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這邊吃完飯後,張惜花收拾了下台麵,就給何生與許淮兩個人準備好醒酒湯,等他們吃完正好能喝一些。特麽對於我隻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兩個人互述了近一個時辰,許淮因公職在身不得不離席,他酒量好,一杯一杯的喝酒,人卻還清醒的很。反之,何生已經滿臉潮紅,走起路都搖搖晃晃,張惜花不放心,便過去攙扶住丈夫進房裏躺躺。


    小門小戶也沒那麽多避諱,何曾氏原是想請了許淮去客房歇息片刻,許淮笑著拒絕道:“嬸子,別弄這些個,與阿生所說的,該說我已說清楚,這就不打擾了。”


    許家是從益州搬回來,對於外麵的情況所知比他們這些消息閉塞的農戶要了解更多,何家人清楚這根本不是危言聳聽。對方依著人情告知一二,也夠何家做好心理防範準備。


    臨到許淮出門之前,何大栓便把今年的賦稅折合了銀錢遞給他,許淮並沒有拒絕很爽快的接了。在何生喝醉前,已經囑托過爹娘多使些錢給許淮打點其他人,畢竟跟著一道來的差役可不止許淮一人。


    這筆打點的錢被許淮一口拒絕掉,許家雖然落魄了,但並沒差這點錢,他幫著何家說一兩句話,請幾個同門吃點小酒,這事就算過了。


    何家人之前並不清楚,縣衙裏才剛改完規定,整個大良鎮的農戶都不能以銀錢代替糧食繳稅,這也就是說,今年收獲的糧食將有大半部分要上繳。可一年辛苦到頭,好不容易挨過青黃不接等到了收獲的時刻,農戶們的糧食卻存不下來,今後的日子豈不是還要窘迫下去嗎?


    唉……


    縣裏差役一來,村子裏好幾家屋子裏不多久便傳出來一片片哭聲。有些人氣不過想抗拒一二,礙於幾個拿著大刀的差役凶狠的目光立時又嚇回去……


    這些守本分的老實莊稼漢也並不敢真反抗,因為即便不交糧食,他們也拿不出銀錢代替賦稅,往年都是賣了糧食後,才有收入。今年的糧食還沒開始賣呢,現在肯定也拿不出銀錢來用。


    何家今日也是托許淮的麵子,使了錢將賦稅抵過。何曾氏在管理家裏銀錢方麵,一直很精明,當然能拿出這筆錢。


    看著許淮腳步沉穩的走出門檻,何曾氏難得露出表情,轉頭對一旁的何大栓道:“我們阿生的同窗倒是好品貌,可惜早就成了親,據說是有個幾歲多的哥兒了?”


    老妻言語裏一股子遺憾之意,何大栓撇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想這些幹嘛?也不看人家如今是個什麽年歲,比咱們阿生還年長兩歲呢,哪裏沒成親?”


    何生與許淮吃飯時,許淮隨口說了一句,他有個小孩,至於孩子幾歲了,何大栓與何曾氏都沒聽真切。


    何曾氏掉了頭就不理會何大栓,難得跟他說幾句話,竟還對自己甩臉子,她就是心底遺憾一下而已,難道還能拐來做女婿?也不用腦子思考一下小閨女元元多大點呢。


    何大栓並沒有對妻子有意見,他隻是有點煩而已。任誰聽到世道將要不好,也都要沒心情再說笑啊。


    張惜花扶了丈夫進房間,何生喝酒又上臉,此時臉、脖子、耳朵尖都是紅彤彤的一片,他兩條眉毛擰緊著癱軟在床上,張惜花看著都難受。


    何生醉酒後很安靜,整個人乖乖的躺著一動不動,不像村子裏某些酒鬼那般,喝了點貓尿就大喊大叫,弄得一家子不安寧。


    張惜花端來醒酒湯,何生聞到味道,他掀開眼皮瞧了一眼,便強撐起身子喝了一口進嘴裏,隻是沒兩下馬上就吐出來,撒在床榻上,幸好床上隻墊著竹席,家裏有多餘的,揭開換一張便是。


    何生很無辜的望著自己的媳婦,臉上露出很抱歉的神色……


    張惜花柔聲道:“不打緊,等我拿濕布擦擦,晚上換下來洗幹淨就是。你躺躺,我去打點水給你擦身子。”


    何生聽到媳婦的話兒,他腦子暈乎乎,隻覺得媳婦的聲音特別好聽,溫聲細語的聽得人心裏很舒暢。


    與舊友重逢的喜悅,對於往後生活的憂慮,這一刻,統統都消散不見了,他望著眼前朦朧的人影兒,知道是妻子,便想抓緊她的手,張惜花繞過他,埋怨道:“我現在要去打點水來,何郎你乖乖躺著。”


    何生縮回手,換了個讓自己更舒服的姿勢依靠在床頭上。


    等張惜花端著水盆進屋子,見何生已經閉上眼酣睡,她放緩了腳步,幫他褪去衣裳後,才拿著帕子一點點的給他擦身。


    身上有一雙手輕柔的撫過,何生迷糊中感覺到,隻覺得被點起了心頭的火,在張惜花幫他清理幹淨時,何生突然強行抓著媳婦,稍微一使力,便將她整個人帶入了懷裏。


    張惜花愣神的片刻,何生掰著她的腦袋,急切的尋到她的唇將自己的覆上去,有些粗暴的撕咬讓張惜花感覺到痛,她一張口,何生的舌頭便卷了進來。


    聽得她的驚呼,何生似乎有了意識,慢慢的放緩動作,非常輕柔的輕吻起媳婦兒,這個纏綿的親吻一直持續了好長時間。


    張惜花瞬間頭都懵了,整個人像踩在雲端上,很容易也隨著丈夫的舉動沉迷進去。


    何生摸到了她胸前的衣扣,解開衣服後,他便翻轉身子,兩個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急切的掰開張惜花的兩條腿,在最後那一刻何生猛地打了個激靈,才想起來什麽,他立時慌亂的止步。


    何生紅著臉,啞聲道:“我差點忘了,沒傷到哪兒吧?”


    “沒……”張惜花頭發散亂,背過身一點點的穿好衣裳,因為太過慌張,一連扣錯了幾個扣才弄整齊。


    隻用餘光便可以瞧清外麵暖陽普照,院子裏的事物都猶如鑲上金邊似的,公公婆婆小姑都在家,張惜花能不慌亂嗎?


    梳好頭發,收起摔在地上的木盆和手帕,張惜花臉色終於平靜下來,小聲道:“何郎,你睡一會兒,我就在院子裏,有啥就喊我進來。”


    何生也不敢多看媳婦,隻點點頭。


    外麵具體是個什麽情況,何生醒來後隻與爹爹詳細說過一通,並沒有跟娘、媳婦等多說,差役連收了三天才將下西村的賦稅收齊,大批的糧食運往到縣衙糧倉,為了防止意外,縣衙還派了重兵把守。


    張惜花心裏是憂慮的,她想到自己娘家該怎麽辦啊,何生跟她說,已經讓去陽西村的人給嶽父嶽母帶個話,別匆匆將糧賣了,張惜花心裏才放了點心。


    實際上,縣裏好些鋪子高價收糧,下西村不少人動了心,已經有部分人拉了一批糧食去賣,到手的銀子比往日翻了三倍。


    可是糧價上去了,其他的比如油鹽之類的民生物品,價格也跟著漲,老百姓並沒占到啥便宜。


    這些東西,都不是農戶能管能理的。


    秋收後,何家的日子依然安靜,給家裏裁的衣裳差不多做完,張惜花沒事兒時依然喜歡到何二嬸家裏閑聊。


    李秀娘肚子已經顯懷,她懷孕受的苦可比張惜花多,每次見了張惜花後,嘴裏都要說兩句類似的話:“哎呀,還是嫂子有福氣,我肚裏這個折騰的很……”


    張惜花看秀娘抱怨歸抱怨,臉上還是帶著喜意的,很多時候都由著她說。


    今日秀娘與何二嬸都在家,幾個婦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兒,李秀娘被人打趣,說她肚子裏的一定是個男孩,秀娘聽了高興,拍著手道:“我估摸著也是個小子。”


    她一高興,說話就不過腦子,想到同樣有孕的張惜花,便指著她肚子笑道:“嫂子,我估摸著你那是女娃罷,女娃才那麽乖巧呢。”


    “咳咳……”何二嬸大聲哼了一句,便瞪一眼沒腦子的兒媳,咬牙道:“你今兒又吃了什麽,還沒栓住你的嘴?”


    秀娘被婆婆不假辭色的話,弄得挺尷尬,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嗬嗬笑道:“哎呀,是我嘴誤,男娃女娃不都是咱生的,哪能不喜歡?”


    她越解釋,何二嬸越臉色越黑,心裏更是對這沒腦子還愛秀的兒媳氣惱不已。若不是兒子何富喜歡,當初也不會給聘李家秀娘,嫁了何家來,幹活雖還算利索,可通身都是斤斤計較的毛病,何二嬸並沒多喜歡這個媳婦,她想到自己還有兩個兒子,將來都娶了妻,搞不好兄弟間要鬧隔閡。


    何二嬸重重歎了一口氣。


    見此,張惜花抿嘴笑道:“秀娘說的也是我心裏話,男娃女孩我都喜歡呢。阿生他也說都喜歡的。”


    張惜花幫著說了句話,氣氛才恢複得熱鬧。可是何二嬸的心還沒放下,李秀娘突然又來了一句:“嫂子,聽說你們家今年是拿銀錢抵稅的?這好事怎的沒告訴我們呢?”


    何二叔家原也是想拿錢抵稅,可惜差役不通融,沒辦法,一家人隻得交了糧食上去,剩餘的糧食要熬到明年收獲,也不曉得夠不夠。


    他們家今年賣炭攢的錢,拿去繳稅卻是剛好,也是近來糧價日日上升,怕到時這些錢還買不回那麽多糧食,才有了拿錢抵稅的思想。


    作者有話要說: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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