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張少星謙虛的保證,歐陽藍點點頭,笑著說道:“沒事,大家都是公安刑警,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不分你我,對了,這個案件很有可能與我們正在追查的案件有關,一定要盡快查明死者的身份,也希望到時候貴局能夠與我們市局信息共享。”


    張少星連連答應道:“一定一定,一有結果我們立刻向歐陽警官取得聯係。”


    “那倒不用,這個事情我們會和你們局長溝通好,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那也行。”


    離開此地,歐陽藍跟隨縣公安的人來到了公安局,這時楊子明也趕到了這裏,他代表市局直接來到了公安副局長的辦公室,向童副局長提出了關於工作接洽與合作的事宜,還帶來了市局郭台北局長的親筆信。


    童副局長一開始還不是很樂意,但看到了市局郭局長的信,他便點頭答應。可就在以為工作順利接洽的時候,童副局長又接到了兼任公安局局長的王副縣長的電話,要求這個案子由當地公安局獨立處理,這就讓童副局長有些為難了。


    公安局屬於雙重領導,在行政上受當地主管政府部門領導,業務上受上級公安領導,現在兩者的意見相左,這讓童副局長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時,王副縣長又打來一通電話,重複了上述的觀點,童副局長掛了電話後,為難地說道:“我們王副縣長要求我們獨立查辦,額,很抱歉啊。”


    歐陽藍氣憤不已,心想一定是這個王副縣長公權私用來報複他們市局,她正要發飆,被楊子明及時攔住。


    “那童副局長,我們回去向郭局匯報一下情況,先不打擾您了。”楊子明說完,拉著歐陽藍離開了局長辦公室。


    半路上歐陽藍抱怨道:“你幹嘛不讓我說嘛,那個王副縣長就是因為之前得罪了他,他故意在報複我們。”


    楊子明停下腳步解釋道:“有證據嗎?沒有啊,隻是猜測而已,再說了,那王副縣長才是他們最直接的領導,那童副局長也沒做錯,我們先回去吧。”


    歐陽藍隻好憋著一口怒氣跟著楊子明回去。


    在車裏,歐陽藍突然想到了常縣長,還記得他說過,遇到困難和他聯係,於是歐陽藍拿起了電話,給常縣長的電話撥了過去。


    “給誰打電話呢?”楊子明見狀問道。


    “寧州縣縣長。”歐陽藍帶著笑臉回答道。


    很快,常銘的電話被接通了,電話裏傳來了常銘的聲音:“喂,歐陽警官,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歐陽藍用很委屈的語氣說道:“常縣長,那個王副縣長故意針對我們市局的人。”


    “王副縣長故意針對你們?這怎麽回事,你說來聽聽。”


    於是歐陽藍將剛才在縣公安局童副局長那邊的遭遇向常縣長苦訴了一遍,常縣長隔著電話向歐陽藍保證:“我打個電話給王副縣長。”


    掛了電話,歐陽藍臉上泛起了一陣喜悅的笑容,楊子明開著車瞥了幾眼,問道:“你跟那個常縣長很熟啊?”


    歐陽藍沒注意到楊子明的表情,目光注視著遠方,回答道:“嗯,來到寧州縣這些時間,他還很幫襯我們的。”


    “哦,是嗎?什麽時候介紹我認識認識啊。”


    “可以啊,什麽時候我約個時間讓你們見一麵。”


    “等這件事情辦完了,我邀請他吃個飯吧,算是感謝他對我們市局的幫助。”


    “可以可以,我也正有這個意思。”


    楊子明看歐陽藍這麽輕鬆自在的樣子,心裏也就稍微淡定一些了。


    時間還早,楊子明和歐陽藍帶著隊員們又去了其他三個墓地進行調查,和第一個墓地一樣,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所以他們更加確定第二個墓地就是李天當年來過的地方,而那具屍體背後的案件,和李天的死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隻要把火力集中到二號墓地即可。


    歐陽藍把希望寄托在常縣長身上,可是一直到晚上,她都沒有收到常縣長的消息,到底事情解決了沒有,她也不知道。


    因為暫時這具腐屍的案子交由縣公安局偵辦,如果得不到這個案子的偵辦情況,勢必會影響市局這個飛刀殺人案,所以歐陽藍也是比較著急。


    盡管著急,但他們還是先率隊回到了市局,整理這次寧州之行的案件調查資料。歐陽藍和楊子明在辦公室調看現場所拍下的照片,這是歐陽藍在寧州縣公安局到來之前偷偷拍攝的。


    除了屍體的照片,還有現場環境的照片,楊子明一張張仔細地觀察著,期待著能夠從中找出一些線索。從這個洞裏的布局來看,這裏曾有人居住,而且時間還很長。把一具屍體藏在洞頂這樣的操作,絕非一般人,普通人一定會選擇挖個洞掩埋,藏到洞頂,不但操作起來困難,還需要將屍體固定住,至少目前來看,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一個人——於軍民。


    於軍民曾在天雨公園的深處,躲藏在一個洞裏麵,若不是劉辰發現,於軍民可能至今都不會暴露。


    一張現場屍體照片吸引了歐陽藍的注意,她原本膽子很小,不敢直視這些畫麵,但這一刻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的目光拉了過去,她仔細一看,發現這具屍體的右手食指處於僵硬地彎曲狀態,這不像是一般的手指彎曲,因為指關節處有一塊凸起,這似乎可以說明這位死者生前的一些習慣。


    楊子明和歐陽藍離開辦公室,來到了審訊室,繼續對於軍民進行審訊。


    於軍民個人的案子基本上已經定性定案,案件也即將提交給檢察院,所以於軍民對於這次審訊還是有些意外。


    楊子明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於軍民,你曾經去過寧州縣嗎?”


    於軍民眉角輕輕一挑,寧州縣三個字他確實很熟悉,但是這跟自己的案子並沒有任何關係,如此突然的問題,難道說他們在寧州縣發現了什麽?


    “我沒去過。”於軍民第一時間否認道。


    這個答案令楊子明有些失望,如果和他沒關係,那寧州縣的這個案子的線索又將中止,但轉念一想,於軍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已到末路了,斷然不會給市局來一記助攻,幫助他們破案,他的抵觸和否認是可以理解的,這件事情上,就這麽直接問是問不出個結果來的。


    這時歐陽藍突然開口說道:“我們在寧州縣的一個洞裏發現了一具腐屍,暫時身份難以確定,但我們發現了一些關於你的線索,這個案子引起了寧州縣警方和我們市局的高度重視,屬於大案特案,如果你能夠主動坦白死者的身份以及相關線索,你就屬於立了大功,這將是你避免死刑的唯一方法。但是如果你不願意配合我們,那也沒關係,頂多隻是我們多花了些時間精力而已,而你就失去了唯一的機會。”


    說完,歐陽藍看了一眼楊子明,又將目光集中在於軍民的身上,希望自己的這套激將法能夠起到作用。


    也許當你隻有死路一條的時候,你就會了無牽掛,淡然赴死,但當你在臨時前發現自己還有一條生路的時候,誰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於軍民聽了歐陽藍的話後,低沉的情緒和灰暗的臉上浮現出了新的希望,他稍稍向前伸了伸脖子,問道:“歐陽警官,你可不要騙我,我真的還有活的機會嗎?”


    歐陽藍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嚴肅認真,她回答道:“我對我以上所說的話負責,你還有機會,就看你願不願意把握這個機會了。”


    楊子明知道於軍民不管怎麽樣,都是死路一條,而歐陽藍卻說,於軍民有機會活著離開,他想偷偷問一下歐陽藍,卻反而被歐陽藍偷偷敲了一下手,楊子明頓時明白了歐陽藍的意圖,繼續低頭看她表現。


    於軍民的臉色比之前更加光亮了,他甚至有些激動,在一個麵臨死亡的人,看到一線生機,都會放下那些虛無縹緲的尊嚴,對生的渴望會變得從未有過的迫切,於軍民似乎已經忘記了他曾經是個高高在上的人物,本以準備好體麵地去赴死,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想要活著。


    “我說,我說,我確實去過寧州縣。”於軍民主動開始交代。


    “什麽時候?”歐陽藍問道。


    於軍民想了一下,回答道:“兩年前的冬天去過一次,但之後一直沒去過。”


    “你去幹嘛了?”歐陽藍的語氣很平穩,不急不躁,耐心地引導於軍民慢慢交待出他的秘密。


    “去見一個人。”於軍民停頓了一下,眼睛向四周掃了一圈,接著說道:“不瞞你們說,其實我有一個孿生哥哥,我就是去見他的。”


    “你有一個孿生哥哥???”歐陽藍和楊子明同時發出了一陣驚歎,他們從未掌握到這個線索,如果不是這次於軍民主動供述,可能不知道哪天又會出現“於軍民複活”的消息。


    這是一個隱藏在於軍民心裏多年的秘密,他從未與外人說起過,連曾經最信任的胡力貞,他都沒有說過,這次他是豁出去了,為自己最後一線生機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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