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斯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停止後麵未說完的話,許和濤已經猜到了,他突然整個人劇烈地抖動起來,不自覺地抖動起來。


    “別……別……我說,我說,我說……”


    許和濤內心堅守的防線終於全線崩潰,如果他一開始知道祁東斯是如此手段狠辣的一個人,說什麽也不會去招惹,他現在無比後悔,甚至還有些責怪。


    祁東斯將藥瓶握在手裏,等待著許和濤透露幕後指使的那個人。


    許和濤定了定神說道:“是……是胡……胡冰城讓我……讓我……讓我做的……”


    雖然強製鎮定下來,但說話仍斷斷續續,剛才的一頓酷刑對他的傷害不輕。


    祁東斯提出了自己的質疑:“可是在剛才的電話中,他似乎對你很尊重,你怎麽會甘願聽從他的指示。”


    “都是……都是裝的,我不過……不過是他手底下一個……一條狗而已。”許和濤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聲自我嘲諷似的苦笑。


    “裝的?這麽說,從一開始讓張文彪來叫我,就是整個計劃的開始咯?”祁東斯接著深入整個事件的細節,以自己心頭的疑惑引導著許和濤往下說。


    許和濤抬頭望向了祁東斯,見到祁東斯並沒有其他傷害性的舉動,便也漸漸鎮定下來,他點頭回答道:“是的,我們這裏的局都是胡冰城安排好的,今晚你見到的每一個人,都是胡冰城的人,包括張文彪。”


    許和濤重點提到了張文彪,以此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祁東斯對於張文彪的出現不意外,他通過自己對於張文彪的了解再加上許和濤透露出來的陰謀,猜測道:“張文彪和我是舊相識,我們雖然聯係比較少,但他不至於害我性命,你們是不是要挾他了?”


    “他的老婆在胡冰城手裏。”許和濤咽了下口水,盡量配合著祁東斯的每一個提問。


    “原來如此。”祁東斯點點頭,漸漸看清了胡冰城的整個計劃的真麵目,不過他心底仍有疑惑:“對了,你們是怎麽確定我們會到這家農莊來吃飯呢?如果我們去其他地方吃飯,你們的計劃不是要落空了嗎?”


    “你們進入省城境內後就處於胡冰城的監視下了,不管你們去哪個餐館吃飯,都會遇到我們這些人。”許和濤向祁東斯透露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這個秘密甚至讓祁東斯會感到絕望,他說完之後,怔怔地望著祁東斯。


    “什麽?一直都在監視我?”祁東斯果然表現出了驚訝之情,他知道胡冰城在省城很有能量,卻沒想到能量這麽巨大。


    “是的,他可以看到省城市區每一個監控。”


    祁東斯瞬間感到無比震驚和可怕,胡冰城竟然能夠查看省城的每一個監控,也就是說連交警係統都有他的人,這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他們在省城的一舉一動都會在胡冰城的視線之內。


    祁東斯曾聽劉辰說起過他可以查看江下市內的絕大多數監控,但那隻能通過技術手段秘密進行,而且監控係統升級之後就沒有那麽容易攻入了,而胡冰城則能夠明目張膽地動用交警那邊的關係查看監控,且是在省城這樣的核心城市,由此可見胡冰城的勢力遠比之前了解的要可怕的多。


    祁東斯試探性地問道:“他這種明目張膽的違法行為,不怕被人舉報嗎?”


    許和濤輕輕笑出了聲:“嗬嗬,舉報?所有的舉報最終的結果隻有一個,石沉大海,在省城他就是法。”


    祁東斯雙拳緊握在一起,他最看不得這種囂張跋扈公權私用的人,胡冰城如此行為,嚴重侵犯了其他人的利益,這個人不除,整個省城的老百姓都會處於一片黑暗的環境裏,尤其是那些和胡冰城有直接利益衝突的人。


    祁東斯憤怒歸憤怒,冷靜下來後他繼續將話題重點轉移到今晚的事情上麵來:“你們今晚的行動目的是什麽?抓走我們嗎?”


    許和濤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否認道:“不,不是抓人,我們從沒打算抓人。”


    “那是為什麽?”祁東斯猜測著許和濤等人的目的,突然他的腦海中蹦出了那個照相機,他像是明白了什麽,這些人明麵上是衝著自己來,但真正的目標是紀霖淵。


    祁東斯指了指外麵的紀霖淵,對許和濤責問道:“她才是你們整個計劃的目標吧?”


    許和濤用一絲驚訝的目光望向祁東斯,點頭道:“是的,胡冰城讓我拍下紀小姐的照片,有了這些照片,紀小姐就會對胡冰城言聽計從,答應他任何要求。”


    “那為什麽不用手機拍攝,直接拍下傳輸不是更方便快捷嗎?”


    “手機拍攝傳輸會留下證據,照相機拍下後取出儲存卡就可以悄無聲息地轉移到任何地方。”


    “這都是胡冰城教你們的嗎?”


    “是的。”


    “真夠無恥的。”到了這裏,祁東斯終於忍不住怒罵了一句,緊接著問道:“他現在在哪?”


    “他……我不知道。”許和濤突然改了口,並且下意識地躲避了祁東斯的視線。


    祁東斯沒有強迫許和濤透露胡冰城的蹤跡,他又拿出了那瓶藥水在手中把玩,認真地觀察著,臉上看不出任何怒氣和殺意,卻讓許和濤再次緊張起來。


    許和濤在內心激烈地掙紮一番後,倍感為難地說道:“我不……我真不知道……不……不過……不過他最近經常去一個叫銀色之星的會所,上次安排我任務的時候就在那裏見的麵。”


    許和濤最終還是透露了一個可信度較高的地點,祁東斯冷冷地指示道:“現在打個電話給他,我要知道他現在的具體位置。”


    許和濤更加為難了,但是在他猶豫之際,祁東斯已經將他的手機拿了過來,這已經由不得他拒絕了。


    許和濤接過祁東斯手中自己的手機,盯著手機屏幕好久,他想著如何能夠不暴露這邊的情況,又能夠順利套出胡冰城的落腳點。


    兩邊的人許和濤都得罪不起,但眼下祁東斯才是真正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因此他決定對胡冰城說個謊,配合著祁東斯演一場戲。


    許和濤打開通話記錄,第三個就是胡冰城的電話,他強壓著心頭的緊張,撥了過去,電話在響了近半分鍾後才接起。


    “老板,是我,和濤。”許和濤開始稱呼胡冰城為老板,這正是他們平時的正常稱呼。


    胡冰城聽到許和濤如此稱呼自己,便知道祁東斯等人不在旁邊,於是主動問道:“和濤啊,怎麽了?你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老板,我這邊……這邊情況很順利。”許和濤看了一眼祁東斯,對著自己的老板胡冰城說了一個謊。


    胡冰城輕輕問了句,隨後說道:“是嗎?那就好,按照計劃繼續進行,我這邊正在忙,沒其他事的話……”


    “額對了,老板,您現在在哪裏?還在原來那個見麵的地方嗎?”許和濤見胡冰城要掛電話,忙急著追問道。


    胡冰城對許和濤的反應有些疑惑,反問道:“怎麽了?”


    許和濤輕輕一笑,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嗬嗬,是這樣,我想現在就把東西給您送過來,因為我之前聽說他們明天一早就會去找你,所以我想盡快把東西給您,免得夜長夢多,這樣明天你也好對付他們。”說完,許和濤又一次回過頭看看祁東斯的反應,生怕自己說錯話。


    胡冰城謹慎地問道:“你的事情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麽?”


    許和濤稍稍提起興奮感回答道:“沒有,現在兩個人都在呼呼大睡呢,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胡冰城那邊沉默了幾秒鍾後,答應道:“行吧,你把東西送過來我看看,我還在白天跟你見麵的那個會所,你到了直接來8號包廂找我,記住,你一個人來就行了,別帶其他兄弟。”


    許和濤見胡冰城主動透露了地點,強壓住心裏麵的激動說道:“知道了,那我馬上準備一下過來。”


    “嗯,掛了。”


    “好,老板,一會兒見。”


    掛斷電話後,許和濤終於長舒一口氣,最終還是得到了胡冰城具體的落腳點,不僅如此,連包廂號都透露了,許和濤可以向祁東斯做個圓滿的交代。


    許和濤收起手機,對著一旁等待的祁東斯說道:“他現在在銀色之星會所的8號包廂,我們現在就過去。”


    祁東斯沒有回答,卻在那裏用針筒將藥瓶裏的藥水灌輸進去。


    許和濤一驚,緊張地問道:“你……你要幹嘛???”


    祁東斯邪魅一笑:“帶你一起去找胡冰城。”


    許和濤瞬間害怕起來,他搖著頭驚恐地望著祁東斯手中的針頭:“你不是說……我已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


    “放心,隻是讓你休息一下,不會死的。”祁東斯冷笑一聲後,一把拉過許和濤,將細長的針頭一針紮進了許和濤的手臂,將針筒裏的藥水全都注射進了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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