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明召開了一次關於許家輝案的分析研討會。根據大家調查結果,楊子明對接下去的工作進行了分析和部署:“根據目前的調查結果顯示,1月23號晚上許家輝和朋友在凰圖娛樂城參加了飯局,21點35分左右獨自開車離去,當時許家輝處於醉駕狀態,21點52分他很有可能遇到了嫌犯的綁架,我們假定他是遭遇了綁架,第二天中午他的手機信號在廣粵省新雲市出現並再次消失,很有可能他是被嫌犯綁架至新雲市。當然,也不排除他自己因為某種原因潛逃至新雲市的可能。所以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分兩隊進行展開,一隊聯係新雲市警方,請他們配合我們調查許家輝的線索,張雲你外派經驗豐富,一隊就由你來負責。二隊由我和歐陽藍指揮,對許家輝老婆付雲惠和開發區的王經州進行調查,重點圍繞許家輝在江下的人際關係,以及和他的公司有業務往來的單位和個人展開調查。”


    丁香別墅中,付雲惠正在收看今天的江下電視台新聞快訊,嘴含香煙,手端紅酒,金絲睡衣更讓她顯得雍容華貴。新聞中播報著豪車墜崖案情,付雲惠內心竟然毫無波動,一副悠然自得的狀態。


    “咚咚咚……”門被敲響,付雲惠心頭一驚,這麽晚了會是誰呢?她放下酒杯夾上拖鞋匆匆跑到門口,通過貓眼看到兩個警察站在門口,這才放心地打開門。


    “您好,我們是市局的,上門來向您詢問關於您先生許家輝的一些事情。”歐陽藍邊說邊出示證件。


    付雲惠趕緊將兩位迎進屋,去茶幾上給他們泡茶,歐陽藍阻止道:“付小姐,不用泡茶了,我們早點開始早點結束,盡量不耽誤您休息。”


    “好,好。”付雲惠放下杯子回到客廳,不由自主地翹起二郎腿,等著兩位警察的提問。


    歐陽藍看到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新聞,可作為當事人的老婆,臉上卻看不到一點著急和難過的表情,歐陽藍一陣納悶兒,調侃道:“付小姐真是有興致啊,紅酒喝喝。”


    付雲惠淡定一笑:“嗬嗬,我就這點小愛好,喝點紅酒晚上睡得香。”


    “噢~”歐陽藍點點頭,開始了自己的提問:“付小姐,您和許先生兩人夫妻關係怎麽樣?”


    “不瞞你說,我們關係不好,我們的夫妻關係其實早就名存實亡了,他在外麵養了多少狐狸精你知道嗎?我能說出名字的就有5個,雖然現在他生死未卜,我猜估計又是跑去哪個狐狸精家裏去了,我才懶得管他的死活呢。”談到和許家輝的關係,付雲惠就一臉憤恨地控訴他的風流,這就可以說明為何在丈夫遭遇不測後她還有閑情雅致品嚐紅酒。


    歐陽藍用筆在備案冊裏麵快速地記錄著,然後繼續問道:“那許先生最近有沒有和人發生過糾紛,他公司的業務往來還順利嗎?”


    付雲惠笑著搖頭道:“他外麵的仇家太多了,平時蠻橫慣了,經常得罪人,不過要說報複,還真不一定有,他在這一帶可是手眼通天,黑白兩道通吃,沒人敢和他叫板。”她停頓了片刻後,繼續說道:“要說他的公司嘛,我基本上不怎麽過問他公司的情況,不過我曾聽他抱怨過,說是工商局的什麽領導言而無信,答應的事不給辦了,致使公司的一些業務很難開展下去,當時他還摔壞了一個杯子,所以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其他的我就沒聽說過了。”


    後麵歐陽藍又問了一些問題,付雲惠都很積極地配合,並且表達了希望盡快找到許家輝的願望。


    通過對付雲惠的調查,歐陽藍把思路轉向了工商局的某位領導,以及開發區的王經州主任。


    從付雲惠家裏出來後,歐陽藍直奔開發區王經州的家裏。


    敲了幾下王經州的家門,很快便開了門,王經州穿著一身正裝。


    歐陽藍禮貌地問道:“王主任,還沒睡啊?”


    王經州戴著金絲眼鏡,憨笑著回答:“是啊,快請進。”


    “王主任,你怎麽不問我們是誰?來幹嘛的?”歐陽藍對於王經州的反應有些驚訝,似乎是知道他們要來,一直在等著他們。


    王經州坐在沙發上,身子稍稍向前傾,“我從新聞上看到關於許家輝的事情了,知道你們遲早會來調查,沒什麽好意外的。”


    “這麽說,王主任是早有準備咯,行,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那天晚上你和許家輝通過電話是吧,請說一下你們的對話內容。”歐陽藍也不再拐彎抹角地兜圈子了,直接上了最核心的話題。


    王經州叉著手回憶了十幾秒鍾,從容地回答道:“那天晚上,我和許家輝通了電話,他在電話中催問我關於市十大百億項目批示的事情,他一直想要其中的某個項目,還說如果我答應了他,我會得到一筆巨額報酬,這不就是**裸的行賄嗎?我當時就拒絕了他,你也知道,我剛上任沒多久,不可能去做這種違法的事情。被我拒絕後,許家輝非常生氣,他還說要拿市***來壓我,我不知道他是喝醉酒了說胡話,還是腦子出問題了,沒理他,就掛了電話,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歐陽藍對於王經州的坦白程度非常吃驚,這種敏感的話題他竟然這麽深入直接地全盤托出,總感覺像是在故意證明什麽。


    她繼續問道:“那你和許家輝還有沒有其他的交集?”


    “沒有,我是空降到江下市的,來這裏之前和許家輝並不認識,而我到任的第一天,許家輝就拿著禮物來到了我家,從那時我就知道,這個人以後會給我惹來麻煩。”這次王經州回答得很快,他對這個許家輝表現得嗤之以鼻,不願與之為伍的厭惡感。


    歐陽藍留意了這個王主任的一些細微舉動,比如他在談到許家輝的時候,兩隻手總是不自覺地來回搓,在對自己的事業前途方麵,他總是會刻意表現得很有遠大抱負的樣子,用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就是戲精。


    通過對許家輝失蹤前的兩通電話的當事人進行調查訪問,目前來看得出兩人都有嫌疑。付雲惠的動機就是因為感情糾紛,對許家輝在外拈花惹草的行為不滿而實施報複。而王經州則可能因為許家輝對他的政治生涯產生威脅,做出了過激行為,因為從對王經州的訪問來看,他是個對自己政治生涯非常迷戀的一個人。當然這一切還都隻是猜測,還需要更多的線索。


    正在廣粵省新雲市調查的張雲發回調查報告,說在新雲市警方的協助下,在一家鋼鐵廠找到了許家輝的那部手機,但是通過對手機為中心的半徑十公裏範圍內,沒有找到人,附近的居民也沒有看到過一名叫許家輝的男子。


    這就奇怪了,手機在那裏,人卻不在?不大可能是意外丟失了手機,如果許家輝真是被人綁架了的話,那手機很有可能是嫌犯故意用來迷惑警方的視線的,故意將警方的調查方向引向遙遠的新雲市。


    “我們很有可能被耍了!”楊子明沮喪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歐陽藍都被嚇了一跳,還從沒見過溫文爾雅的楊子明這般暴怒過,歐陽藍意識到了這次問題的嚴重性,他們麵臨的任務將會異常艱難,因為嫌犯具有極強的反偵查意識。


    楊子明召回了在新雲市執行任務的張雲等人,那邊讓新雲市的警方多留意一些,調查的重心返回江下市。


    對許家輝身邊有過交集的人,基本上都被排查過了,很多人都有嫌疑,卻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案件似乎進入到了一個死胡同,最關鍵的是許家輝本人,到現在還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楊子明和歐陽藍來到了工商局副局長田誌勇所在的八一療養院。經看護人員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了後院,田誌勇正在和一位病友下著象棋。


    “田局長,近來身體可好?”楊子明笑嘻嘻地走過去和田誌勇打著招呼。


    田誌勇抬頭一看,是警察來了,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你們是?”田誌勇站起身來問道。


    歐陽藍拿出證件放到田誌勇麵前說道:“我們是市局刑偵隊的,有些事情需要您配合一下。”


    一聽是刑偵隊,不是經偵隊,田誌勇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有些平靜下來。他抹了抹額頭的汗,來到一旁的石板椅上,準備接受警方的詢問。


    “有什麽問題,請問吧。”田誌勇故作鎮定地說道。


    歐陽藍翻出了自己的備案冊,理了一下思路後問道:“請田局長說一下您和許家輝之間的關係如何?”


    田誌勇想了一下,回答道:“我跟他關係一般。”


    “關係一般?據我們所知,您和許家輝來往有些密切啊。”歐陽藍盯著田誌勇的眼睛,語氣強烈地反問道。


    田誌勇對於警方的問題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沒想到警方會調查他和許家輝之間的關係。一開始田誌勇還百般狡辯,但在歐陽藍拿出一係列證據麵前,他隻能老實交代他和許家輝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您貪汙受賄的事情,經偵隊的人會來調查,我們隻管刑偵方麵的事情。請問,您和許家輝之間除了經濟往來,是否還有其他交往?或者說發生過什麽矛盾?”


    田誌勇最終交代了他和許家輝因為牌照批準而反目的事情,在這次調查中,一個叫唐西詩的名字進入了警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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