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親王府中,陣勢彌漫。這周親王府,幾乎是整個雨浮鎮中最安全的地方,而光珠躺在床上,他身邊是兩個師弟師妹,秦宇和晨煊定卻還留在骨家院那邊。


    “師姐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啊?”


    “應該沒事,對了,那個家夥咋樣了?”


    兩個人一個叫朱瓊,一個叫寒丹,雖然年歲差不多,但細分之下朱瓊是師兄,寒丹是最小的師妹。


    他們看著光珠,說得卻是鳩風。


    他們兩人合計著,自己恐怕會多出一個更小的師妹了。


    “她啊,好著呢!”寒丹說道,“師姐那麽拚命護住她,明明隻是一個陰恒之體吧,雖然很罕見,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修行不一定依靠什麽體質,比如朱瓊寒丹,比如秦宇,皆不是什麽特殊的天才,但實力確實可以壓製不少各派的同輩天驕。


    “師姐這麽做,有原因的吧。”朱瓊搖頭,自己這個師姐平日裏可狠了,做事很少虧的。


    “走,我們去看看我們的小師妹!”朱瓊一個翻身跳起來,拉著寒丹就走。


    寒丹鄙夷的看朱瓊一眼:“誰說她是我們小師妹了!還沒拜入我們含光穀呢!”


    朱瓊滿不在乎:“喲,你不想有個新的小師妹?不要,你就還是最小的那個!”


    “呸!”寒丹呸一聲,被朱瓊拉著,順手把桌子上的糕點端走一盤。


    屋中就剩下光珠靜靜躺著,在這周親王府中沒有誰能夠再傷到她。何況含光穀主的分身就在雨浮鎮中,真要出什麽事情含光穀主也能立刻趕回來。


    一年前光珠來到雨浮鎮裏,那時候含光穀主正在閉關,其實卻是在暗地裏推演渡賀淵的行蹤。含光穀主當時想過,要不要讓光珠帶上些保命法寶再去雨浮鎮,畢竟雨浮鎮裏的危險說小也小,說大也大。但光珠出發的前幾日,她跑來敲含光穀主的門時,穀主陰差陽錯的猶豫了片刻,最終沒有理睬光珠。


    含光穀主悄悄把晨煊定叫來,在他身上封入一道分身,這道分身實力強勁能足足打出兩招神通。穀主心想,真要在雨浮鎮裏遇到了危險,他一招退敵,剩下一招帶著光珠幾人逃跑,很足矣了。於是他當真沒給光珠帶什麽保命的法寶,想曆練曆練她,讓她就這麽進了雨浮鎮中。


    那玉蛇福地的薇織,隨手一掌打下來也沒料到光珠會這麽直接硬吃,也沒料到光珠的身上什麽厲害點的法寶都沒帶,於是這一掌直接讓光珠瀕死,差一點就真的挺不過來了。


    薇織的實力,隨手一掌也能傷及魂魄,要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如今光珠的狀態緩和了下來,但依舊處於昏迷中。


    昏迷的光珠感覺到自己模模糊糊,有冥冥一夢,夢到了一個無比浩瀚的黑暗世界。


    這黑暗世界中隻有一個唯一光點,就在遠方高高亮著,而她低頭望見自己,光珠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隻渾身沐浴澄金色的大凰!


    大鳥展翼有千米,翼若金霞雲垂,條條鴛尾綴著如火一般的光焰。光珠展翅而起飛,看那遠方的光點飛去,而她身後宛如世界逐漸燃燒,一切的黑暗的空間盡皆被金火點燃。


    “龍?”


    夢中冥冥,漸漸睜不開眼,想不通事,光珠隻恍惚中徹底化為鳳凰,看見了一隻龐大的金龍。


    她化成一片燦爛的澄金色光,宛若紛飛的彗星拽著光尾,而後一頭衝向金龍,與那金龍融為一體。


    床榻上,光珠忽然睜眼,眼中有淡淡的金色光芒而後消散。她翻身坐起來,身上竟一點也傷勢都找不到了。


    “剛剛是不是做了一個夢啊?”


    光珠抱著頭,她明確的記得做過什麽夢,但想不起來夢裏的內容。合嬰境的修士一般不存在做夢,要做夢了,要麽是悟道,要麽就是在修行特殊的法術。


    光珠皺眉,確實想不起來了。


    算了,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想了,光珠翻身下床,自己剛剛才施展了光象皆塵,想不起來的東西一大堆,也不差這一兩件事情。


    光珠看著身上被換掉的幹淨衣服,知道自己是被含光穀給救出來了。之前那玉蛇福地雖然用偽仙器封鎖了天地,但自己畢竟施展了光象皆塵,光象皆塵,一分超越、二分生死、三分圓滿、四分終極,隻是用了“生、死”兩個字去對抗薇織,其餘全力衝擊那封鎖,總算在最後一刻聯係上了晨煊定。


    “小鳩去哪了?”她站起來,得去看看鳩風怎麽樣了。


    “嘶!”


    突然一股劇痛從脊背的位置傳了出來,光珠臉色一變,而後立刻發現在自己的脊背處有一塊琥珀色的結晶,這結晶猶如根植在血肉之中,竟然是從自己經脈裏長出來的!


    “吾衛的劍!”光珠立即想到那個位置她曾被吾衛用劍刺穿過,而吾衛的那柄劍極為不凡,當時光珠本想用神通抗衡,卻發現那劍一劍就刺破了剛剛運轉的光象皆塵,硬是把她給紮了個對穿!


    此刻不知為何,四道初天大能的修為封禁已經被解除,光珠運轉修為直接撞在了脊背處的琥珀色結晶上。哢嚓,隻聽一聲脆響,那結晶寸寸崩斷,強行被光珠的修為壓出體外!


    “這是什麽鬼東西!”然而光珠的臉色並沒有因此變得好幾份,她發現那結晶破碎之後,竟然又莫名其妙的在生長,而且顏色也從白琥珀微微帶上了一絲淺紅。


    “是一種咒術?”光珠思索,假若是咒術,那她天生的道胎就應當具有抗衡之力。


    光珠嚐試催動自身的道則,道則繁雜浮現,化成一潭細密扭曲的異象將光珠吞噬,而後這些異象通通遊走沒進脊背中,將光珠整個背部都染成了扭曲的黑銀色。


    果然,集結大道法則去衝擊那結晶,確實將之封印住了。那吾衛劍上攜帶的莫名力量,此時就被光珠強行封在脊椎裏,光珠深吸一口氣,這東西竟然連她的道胎大道之力也隻能封印而無法摧毀。


    以後得去找師尊,讓師尊來解決這件事,憑借光珠自己的力量是解不掉了。光珠臉上掛了點陰沉,那吾衛真是該死,不知道現在他在哪,有沒有被晨煊定給殺了。


    光珠推開門,看了一下,這裏是周親王府八龍花園的後麵,客房的話,還要往前走一走。


    光珠抬頭看看天色,“這天怎麽亮?我昏迷的時間看來還不太長。”


    光珠還不知道含光穀主的分身已經來雨浮鎮,更不知道吾衛現在根本就殺不了。


    這邊光珠剛剛醒來,含光穀主那邊卻是頭大如牛,看著吾衛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那銀甲男子持槍戰在骨家院的廢墟上,默然立著,甚至連齊安都護了下來,硬沒讓含光穀主殺掉。


    “諸位,事情我已經講得很清楚了。”銀甲男子向眼前的幾人說道,這眼前幾人,就是小半個紫金帝管轄下的大門大派。


    這些人,隱隱以含光穀主為首,而含光穀確實是這一群人中相對最強的勢力。準確來說,他們有不少人都勉強算和含光穀在同一條船上,最差的平日裏也多有交集。比如百刀族,更是有一位初天境和含光穀之間有聯姻,算是含光穀的親家。


    含光穀主看著銀甲男子道:“我們怎麽能相信你的話?平白無據,你說了不算。”


    這銀甲男子之前說,天下即將有一場大劫爆發,而這場劫的爆發點之一就是雨浮鎮!說這些年來,紫金帝國境內各處氣運集結,天命、機緣橫生的特殊地方,就是未來大劫爆發後的各個災難源頭!


    銀甲男子語氣依舊是原樣,他本就是死人,他挑明了告訴含光穀主,就算現在殺了他也無所謂,偽神界中還有至少一兩百個如他這樣的人,隨時都能跨域而來!


    一兩百個初天境強者!比整個紫金帝國境內所有的初天境還要多!


    “你們偽神界,到底是什麽勢力,能拿得出一兩百個初天境?”含光穀主臉色陰沉,這偽神界的人,怕不是在吹牛。


    “偽神界早已一統整片東麵疆域,一兩百個我這樣的人,他們還是能輕易找出來。不過,我不是偽神界的人,我是神侍,穀主,希望你能分得清楚。我是在說,如我這樣的神侍,大概還有一兩百個。”


    含光穀主臉色一沉,“你唬我?”


    敢情這銀甲男子這話說的,他們,還能找出來三四百個初天境的戰力?初天境至少要明悟一條大道,三四百個是什麽意思,初天境哪有這麽好突破的!


    銀甲男子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對著含光穀主說道:“穀主,我是消耗品。”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銀甲男子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語氣也極其嚴肅,他看著含光穀主和另外八人,那銀色的雙眼宛如在燃燒。


    “我身承道運,大劫來臨,我先去鎮!”


    “若是雨浮鎮爆發了大劫,我會直接衝進災難之中,憑我承了千萬年的道運,強行把大劫給鎮下去!”


    銀甲男子看了一眼他身後半死不活,被那第二妾抱著的吾衛,“偽神界,乃是要來救人,這天下各處大劫爆發之地,如今皆有偽神界與神侍潛藏,隻等大劫現世,我們就會出手相助!”


    含光穀主立即沉默不語,而他身邊五符陰陽山的齊天,忽然冷哼了一聲。


    “這樣說,你們偽神界還是大好人。本座修行天地多年,走山脈看大勢,不敢說第一,但也算前三!我怎麽就沒發現,有什麽大劫要出世了?”


    齊天冷笑,他看著銀甲男子又道:“我山中有五境太上兩位,不怕告予你,一掌陰,一掌陽,皆通天地玄奧,可直言不諱諫策天地!太上沒說有大劫,本座能信了你的鬼話不成!”


    五符陰陽山,確為這天下最一等的風水相術大派,縱然涉獵眾多的含光穀,單論推演之法也遠不及他們精深。含光穀的光象之中,雖然也蘊含著天地運轉的玄妙,但如五符陰陽山中的兩位五境太上一般“直言不諱諫策天地”,這就當真是無人能做到了。


    那兩位五境太上,在推演一道上簡直神乎其技,要是連他們都沒發現什麽大劫,那這銀甲男子說的話完全就能當做是放屁。


    除了含光穀主,其他幾人皆冷眼看著銀甲男子,根本就沒信他的話。與其信他有什麽大劫,倒不如探探那偽神界實力的真假。


    幾百個初天境強者,就算唬他們,真實實力隻有十分之一,那十分之一也不是一個門派就能敵得住的。


    銀甲男子皺了皺眉道:“我們剛剛來此地之時,見到你們絲毫沒有應對準備,我們也很奇怪。”


    “本以為你們太過荒蠻,早已經是一群不懂修仙的弱者,但後麵發現你們的實力雖然較弱,卻也不算忘了大道。”


    “而且……”


    銀甲男子終於露出了極為疑惑的表情,“你們修行的都是什麽東西?這初天境到底是什麽境?乘?天下怎麽可能會有你們這麽強的乘境修士!?”


    銀甲男子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對著含光穀主說道:“穀主,我是消耗品。”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銀甲男子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語氣也極其嚴肅,他看著含光穀主和另外八人,那銀色的雙眼宛如在燃燒。


    “我身承道運,大劫來臨,我先去鎮!”


    “若是雨浮鎮爆發了大劫,我會直接衝進災難之中,憑我承了千萬年的道運,強行把大劫給鎮下去!”


    銀甲男子看了一眼他身後半死不活,被那第二妾抱著的吾衛,“偽神界,乃是要來救人,這天下各處大劫爆發之地,如今皆有偽神界與神侍潛藏,隻等大劫現世,我們就會出手相助!”


    含光穀主立即沉默不語,而他身邊五符陰陽山的齊天,忽然冷哼了一聲。


    “這樣說,你們偽神界還是大好人。本座修行天地多年,走山脈看大勢,不敢說第一,但也算前三!我怎麽就沒發現,有什麽大劫要出世了?”


    齊天冷笑,他看著銀甲男子又道:“我山中有五境太上兩位,不怕告予你,一掌陰,一掌陽,皆通天地玄奧,可直言不諱諫策天地!太上沒說有大劫,本座能信了你的鬼話不成!”


    五符陰陽山,確為這天下最一等的風水相術大派,縱然涉獵眾多的含光穀,單論推演之法也遠不及他們精深。含光穀的光象之中,雖然也蘊含著天地運轉的玄妙,但如五符陰陽山中的兩位五境太上一般“直言不諱諫策天地”,這就當真是無人能做到了。


    那兩位五境太上,在推演一道上簡直神乎其技,要是連他們都沒發現什麽大劫,那這銀甲男子說的話完全就能當做是放屁。


    除了含光穀主,其他幾人皆冷眼看著銀甲男子,根本就沒信他的話。與其信他有什麽大劫,倒不如探探那偽神界實力的真假。


    幾百個初天境強者,就算唬他們,真實實力隻有十分之一,那十分之一也不是一個門派就能敵得住的。


    銀甲男子皺了皺眉道:“我們剛剛來此地之時,見到你們絲毫沒有應對準備,我們也很奇怪。”


    “本以為你們太過荒蠻,早已經是一群不懂修仙的弱者,但後麵發現你們的實力雖然較弱,卻也不算忘了大道。”


    “而且……”


    銀甲男子終於露出了極為疑惑的表情,“你們修行的都是什麽東西?這初天境,到底是什麽?乘?天下怎麽可能會有你們這麽強的乘境修士!?”


    銀甲男子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對著含光穀主說道:“穀主,我是消耗品。”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銀甲男子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語氣也極其嚴肅,他看著含光穀主和另外八人,那銀色的雙眼宛如在燃燒。


    “我身承道運,大劫來臨,我先去鎮!”


    “若是雨浮鎮爆發了大劫,我會直接衝進災難之中,憑我承了千萬年的道運,強行把大劫給鎮下去!”


    銀甲男子看了一眼他身後半死不活,被那第二妾抱著的吾衛,“偽神界,乃是要來救人,這天下各處大劫爆發之地,如今皆有偽神界與神侍潛藏,隻等大劫現世,我們就會出手相助!”


    含光穀主立即沉默不語,而他身邊五符陰陽山的齊天,忽然冷哼了一聲。


    “這樣說,你們偽神界還是大好人。本座修行天地多年,走山脈看大勢,不敢說第一,但也算前三!我怎麽就沒發現,有什麽大劫要出世了?”


    齊天冷笑,他看著銀甲男子又道:“我山中有五境太上兩位,不怕告予你,一掌陰,一掌陽,皆通天地玄奧,可直言不諱諫策天地!太上沒說有大劫,本座能信了你的鬼話不成!”


    五符陰陽山,確為這天下最一等的風水相術大派,縱然涉獵眾多的含光穀,單論推演之法也遠不及他們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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