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鈺眼見自己足下皆是黑磚,這才放心的抬足小心翼翼來回行走觀看眾人足下,隻要未踏在花白方磚之人便囑咐前行至石室處相候。


    未踏有險磚之人自是內心大喜的急忙前行,但是一名大漢正欣喜前行時,突被徐總管伸手點住穴道,且被抱放在張員外所踏的花白磚之上,換下張員外行至石室避險。


    那名大漢驚駭哀求的目光雖令人為之黯然,然而卻無一人敢開口抱不平,否則極有可能自己便成為代罪羔羊的犧牲晶。


    除了依然站立不動的三名大漢外,餘者皆已安然無恙的行至石室中,有種劫後餘生大難未死的慶幸及欣喜感。


    此時蕭翎鈺突朝徐總管說道:“徐總管,那三位大哥站定不動也不是辦法,不知有何重物可用以替換三人脫險?”


    徐總管此時剛遙解那名大漢穴道,耳聽之言正思忖有何方法可為三人解圍時,突聽鳳兒姑娘已不屑的說道:“哼:咱們這麽多人竟被他幾句話便驚嚇得無人敢逆,其實是否真有陷阱?或是那些花白方磚是否每一塊皆是陷阱?你們每一個全然相信?說不定是他唬人的呢!”


    鳳兒姑娘之言頓時引起眾人的怔愣,果然內心中皆湧起懷疑之心,但卻又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因此眼望著麵色死灰大汗淋漓惶恐難安站立的三名大漢,卻不敢呼喚三人嚐試脫身。


    此時蕭翎鈺內心暗暗一歎,無奈的說道:“孫小姐,在下所言隻是有感而發,而且除了他們三人外皆可安然行至此室而無凶險,因此是否是真在下也不願多言了,由你們自行決定吧?”


    此時徐總管似已有了決定,身形迅疾的在通道中巡視一遍,果然發現三人腳下花白方磚略微下沉,而且兩側石壁及頂端皆有無數小圓孔,似乎是某種暗器射出之處。


    因此深信蕭翎鈺所言必然是真,於是返回石室後向眾大漢索取短刃或尖刺之物。


    一一將三人腳下花磚微圈插入一柄短刃鋒尖後,徐總管掠回石室便沉聲說道:“你們三人先行功運氣,待我一聲令下便盡全力奔掠,相信必可安然脫險了!”


    三名大漢眼見腳下花磚縫圈中皆被刃尖插頂住,頓知總管之意是要自己趁花磚緊卡未鬆之際脫身,這才油生起一股興奮之心,於是忙依言行功調息。


    “走!”一聲大喝聲中,霎時隻見三名大漢使盡吃奶之力放足狂奔,果然未曾有何異狀及凶險發生。


    但是設想到三人狂奔中,眼見再有兩丈餘便可奔至石室內,內心狂喜中卻忘了注意腳下所踏方磚花色。


    “咻……咻……”


    “啊……喔……哦……救……”


    在石室內的眾人眼見三名大漢滿麵狂喜之色的即將踏入石室時,倏聽陣陣破空疾嘯之聲響起,接而便聽三人幾乎同時響起一聲驚叫隨即頓止,並且同時跟隨數步後倒地,動也不動的似乎已然命喪。


    “啊?……好毒的暗器……”


    “天哪!是見血封喉的極毒暗器……”


    “啊?……快退……快退……”


    驚駭尖叫聲中,所餘的五名壯漢及五旬老者已急忙簇擁著張員外及鳳兒姑娘退倚石壁,隻餘徐總管及蕭翎鈺依然站立石室口望著通道內散落滿地的細小泛藍暗器。徐總管此時內心中有如洶湧波濤且麵色變幻不定,片刻後才歎聲說道:“好毒的毒性,老夫浪跡江湖數十年,除了知曉一些獨特劇毒外,從未曾見過有如此瞬間致命的劇烈毒性,若是老夫身中此毒……唉,不知是否尚有能力運功逼毒?”


    此時忽聽張員外顫聲說道:“你……你們……從現在起,你們要聽命蕭公子,不許違逆,否則不但害了自己,也唯恐牽累他人……便連老夫……也會聽蕭公子之吩咐行事!”


    除了鳳兒姑娘外,其餘七人縱然對張員外之言似覺荒唐猶豫,但再想到重重凶險不知何時何處便降臨自己身上,因此並無一人吭聲有異。


    倒是蕭翎鈺卻笑道:“員外言重了,在下隻是受脅迫而至之人,豈敢有此福份支使諸位?因此……”


    但話未說完,已聽鳳兒姑娘怒聲叱道:“呸!別給臉不要臉,你還以為……”


    “住口,你不許對蕭公子無禮!”


    張員外一聲怒喝製止了鳳兒姑娘之言,隨即又笑對蕭翎鈺說道:“蕭公子,老夫自知理虧,但如今多說已然無益,不過老夫答應蕭公子,若能助老夫尋獲所求出墓陵後,必定會報答蕭公子的一切損失,令蕭公子往後一生皆可享受榮華富貴的生活。”


    蕭翎鈺聞言笑了笑,並未吭聲回答,隻是轉身望望石室西側左右各一的通道,竟然再次往右側通道行去。


    眾人眼見之下又驚又疑,但卻無一吭聲的緊隨而入,果然從此張員外一行所餘九人皆依順的聽從蕭翎鈺指揮,連連通過九條通道皆安然無恙,因此更對蕭翎鈺信服不違。


    連連通過一些通道及擺放珍貴寶物、古籍的石室後,一行十人已到達一個高闊石室中,蕭翎鈺倏聽耳內響起楚惜惜的驚恐顫抖之聲說道:“公子,小魂不敢往前行了,前麵那座寬大石柱門之上,有……有一麵道門法鏡八卦伏魔鏡,小魂若靠近必將被鏡光罩住而煉化魂魄,永世再難輪回更不必想借屍還魂了。”


    蕭翎鈺聞聲急忙盯望前方,果見另一頭的高闊石壁間有一座如同皇室侯門大宅院的石柱石簷大門,橫匾刻有“興慶宮”三個大字,而橫匾之下則嵌著—麵巴掌大小八卦形狀的黃亮銅鏡。


    細望一會且內心疾思後,已然轉首笑對身後眾人說道:“諸位,隻要進入前方石門想必已到達地頭了,不過行前須將石門上那隻銅鏡取來交給在下方能進入石門,但不知那一位肯去摘下銅鏡?嗯!對了,石門處並無凶險,但內裏依然有險,隻有先將銅鏡取下才可安然跨入石門!”


    眾人一路安然無恙行至此地早已對他信服不違,耳聽石門內便是欲達之墓陵重地,頓時九人皆喜形於色的盯望著石門,那名五旬老者不待總管出產,已然欣喜的說道:“蕭公子稍待,老朽這就去摘下銅鏡!”


    話聲未止,已見他身形迅疾的掠至巨石門處,往上一縱,手攀橫匾突岩吊垂半空,另一手則運功扳動銅鏡,輕易的摘下掠回捧交蕭翎鈺,並未顧慮張員外及鳳兒姑娘是否有不悅之色?


    蕭翎鈺含笑稱謝的伸手接過,也不觀看的便納入懷內收妥,才笑對眾人說道:“嗯!現在石門處已無凶險了,我們走吧!”


    說話中已抬足前行進入高寬宮門內,而張員外等人此時皆對他信服不疑,一切皆以他馬首是瞻.隨著他行止為進退,因此也依序進入宮門內。


    隻見宮門內竟是一處既高且寬闊的巨大山腹,宮內兩側除了各有四名雙目怒睜神態威武的石雕軍士把守外,尚有一名總管模樣石像麵顯怒容伸臂攔擋,手中一片石板上尚刻有“深入者死”四字。


    蕭翎鈺進入宮門在一條青石板路上毫無顧慮的跨大步前行,約九丈左右已行至一片二十丈寬窄的水池前。


    一片水池烏黑腥臭,不問可知是含有劇毒的池水,便連飛鳥恐怕也難安然飛越腥臭熏人的池麵。


    尚幸在青石板路底端銜接著一條寬有丈餘的九曲橋,橋身皆是石柱石欄石簷的堅實石橋。


    行至曲橋前時竟見橋首橫匱上刻著“跪行”兩字.頓知意含跪行上橋之意。


    蕭翎鈺皺眉望著曲橋橫匾時似乎內心極為不願,但耳內卻響起楚惜惜柔聲道:


    “公子您定要依字跪行過橋,否則必定命喪橋上無人能救。公子,您就當做平民百姓上拜皇上,一切依循宮律為之方能安然無恙!”


    蕭翎鈺聞言果然心胸大寬而無委屈之感,於是毫不猶豫的雙膝跪地,且緩緩往前膝行。


    站立曲橋首的張員外眼見蕭翎鈺跪地膝行上橋,不由老臉為之色變且抽搐不止的不知在想些什麽?身後的鳳兒姑娘則是柳眉上挑麵浮不屑之色的似欲開口,但隨又皺眉不語的怔望著已膝行前約過半的蕭翎鈺。


    直待蕭翎鈺安然無恙的膝行過橋站立在曲橋另一端的橋頭時,張員外雙目中閃爍出一股又疑又迷惑的目光,但在沉思一會後終於顫顫的緩緩跪地往前膝行上橋。


    風兒姑娘眼見爺爺竟毫無不願之意的跪行上橋,芳心真是又氣又不願,但又不敢違逆的擅自行動,因此狠狠的瞪望安然過橋的蕭翎鈺一眼後,也心不甘情不願的跪地膝行。


    連張員外祖孫兩人皆膝行上橋了,負責張員外安危的李姓兄弟倆自也緊跟在後膝行,再後則是另三名壯漢以及那名五旬老者皆一一跪地膝行上橋。


    隻有“傲世神鷲”徐烈豪徐總管卻是麵顯怒容的佇立不動。


    憑徐總管在武林中的名聲及高傲心性,豈肯為了區區幾個刻字便肯跪地膝行?若傳出江湖武林豈不令一世威名盡喪掃地?


    正當“傲世神鷲”徐烈豪內心激動的佇立不動時,張員外及風兒姑娘也已安然膝行過橋的站立對岸,默默的注視著尚在膝行的六名護院。


    就在此時候見“傲世神鷲”徐烈豪身形暴縱而起,淩空疾掠中一雙大袖連連飛抖,恍如一隻飛鷹疾曳橋麵。


    張員外見狀頓時內心不悅的便欲喝止,但忽然心中一動的未曾出聲,欲觀看總管的高超功力能否安然無慈的飛掠過橋?或是探測此曲橋究竟有何人力難避的凶險?真有何必須自己委屈跪行的玄奧陷阱?


    此時“傲世神鷲”徐烈豪暴縱斜掠,腳不沾地的掠過八丈餘橋麵,待衝勢已盡身形下落時,倏見他右腳尖在左腳背上猛然一點,霎時身軀再度竄升斜掠,已然掠過了半個曲橋。


    “喝!好功夫,徐前輩果然功力高超……”


    “總管好功夫……”


    剛膝行過橋的一名壯漢站立身軀轉身後望時,正巧望見徐總管恃功暴掠不由驚讚的脫口叫好,身後的一人聞聲頓停後望,剛脫口叫好時候又內心震驚的急忙往前爬行,又急又駭的爬過隻餘兩丈左右的橋麵。


    “傲世神鷲”徐烈豪兩度暴升掠過十二丈橋麵,在一口真氣不繼再度墜落時,已然觀定曲橋石欄腳尖疾點,頓見他身形再度暴升斜掠,看來這二十丈寬的曲橋已能輕而易舉的飛掠而過了。


    在另一端橋首的五人及爬行頓止回望的四人,正內心讚佩喝彩時,驀地隻見曲橋西側石欄刀側噴出一片烏黑如墨汁的腥臭液汁,恍如一片墨黑雨水將整座曲橋盡罩其內,令橋上五人連閃避餘隙皆無。


    “啊!不好……”


    “小心……”


    “快躲……”


    “啊……”


    “哇……痛死了……”


    “救……救我……”


    “啊……快爬……哇……”


    霎時連連驚呼喝叫及慘嚎悲鳴聲響起,淩空飛掠的“傲世神鷲”徐烈豪的身軀倏然一頓疾墜至橋麵上。


    墨黑液汁噴灑不止有如一片烏黑霧罩,將整座曲橋罩掩得難見橋上景況,隻能聽見悲慘哀嚎聲逐漸靜止。


    被腥臭之味及駭人景況嚇得急退數丈的五人,此時已是神色惶恐發白冷汗滲膚的駭望不眨。


    直待一陣吱吱乍響聲中才見墨墨液汁逐漸淡消停噴,而曲橋的橋麵則正緩緩由下方往上升平,待又回複成原有橋麵時已不見四人蹤跡,似乎已順著斜墜的橋麵滑落烏池之內了。


    驚駭惶恐的五人靜立半晌後,倏聽蕭翎鈺驚聲哀叫道:“完了……完了……徐總管死了……那……那我怎麽辦?……”


    “呸!他死了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哭爹喊娘的幹嘛!”


    鳳兒姑娘柳眉怒挑的瞪目喝叱後,卻聽所餘的兩名壯漢之一已惶恐急說道:“孫小姐,蕭公子在入墓陵之時曾被總管以獨門手法製住奇經異脈,據說若在兩個時辰內不解穴,即將全身經脈萎縮痛苦哀嚎而亡,因此蕭公子所言恐怕便是指此!”


    鳳兒姑娘聞言頓時怒聲叱道:“呸!這事我也知道,何須你多言解釋?滾到一邊去!”


    “鳳兒住口。”


    張員外一聲沉喝止住鳳兒姑娘怒叱後,竟然身軀一陣扭動的將佝僂身軀緩緩挺直,一反先前老態龍鍾之狀而成為令人望之心懼生畏的陰森冷酷之人。


    “咦?老爺您……”


    “嗯?怎麽……”


    壯漢張氏兄弟驚見張員外的突變,頓時恍如見鬼似的又驚又駭,內心中皆湧升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仿佛是見到陰司判官似的。


    張員外此時並未有何異動,隻是含笑說道:“嗯,蕭公子此時內心慌急生畏自是想當然爾無怪於他,鳳兒,你……你就為蕭公子解開受製穴道吧!”


    “爺爺您……”


    “嗬!嗬!嗬!丫頭,時已至此尚何須隱瞞所學?如今隻有現出本相與蕭公子相互合作方能在危機重重的墓陵內一一安然渡過,因此你也不必再隱藏所學了,至於……”


    張員外話說至此,突頓的望向兩名惶恐驚畏的壯漢陰陰笑道:“嘿!嘿!嘿……守仁、守義,你兄弟兩人乃是本府中唯一知曉老夫一家身俱武功之人,你倆與老夫同宗,也可說是老夫的子侄輩,因此隻要你倆以後守口如瓶且忠心為老夫辦事,以後自有你倆的好處,否則……嘿!嘿!你倆認為如何?”


    張守仁張守義兄弟兩人恍如置身夢中。


    不敢相信老態多病的老爺及無知任性的刁蠻孫小姐皆身俱武功,而且似乎深不可測得連功力高深的頂尖高手“傲世神鷲”也未曾發覺,由此可知老爺祖孫的功力必然高出徐總管甚多,才能久隱而未曾泄露。


    兩人內心有此意識後自也知曉若有違逆必將招來滅口殺身之禍,因此耳聞張員外之言後立即躬身顫聲說道:“老爺您放心,小的兄弟倆必定守口如瓶且忠心耿耿的為老爺效命,便是一死也在所不惜!”


    “老爺,您且放心,小的便是一死也絕不泄露老爺及孫小姐的隱密,否則願死無葬身之地!”


    “嗯,很好。鳳兒你就為蕭公於解穴吧!”


    “哼!好吧!窮酸便宜你了!”


    張氏兄弟倆早已知曉昔年武林邪魔“傲世神鷲”徐烈豪的獨門“縮經凝脈”手法陰狠至極,若無熟悉此獨門手法以及功力高過於徐前輩,豈能輕易解開被製穴道?因此兩人又驚又疑的睜目盯望孫小姐如何為蕭公子解穴?難道以往手無縛雞之力刁蠻任性的孫小姐真是功力深不可測的頂尖高手?


    鳳兒姑娘此時似是極不情願的狠狠瞪望蕭翎鈺一眼,香唇噘得老高,一隻雪白柔嫩五手疾如幻影般的一晃而逝,接而便見她蠻腰一扭轉身離去,似乎兒戲一般。


    張氏兄弟怔愕疑惑不知孫小姐到底為蕭公子解穴否?而此時的蕭翎鈺隻覺心脈四周的“膻中穴”、“神封穴”、“乳根穴”、“天池穴”、“期門穴”等五穴旁的一處細微異脈倏然一緊而鬆,接而喉內發甜的張口噴出一口黑血,心脈悶塞之感已豁然暢通舒爽,心知身上被製的獨門手法果然已解。


    “嗯……在下敬謝員外及孫小姐的解穴之情,如此在下便可心無憂慮的為員外及孫小姐尋找所尋之物了。”


    蕭翎鈺欣然抱拳笑說時,張員外也已嗬嗬笑道:“嗬!嗬!嗬!蕭公子身上製厄已除,想必已可放心助老夫引路入殿羅?”


    “是,是,那是自然!員外您放心,在下這就先行引路了。”


    口口口


    踏著青石板路進入一座圓拱門內,迎麵乃是一片石屏風擋道,由右側轉過石屏風後頓令五人目瞪口呆的怔望著眼前景象。


    隻見處身前方乃是一個既高且寬闊的巨山腹。頂高約有二十餘丈,以眼前一棟雕梁畫棟飛榴石壁寬約十餘丈的三層巨殿,再加上西側花香撲鼻的寬闊庭院、水池及空曠草地,相信山腹之寬闊少說也在七八十丈。


    三層巨殿簷腳、樓壁、石柱上皆懸有八角宮燈,腐朽的燈罩內以金條打造的燈架中,皆鑲嵌著一粒鴿蛋大小的晶亮明珠,將巨殿映照得更形雄偉壯觀。


    而庭園、池畔、空曠草地中各自散立著數十根石柱,在柱頂角燈內也嵌鑲著明珠,因此使整個巨山腹有如白日般的清晰可見。


    “天哪!好壯觀美麗的山腹宮殿庭院,竟比府中樓宇還壯觀百倍!爺爺,咱們以後搬至此居住好嗎?”


    清脆悅耳的話聲由鳳兒姑娘嘴內脫口而出,但其他四人皆讚賞地望著眼前景觀,似乎並未聽見她說些什麽?


    半晌才聽蕭翎鈺歎聲說道:“唉!如此壯觀的地底宮殿庭園,真不知耗費了多少民脂民膏及多少人力方能建成?嗯,看來玄宗皇帝及貴妃的陵寢應在此宮殿內!”


    蕭翎鈺有感而發之言頓令鳳兒姑娘欣喜的歡叫道:“對,對,窮酸快帶我們去找陵寢所在之處。”


    然而另一側的張員外卻不以為然的沉聲說道:“且慢,還是先往曲江池一行然後再進殿,蕭公子請引路吧!”


    張員外話聲一出卻令鳳兒姑娘不悅的急叫道:“不行,不行,先要進殿找陵寢,待找到玉女珠後才去那曲江池!”


    “胡鬧!玄宗皇帝陵寢所在凶險必然更多,所以先別輕易涉險,待先找到靈果瑤芝用以增功後再說。”


    “我不管,不管,我才不稀罕什麽增功靈藥,我隻要那粒可駐顏美容的玉女珠,窮酸快帶我去,否則我殺了你!”


    “鳳兒住口!莫要惹爺爺生氣!”


    張員外怒聲喝斥,頓令風兒姑娘芳心一顫,眼見爺爺麵色陰森雙目中射出淩厲駭人精光,心知爺爺真的生氣了,因此美目泛紅的噘嘴跺足,身軀一扭的迅疾掠往巨殿方向。”噫?鳳兒……鳳兒回來……”


    蕭翎鈺及張氏兄弟萬沒想到鳳兒姑娘身軀一扭便電射而去,身形之速竟比“傲世神鷲”尚迅疾不少,看來功力隻高不低,真不知她是如何練成的?


    張員外的急喝聲竟喚不回鳳兒姑娘,頓令他內心大急的便欲緊追,但隨即恨聲罵道:“哼!鳳丫頭真胡鬧,老夫尚要煩勞蕭公子追尋丫頭以免遇險,至於……老夫自己便獨自一路四處看看,蕭公於你去照顧鳳丫頭吧!”


    “嗯……那在下這就暫且離去了!”


    蕭翎鈺抱拳作揖後立時行往鳳兒姑娘消逝之處,而張員外則對張氏兄弟倆朝蕭翎鈺背影斜首示意。


    張氏兄弟兩人自是理會張員外之意。


    但卻是正中下懷的內心欣喜,因為隻要緊跟蕭公子之行止,必然可在危機重重的墓陵內增加生還之機而重見天日,否則……”


    “是,小的明白!”


    “老爺您放心,小的必會緊隨盯牢蕭公子。”


    “嗯,很好,至多一個時辰後再返回此地會合,快去吧!


    “張氏兄弟倆躬身為禮之後,立即急奔向蕭翎鈺身影消逝的殿門之處。


    口口口


    蕭翎鈺快步行往巨殿殿門內,正欲張口呼喚鳳兒姑娘時,突聽耳內響起楚惜惜清脆之聲說道:


    “公子,那位刁蠻姑娘她現在……公於您不妨往左側殿廊去看看,小魂已感應到那兒有不尋常之氣機,但似乎對小魂有害!”


    蕭翎鈺聞聲內心一怔。


    但自入墓陵內全靠楚惜惜之指點方能安然無恙的深入山腹宮殿處,因此也毫無疑慮的依言行往左側廊道,順著廊道往前急行。


    不到五丈的廓道半刻已盡,隻見眼前竟是巨殿後方的一片空曠草地,除了數根宮燈石柱外,再無一株花木。


    “咦?惜惜,那鳳兒姑娘不在此處哇?”


    疑惑之語剛止,立聽楚惜惜之聲在耳內響起:“公子,您看前方山腹石壁處,好似有什麽玄奧之處,似乎是山腹中最隱密……啊?……公子,小魂此時有緊急之事待辦,恕小魂不能陪您前去一探究竟了……”


    “喔?惜惜你有急事?……惜惜……惜惜……”


    蕭翎鈺心奇的連喚數聲卻未聽楚惜惜應聲,頓時又奇又急的便欲返身急行,但忽又停足忖道:“惜惜她說有急事待辦想必確實,我又何必心慌尋她?難道沒有她我什麽事都辦不成了嗎?若我以後事事依賴她……嗯,還是由自己心意吧!”


    心思已定後當然不願再事事依賴楚惜惜了,否則自己豈不成了無主見的無用之人?環目四周空曠草地信步而行,倏然內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波動,似乎牽引著自已往一麵石壁前行去。


    又奇又疑,但內心怦然的行至一片棱壁前,隻覺突棱不平的岩壁內好似有一股氣機與自己體內氣機相吸,頓時疑惑的仔細盯望眼前石壁。


    果然!隻見身前的石壁雖突棱不平,但依稀察覺似乎有一扇石門之形浮現腦海。


    “咦?……莫非這石壁內另有玄妙?……”


    心中起疑的細望石壁,果然發現右側石壁上的一塊突石色澤略微不同,於是伸手握按推搖。


    隻聽石壁內響起一聲卡響,接而石壁內似有水聲嘩響注流,接而已見眼前石壁抖動震響,且緩緩的往內側移,逐漸顯現出一個方整石通道。


    “哇……被我無意中找到機關樞鈕了呢!這裏麵……咦?那股氣機更強了呢……”


    驚奇的跨步內行,通過珠光照映的兩大通道後,竟然眼前再為開朗,竟是進入了另一個小山腹內。


    而此小山腹不同於上間巨山腹,乃是依山腹之形鑿雕出石柱石壁石門窗的一間寬敞石室。


    正前是有桌、椅、幾、櫃及一些珠玉嵌鑲的擺飾,如同一般候門富賈的華麗客堂。


    內裏一座六折七片的雕龍石屏風,屏風兩側是八根貼壁半圓石雕柱,屏風之後乃是九層石階,石階上端的一片平台上又有一條精雕半圓通道。


    進入丈餘通道後再次進入一間更小的山腹,大概隻有前一山腹的半大左右而已。


    山洞內,一灣清澈見底的池水中兩座假山上長滿了一些清香撲鼻的仙芝瑤草,一望即知非一般凡品。


    池水上一座窄小拱橋行九步便跨行而過,此時已處身在有如荒草雜林般的奇花異草之間,而身周的矮木雜草竟然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稀有朱果、蘭草、靈芝及一些少見的藥草。


    “啊?……這麽多仙品異草?這裏……“


    又驚又怦然心動中已穿過雜亂小庭院而行至一間有如富賈宅院的正房大堂內。


    雕梁畫棟的大廳堂中,處處擺置著耀眼生光的珠玉珍寶,令人眼花繚亂疑入幻境。


    大堂內裏的一片石壁上雕有一位威淩的削瘦老者,以及一位幹嬌百媚豐潤嬌豔的絕色美女。


    而西側石壁上也雕有不少雕畫及字跡,竟是詳訴唐玄宗及楊貴紀的一生纏綿情愛,以及在“馬嵬坡”賜死時的悲淒景況,令人閱後不由黯然神傷掬以同情之淚。


    行至後堂,隻見堂內四周空藹藹,而正中有一座石台,台上有一具琉璃蓋銅棺,棺內並肩躺著一具美貌豐潤栩栩如生且身著盛裝的五旬美婦,及一具身穿黃龍袍肌膚幹枯如骷髏的屍身。


    蕭翎鈺眼見銅棺之內的一雙屍身,已然心知必是盛唐玄宗皇帝及愛妃楊玉環兩人。


    感歎萬千之餘,禁不住喃喃說道:“唉!世間蒼生上至帝王下至凡夫走卒以至螻蟻,且壽終正寢也不過是化為一股幽魂往生輪回,一具皮囊也將化為腐朽消失塵世,浮生在世時又何苦貪婪奢求盡極囊刮呢?玄宗皇帝哪!玄宗皇帝!如今您龍體已枯而貴妃依然美貌依舊,您……唉!在下實為您不值!”


    細望銅棺片刻後轉身便欲離去,倏然內心莫名顫悸的緩緩轉身望向一麵石壁上的一幅雕畫。


    隻見那片雕畫四角邊框,似乎是一片石門之形,好奇的伸手推按時頓覺畫框搖晃,竟是一片隱密的暗門。


    推開暗門後已顯現出一個隻容一人入內的窄小通道,逐漸往內下斜前行四丈左右,再次進入一個小如房室的小山洞內。


    但是這小山洞內竟然氤氳之氣彌漫且閃爍出烏光之色,令人望之畏色湧升。


    然而蕭翎鈺此時竟內心激蕩衝動的行至一片光華閃爍的石壁前。


    “啊?這是……黑……黑龍?……”


    驚愕的望著光華閃爍石壁內盤旋遊動的墨黑長物,頓時內心又驚又奇且興奮的前行數步,終於肯定的哈哈笑道:“哈!哈!哈!想不到我受人脅迫進入唐玄宗密陵內,竟然能在此地遇見五行坎水墨龍靈脈?真是令人難以理解冥冥中的際遇是好是壞?看來順其自然便是一生中最為無偏的道途了!”


    就在他有感而發的笑語中,光華閃爍石壁內的那條墨龍似乎盤騰更為迅疾,霎時隻見光華倏暗,一條龍形霧氣已破壁而出盤罩在蕭翎鈺身周。


    蕭翎鈺早已有過黃庭土龍罩身的經曆,因此並不驚駭畏懼的佇立不動,任由墨黑霧氣逐漸隱入體內。


    當初玄宗皇帝密囑心腹所尋到的龍脈,為自己及愛妃所建的秘陵,如今龍脈靈氣皆已泄出隱入蕭翎鈺體內了,這也是當初任誰也料不到的異變。


    而此時的蕭翎鈺雖緣得坎水墨龍靈氣入體,卻立時感到體內充漲異常,竟是原有的氣機與墨龍靈氣格格不入,因而引起了激烈的排斥絞纏,使得他全身痛楚異常難以忍受。


    蕭翎鈺驚疑中立時恍悟五行生克之理。


    土、水並不相生,但卻土克水,因此才有如此之狀,這也是當初在泰山緣遇震木青龍靈脈時.竟然因相斥而使他難以接近靈脈之處的原因。


    尚幸木克土時蕭翎鈺便是被克之體,加之當時他尚未將土龍靈氣煉化融入自身“乾坤伏魔金丹”真氣內,因此功力不足忍受不了相克時的不適而退去。


    至於此時雖土克水,但他體內土龍靈氣十之七八皆被煉化融於丹田真氣內,再加上白婉兒、楚惜惜皆藉著吸取他體內元陽之氣及靈氣增修道行,因此使他體內尚未曾煉化的土龍靈氣所餘不多,自是再難克製浩澈的坎水靈氣了。


    蕭翎鈺趺坐洞內運行“乾坤伏魔金丹”,一來壓製雙龍靈氣的排斥絞鬥;二來逐漸煉化部分靈氣融匯入真氣內,使體內充漲痛楚之感消滅平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光。


    蕭翎鈺體內的漲痛已然全消,並且丹田真氣已增強近倍,雖在雙龍靈氣依然排斥,但已不再絞纏激鬥,而是各自循行體內經絡相安無事了。


    欣喜興奮的收功起身,略微環望石洞內的景象,隻見石壁上的光華已然暗淡成普通岩壁,但依稀尚有餘氣在內,尚未完全瀉出,心知自己福緣至此不能貪心的強吸餘氣,於是轉身行返外間秘陵。


    望著四周耀眼生光的各類珍寶,不由心歎如此眾多珍寶長存此處真是暴殮天物,但又無意取獲離此,隻是略一瀏覽後便欲離去。


    但目光望見那具銅棺時忽然內心湧起一股不平之心,因此略一思忖後便行至銅棺之前,望著琉璃棺內枯幹如骷髏的唐玄宗及栩栩如生的楊貴妃,不由歎聲說道:“唐玄宗,您有情有意寵愛貴妃,但如今貴妃依然容貌依舊,而您卻即將化為枯骨,小民實在為您不值,因此為了讓貴妃能永伴您,因此……”


    說話中已伸手運勁緩緩欣起琉璃罩,再伸指往依然彈性十足的貴妃麵頰間揉掐,使下額雙唇大張,頓見如貝玉齒內含著一粒約鴿蛋大小,粉色光華閃爍的朦朧圓珠。


    勾指掏出粉色圓珠再複合琉璃罩後,正思索應將手中千萬婦女皆極欲獲求的“玉女珠”存放何處時,倏聽前室有足音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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