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人壽命長久,就像乾榮現在已是金丹境,壽命足足有五百年之久,而更高的元嬰境足足有一千年的壽元。


    乾玉金丹破碎,雖然奇跡般的突破元嬰境,但是根基已毀,身體得不到天地靈氣的淬煉,壽元得不到增加,修真之路就此斷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天天的老去,這對於一個修行之人才是最大的折磨。


    這次收一川為徒的想法,就像是乾玉枯竭的內心裏長出的一株幼苗,一發不可收拾,像是找到了寄托。


    第二天早晨,一川的小臉凍得通紅,在幾個宮女太監的簇擁下來到七星殿門口。


    “你們都回去吧,以後不要跟著我了,我要和師傅學仙法了。”


    “秦玉殿下,您就別偷偷的跑了,我們擔不起這個罪責啊。”


    “別叫我秦玉,以後叫我一川,我師傅賜的名,去去去,回去吧。”


    一川剛剛得到師傅的賜名,感覺自己也算是一名上仙了,有點顯擺的說道。


    “是。”


    一群下人無奈的散去。


    一川看著七星殿敞開的大門,徑直走了進去。


    “師傅,師傅,徒兒來找你了。”


    轉了兩圈,七星殿裏一個人都沒有,一川便坐在祖師畫像下麵,拿起供桌上的一個果子便吃了起來。


    突然一川的腦海中響起一聲罵。


    “你這孽徒,連祖師的供果都吃,看打。”


    “哎呦!”


    一川屁股一疼,忍不住的痛呼一聲,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什麽人。


    揉了揉屁股,喊道:“誰,誰在說話?”


    “連你師傅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到偏殿來。”


    這聲音又在一川的腦海中響起,一川聽後心裏甚是好奇,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啃著手上的果子往偏殿走去。


    一川走到偏殿的門前,正要叩門。


    ‘嘎吱’木門卻自己打開,隻見乾玉盤坐在床上閉眼吐納,盤踞在其身邊的乳白色氣流正好被其一口吞進嘴中。


    一川看見後,心裏甚是激動,這就是傳說中仙人吞雲吐霧的景象啊。


    就在一川出神之際,乾玉的聲音響起。


    “還不快進來,把門關上。”


    “噗。”


    一川一隻腳跨進門的同時,扭頭將一顆果核吐出門外。


    乾玉看著,眼角不由的抽動一下,卻是不知說什麽好。


    “師傅,師傅,快教我仙法,我要帶著緋月姐姐飛到天上去看看。”


    “你這孽徒,仙法哪裏是這麽好學的,本想過兩天告訴你,既然你自己來了,那我現在便給你講講,來,到為師這裏坐下。”


    一川聽後,心裏不由的失望了半分,不過還是乖乖的向乾玉走了過去,坐在床邊。


    “記住,偷吃祖師供果放以前是要挨掌嘴之罰,逐出山門,現在念你年幼無知,且饒你這一次。”


    “徒兒記住了。”


    “嗯,記住便好,無規矩不成方圓,下來我便給你講講修行之道,這關乎你自己的性命。”


    一川一聽,這怎麽還關乎自己的性命了,立馬將身體坐直,側耳聆聽。


    “其實你的病並沒有治好,由於你的身體情況特殊,隻有修煉才有繼續活命的可能,修煉分為兩種,一種是修心,一種便是修身,兩者要同時兼顧方能成就大道。”


    “師傅,什麽是修心,什麽是修身?”


    “修心便是修煉自己的心性,可做到處事不驚,誘惑麵前不亂自心,修身嘛???就是修煉自身,掌控強大的力量,遇事能夠自保,能夠多一些選擇,說太多你現在聽不懂,以後你會慢慢明白的。”


    一川撓了撓自己的腦袋,似懂非懂。


    “你隻管記住‘厚德載物’這四個字,它能治好你的病根。”


    “我明白了,師傅,你這是想讓徒兒多做善事,做一個好人,對吧。”


    “嗬嗬,也對,也不對,隨性而動,隨心而發,修煉自己,尋得本真,乃是修真,修真不是那麽容易的,首先要斬斷凡塵,心無牽掛。”


    一川一下子又糊塗了,疑惑的看向老道。


    “去吧,去吧,去多陪陪你的父母,年過了隨師父進山修煉,這一去不知你們是否還有再見之日。”


    聽了師傅的話,一川猶如挨了當頭一棒。


    “師???師傅,我們去哪裏?”


    “回蠻荒啊,潛心修煉,早日成就大道,師傅看好你。”


    “啊~離開父王他們?成就大道,需要多久?”


    乾玉捋了捋胡須,看著一川說道:“最近這幾千年好像沒有出現過成就大道的人。”


    “不管,我不管,我不想離開父皇和母後。”一川一聽,急了。


    “去吧,你總會想明白的。”


    老道也不生氣,話一說完,不待一川反駁便感覺一股柔和的力量將自己推到門外。


    ‘嘭’門又自動的緊緊關上,留著一川站在寒風中不知所措。


    一川興奮的來到七星殿,卻是滿心糾結的離開。


    一個人慢慢的走到禦書房前,一川看著房裏空無一人,估計父皇還在早朝吧。


    無聊的一川走進禦書房,將牆上掛著的一把鯊皮寶劍取了下來。


    ‘噌’的一聲,銀光乍現,一道白刃從鯊皮劍鞘裏抽了出來。


    一川握著劍柄在院子裏胡亂的舞了起來,將那些珍貴的奇花異草打的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過了良久,滿頭大汗的一川抱著寶劍坐在禦書房的門檻上,看著自己的傑作,心裏好像並沒有那麽難受了。


    “啊!這是誰幹的?”


    一聲怒吼從外麵傳來,隻見身著龍袍的秦無極站在不遠處看著一院子的狼藉。


    隨後秦無極看見坐在門檻上的一川,一下心裏的怒火平息了大半,誰叫他是自己唯一的孩子,而且即將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父皇!是不是我要和師傅一起進山修煉,孩兒不想離開你們。”


    一川上前抱著秦無極的腰,委屈的哭泣著。


    秦無極心中萬般不舍,此時也隻能輕輕的撫摸著一川的頭將他抱在懷裏。


    “秦???一川啊,你也長大了,是男子漢了,有些事情選擇了就要自己去承擔,走,隨父皇進去聊。”


    秦無極拉著一川凍得通紅的小手,往屋裏走去。


    秦無極坐在書案前,將一川抱在腿上兩個大手捂著一川的小手。


    “一川,拜了師就要好好和師傅修煉,以後成為了修仙者,飛天遁地,想來就來,想去就去,那是多麽的瀟灑,可惜我老了,想當一個修仙者還沒資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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