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很快就來到羅家的堂屋,兩家關係僵硬非常,何曾氏一句話也不想與羅家人多說,在準備跟著進入羅香琴未嫁前的閨房時,房裏走出一位姑娘,攔住何曾氏不讓進,理由是人多嘈雜怕驚擾她家姨奶奶,何曾氏氣得咬牙……


    張惜花轉頭對婆婆安撫道:“娘,沒事兒,您就在外邊等著。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麽?我瞧一□體不用多長時間。”


    前去何家請人的那位婆子,走出來丫鬟扮相的姑娘一左一右的守在房門前,何曾氏也做不出硬闖的事兒,沒辦法,隻得掉了頭到羅家堂屋等候。


    張惜花一個人走進房裏,入眼隻見到雕花木床上掛著桃紅色帳幔,羅香琴一隻胳膊支撐著腦袋側臥在榻,她見到張惜花後一張臉龐頓時露出笑容來,嬌笑著道:“倒麻煩你幫我瞧一瞧身子了……”


    對方一舉一動都頗具美態,換個男人在場估摸著連身子都要酥了罷?可張惜花是個女人,她也無心欣賞對方的姿態。


    陪在房內的,還有一位丫鬟,她見到張惜花靠近床榻,側身露出一股防備的神情,羅香琴伸出一直胳膊遞給張惜花,轉頭吩咐道:“喜兒,你也出去門外守著罷。”


    喜兒聽完,很乖順的後退,沒一會兒就退出到房門外。


    羅香琴狀似無意的抱怨道:“這些個丫頭婆子整天守著,雖然明白她們是為我著想,可有時候真的覺得很是煩悶呢。”


    是對著她說的?張惜花很不明白羅香琴為何要對自己說這些,不過光看對方把身旁服侍的人管得服服帖帖,也是一種本事,換成自己,肯定就做不到。


    張惜花隻是進門後吭過一聲,兩人互相間並不熟悉也沒什麽話可說,於是馬上執起羅香琴的手仔細把脈……


    羅香琴沉默的注視著張惜花,對方眉頭突然皺了一瞬間,被羅香琴瞧個正著,她麵上不動聲色,心底卻頗不是滋味。若是她沒有傍上老爺,如今張惜花的一切都是她的,沒有大富大貴,隻是些柴米油鹽,瑣碎平凡但是溫馨,更何況,還有何生陪伴。


    何生……


    何生……


    一想到何生,羅香琴整顆心都揪著,曾經自己是多麽渴望早點嫁給他,好快點逃離掉家裏這些糟心事,誰知造化弄人,上天給了自己更好的選擇。


    在養尊處優的富太太生活與日日計較著柴米油鹽的粗鄙農婦中,她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過錦衣玉食的生活。沒辦法,也不能怪她,她是窮怕了,也苦夠了,況且她長得這麽個顏色,羅香琴心底是不甘心的。


    老爺置辦一棟大宅子,十幾個人侍奉著她,沒有當家主母壓著,羅香琴過得很順心,唯一糟心的,就是老爺身子不中用,哪裏能與何生這種年輕力壯的青年比?


    “請你換一隻手罷。”張惜花輕聲道。


    羅香琴回過神,她依言伸出另外一隻手。張惜花將兩隻手的脈象都細細看過後,便道:“恭喜恭喜……你的確是有身孕了,約莫著兩月有餘,還不足三月,接下來的日子定要仔細著。”


    雖然有身孕,可是從對方的脈象上看,身子曾經大虧過,估計是掉了個孩子吧。想到前段時間聽說她懷過孕,這麽一說,就能對得上。張惜花在心裏歎口氣,作為個醫者,她是見不得別如此糟蹋身子的。


    羅香琴似乎早已經料到,並沒有多奇怪,臉上也沒露出一絲喜意,隻是隨意笑了笑,作勢要將自己頭上的一隻釵取下來,道:“我家來時沒帶多少東西,這支釵也不值多少錢,便贈予你戴。”


    不值多少錢,隻需看那翠綠欲滴的水頭估摸著至少也要個幾兩銀子,張惜花直接搖頭拒絕。


    見此,羅香琴不以為意,又把頭釵□□發鬢,笑著道:“那待會我讓喜兒給你包幾兩碎銀子。”


    張惜花於是沒拒絕,笑著道了一聲謝。見對方的摸樣,估摸著心裏有底,再看羅香琴的穿戴,身旁那麽多伺候的人,估計也不差好大夫幫忙開藥調養身子,張惜花不由很奇怪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懷孕,為甚還叫了自己來?


    沒等兩下,張惜花就明白了個徹底。


    也沒啥需要再交代的,張惜花準備告辭時,羅香琴突然抿嘴笑笑,很自然的問道:“你頭上戴的那隻釵,我以前也有一支呢。”


    釵?張惜花頓住,恍然大悟已明白她說的是什麽,自己此時頭上戴的釵,就是丈夫給雕刻打磨的,那隻釵頭是五瓣桃花形狀。


    張惜花無聲的瞥了一眼羅香琴,雖然她隻是挑了一下眉,最後慵懶的眯著眼睛,可張惜花依然感覺到了挑釁之意。


    張惜花麵上平淡的笑道:“這釵樣式並無特色,想來大家有同樣的也不奇怪。”


    羅香琴不置可否,捏起床櫃上的一顆果子入口,又嬌笑著道:“看你緊張的摸樣,算了告訴你罷,是阿生送給我的。”


    張惜花心裏突突的跳,此時再不明白那反應也太遲鈍了。羅香琴是想做什麽呢?挑釁自己?


    羅香琴話說完後,似乎出了一口抑鬱之氣,整個人身體舒張開來,很是笑魘如花瞧著張惜花。


    張惜花極力穩住心神,不管對方是想表達丈夫與她之間是多麽情深意重,還是別的什麽,可千萬別中了她的套。


    羅香琴最終的目的,不過就是想挑撥自己與何生的關係麽?張惜花想通後,溫和的笑著道:“我家裏不止這一支呢,還有些別的款式,都是阿生給我做的,你若是喜歡,我也可以送你兩支。”


    羅香琴臉色瞬間黑下一層,她沒想到對方竟然一點不氣惱,還能溫和的反擊回來。瞧著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沒想性子是個有韌勁的。


    羅香琴厭厭的擺手,表示無意道:“算了,以前那支我都扔了,梳妝盒裏好些個樣式都戴不完,我就不用你送了。”


    不管麵上如何鎮定,張惜花承認自己被影響了心緒。可是她真的看不慣羅香琴的意有所指,馬上沉聲道:“我們小門小戶,能戴木釵已經是當寶貝。哪裏及得上您的生活。我也隻喜歡戴阿生給我的做的木釵,東西貴不貴重先不說,隻想著是他的心意,我便覺得一切都值當了。”


    羅香琴故意找了她來,可不是想聽張惜花言明對何生的情意的。並且對方的一席話,都在張揚舞爪的指明自己的無情,她心底厭煩,麵上還是笑著道:“確實是。你們兩個情意有最重要。”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惜花也不想多聊,就提出告辭。羅香琴也不阻攔,反正想說的那些個話已經說完,羅香琴太明白女人了,不管麵上如何,心底種下了一顆種子,隻深想一下,就不會舒服。


    羅香琴笑著見張惜花走出房門。


    那位喚名叫喜兒的丫鬟得到羅香琴的吩咐,早已經準備好了荷包,張惜花示意給自家婆婆拿著。


    何曾氏見到兒媳沒什麽異常,算是放下心,她在外麵也得到了消息,香琴的確是有了身孕,於是何曾氏什麽也沒問,兩個人提腳就離開羅家。


    等他們回到何家時,天色已經暗沉,馬上就要進入黑夜,何大栓已經回房間睡眠,何元元與何生兩個人等在堂屋。


    何元元立時就大聲問道:“娘,嫂子,怎的你們去那樣久?”


    其實也沒多少時間,張惜花柔聲笑道:“怎的啦?元元還怕我和娘被吃掉?”


    何生見到媳婦神色如常,那顆懸著的心驀地放下來,他啥也沒說,就靜靜的盯著張惜花,可惜媳婦一直沒遞一個眼神過來。


    何生突然又提了心,想來還是發生了啥,不然媳婦怎的理也不理自己呢?


    何元元翻個白眼,表情是惱怒的,她早讓嫂子別去羅家,可惜最後還是去了,便生氣道:“羅家有給錢嗎?”


    何曾氏瞪一眼閨女,吩咐道:“去洗把臉早些睡覺。”


    “給了呢,還不少,有一兩銀子。”出手很大方,今天吃的一通氣也沒啥關係了,張惜花說完就露出笑容麵對丈夫。


    何生見到媳婦的笑容,也不由露出笑容道:“灶房裏還溫著水,你今兒要洗個澡嗎?”


    張惜花明顯感覺到丈夫話語裏帶著一股討好的意味,看來他還是心虛了,不然也不會這樣,張惜花點點頭道:“先讓娘洗了我再洗罷。”


    何曾氏也好幾個夜晚沒洗澡,她收拾了衣裳就去洗漱房了,堂屋裏隻留著何生與張惜花夫妻兩個。


    何生給火爐加了炭,怕媳婦冷著,便讓張惜花靠近一些,道:“快過來坐罷,有沒有冷著?”


    “我不冷呢。”張惜花道。


    何生頓時沉默下來,兩個人相對無聲,張惜花嘴上說不冷,還是把手伸到火爐旁邊,也不想說些什麽,好像也沒什麽跟丈夫好說的。


    她真的有些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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