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太師安了營,與十天君共議破西岐之策。薑子牙直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送走兩位師兄,這又有能人前來叫陣。


    嗚呼哀哉!這人間富貴也不好享。


    另一邊,袁天君和聞仲一番交談,言道:“吾聞薑子牙乃是昆侖門下。想必道法不俗!正好借此機會,看看兩教術法優劣。”


    聞仲記得龍馬臨走前和他的一番談話,嚴肅道:“道友,兵家爭鬥,動輒關乎生死成敗,切不可大意。紅塵殺伐,你死我活,道友練有十陣,我們無論是與他鬥智還是鬥勇,都不可心慈手軟。”


    袁天君心生不悅,對聞仲之言很不認同。而且這番話和之前一個蒼梧山的小輩所言差不多,如今得知那小輩敗北而走,更是對那番言語不以為意:“聞道友且放心,貧道等十人知道分寸。”


    嘴上敷衍了事,其實心中卻不以為然,隻有道陣比拚,方顯兩教之法各中玄妙。若要倚勇鬥力,非我等道門所為。


    聞仲也隻是提醒一句,接著道:“道兄能明白最好。“


    次日,成湯營裏炮聲一響,布開陣勢。聞太師乘墨麒麟,坐名請子牙答話。


    西岐士兵報進相府。薑子牙立即調集三軍,擺出陣勢出城來,幡分五色,眾將軒昂。


    薑子牙坐四不相上,看成湯營裏布成陣勢。隻見聞太師坐麒麟,執金鞭在前,後麵有十位道者,個個麵目恐怖又凶惡!九人騎鹿,金光聖母一人騎馬而來。


    十天君中秦天君乘鹿上前,見薑子牙打稽首:“薑子牙請了!“


    薑子牙欠背躬身:“道兄請了。不知列位道兄是哪座名山?何處洞府?“


    秦天君答:“吾乃金鼇島煉氣士秦完是也。”


    雙方一陣通報姓名,好一頓嘴打仗。


    “薑子牙!吾不與你多言,吾在島中曾練有十陣,擺與汝來破。上天有好生之仁,吾等不欲累及無辜黎庶,讓他們遭此劫運。薑子牙你敢不敢來破陣?“


    薑子牙嘴上功夫了得,道法卻淺得很,可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隻能接著:“道兄既有此意,薑尚豈敢違命。“


    十道人俱回騎進營,一兩個時辰,把十陣俱擺將出來。秦天君複至陣前:“薑子牙,貧道十陣圖已完成,請你好好品嚐玩。“語氣中盡數自信自得。


    “領教了。“薑子牙見了麵色凝重,帶著楊蛟、楊戩、木吒、韓毒龍四位門人來看陣。


    薑子牙看陣。見頭一陣,挑起一牌,上書“天絕陣“;第二上書“地烈陣“;第三上書“風吼陣“;第四上書“寒冰陣“;第五上書“金光陣“;第六上書“化血陣“;第七上書“烈焰陣“;第八上書“落魂陣“;第九上書“紅水陣“;第十上書“紅沙陣“。薑子牙看完,麵色不變,複至陣前。


    秦天君哼哼一笑:“薑子牙識此陣否?“


    薑子牙不失氣勢:“十陣俱明,吾已知之。“


    雙方約好破陣時間,各自回營。


    薑子牙進城,入相府,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真是愁煞人了!他雙鎖眉尖,無籌可展的來來回回在大廳中轉悠。


    薑子牙苦思破陣之法,卻不知那姚天君已經盯上了他。


    “列位道兄,據貧道所知,西岐城不過彈丸之地,薑子牙不過隻有些許粗淺道行,怎經得住十絕陣!隻要小弟略施小術,把薑子牙嫩死,西岐軍中無主,自然瓦解。”


    常言''蛇無頭而不行,軍無主而則亂'',姚天君之言,很對聞仲的胃口。紂王讓他早些收複西岐,帶著薑子牙的人頭回去,他自然向快點結束戰爭。至於教派弟子爭鬥,又何必在此之一較勝負?“


    聞太師心思一轉,連忙道:“道兄若有奇功妙術,使薑尚自死,又不張弓持矢,不致軍士塗炭,那正好。敢問道兄有何法?“


    姚天君嘿嘿一笑,眼中閃過自信之光,卻並不言語。


    第二日,姚天君入“落魂陣“內,築一土台,設一香案,台上紮一草人;草人身上寫“薑尚“的名字;草人頭上點三盞燈,足下點七盞燈,上三盞名為催魂燈,下七盞名為促魄燈。姚天君在其中,披發仗劍,步罡念咒餘台前,發符用印餘空中,一日拜三次。連拜了三四日,就把子牙拜的顛三倒四,坐臥不安。


    薑子牙受了暗算,時日日久,過七八日。


    姚天君在陣中把子牙拜掉了一魄二魄。


    薑子牙在相府,心煩意躁,進退不寧,十分不爽利,整日不理軍情,慵懶常眠。


    眾將、門徒都不知道這是什麽緣故,又過了十四五日,姚天君將子牙精魂氣魄,又拜去了二魂四魄。子牙在府,不時憨睡,鼻息如雷。


    楊蛟、楊戩兩人見薑子牙的模樣,心中一陣交流著:“這位薑師叔這般模樣,定然是中了異術,如果猜的不錯,怕是與那十陣有關。”


    “大哥,我們就這麽看著?”楊戩不確定的問到。


    楊蛟兩手一攤,有什麽辦法?打打醬油就好,不用太認真。


    又過了二十日。姚天君把子牙二魂六魄俱已拜去了,隻有得一魂一魄,其日竟拜出泥丸宮,子牙已死在相府。眾弟子與門下諸將官,連武王都攜家眷駕至相府,俱環立而泣。


    若是平時,妲己是不會來這丞相府的。畢竟這裏玄門修士眾多,雖然對李燭影的術法有信心,卻也怕露出破綻。可如今薑子牙死了,她那武王之妻,理應出麵前來。


    武王看到薑子牙直挺挺僵躺在那兒,悲從中來,泣不成聲:“相父為國勤勞,不曾受享安康!就這麽去了……“


    眾將聽武王之言,不覺大悲。


    “大王切不可過度悲傷,相父生前一生操勞,死後就讓他好好歇歇,還需早些入土為安才是。”妲己一身素裝,淚眼婆娑道。


    管他死了沒死,埋了再說。妲己如此想到,麵上卻一臉悲切。


    楊戩打了一寒顫,隻感覺有一陣惡意在相府掀起。他額間天眼閃了閃,神情一怔:“靠!九尾狐狸精!”


    乖乖!這丞相府真熱鬧,先前有隻猴子,現在又來了隻狐狸。楊戩突然有些同情薑子牙,那眼神在別人看來,就像是在為薑子牙之死真情流露出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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