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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車司機將我在終點站無情地趕下了車,並告訴我這已經是末班車。.後來,自認為精明無比的我在這鳥不拉屎的陌生地方讓一個我花了半個鍾頭等來的無良出租車司機宰了兩張**才成功地回到了家樓下。因為花了冤枉錢,望著出租車的屁股,我的悲傷頓時攀升到了遙不可及的高度,就差一點痛哭流涕了。


    轉身,我第一時間衝進小賣部買了包煙,然後毫無形象地坐在馬路牙子上點了起來。


    我似乎壞毛病又犯了,而且,我又開始懼怕回樓上那個家了,黑洞洞像口棺材一樣的家。


    其實我根本不會抽煙,每次嘬上一口就能被嗆得流上半缸子淚,可是漸漸我竟然喜歡上這種變態的感覺,不過我仍然討厭那種臭臭的煙味,此刻,我才突然明白,原來我不是喜歡抽煙,而是喜歡上了這個可以讓自己肆無忌憚掉半缸子淚的理由,瞧我這個自欺欺人的女人?


    今天晚上,我不懂自己的悲傷從何而來,又或者我的眼淚為什麽止不住在流淌,似乎,自己身體的所有部件都不再聽從我的指揮,它們想哪樣就哪樣,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隨時可以讓我悲痛欲絕也隨時可以讓我嚎啕大哭。此時此刻,我特別想打電話報警,讓警察叔叔將這樣一個不受控製的自己抓進去關兩天,最好再暴揍幾頓,我真心謝謝他。


    我迫不及待地將煙點燃,可還沒等我吸上一口,便有人伸手搶走並扔在了地上。


    我抬頭仰望來人,嘿嘿一笑說:“真巧啊?”


    “怎麽了?”溫少賢眉頭皺得很緊,眼神帶著寒刺,像是要把我射出兩個窟窿。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沒怎麽,明天要回家了,我高興得睡不著覺。”


    這時,我才發覺,自己從z市的大西頭坐公車到了大東頭,然後又從大東頭打車回了大西頭,我在商場給家裏人買的東西居然還一樣沒拉地緊緊靠在我的腳邊,瞧咱這細心勁兒。


    溫少賢頓了頓,突然問道:“你……哭了?”


    我摸了摸眼角,微微一笑,“我三年沒回家了,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哭呢?煙嗆的。”


    溫少賢並沒有質問我為何大半夜坐樓下抽煙,而是又定定地望了我半晌,然後開口說道:“我有些急事要離開z市幾天,馬上就得去機場,明天……明天讓靜儀送你吧。”


    我點頭說“好”。


    我看見陳靜儀開著車等在路對麵,連火都沒熄,可能真的是很趕時間,不過,溫少賢似乎並沒有急著要走的意思,反而一直將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我見陳靜儀那木頭樁子不停地往我們的方向張望,我忍不住說:“趕快走吧。”


    溫少賢並沒有理會我說的話,而目光仍然緊緊鎖在我的臉頰上,我被望得漸漸開始不安的時候,他突然伸手將我拉進懷裏張開手臂很用力地環住了我。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給驚住了,連我城東城西視死提了一整晚的大包小包都不小心扔在了起上。


    因為身高差距,我得拚命仰著頭才能將自己的臉從溫少賢胸膛裏探出來呼吸到新鮮的氧氣,所以此時身體僵硬、炸著胳膊的我顯得有些狼狽,更不知作何反應,因為下了床,如此的親密接觸,還真是頭一遭,我表示,這很不像溫少賢的風格,更加不是我們相處的模式。


    就在我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溫少賢終於低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明天……我不能送你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說完,溫少賢就像剛剛擁抱我時一樣,又毫無預警地鬆開了我,然後轉身大步走向了對麵的車子。


    我呆呆站在原地,直到陳靜儀將車子開動,我的目光似乎一直都停留在溫少賢的身上,而他,卻始終沒有回頭再望我一眼……


    ******


    機械化地上樓,開門,換鞋,脫外衣,今天我卻把一項活動放在了換鞋之前。


    進了門我就急忙拿出今天剛買的那條圍巾繞在自己的脖子上對著鏡子照了照,盡管它不便宜,可是這麽一看,也真的不適合女性,我覺得我應該把他送給我的爸爸。於是,我取下來用原來的包裝細致裝了起來,不過,兩分鍾之後,我就改變了主意,而是將它扔進了垃圾桶。


    我向上天發誓,這真的是我扔過的最昂貴的東西,估計後半輩子都不能超越,可是,我居然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我覺得自已的身體一定在不為人知的某處出了不大不小的毛病。


    我踢掉鞋子便爬到了床上躺著,躺溫少賢平時睡的那邊。枕頭上還殘留著他獨特的味道,我想都沒想便將它扔在了地上,可是被子上也有,我又把被子踢到了地上,最後,我發現這屋裏到處都彌漫著他的氣息,讓我根本無處躲藏。


    我果斷從床上爬起來躺在了沙發上,剛閉上眼睛,便發覺有熱燙的液體緩緩從眼角溢出,在我臉頰滑出一條灼熱的痕跡。我任由它源源不斷,不想睜開眼睛,更不想問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隻是靜靜躺著,因為我覺得自己很累,非常累。


    我雖然動也不想動一下,大腦卻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回到家鄉再也不回來,讓我那嘮叨的娘親給我安排幾場相親活動,我想她一定非常樂意。到時,說不準運氣好,遇上個老實本份、平凡安穩的男人,然後結婚生子,陪著父母,一輩子,也挺好。


    可是,這房子怎麽辦呢?


    雖然都算是溫少賢的錢買的,但是我不願意假裝大方地還給他,我要把它賣了,而且還要賣個我滿意的價錢,然後回家給爸媽換一套大一些的房子,就這麽訂了。


    這裏的東西呢?


    扔了,全扔了。


    好,就這麽訂吧,春節之後,我就要這麽幹,必須這麽幹。


    當天晚上我一邊徜徉未來一邊進入了夢鄉,甚至還做了一個特別詭異的夢。


    我夢見自己穿著碎花裙,身邊跟著一群半大小屁孩,我以為自己投資開了一家幼兒園,夢裏都挺替自已高興的。我陪著小朋友玩耍時發現不遠處有個男人衝我微笑,我雖然看不清他的模樣,可是卻感覺他有很好看的輪廓,我正沾沾自喜,打算跟對方綻放微笑的時候,突然幾個小屁孩子開始同時叫我“媽媽”,結果,我被嚇得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並且驚出了一身白毛汗。


    我從地上爬起來第一時間就去找水喝,路過房間的時候,我看到通透的玻璃水杯依然安靜地擺在床頭櫃上,依然裝滿了水。


    其實經過那次腎結石,再加上溫少賢總是留下一杯裝滿水的水杯,我已經養成睜開眼睛就喝下去大半杯水的習慣。可是,此時,那個玻璃杯竟然有些紮眼,我扭過頭不再看它,因為它莫名地讓我覺得討厭。


    淩晨六點,我將頭一天買給家人的禮物塞進了行李箱之後,又檢查了一圈水電煤氣,便拖著行李箱出門了。


    有手有腳,我不需要任何人送我,也可以說,我是故意不想讓陳靜儀送我而在天還沒有大亮便出了門,並且還打算關掉手機,可是剛拿出手機一看,竟然發覺它已經不知道在幾時早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非常好。


    ******


    在機場不死不活地等了幾個小時之後,我終於登上了回家的飛機。


    剛坐下,我便閉上了眼睛,我覺得自己需要補上一個長長的覺,才能讓自己身體的活力恢複,才能不讓爸媽看到我現在這副死狗般的模樣。


    我似乎真的在嘈雜聲中睡了過去,等周圍開始漸漸靜下來的時候,我猛然睜開了雙眼。等我看清坐在我身邊的男人時,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切,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還真巧啊。”我身旁的男人對我綻放微笑,竟然是我記憶深處的陽光模樣,一時之間我有些恍惚。


    我的嘴張張合合數次,才吐出了幹巴巴的兩個字:“真……巧。”


    “你們領導終於肯放你走了?”他很自然地跟我嘮著家常,還真像兩個飄流在外的異鄉客碰巧在返鄉途中遇見,熟絡之中還帶著那麽點距離。


    不過,抱歉,我卻沒有這種感覺,我隻是覺得自己倒黴透頂了居然跟他訂到了同一個航班,所以,我將臉扭向另一邊,保守估計,我的眼神還帶著些許憂鬱,也或者是厭煩。


    但是,某人卻並沒有感覺到我的疏離,反而微微側身笑著問我:“揚揚,你還記得我們當時一起坐火車去z市時候的事嗎?你上鋪有個男人腳非常臭,你整個行程都用衛生紙塞著鼻孔,下了車,你不停地追問我你的鼻孔是不是變大了?你還記得吧?”


    某人一臉興奮地說著,說得那麽生動鮮活,仿佛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而我的腦海裏竟然一片空白,連他這麽惟妙惟肖地形容都沒有勾起我一絲回憶,似乎,我真的把有些過往給忘記得一幹二淨了。


    於是,我不假思索地誠實對他說:“不記得了。”


    我能感覺到薛子寧的身體一僵,然後他緩緩地緩緩地靠回了座位上,再也沒有說一句話。按理說,此時的我應該會有一絲心疼,可事實是,我沒有,相反,看到薛子寧失魂落魄,我內心深處的陰暗角落竟然還湧起了一陣不怎麽道德的變態快|感。


    我仍舊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這時,飛機開始起飛,它緩緩上升,將要把我帶回闊別三年的家鄉,同時,也將我帶離沒有那個人的生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俺們少爺也是挺舍不得揚揚離開自已身邊滴,隻是這種悶騷滴處理方式還真是……還真是……


    揚揚也是一個大悶蛋子,明明應該質問一下,她卻沒有底氣,不過兩個人的春天……就快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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