裏走,“怎麽樣,這宅子的風水還算好吧?”


    薑皎溫聲稱讚,“‘龍、砂、水、穴’無一不精,宅形上高卑大小、方圓整缺都恰合其處,對於井邑之宅來說的確是個藏風聚氣的絕好住處,背靠矮丘,前庭帶水,兌門北側的房子偏東北高達,為延金主向,星宮相生,門房相合。南房偏西南的屋舍又得坤生之,用了上等的佳木做主屋,乾宮生木則為財,稱得上是極佳的金壁吉宅,老爺子當初建宅的時候想必耗費了不少心血吧?”


    喬梁見薑皎果然是有著幾分真本事的,臉上的笑不禁又加深了幾分,“薑大小姐好本事,當年老爺子特意請了劉廣元劉相師親自堪輿建宅,幾十年來喬家生意興旺子孫平安,父親一直說是拖了劉相師的福緣。”


    薑皎頷首,“怪不得,江浙風水先生一向以青囊術卓絕著稱。”


    喬梁對薑皎的佩服更加深了幾分,劉廣元出名還是在四十多年前,後來劉相師輾轉定居在大峪市後就少有出山了,很少有人知道他最為厲害的並不是推盤演命,而是風水堪輿,薑皎卻能一口道出劉相師的來曆,的確厲害。


    薑皎又拿出了風水羅盤在各處勘察,喬梁陪在身邊低聲詢問,薑皎耐心的解答,薑妗見兩人談的專注,就悄悄徑直溜向了喬家的後院。也就是當時她和喬歡出事的地方。


    以薑妗的道行早不用靠著推盤來堪宅,河圖洛書、八卦九宮、陰陽五行自在心中快速結合演算,宅子的命相一點點在腦中成型。不多時薑妗就站在了一幢三層的小樓前麵,屋宅的察氣講究“一地、二門、三衢、四嶠、五曰空缺”,概稱“五機”,薑妗環繞一周,卻並沒有看到一點不合宜的地方,心下不解。


    薑妗不信自己的相術推斷會出錯,又前前後後繞了好幾圈。一層街衢就是一層水,一層牆屋為一層砂,門前道路就是明堂,對麵屋宇為案山,這幾處地氣都沒有任何問題。薑妗離的遠了一些再去看,望氣除了地氣之外還有門氣一說,小樓對應的艮方位處有高屋,門氣被障礙物阻斷,又從艮位還轉回來,這是堪輿中所謂的“回風反氣”。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門地兩旺的招福地,也不怪她剛說喬家風水有問題的時候喬家人是那樣的反應,無論從哪方麵看,喬家宅院都是風水寶院。薑妗不禁暗汗幸好自己當時開了天目唬住了喬家人,不然單靠著一句懷疑有風水煞,她估計連喬家的門都進不來。


    “誰在那裏?”


    就在薑妗躍躍欲試的想翻進小樓裏去看看的時候,一個警惕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一個男人站在離薑妗五六步的地方正冷眼看著她,喬老爺子落後一步從拐角處走過來,見狀就製止了準備喊人的孫子喬裴,“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小姑娘,我請她來給咱們家看看風水。”


    喬裴俊挺的眉輕皺,他一項不信這些迷信的東西,更何況眼前這個矮胖的小姑娘看上去不過跟他堂妹差不多大小,“不是說人在前院嗎?”,怎麽做賊似的溜到了後院?


    喬老爺子也疑惑,“小姑娘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薑妗臉色大變!她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突然見到喬裴,這個人現在不該是在國外呆著嗎?喬老爺子叫了薑妗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薑妗強忍著異樣對著喬老爺子道:“我瞧著這邊不太對勁,又看不清全貌,喬爺爺能讓我進去看看嗎?”


    喬老爺子就指揮喬裴,“去把門打開。”


    喬裴比薑妗高出很多,站在麵前有一種強勢的壓迫感,薑妗往一邊避了避,麵無表情的喬裴不動聲色的多看了她兩眼。


    喬老爺子跟著上了樓,喬裴自然陪著,薑妗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忽視身邊這個存在感極強的男人。在三樓的露台居高臨下的環視了一圈,薑妗的目光就落在了被一叢高低落錯的喬木處,她在樓下被擋住了視線,竟然沒有發現這裏還有個小泳池。


    薑妗心裏大概就明白為什麽舉行醮祭時來了那麽多的風水術士卻沒瞧出問題了,設局的人心思很巧妙,這棟小樓在喬宅最深處,應該是喬歡的住處,通常情況下當然不會讓不相幹的人進來。喬宅又是四麵環繞,樓房間叢木森森,隻有這個露台一處能看清附近全貌。


    “這個泳池是新建的嗎?”


    喬老爺子順著薑妗指的方向看去,“喬歡鬧著要學遊泳,上個月她爸爸就讓人給她在後院修了個泳池,怎麽?這個泳池有問題?”


    薑妗點頭,“這棟小樓在乾位上,泳池正好在巽位,如果是巽位乾地挖出水渠,可以隔離乾位的乾砂之凶。反之則會家宅不寧,居住者災禍頻發,時間久了就會禍及家人,如果泳池引了活水進來,整個家宅的風水格局都會壞掉,家族氣運也會受損。”


    自古以來佳宅因為風水格局的改變而轉為凶宅的例子不勝枚舉,喬老爺子自然也知道,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那小姑娘說怎麽辦,把泳池填了嗎?”


    薑妗沉吟,隱晦道:“如果沒有引進活水的話,填了泳池,再在巽位放上礁石,便可化解。”


    能進這個露台的要麽是喬歡交好的朋友,要麽就是喬家自家人,設局的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後者…反正薑妗是不想攪進這攤渾水裏。


    喬老爺子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威嚴的眉眼間立刻見了怒色,對著喬裴道:“派人去瞧瞧。”


    喬裴一走,薑妗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喬老爺子沒察覺出薑妗的異樣,臉色陰沉道:“如果是活水的話,又會怎麽樣?”


    薑妗看著喬老爺子奸門處愈加明顯的青白之色,低聲道:“初時會禍及家中老人,等…”薑妗含糊的把‘老人死絕’四個字含糊了過去,“就看布局之人接下來肯不肯收手了。”


    喬老爺子的臉色已經鐵青了。


    “妗妗?你怎麽在這裏,我找了你半天了。”


    薑皎和喬梁正巧這時候也走到了這裏,看到站在高處的薑妗有些驚訝,喬老爺子走到露台前,沉聲道:“不用再看了,喬梁你上來。”


    喬梁一愣,“可是…”


    喬老爺子不耐,“薑妗已經看過了,你上來我有話問你!”


    喬梁看喬老爺子麵色不對,不敢耽擱,忙匆匆上了樓,把看了一路都沒說出喬家出了什麽問題薑皎拋在了原地。


    忙碌了大半晌,手裏還拿著羅盤的薑皎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她的臉上飛快的劃過難堪。咬了咬牙,薑皎還是跟了上去,聽喬家父子說了幾句,薑皎飛快的掃了一眼四周,她也深諳此道,不多時就發覺了問題所在。


    喬老爺子隻沉聲詢問薑妗的意見,站在一旁的薑皎被當成了一個透明人,薑皎站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往她這裏看上一眼。還是喬梁先察覺出冷落了薑皎,問道:“薑大小姐有什麽好的辦法化解這巽位的風水煞嗎?”


    薑皎壓下心中的憋悶,不卑不亢道:“煞氣還沒有徹底成型,填了泳池後再做上一場法事,我倒還有七分把握能化解這一處的水破之煞。”


    喬梁眼中一亮,喬老爺子卻又問了薑妗,“小妗呢?這法事你能做嗎?”


    薑皎垂眸掩住眼中的怒火,不過是有天目而已,這些人還真把薑妗當寶了!做法事?她也配?她會嗎!


    結果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那個每次見了都用冷冰冰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老頭子正愉悅的說,“我們薑家的傳承總算有希望了,我昨晚卜了一卦,此子將來成就不可估量。”


    薑巡也很高興,“隻要孩子能夠健康快樂就行,其他的就隨緣吧。”


    那老頭子卻鄭重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以前你和蘭九沒有自己的子嗣也就罷了,既然蘭九懷了孩子,正陽派的傳承就不能落在外人的身上,薑巡你給我記清楚了,薑皎不成,將來薑家的主事人隻能是你自己的親生孩子。”


    薑巡著急,“可皎皎天分…”


    薑震川厲聲打斷他,“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跟你說過這女孩心性不佳,將來遲早釀成大禍!你養著她可以,千嬌百寵都沒問題,以後正陽派的術法典籍卻絕不能給她看!”


    薑巡不忍,“她還隻是個四歲的孩子。”


    薑震川冷冷道:“正是因為她還隻是個四歲的孩子,現在停下來還來得及,如果你執意不肯收手,將來萬一有一天兩子相爭必有一傷,你自己掂量吧!”


    薑皎從來沒有那麽憤怒過,那是她的爸爸!那是她辛辛苦苦費心費力鑽研學習的東西!憑什麽這個人一句話就要毀了她所有的努力?


    可薑巡真的把所有的東西全部鎖了起來,他給她買各種好吃的好玩的,給她買很多漂亮的花衣裳,她從知事以來從來沒有這樣輕鬆悠閑過。但那些穿著鮮衣華服絡繹不絕上門的人來拜訪薑家時,她再也沒有資格進入那間會客室。


    那是薑皎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怨恨,第一次知道有種人,即使你再努力,即使她還沒有存在於這個世上,也可以輕鬆的搶走所有你視為此生至寶的東西。


    薑妗天煞孤星,不能長待薑家,於是就要等到她十二歲命坎過後回來。薑妗回來了,可她對薑家術界威名遠播的玄學毫無興趣,寧願絕食抗議都不肯對那些薑皎心心念念的典籍內容看上一眼,於是薑巡終於不得不再次著手培養薑皎。


    現在,薑妗突然又對這些她曾經棄之敝屣的東西感興趣了,然後薑家的傳承就又要落在她身上了嗎?正陽派繼任者必須年滿二十一歲才能接任掌門人的位置,兩年,隻要再等上兩年就可以了…為什麽,為什麽偏偏在這種關鍵時候跳出來跟她作對!


    她愉悅的看著愚蠢的她一步步和父母隔閡漸深,為此甚至不惜忍著鄙夷取得她的信任,忍著厭惡任她整天傻子一樣跟在她屁股後麵姐姐姐姐的叫。可為什麽不管她怎樣使出百般手段,都不能把薑妗給徹底趕出薑家?


    而她甚至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繼任者位置即將被搶走的人,她的好父親薑巡甚至沒有試圖為此做出哪怕一句的解釋或者歉意,就因為他們之間有著割舍不斷的血脈聯係嗎?


    血脈…嗬嗬,薑皎閉了閉眼,血脈是個神奇的東西,它可以讓一個一無是處的庸碌之才擁有天生天目,可以讓一個愚鈍的蠢貨擁有仿佛永遠都侵蝕消耗不完的先天之精。但是,它卻沒辦法讓一個人忽然間就醍醐灌頂般的聰慧起來,沒辦法讓一個無知的蠢人一夕之間學會她不該知道的精妙玄學。


    而且…


    薑皎震驚受傷的看著薑妗,“妗妗你什麽意思?你是說媽媽變成這樣是我故意害的嗎?可這玉是我那年逛街時從一個小商販那裏隨手買的…”


    正在追問薑妗的薑巡立刻道:“不可能 !皎皎你別亂想,妗妗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也沒有人會信她。


    薑皎藏好心中的怨懟和嘲諷,一瞬不瞬的盯著薑妗,看她準備如何收場。事情是她做的有如何?就算薑妗真的知道了什麽又能怎麽樣?她薑妗,有證據嗎?


    薑妗一直在觀察著薑皎的神情變化,這些天刻意避開和薑皎見麵的機會,她甚至給薑皎想出了無數開脫的借口和理由,會不會是她其實根本不知情?甚至她房間裏有巫蠱煞也有可能是被有心人給蒙蔽了,她其實並不清楚那樣的煞術會造成怎樣可怕的後果吧?


    在這一刻所有的僥幸希冀都被徹底打破,薑妗臉色灰敗的後退了一步。


    薑皎見薑妗答不上來,唇角不經意的微勾,溫聲勸道:“爸你千萬別生氣,妗妗一定是被什麽人給騙了,她一個對玄術一知半解的人哪裏會懂這些東西,再說了爸你懂的比我們都多,見過因為戴個普通的玉就能讓人生病的術法嗎?”


    誰也沒料到,薑妗突然動了!


    “以吾精血為引,拜請黑虎大將軍…”


    以左腳為支點踏罡,左手同時掐訣,微一使力,碎玉的邊緣已經現出了血跡。


    “腳踏七星五雷雲,手執鐵板天地動,銅枷鐵索隨吾行,天兵天將隨吾轉…”


    三片碎玉閃電般扔向空中,踏罡不停,明明沒有任何依托,碎玉竟然抖動不停的定在了半空中!薑皎手一抖,心電急轉間指尖就要輕動!薑妗如有所覺般踏罡一轉,身形正對薑皎!同樣一臉訝色的薑巡視線同時落了過來,薑皎不敢再動,隻能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六丁六甲排二旁,是吾軍兵聽吾號令,是吾兵照吾所行,扶吾展神通願威靈…”


    念誦聲忽遠忽近,正午的客廳忽悠悠陰暗下來,王阿姨早嚇得躲在了廚房裏不敢出來。隻見那潔白樸素的碎玉上猩紅色的細線紋路緩緩流動,被包裹著的碎玉顏色陡然變得詭異起來!


    吟誦聲陡然加大,薑巡和薑皎宛如被一根大棒猛敲了一記,腦中倏然大痛!一聲細小急促的尖叫聲驀地憑空響起,薑妗連掐數訣,腳步越來越快,待踏到北鬥玄樞罡最後一位時厲喝出聲!


    “一打天清,一打地靈,三打人長生,四打凶神惡煞邪師邪兵盡滅亡,神兵火急如律令!”


    尖叫聲戛然而止!懸在半空中的碎玉同時落地,觸地的瞬間卻飛快的移動起來,偷看的王阿姨驚叫一聲,隻見那原本普通的白玉竟然變成了三隻猙獰蠕動的灰色怪蟲!


    薑巡見了哪敢大意,閃電般抽出隨身帶的法器小缽壓了朝著怪蟲壓了過去!


    薑妗的念咒剛止,一直站在一旁的薑皎身子就是幾不可見的一晃!


    薑妗的反應更快,幾乎在薑巡束住怪蟲的同時,火速從薑巡口袋裏抽出朱砂紙,淩空做篆,“我今誦咒,卻鬼延年,魔五束手,現身吾前,將臨令至,斬鬼萬千!”


    符篆憑空燃起,一股惡臭傳來,缽體周圍緩緩溢出黑紅色的粘稠液體。


    與此同時薑皎臉色一白,再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來,踉蹌著向後倒去!


    客廳裏是死一般的寂靜。


    薑巡的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薑妗用的這是什麽術法,為什麽他無論在薑家還是外界從來都沒見過類似的施咒手法?踏罡禹步的基本步伐是三步九跡,後來擴大為十二跡、三五跡等諸多的禹步,步罡與掐訣加在一起已經都有七百餘種,薑妗又是什麽時候從哪裏學來的如此複雜的踏罡步法?


    饒是當年薑震川玄術之道最為鼎盛的時候,薑巡都沒在父親身上見過如此嫻熟深厚的道法施為!


    但所有的惶惑不解最後都全數被壓了下去,薑巡臉色慘白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大女兒,顫抖著聲音問道:“皎皎…你為什麽…”


    會受到術法的反噬?


    與此同時,一個陰暗的房間裏有個正在打坐的中年男人突然睜開了眼!


    “薑皎出事了,去查!”


    王阿姨心軟又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薑妗卻不忍心為難這個善良的女人,就托叔爺爺另外給王阿姨找了個別的工作。


    雖然從家裏搬了出來,薑妗卻有預感南地邱家的事很可能隻是個開始。上一世在大峪市紮根數百年的薑氏家族數年間覆滅,族人死的死散的散,薑妗一直以為真的像外界所說一樣,是因為她天煞孤星的命格克盡了親族,現在看來,卻極有可能是別有隱情。


    深夜兩點鍾,躺在床上的薑妗準時睜開了眼睛。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之前咬牙堅持也需要四個小時的路程,現在不到三個小時就跑到了,到了平時練功的地方,薑妗卻驀地感覺哪裏不對,腳步突兀的停了下來,下一秒,人已經敏捷的閃身躲在了一顆兩人合抱的老樹後!


    一陣壓抑的喘息聲從不遠處傳來,密密匝匝的林中,一個窈窕的身影雙腳腳尖著地站在一顆樹前,陰冷的山風嗚嗚咽咽的刮來,陰森的萬千樹葉齊齊擺動,乍一眼看上去頗有些恐怖。薑妗也是嚇了一跳,再定睛看去,才發現原來是個女人被綁了雙手吊在一枝粗壯的枝丫間,應該是被吊的時間久了,女人粗重的呼吸聽上去十分痛苦。


    黑暗中的薑妗覺得被樹木遮掩了大半的女人背影有些眼熟,不待她細看,一道沉重的踱步聲突然響了起來,警覺如薑妗之前竟然也沒察覺出林中還有第三人,心裏頓時一陣警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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