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黑禁有沒有得償夙願,成功哄得情人消氣呢?


    看看此刻他一臉怨懟地瞪著灰熊娃娃,眼下還襯著兩枚大大的熊貓眼,結局也不難猜到一二了。


    “灰仔,你來評評理,她怎麽可以這樣吊人胃口,一吊就是十天半個月,然後又拍拍屁股走人?她這樣對嗎?怎麽可以這樣?你說說看、你說說看啊!”


    島亮長鞭夾帶著欲求不滿的怒火,卷上一臉無辜的灰熊娃娃,黑禁將小熊當成受審的泛人迭聲質問,不忘滔滔指控情人的惡行。


    好歹他這身使鞭子的功夫,是打小苦練數十載才學成的,怎麽可能一夕間就讓她上手使得虎虎生風?太強人所難了嘛!


    這半個多月來,他差點沒死在她勁道十足卻準頭不佳的揮鞭下。


    照這種進度看來,若真要等到她學成,兩人才能“更進一步”做戀人間臉紅心跳的私密情事……


    “不如直接當個貨真價實的禁欲神父算了。”黑禁不禁沮喪地歎息。


    自己這輩子該不會都隻能看得到、吃不著了吧?


    這種酷刑未免太傷身了!


    “大、醫、生,你還在那裏碎碎念什麽?快準備一下,今早預約的病患就要上門了。”雙手叉腰站在樓梯口,白淨雪沒好氣地瞪著一大清早就像抹幽魂般縮在診所角落,還以皮鞭捆著熊娃娃喃喃抱怨的男人。


    “麻煩幫我把‘今日休診’的牌子掛到門口……”他精神委靡地哼唧。


    “吼,別要任性了。”瞪著他像三歲小孩兒似的鬧脾氣,她橫了他一眼,“還有,你再這樣虐待灰仔,我就把它收回來唷。”


    “這怎麽行?送人的禮物哪可以討回去?再說灰仔可是你送我的‘訂情物’,我才不會還給你!”抱著熊娃娃灰仔,他堅決不放手。


    “嗄?訂情物?”聞言,白淨雪一頭霧水。


    “唉呀呀,你別不好意思,其實,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將她的無言當成羞赧,黑禁鏡片後的瞳眸頓時注入一股活力,笑得好不狡黠。


    “我聽你在說夢話……”白淨雪正準備發難抗議,話卻被一陣門鈴聲給打斷。


    叮當、叮叮當、叮叮叮當當!


    “嘖,營業時間又還沒到,門鈴按那麽急是催魂哪?”


    瞄了眼牆上時鍾,黑禁沒好氣地揮揮神父袍衣擺,心底盤算著等下該如何“關照”這名性急的病患。


    “不跟你哈啦了,我先去開門,你等下可千萬別亂來唷!”


    察覺他隱藏在鏡片後的壞心眼,她投給他一抹警告的眼神,這才匆匆忙忙下樓去開門,獨留黑禁一個人望著手中一臉無辜的灰仔,揉揉眉心,有些無力地歎了口氣,開始認真懇切地反省——


    唉,是不是他欺負人的惡行做太多,才會讓老天爺看不順眼,藉機懲罰他,害他的戀愛之途走得特別艱辛啊?!


    “呀!放手——救命啊!”


    自一樓傳來的驚惶呼救,讓黑禁從懊惱的情緒中猛然回神,他心頭一凜,暗道聲不妙,旋踵朝樓下奔去。


    才剛衝出診所大門,就見白淨雪一身狼狽地被人從身後緊勃住脖子,而光天化日之下大膽行犯的人正是——


    “連巧珍!”


    對於這名意外的訪客,他的表現卻不怎麽驚慌。


    “哼,看到我你似乎並不意外嘛!果然,這些日子派人調查我、不斷騷擾我的人就是你吧?你是受她指使的嗎?”用力收緊了架在白淨雪頸項上的手臂,連巧珍恨恨說道。


    “巧……咳咳、巧珍,你在說什麽?快放開我……”被勒得漲紅了臉兒,白淨雪艱困地開口,一時間掙不開對方的蠻勁。


    “安靜!你閉嘴!”


    自皮包內取出一支裝有不明液體的針筒,連巧珍冷顏猙獰地將針頭靠近她的頸項,怒聲道:“是你、都是你!不但壞了我的好事,還叫這姓黑的男人派人調查我,害我被一群來路不明的黑幫份子糾纏不清!你做這些就是為了毀掉我,從我身邊搶走簡醫師吧?你老實承認呀!”


    “巧珍……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麽?”她怎麽沒一句聽得懂?


    相較於白淨雪的一頭霧水,黑禁心中卻有了答案。


    看樣子自己先前的推測無誤,連巧珍正是偷走實驗藥品拿去變賣的內賊。


    他不過是讓獵人暗中去探探對方,順道放出點風聲,熟料聞風而來的幫派份子就把她逼得狗急跳牆、現出原形,可見遺失的藥品背後,鐵定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內幕,也難怪太上皇會如此感興趣了。


    “那些凶神惡煞的黑道份子現在全都在跟我追討藥,還強迫我吸毒,好受他們控製,把我逼得有家歸不得,連醫院外頭都有人守著,我會遭遇到這些,全都是你和這男人害的!”連巧珍說著說著,忽然崩潰地啜泣起來。


    “那批藥是你拿走的?!為什麽?”


    受她挾持的白淨雪倍感意外,這下終於明白這些日子害她蒙受不白之冤的,正是身後情緒不穩、隨時都可能拿針紮向她的前同事。


    “我這全都是為了簡醫師啊!”


    仿佛是被她一語刺中痛處,連巧珍氣憤地尖叫,“你不也知道,這次的臨床實驗關係著簡醫師的未來,偏偏這款新型藥品的副作用一堆,再這樣下去實驗一定會失敗,害他無法順利升職。”


    “所以,你就把藥偷走?”聞言,白淨雪不知該說是愕然還是傻眼。


    小姐,事情不是這樣搞就有救的好不好?


    她實在很想翻翻白眼這麽對連巧珍說,隻是一條小命還握在別人手上,她還是安靜乖巧點比較好。


    “不止如此吧?我想,那批藥應該替你賺了不少外快。”一旁的黑禁冷笑。


    “我、我隻不過是廢物利用,那種失敗的藥會阻礙簡醫師的前途,剛好有人願意出高價,賣掉它大賺一筆哪裏不好了?再說,這些錢我都已經和至銘一起分享,我買了好多好多東西送他,他都很開心的收下了,還說我是他交往過最體貼的女朋友……”連巧珍—臉陶醉地細數著,但沒過多久,神情卻驀然變色。


    “可是為什麽你還要出現?都是你唆使至銘背著我偷偷和你來往對吧?你這賤狐狸精別想否認,也休想從我這裏搶走至銘!你去死吧!”


    她情緒再次激動失控,手中針筒高高舉起,眼看就要刺入白淨雪頸項,這驚險的一幕教黑禁背脊生寒,覆在腰間長鞭的掌心霎時濕透。


    “巧珍,不要——”


    “住手!”


    “哎呀——”


    三個人、三聲尖銳呐喊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刺耳的呼叫掩不過漆亮長鞭破空飛舞的冷冽之音,以及它襲上人體、劃破體膚的清亮聲響。


    “呀啊,好痛、好痛啊!別打了,求求你別再打我!”被他毫不留情地一鞭抽了道口子,連巧珍顧不得逃脫的人質和遺落的針筒,隻能半跪在地,捧著血流如注的右腕失聲痛哭,不住求饒。


    “淨雪,你不要緊吧?”


    黑禁難得收起了玩笑的戲言、不再喊她的傻氣綽號而是直呼名字,讓她有些不習慣地回望向他。


    這一看,她怔然了。


    咻咻揮舞著長鞭,黑禁斯文的臉龐上笑意一分未減,那笑卻教人膽寒。


    一想到這女人竟敢傷害他的專屬天使,他心頭的怒意便如怒濤肆卷,怎麽也無法冷靜下來。


    “咳、咳咳……黑禁,你放過她吧。”瞥了眼頹倒在地、不住嚶嚶啼哭的連巧珍,白淨雪不由得同情起她來。


    “你要我饒了這女人?她剛才還想殺了你!”


    微擰著眉,他難以苟同地頻頻搖首,卻仍是依言收起長鞭朝她走去,鏡片後的瞳眸不住上下檢視著她,擔憂她的傷勢。


    “但她畢竟是名病患……”嗆咳了幾聲,白淨雪勉強開口。


    連巧珍情緒失控、語無倫次的病症連她都看得出,相信身為精神科醫師的黑禁不會沒察覺異樣。


    揉揉自己猶在發疼的頸子,她歎息,“我相信她是因為染上毒癮,一時失控,才會鑄下大錯,她需要的是完善的治療……赫!小心!”


    一抬首,白淨雪赫然瞧見,原本頹倒在地的連巧珍不知何時已站起身,手中竟多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尖刀,銀白刀刀在陽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隨著她不要命的衝勢迅速朝黑禁襲去。


    “都是你!都是你放出風聲害我被幫派糾纏,我死也不放過你!”她發狂似地高喊著,朝眼前一身神父袍的男人刺殺。


    全副心神都放在情人身上的黑禁,麵對連巧珍困獸般的突擊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適於遠距離禦敵的長鞭來不及揮出,隻能憑借著長年訓練出的反射神經應變,在最危急的刹那避過致命的一擊。


    連巧珍手中的刀,最終隻是削落了他一小截黑亮長發。


    “天啊!你做了什麽?你對我的男人做了什麽?!”睜圓了美眸狠狠瞪著連巧珍,白淨雪氣憤難平的抱頭大喊。


    “淨雪,我沒事,不要緊的……”


    被她真情流露的那句“我的男人”感動得暈暈然,黑禁一臉陶醉地出聲安撫,可非但沒有平息她的憤怒,反而換來火氣十足的尖叫。


    “沒事?這哪算沒事?她居然剪了你的頭發?她竟敢碰你的頭發!吼——她、找、死!”


    順手方才抄起掉落在草叢中的針筒,白淨雪氣到失去理智,拿出她夜市飛鏢公主的看家本領,毫不留情地往連巧珍行凶後逃逸的方向直射而去。


    “呀啊!”被一針深深插入腿窩,連巧珍痛呼撲跌在大門口,手中的刀掉落一旁,她掙紮著想起身,卻教人從背後一腳踩住,動彈不得。


    “白、白淨雪,你想幹什麽?”


    連巧珍狼狽地在地上掙紮,此刻,她忽然有種錯覺,仿佛眼前看見的是尊燃著火焰的複仇天使。


    “怎麽,還想跑嗎?本小姐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偷東西栽贓嫁禍、害我跌進泳池摔破頭我都不跟你計較了,最不可饒恕的是——你竟敢染指那頭連我都舍不得一次摸太久的寶貝長發?!”


    用力扯著連巧珍散亂的頭發,迫使她抬頭迎視自己,白淨雪惡狠狠的語氣頗有“嫌命太長就說一聲,本小姐送你上西天”的恐怖威嚇作用。


    “不、不要打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不過就隻是一綹頭發……”被她釀著怒意的臉龐駭住,連巧珍哭哭啼啼地試圖替自己辯解,不料卻引發她更猛烈的怒火。


    “什麽‘不過就隻是一綹頭發’?你知不知道那是得花一年、也許更久的時間才能複原的損傷!”白淨雪怒氣騰騰地說著,一看到那綹削落在地的發絲就忍不住心疼淌血。


    “呃,那個……淨雪你消消氣吧?她還是個病人……”黑禁在旁小心翼翼地開口提醒。剛剛是誰要他手下留情的?


    “不要!是病人又怎樣,有免死金牌嗎?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膽敢挑釁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本小姐還沒教訓完這女人!”


    白淨雪氣呼呼地駁回,轉身繼續“感化”知錯不改還接二連三出手傷人、最終引爆她地雷的連巧珍。


    依自家小護士口不擇言的程度,他可以體會出她氣得要死的心情,隻是……原來她擔心的是他這頭長發嗎?


    雖然明白她對自己一頭飄逸長發愛不釋手,甚至到了有些迷戀的程度,但這瞬間黑禁還是有點哭笑不得。


    不過他很能自我調適的,也許現在她迷戀的隻是他的發,未來,他要讓她對他整個人迷戀到難以自拔!


    一如此刻的自己,專注沉醉的目光,再也離不開情人嬌俏中帶著幾分危險狠勁的身影。


    唉呀呀,她果真是他最純淨的天使,也是最誘人的魔女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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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這回你是哪根神經接錯線?遺失的藥品沒追回來,還驚動警方介入調查,害咱們不得不抽手。太上皇對這結果非常不滿,在宗族會議上笑得好毛骨悚然啊!”視訊那頭,遊人一顆五顏六色的頭激烈地晃動,頻頻哀歎。


    “小鬼,你不要搞錯了,我當初隻同意接下保護任務,並沒有承諾會找回被竊的藥品,請你不要混淆責任歸屬。太上皇若真要怪罪下來,也該拿獵人那怠忽職守的家夥開刀吧?”意態閑適地啜了口茶,黑禁冷冷說道。


    一提起這個,他就有滿肚子的不爽!


    那天,若非負責暗中監視可疑內賊的獵人手下出紕漏,讓連巧珍有機可乘逃出黑氏的監控網,跑來找白淨雪和他報複,事情哪會鬧得這麽大?


    結果不但害他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在警局做筆錄,沒機會和情人卿卿我我培養感情,還被強迫觀賞了一出癡情女錯愛負心漢的苦情大戲。


    戲碼的男女主角自然是簡至銘和連巧珍,隻是沒想到簡家父子為了鞏固自己在醫院內的地位,一發現連巧珍就是藥品遺失的罪魁禍首,關係撇得比誰都快,讓原本精神狀況就不穩定的她,當場情緒失控鬧自殺,卻喚不回隻貪求金錢享樂的絕情郎。


    “呃……我剛剛忘了告訴你,其實任務一凸槌,獵人他就不知蹺頭到哪兒去了,臨行前還拐走太上皇身邊的小羊妹妹,眼下黑氏主宅裏氣壓低到爆,人人自危,就怕太上皇一個惱火拿自己開刀。”遊人訥訥地回話。


    幸好他一向繭居在空城,天高皇帝遠,不怕不怕。


    “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笨蛋……”黑禁忍不住想鄙視自家兄弟。


    “黑禁,你在偷偷說誰壞話?”白淨雪一進診間,就看見他一個人對著液晶螢幕碎碎念,好奇地湊近了蘋果臉兒。


    “啊,是你!你就是那位讓神父以保護之名、行把妹之實的甜心小護士、火辣小野貓……”一見著她,遊人興奮得眼睛都亮了起來,口無遮攔地說道。


    “欸,不好意思,請問你是我們診所的病患嗎?”瞧見了螢幕上的視訊連結,她微微僵硬著笑容,客氣地詢問。


    哼哼哼,她沒聽錯吧?


    什麽甜心小護士?!


    什麽火辣小野貓?!


    “黑禁,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她藏不住羞惱的美眸狠狠瞪向身旁一臉無辜的男人。


    “嘖,宅男沒藥醫,這小子已經病入膏盲沒得救了,要當我病人我還懶得管,你別理會他。”在遊人的抗議聲中,他毫不留情地切斷了視訊連線,唇畔泛著春暖花開的笑意,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黑禁。”她嗓音好輕柔、好甜美地開口。


    “嗯?”他故作無事狀,額際卻隱隱冒出冷汗。


    “他剛剛說誰以‘保護’之名、行‘把妹’之實?”


    她美眸帶笑地款款瞅向他,黑禁卻在心中亮起紅色警戒,不斷暗咒遊人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專愛扯自家兄弟後腿的碎嘴小鬼。


    “其實我早就在納悶,你當初硬是拐我來診所工作究竟是為了什麽?我可不認為你打從一開始就喜歡上我了。”雙手托腮,她不解地看向他。


    “嗬嗬,白麻糬你怎麽這麽說?我會很難過的。”他忙著打太極。


    “你別想跟我打哈哈!自從離職後我一直衰運連連,又是遭小偷、又是遇搶匪,直到遇上你之後,那些莫名其妙的麻煩事才自動消失。


    “現在想想,一開始大家懷疑竊藥的嫌泛就是我,當時的處境和連巧珍被盯上的況狀很類似,幸好對方手法沒那麽激烈。果然那些麻煩並非巧合,之後都是你替我擋掉的吧?你接近我、保護我……目的也是為了那批藥?”


    白淨雪還記得剛來診所的第一天,他曾經溫柔地安慰她,對她說:“放心,一切有我在!”讓當時身心俱疲的她好生感動,而今她才明白,原來他當時會那麽說,全都是為了那批可能藏在她身上的實驗藥品。這實在太傷人了!


    “……如果我老實承認,你會生氣嗎?”猶豫了半晌,黑禁才緩緩開口。


    “當然會!”她的一句話,害他一顆心頓時沉入穀底。


    “我必須澄清,早在最初雨天相遇的時候,我就對你留下了印象,之後俱樂部的巧遇我也很意外,這些真的都隻是巧合,並非事先安排好的,因此當我知道需要調查保護的對象是你時,才會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他有些心焦煩躁地解釋著。


    “我承認自己的出發點可議,但是,相處過後我很快就明白你不可能是犯人,也沒再懷疑過你的清白……”他還沒說完,接下來的話卻讓白淨雪纖手撫上了他的唇,溫柔製止。


    “我知道你相信我,不然你也不可能喜歡上我。”


    她語調中微露的笑意,讓黑禁怔了怔,俊顏悄悄染上赧意。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要生氣?”他輕咳了幾聲掩飾窘態,納悶道。


    “我氣的是你既然相信我,為什麽不直接問我關於藥的事,還自己一個人進行調查?結果兜了這麽大個圈,事情最終還是扯回了原點。”她指的,是連巧珍瘋狂找上門傷人的事件。


    “如果一開始你肯開口,也許事情就不會演變至此……”白淨雪一臉惋惜地盯著他右胸前短了半截的黑亮發絲,幽幽歎了口氣。


    “你的戀發癖可不可以節製一點?”唇畔僵著笑,黑禁懊惱開口。


    雖然愛人對自己情有獨鍾,對男人來說是件再驕傲不過的事,但如果僅是迷戀他肉體的一小部份……這點恐怕沒有多少人會得意吧?


    “唔,我還在想該不該幫你買點生發水,加速它生長?”


    瞧她一臉陶醉、愛不釋手地撫上他一頭絲緞般的長發,認真的發言教黑禁鏡片後的雙眸倏然微眯。


    “你要是敢買,我就把它全用在你頭上!”他笑靨如花,卻很壞心地威脅。


    “吼,你怎麽這樣啦?想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時,雖然你活像個欺負人的黑心大壞蛋,但我還是被你這頭柔順長發迷得移不開目光……”圓潤的蘋果臉上露出一抹懷念的笑,白淨雪豔羨地說道。


    “是啊,那次相遇還真是場意外!”同樣憶起了那個雨天在廢棄頂樓上的爭執,黑禁苦笑了下,不由得歎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要那麽狠心上演欺負病患的戲碼,害我在你眼中當了那麽久的黑心惡醫師,真是有冤無處伸。”


    “不過,這至少可以證明我們的初遇並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她輕笑。


    不然依他當時令人發指的惡劣行徑,隻會讓她躲他躲得遠遠的,對於日後接近自己是一點益處也沒有吧?


    “那我還得慶幸當時我們能相遇了。”


    健臂一伸,將近在眼前的情人勾攬至自己懷抱,他輕揉著她一頭蓬蓬軟軟的發,微微垂斂的眸中盛滿感激光芒。


    這一切,都是緣份。


    兩次意外的巧合,和日後注定相連的命運,將他和她小指的紅線牽在一起,也讓兩顆心悄悄貼近,最終尋到相屬的頻率。


    在彼此靜默無語的深情凝視下,黑禁終於情不自禁的低垂下首,吻上了懷中天使粉嫩誘人的瑰色唇瓣。


    幸福的甜蜜氣息環繞在兩人身邊,曾經隱瞞的秘密如今都已誤會冰釋,隻剩下純淨的愛情與兩顆真誠相屬的心,悄悄結成一顆名為愛情的甜美果實。


    【全書完】


    *想知道黑氏兄弟公爵與魅影如何完成艱钜任務、抱得美人歸?


    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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