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嗎?”紀霖淵在裏麵等了半天沒有等到祁東斯拿過來,便問了一句。


    “哦哦,找到了,找到了。”祁東斯拿起那瓶沐浴液,但接下去卻讓他有些為難了,因為紀霖淵的旅行箱裏有好幾條內褲,他尷尬地問道:“那個……內褲拿哪一條?”


    “額,你就……給我拿紫色的吧。”紀霖淵躲在磨砂玻璃後麵指導著祁東斯進行操作。


    “紫色的有兩條哎。”


    “那個……蕾絲的……”


    紀霖淵快速且低聲地說了句,隔著玻璃都能夠感受到紀霖淵那被燙紅的臉,祁東斯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紀霖淵的那條蕾絲內褲,起身朝浴室門走去。


    來到浴室門口後,祁東斯遲疑著,並沒有主動去敲打玻璃門,同時整個身子還側了過去,避免一會兒開門之後出現尷尬一幕。


    “那……怎麽給你?”祁東斯明知故問著,其實他就是想讓紀霖淵主動做出反應。


    祁東斯等著浴室裏麵紀霖淵的話,突然浴室玻璃門被打開,一股熱氣衝了出來,直燙祁東斯的側臉。


    祁東斯被這股熱浪一衝,不自覺地轉過了臉,隻見紀霖淵一手拿著浴巾捂著胸口,一手從裏麵伸了出來,被水打濕的頭發淩亂地趴在紅撲撲的臉蛋上,一雙深邃而明亮的雙眸透過熱浪下的迷霧,直抵祁東斯的心頭。


    祁東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側回了臉,將手中紀霖淵的內褲連同那瓶沐浴液一起遞了進去,可能是心裏麵過於慌亂,一不小心卻觸碰到了紀霖淵的手臂,帶著水珠的柔軟的肌膚,祁東斯瞬間感到一股電流傳遍了全身。


    紀霖淵接過祁東斯遞來的東西,朝著祁東斯的側臉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隨後主動關上了玻璃門。


    祁東斯聽到了關門的聲音,便回到了床上繼續躺著,腦海中還蕩漾著紀霖淵剛才那副出水芙蓉般的模樣,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已經完全忘記了在這件事之前本該是要去外麵抽支煙的。


    在一陣輕微的躁動之後,浴室的玻璃門再次打開,紀霖淵一邊用頭巾擦著頭發一邊穿著拖鞋走了出來,一身紫色的睡衣將她幾近完美的身材凸現出來。


    祁東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向了紀霖淵一側,但是理智卻一直努力地將他的目光收回來,似乎對於紀霖淵這般高貴的女孩,任何帶有想入非非的目光都是一種褻瀆。


    相比於祁東斯的煎熬和忐忑,紀霖淵顯得從容得多,她走到了鏡子麵前,打開吹風機吹著頭發,不時地撩起自己烏黑的秀發,極具誘惑力的修長手臂在鏡子裏不停地擺動,她看似專注地吹著自己的頭發,卻也在透過鏡子悄悄地觀察著祁東斯的反應。


    也許是第一次見到如夢一般的場景,夢想變成現實的感覺太過夢幻,祁東斯反而有些猶豫,甚至有些窒息,仿佛自己的每一個舉動都不是在對的時機。


    突然,祁東斯從床上朝著門口走去,經過紀霖淵身旁的時候,被喊了下來。


    “你去哪裏?”紀霖淵關上了吹風機,微微轉頭問道。


    祁東斯停下了腳步,低聲回答道:“出去抽支煙。”


    “你不洗澡嗎?”紀霖淵隨口問道。


    祁東斯不知為何紀霖淵會問這個問題,本能地回答道:“洗啊,先去抽支煙。”


    紀霖淵看著一直沒有側過臉看自己的祁東斯,忽然問道:“你緊張了?”


    祁東斯頓了一下,終於轉過了頭:“額……什麽?”


    “沒什麽,你去吧。”說完,紀霖淵重新打開了吹風機。


    祁東斯佇立在那裏,看著紀霖淵繼續盯著鏡子吹著頭發,雖然紀霖淵說沒什麽,但祁東斯依然細細地去揣摩著紀霖淵話裏的意思,想了片刻後,祁東斯打消了出去抽煙的念頭,回身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換洗的衣服,然後走進了浴室。


    紀霖淵看到祁東斯因為自己而改變了想法,不禁又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裏包含著一種心想事成的那種得意和滿足。


    紀霖淵吹完頭發後,將自己旅行包裏的一打護膚品擺上了桌,然後開始熟練地拿起放下,往臉上抹著各種各樣昂貴的精華乳液。


    祁東斯打開蓬頭直接衝刷著自己的臉龐,他緊閉著雙眼用力地甩了甩頭,想要驅散身體裏的那種湧動的感覺,複雜的情緒爬滿著他那張俊朗的臉龐,溫熱的水也難以衝刷,他不停地給自己心理暗示,“緊張什麽呢,兩個人是正常交往,又不是偷情,坦然麵對吧。”


    可是他越給自己這樣的暗示,就越感到心虛,這種心虛的感覺更多的來自於不真實的一切,雖然在來之前,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直到這一刻真正的到來,才發覺那些準備完全沒有任何效果,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他同樣也在努力地驅散一些熟悉的身影和熟悉的名字,這是一個完全屬於他和紀霖淵的時刻,想到紀霖淵這麽精心地打扮自己,此刻的退縮隻會讓自己對不起每一個人。


    透過浴室的磨砂玻璃,完全看不到外麵的一切,尤其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更是讓一切看起來那麽的不真實。


    雖然看不到,但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紀霖淵在外麵的模樣,祁東斯盯著玻璃外麵的方向,傾聽著紀霖淵在外麵發出的輕微聲音,相比於此刻浴室裏蓬頭揮灑的拍打聲,紀霖淵發出的聲音更體現了她的平靜和期待。


    祁東斯下定決心後,才開始真正地洗澡,衝洗完後麵對著模糊的鏡麵,他伸手擦拭了一下,露出了一張清晰的臉龐,他盯著鏡麵中的自己,一個深呼吸後,他已經知道該如何麵對今晚的紀霖淵了。


    穿上衣服褲子,打開了浴室門,同樣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出去,他發現紀霖淵已經躺在了床上,臉上還貼著一張麵膜,正靠在枕頭上玩著手機。


    紀霖淵看到祁東斯出來,抬頭看了眼,突然噗呲一下笑了出來,這一笑,讓她臉上貼著的麵膜瞬間褶皺起來。


    祁東斯一陣納悶兒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上,隨後望向紀霖淵,驚訝地問道:“你笑什麽?”


    紀霖淵扯下了已經褶皺的麵膜,笑著問道:“你幹嘛啊,洗完澡還穿著長褲,你該不會要穿著褲子睡覺吧?”


    祁東斯臉上一陣尷尬,忙辯解道:“額,當然不是啊,我不是……不是沒……我總不能直接穿著內……內褲走出來吧。”


    “為什麽不能?”


    祁東斯驚了一下,他沒想到紀霖淵會這麽反問,他看到紀霖淵臉上充滿著認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他不願意讓紀霖淵覺得自己隨便,以免冒犯到紀霖淵,但紀霖淵的這句反問更像是一個明示。


    祁東斯沒有正麵回答紀霖淵,他回到了自己的那張床上,翻起被子,因為紀霖淵剛才的一番話,他又打消了穿著褲子睡覺的念頭,躲在被窩裏脫下了長褲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祁東斯剛準備拉起被子窩進去,紀霖淵突然說道:“你去重新幫我拿一張麵膜。”


    “……”祁東斯回頭驚訝地望著紀霖淵,不知道為何紀霖淵要自己去拿麵膜,因為這種事情顯然紀霖淵更合適去做,畢竟自己對這些護膚麵膜什麽的一竅不通。


    紀霖淵看出了祁東斯的疑惑,笑著給出了理由:“是你惹我笑才把麵膜搞皺的,所以你得幫我重新拿一張新的。”


    祁東斯瞬間無語,但紀霖淵這個理由看似勉強,其實也挺合理,於是他伸手去拿自己的褲子。


    “不用穿褲子了,打開我的旅行箱就可以看到,就在麵上,幾秒鍾的事情。”


    祁東斯這才意識到,紀霖淵就是故意的,他不知該開心還是尷尬,抿了抿嘴後,嗖地一下翻開被子跳下床,縮著身子來到了紀霖的淵旅行箱前。


    祁東斯快速地打開了旅行箱,本以為打開就可以如紀霖淵所說那樣看到麵膜,然而並沒有,祁東斯不敢亂翻,看了一眼沒有後,便問道:“沒有啊,你的麵膜不在麵上啊?”


    “沒有嗎?”紀霖淵眨著眼睛故作驚訝地問了句,“那你翻一下看,應該是在一個袋子裏的。”


    祁東斯得到了紀霖淵的允許,才敢低頭翻動箱子裏麵的東西,終於在一疊衣服下麵看到了一個袋子裝著的那盒麵膜,拿出麵膜盒關上箱子,將麵膜盒扔到了紀霖淵的被子上,急匆匆地返回了自己的被窩。


    紀霖淵看著被扔在被子上的麵膜,又回過頭看了眼祁東斯,此時祁東斯已經側過了身子背對著自己,不知為何,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隱隱的失落,隨後輕輕一歎。


    這一聲歎氣雖然不重,但在突然沉默的房間裏,卻是異常的清晰,紀霖淵這是故意在歎給祁東斯聽,可是祁東斯卻久久未能對此做出期待中的反應。


    那一陣隱隱的失落變得更加濃烈了,最後演變成一聲更為刺耳的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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