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張惜花很容易便感覺到自己的孕期反應。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首先她有嗜睡的跡象,以前何生起床不久,隨即她也會醒來,可如今她要晚上幾刻鍾才能睡醒。另外,在吃食上麵,她開始不喜歡任何重口味的食物,比如醬菜、醃肉、醃鹹菜等等,於是最近隻能吃些清淡的東西。


    可光吃清淡的,她又覺得嘴裏沒味。於是,今早她便弄了些爽脆的醬菜搭配清粥一起吃,可張惜花弄好後,又不想吃醬菜了,哪怕夾一小塊進嘴巴裏,她也覺得難受的緊,真是令人發愁。


    除這兩樣之外,她的孕期反應倒不明顯。


    何生與公婆小姑這幾天一直不停的忙碌,下炕那幾畝地的稻子即將收完,每到中午時分,何生便會把理好的稻穀粒挑回家來,他順手便把午飯一道帶去給爹娘他們吃。


    盡管張惜花說過不用那樣緊張,她可以給家裏人送飯,何生當時固執說:“我們要仔細些,等穩定了再說。”


    穩定再說,意思是還有可能繼續仔細著?張惜花心情很微妙,她本來就不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日日做農活的婦人,哪裏需要那樣精細呢?


    鄉間裏經常傳聞,那些富貴之家的太太們,自從有了身孕很多後便開始臥床,吃穿用五一不精心,其實,這做法才是錯誤的罷?


    別的不說,太太們調養的那樣好,生產時卻沒鄉村糙養著的婦人來得快。經常聽聞有婦人上一刻還在地裏幹活,下一刻就直接把孩子生在田地裏,孩子大人照樣活潑亂跳的很。


    何生一句話也沒跟張惜花提過,上次雁娘流產時,他一塊跟著媳婦到江家那會,瞧見從房裏端出來的一盆盆血水,當時自己其實驚嚇到了,也因此明白懷孕流產的後果很可怕。那一幕留在心中,造成了不小的陰影。


    何生這樣固執,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媳婦孩子有一點危險的可能。那什麽,鐵山哥不是說他媳婦隻是背了一捆柴不小心摔一跤,便出意外了嗎?可見,自己仔細著是準沒錯的。


    張惜花不曉得丈夫心中的憂慮,她隻是有些懊惱他的舉動。因為他突然把媳婦寶貝的跟個什麽似的,實在讓家裏人覺得違和。公公性子糙,一點沒注意到,但是張惜花已經察覺婆婆有意無意便把目光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處,雖然啥也沒問,可張惜花就是知道,婆婆已經產生懷疑了。


    小姑更加直白,大喇喇的便問:“嫂子,你近來跟我哥哥幹了什麽?他怎麽突然對你那麽好啊?”


    張惜花有些鬱悶,的確是突然變得那麽好,因為他的娃娃在自己肚子裏唄。真是一想到這點,就讓人不得不想他是為了孩子才勉強自個兒的。不過,張惜花盡量不讓自己想這些,沒別的,鑽這種牛角尖簡直是自找不快。


    何元元猜測嫂子私下給哥哥開小灶,兩人定藏著啥好吃的東西不給其他人吃。於是噘著嘴巴,委屈道:“嫂子,你偷偷告訴我嘛,到底你給了他什麽寶貝,哥哥有份的東西,你不能少了我的呀。”


    張惜花扯了嘴角欲言又止,她望著小姑那天真無邪的臉蛋兒,心情突然很複雜……


    張惜花更是不理解,為啥婆婆那樣明理大方的人,卻養出丈夫和小姑兩種迥異卻同樣令人無語的性子。難道他們都是隨了公公嗎?


    她有點著急,便伸出手摸著自己的腹部,非常忐忑的想:她好歹也帶大了荷花、祈源兩個弟妹,並且他們長得都很不錯呀。等她和丈夫的孩子生出來,估摸著還是需要自己多花心思了。


    張惜花腦海裏不時想著這幾日的點滴,雖然有點煩惱,可依然覺得甜蜜。家中院子裏此時攤開了幾張寬大的竹席,上麵曬著稻穀。她準備出門去給何誌傑換藥,臨出去前,又給稻子翻了邊。


    鎖上大門,何誌傑的腿用木板固定住,每次換藥時需要拆卸下來,抹完藥後還得重新捆綁,若由沒有經驗不會包紮的人處理,肯定要影響恢複的。所以近段時間,包腿的活兒全是張惜花自己動手。


    在張惜花眼裏,丈夫是自己的男人,麵對何生的身體時,她總是容易臉紅羞澀。而其他的異性,要麽是長輩,要麽需要避開,要麽便是祈升、祈源那樣的弟弟。


    作為一個大夫,何誌傑是她的一個患者,又因他年紀小,張惜花隻把對方當做個孩童,每次何誌傑大喊大叫時,她都很大度的體諒他,一點不與他計較。


    今天換藥時,何誌傑顯得非常安靜,倒讓張惜花一時不適應,抬起頭便問:“今天腿不疼了嗎?”


    何誌傑表情有點煩躁,他用手抓了抓頭發後,卻道:“能不能快點包完啊?”娘現在待在灶房,沒人守著,何誌傑才敢說話那麽放肆。


    養傷時總待在房間裏他覺得煩,於是家人在屋簷下擺一張椅子,把何誌傑挪到椅子上半躺著。


    張惜花抬頭無言的望了一眼何誌傑,既然他是認真的,自己唯有成全,於是就加快速度,當然,她也不忘加一把力道。雖然自己並不介意對方出言不遜,可是也該當讓他曉得尊重為他治病的郎中才行。


    何誌傑疼得倒抽一口冷氣,齜牙道:“哎呀,你故意的吧?”


    張惜花微笑道:“我沒有故意。”


    何誌傑睜大雙眼瞪著她,一點兒也不相信她沒有伺機報複。可對方麵上保持著微笑,自己又不能跟她理論,況且……


    況且對方畢竟是在醫治自己啊,哪裏能跟自己大夫吵架啊,爹娘知道會罵死他的。


    半響,那股疼勁慢慢消下去,何誌傑太希望這腿能趕緊好起來,常常麵對這個冷酷無情的女郎中時,他覺得好折磨人。


    每次換上新的藥糊,腿上立時感覺到一股清涼,這清涼可以緩解疼痛,何誌傑其實並沒表麵上那麽反感換藥啦。唯一別扭的,隻是對方是女人,又不是自己娘和姐妹,總覺得難為情,所以他才希望早點結束。


    張惜花包完腿,站起來打算洗個手便回家。


    “喂……”何誌傑叫住她,等張惜花回頭露出疑惑的眼神,他別扭了一下,還是道:“謝謝嫂子。”


    見他臉騰騰的紅起來,一路紅到脖子處,張惜花抿嘴笑道:“後天我再來瞧瞧,你注意著別壓到那條腿。”


    後天再來?何誌傑繼續瞪著眼睛,抬頭望著天上的雲彩發呆。


    見她要走,何誌傑的娘蔣氏趕緊從灶房裏跑出來,拉住她道:“惜花啊,你等等,帶包這個回去吃。”


    蔣氏剛剛就在灶房裏包米粉肉,肥瘦均勻的五花肉切成塊,醃製一段時間用荷葉包著下到蒸籠裏上鍋蒸,這可是大良鎮家家戶戶過年過節必備的菜肴。兒子腿壞了,為了給他補身,盡管舍不得花錢買肉,蔣氏還是咬牙去買了幾斤肉回來。此時正巧蒸熟,便想讓張惜花帶一包回去。


    蔣氏拿了隻竹籃,把一包肉放進去由不得張惜花拒絕,硬塞進她手裏,道:“我已蒸熟透,拿回去給你公婆他們添個菜。”


    那股肉味令張惜花胃感覺不適,可想到丈夫他們近來一直很辛苦,於是不再拒絕就接過了竹籃。


    回程時,路過雁娘家,雁娘似乎早就知道她在這個點走過,剛好打開門,衝著她喊道:“惜花姐,進來家裏坐坐罷。”


    張惜花望過去,雁娘便衝她露出笑。張惜花想想反正現在時間還早,於是提腳就進了江家門。


    張惜花問:“幾個哥哥不在家嗎?”


    雁娘因為她進門,顯得十分開心,說話聲兒也大了些:“大山哥與小山哥前兒便去了山裏,鐵山哥在地裏忙。”


    趁著秋收前,江大山與江小山去林子裏打獵,想著便是獵些兔子野雞都是好的,臘幹了也可以送到幹貨鋪子裏賣錢。


    家裏時常隻有自己一個人,也沒人樂意上門與她說話,加上丈夫們不給自己一直幹活,雁娘偶爾會覺得寂寞。


    給張惜花倒了一杯茶後,雁娘回了房間找出自己最近納的鞋底,詢問道:“惜花姐,你看我這雙做的好不好?”


    張惜花拿過來仔細瞧了下,便道:“再拉緊一些才好。”


    雁娘靦腆的笑笑道:“我也是這麽覺得,等會我再改改。”這是給二郎做的鞋,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一長,她麵對江鐵山時,也不再緊張。


    “雁娘……”江鐵山推門就喊道,待見到張惜花,馬上笑道:“阿生弟妹,今兒怎麽過來家裏?”


    雁娘立時道:“是我特意等在門口,見了惜花姐喊她進來坐的。我就是想與惜花姐說說話兒。”


    江鐵山手裏提著個小木桶,裏麵裝著不少小魚,他把木桶遞給雁娘並道:“分些出來給弟妹帶家去。你下次想找弟妹說話,也要等到她不忙的時候懂嗎?”


    雁娘縮縮脖子,感覺自己又被二郎教導啦,因此背對著他時吐吐舌頭。


    張惜花見他們夫妻相處得挺融洽,還挺開心的,忙道:“別費那個事,你們留著自己吃罷。”


    江鐵山道:“別客氣,拿點回去。”


    於是,張惜花離開時,一隻手提了裝肉的籃子,一隻手提了個裝小魚的木桶。她走到家門口,恰見丈夫竟然回來了。


    張惜花問:“今兒怎麽忒早呢?”


    何生是臨時趕回來的,他手裏也提了個簍子,裏麵用稻草封了口,張惜花看不清也不曉得裝了些什麽呢。


    何生走近她身邊,把東西接過去,不答反問:“去誰家裏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阿晚投的一顆地雷╭(╯3╰)╮


    謝謝小手冰冰涼投的一顆地雷╭(╯3╰)╮


    今天的更新又晚點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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