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界,蚩尤果然已經派人安排成親的事,許多人前來恭祝她和蚩尤喜結良緣,可她身邊親近的人卻知道並不是這麽回事,她的師父顓頊忽然消失了,她又忽然要嫁給蚩尤了。


    送走了那些前來祝賀的人,她屋子裏還留下刑天共工狐姬雨師妾幾個與她走得較近的人。


    共工麵色凝重的問她:“玉璿丫頭,俺知道這不是你的心意,是不是魔帝逼你的?你告訴俺,就算俺打不過他,也不會讓你被他欺負的。”


    刑天也說:“就是,魔帝喜歡你,你不喜歡她,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雖然長離預言你會做他的魔後,可也沒必要為了應他的預言就嫁給魔帝。”


    狐姬拉住她的手,“玉璿,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嘛?為什麽你師父突然就不見了,你又要嫁給尊上了啊?你不是不喜歡尊上嗎?”


    柒雪淡笑著回應他們:“這是我的意思,蚩尤他沒有逼我,是我願意嫁給他的”


    屋子裏的幾個人都吃了一驚。


    雨師妾搖頭道:“不對,你喜歡的明明是帝君,突然答應嫁給尊上,一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柒雪笑道:“我有什麽難言之隱,我現在有了玉璿劍,那麽厲害,蚩尤也不能勉強我做不願意的事,你們放心吧,等著喝我和他的喜酒就行啦!”


    刑天共工狐姬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覺得很怪異。


    雨師妾又說:“那你答應嫁給尊上,帝君他知道嗎?他同意了?”


    “他都回附禹山去了,還有什麽同意不同意的。”


    “他一定不知道。”雨師妾肯定地說,“他為了你願意孤身來到魔界,和你在這裏生活,他對你的心我們大家都知道,你怎麽忍心辜負他呢?”


    刑天幾人皆是沉默,一齊看著她。


    柒雪低著頭,半晌才說:“有什麽辜負不辜負的,他早就同巫山神女有婚約,況且,感情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我已經不愛他了,所以決定嫁給蚩尤。”


    雨師妾仍是搖頭:“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


    “行了行了行了。”她一連說了三遍,“魔從來不說謊,我現在是魔,也不會說謊的。你們都別瞎操心,都回去吧,等我和蚩尤成親的時候再來喝喜酒就行了。”說完,她把杵在她房裏的那四位統統推了出去,“我要休息了,慢走不送。”


    門外四位看著房門在他們麵前砰一聲關上,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各自離去。


    雨師妾回頭又看了柒雪緊閉的房門一眼,心裏的疑惑更大了。


    柒雪躺到床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床頂。過了一會兒,敲門聲響了起來,她以為還是之前那幾位,走過去開門的同時直接就說:“幹嘛呢你們?都說我要休息了。”門一打開,發現站在外麵的是長離,她微微愣了一下,才說:“長離大哥,怎麽是你?”


    長離麵容平靜,就連語調也是極為平靜的,“玉璿,你瞞得過其他人,還能瞞得過我嗎?”


    她先是一怔,隨後淚水漸漸朦朧了眼眶,“我……”


    “尊上前日裏告知我答應嫁給他,我心中疑惑,便試著感知未來,卻不想……”


    她苦澀地笑了笑,說:“不想什麽?”


    “不想一年後的修羅界中再無你的身影。”


    她眼中流出熱淚,果然是這樣的,到那時她都已經死了,又哪裏還會再有她的身影呢?“長離大哥,你先進屋吧!”


    長離跟她進屋後,又說:“你答應嫁給尊上,便是這個原因吧?”


    “嗯,女媧娘娘送給我的血玉已經失效,人皇封印破除之時,我無法重生,所以,隻能想出這個法子讓他對我死心。”


    “你這麽做,豈非對尊上極為不公?”


    “我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會死,不想讓他為我煉化神體,況且到時候我以命魂獻祭,他就是煉化了神體,也於事無補。”


    長離不解,“縱然因人皇之咒而散失魂力,為何又要以命魂獻祭?”


    “若不這樣,修羅界與六界的通道就會一直大開,魔族就算遷往修羅界,亦同在六界之中沒有分別。”


    長離沉默,片刻才開口說:“玉璿,你為我們犧牲良多,我們卻連你最後一縷荒魂也無法留下,尊上若知你這般,必然萬般痛心。”


    “所以請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


    “可那時你以命魂獻祭,他們又豈會不知?”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長離大哥,到時候,請你對他們說一個謊。”


    他搖頭,“魔從不說謊。”


    “求求你,求求你為我說一個謊,看在我就要死的份上,求求你對他們說一個謊。”


    長離表情悲痛,“你要我說什麽?”


    “請你對他們說,人皇封印破除,我以女媧血玉獲得重生之時,沒有再次選擇成魔,因為我發現我又不愛蚩尤了,還愛著我師父,所以為了和我師父在一起,我選擇入了神界,和我師父一起留在了附禹山。”


    長離亦是痛不可言,“你怕他們知你這樣犧牲,心中長久愧疚,便以此來讓他們認為你水性楊花性情不定,還為了玄帝背叛尊上,讓他們恨你嗎?”


    柒雪沒有說話。


    “玉璿,你怕你師父因你之死而長久悲傷,故而寧可讓他誤會你和蚩尤在一起,讓他恨你。又怕尊上他們為你之死而長久愧疚,所以讓他們誤會你背叛尊上的感情,讓他們也恨你。到最後,他們都以為你活在對麵的世界,其實你卻已經命魂獻祭而死。玉璿,你怎麽那麽傻啊!”


    她嗚嗚低泣起來,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長離大哥,我知道這麽做是欺騙了他們,可是對他們而言,他們的內心都是善良的,恨不會讓他們記一輩子,愛卻會讓他們永遠銘記。我不想讓他們為我的死而永遠難過悲傷,所以隻能想出這樣的辦法,長離大哥,求你幫我去圓這個謊吧!”


    長離抱住她瘦小的身體,聲音哽咽起來,“玉璿,長離大哥怎麽舍得你這樣死去,連荒魂都無法留下,長離大哥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無法讓你複生啊!”


    “不,我已經不怕死了,而且,我能活一次,認識你們,我已經很知足很開心了。長離大哥,我求你的這件事,就算是我的遺願,請你答應我,為我說一次謊,好嗎?”


    長離蒙著眼,看不見他眼中情緒的波動,但那綠布上分明有兩處的顏色變深,是他淚水沾濕所致的。“好,我答應你。”


    她將臉埋進長離的胸膛,感激地說道:“謝謝你,長離大哥。”


    長離輕輕抱著她,隻能無聲地悲痛。


    蚩尤和柒雪的婚期很快就到了,成親那日,整個魔界都沉浸在喜悅的海洋中,他們的魔帝大人終於要迎娶魔後了,這是一件多麽令人開心的事情。魔帝大人打了幾千年的光棍,今時今日,終於迎來了他此生唯一的配偶。


    事實證明,預言師長離大人的預言全都是千真萬確的。


    再過不久,群魔遷往修羅界,魔帝蚩尤將成為那裏的主宰者,名副其實的修羅界統治之主。


    窗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柒雪身著火紅的喜服端坐在銅鏡前,狐姬站在一旁,雨師妾作為已婚女子站在她身後為她輕輕梳頭。


    “一梳梳到尾。”雨師妾手中拿著木梳,口中輕聲說著:“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柒雪拿起唇脂湊到唇邊輕輕抿了一下。


    雨師妾看著銅鏡,與她的目光在銅鏡中交匯,“玉璿,你今天很美。”


    “是嗎?”她輕笑了一下。


    雨師妾點點頭,說:“女子一生就嫁一次,當然要美美的。”


    她看著銅鏡的自己,“嗯,要美美的出嫁。”


    雨師妾也看著銅鏡的她,“我想,如果新郎是帝君,你的笑容會更開心。”


    她垂下眼簾,“今天是我成親的日子,不說這個吧!”


    雨師妾回頭與狐姬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隻能默默地歎息。


    窗外有人高喊了一聲:“吉時已到,請新娘——”


    雨師妾和狐姬拿來紅蓋頭,為她輕輕地覆上了。


    屋門打開,蚩尤穿著一身大紅色的新郎喜服出現在門外,手執紅綢,臉上寫滿喜悅,火紅色的頭發變成了柔順的黑發,在頭上端端正正的梳了個發髻。


    長離站在蚩尤身後,平生第一次換下了綠色的長衫,穿上了淡紅色的長袍,就連蒙住雙眼的綠布也換成了紅布。


    在長離的身後,合慳、廣樂、狐王、山魈王等魔界舉足輕重的人物統統都換成了喜慶的服飾,等待著他們的魔後攜手魔帝一齊走出來。


    柒雪起身,狐姬和雨師妾一左一右扶著她走向蚩尤,然後將她的手輕輕放在了蚩尤伸出的大掌中。


    蚩尤執住她的手,輕聲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吾妻,我會一世待你好的。”


    她心底一顫,淚水再次滑落。他用的自稱是“我”,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本座”。這個婚禮對他來說是多麽鄭重,他把她當成一輩子唯一的妻子,而她卻利用了他,辜負了他,徹底欺騙了他。


    蚩尤牽著她走出房間,一步一步走向魔帝宮一旁的女媧神殿。這女媧神殿是當年蚩尤為了感激女媧大神救了九黎族人,力排眾議在魔界為天神女媧設立的一座神殿,裏麵矗立著一座女媧大神人身蛇尾的雕像。


    在魔界,沒人的地位比蚩尤高,所以他將成親地點選在女媧殿,讓女媧大神的神像為他和柒雪證婚。


    從柒雪家到女媧神殿的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他們就這樣一步步的走著去,道路兩邊站滿了魔界子民,一直延伸至女媧神殿外。他們走過之後,身後的人便會跟著他們一起向前走。


    此時此刻,整個女媧神殿早已被裝飾得喜氣洋洋,到處掛滿了紅色綢緞。


    蚩尤牽著她跨進女媧神殿,來到了那座威嚴的神像前。


    有人在旁高喊著:“一拜女媧大神!”


    蚩尤和她一起彎腰向那座神像參拜。


    “再拜女媧大神!”


    他們又拜了一次。


    “夫妻對拜!”


    他們同時轉身麵對彼此,正要彎腰拜禮時,大殿外響起了一道急迫的男聲:“等等!”


    所有人一齊回頭,隻見刑天和共工帶著三名神界的神祇飛身而下,落在了大殿門口。那三名神祇不是別人,正是柒雪的師父顓頊,還有玄冥和巫山神女瑤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顓頊身上,因為他們都認得他,知道他是今日新娘最親近的師父。


    顓頊大步跨進女媧神殿,目光一直停在那蒙著紅蓋頭的女子身上,一點也沒有挪開。


    刑天共工玄冥瑤姬等人跟在他之後跨入神殿。


    蚩尤目光轉到刑天和共工臉上,臉色鐵青,沉聲道:“你們身為魔神,卻帶神界之人闖入魔界,還破壞本座的成親儀式,究竟是何道理?”


    共工摸摸鼻子,灰頭土臉地說:“魔帝,俺們也不想這麽做,俺們隻是不想看玉璿丫頭不開心。”


    刑天也趕緊點了點頭。


    柒雪雖然蒙著蓋頭,可她已經看到顓頊黑色的襟擺,整個人的身體抑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蚩尤冷哼一聲,“她自願嫁給本座,豈會不開心?”蚩尤目光移到顓頊臉上,見他正一瞬不轉盯著自己的新娘,頓時騰起一股怒火,“顓頊,她已是本座妻子,你這樣盯著她看,不覺無禮嗎?”


    顓頊並不回答蚩尤,依舊緊緊盯著眼前這個身著大紅喜袍的女子,“你確定要嫁給他嗎?”他的聲音波瀾不驚,聽不出一絲情緒。


    蒙著蓋頭的女子向後退了一小步。


    他又逼近她,“你愛的難道不是我嗎?為什麽要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為什麽要偷偷把我留在附禹山?”


    她又退了一小步。


    蚩尤見狀要上去擋住顓頊,被長離拉住了。長離低聲對他說:“尊上,趁著今日,讓他們師徒把話說清楚也好。”蚩尤聽了這話,才止步不再上前。


    顓頊一把拽住柒雪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前,從懷裏取出一個海螺,狠狠地扔在地上,那海螺應聲而碎。


    瑤姬在旁一陣心疼,正要上前去撿地上海螺的碎片,卻被玄冥伸手攔住了。


    顓頊冷聲道:“你以為我聽了海螺裏你說的話就會死心?你是什麽樣的心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底裏到底裝的是誰你以為我不清楚?”


    柒雪聽他說一句,內心就顫一下,隻能由著他拽住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右手伸出,抓住她的紅蓋頭往上狠狠一掀。


    大紅色的蓋頭輕輕飄落,那張布滿淚水的臉終於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是個大喜的日子,新娘子的臉上卻滿是淚水,所有人的心都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蚩尤見狀,雙手漸漸握成了拳頭。


    “為什麽哭?”顓頊深深地凝視著他,“既然成親,為什麽要哭?”


    她雙目呆滯,一句話不說,隻有淚水在肆無忌憚的流淌。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目光在她哭花的臉上流連忘返,“為什麽哭?為什麽哭?為什麽哭?”他不停地重複這句話,然後低頭覆蓋她哭得紅腫的唇瓣。


    下一刻,一道清晰的巴掌聲響起。


    顓頊的臉別到一邊,左臉上五個紅紅的手指印。


    “你瘋了嗎?”瑤姬大叫一聲,衝到顓頊身邊。


    顓頊一把推開瑤姬,又一次逼近柒雪,“你以為打我一巴掌我就會死心嗎?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離開?”他又要抱住她,卻看到一陣綠光閃過,玉璿劍尖銳的劍尖已經指在他的頸部。


    徒弟執劍指著師父,所有人見了這一幕都倒抽一口氣。


    “走。”柒雪的聲音極其沙啞,隻開口說了一個字。


    “不!”他亦還給她一個字,且這個字說得極重。


    “我會殺了你。”她的聲音還是很啞,可語氣卻是毫不留情的。


    “那你殺了我。”他毫不畏懼迎上她的眼,右手抓著劍刃更進一步抵在自己喉間,“你殺了我,玉璿劍能殺神,今天就讓所有人都見識一下玉璿劍殺神的威力。”


    她握劍的右手指節發白,整個手難以抑製的抖了一下。


    他握住劍刃的右手掌滲出鮮血,粘稠的血液順著劍身流淌,然後大滴大滴落在地麵,逐漸匯成一片小小的血潭。他的眼眶微微有些紅潤,聲音跟她一樣啞了下來,“如果你真的不愛我了,就殺我了。”


    她一語不發地看著他,淚水依然毫不停息。


    “殺一個你不愛的人還需要猶豫麽?”他眼角有了閃爍的淚光,“隻有玉璿劍能殺神,我不想跟你分開,從今以後都沉浸在失去你的痛苦中,所以……你殺了我,讓我不要那麽痛苦,請你……結束我的痛苦。”


    她心中已是痛不可言,可是她不能心軟。如今,他隻是與她分開,他已是這般痛苦,倘若讓他知道她將死,而且連荒魂都無法剩下,他又該有多痛苦!因此,她必須硬下心腸,讓他對她徹底死心。“好,這是你說!”她咬牙抽出玉璿劍,然後往他左胸刺去。


    隻聽一聲劍刃沒入皮肉的聲音,玉璿劍綠光大盛,從他左胸穿胸而過,劍刃上沾滿鮮血。


    他驚詫地看著刺入他體內的玉璿劍,緩緩抬起頭,墨黑的雙眸中終於閃過了一絲絕望。玉璿劍抽離的一刹那,鮮血噴射而出,他雙腿一軟,整個人跪了下去。鮮血沾滿他的衣袍,顯得那一身玄袍越發的墨黑。


    “帝君!”玄冥和瑤姬一齊衝上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瑤姬嘶喊著:“你真的殺他!你真的殺他!他那麽愛你,你怎麽能殺他!”


    玄冥半跪在顓頊身邊,攙住他的右臂,抬頭看向柒雪,聲音發緊,“這就是你的決定嗎?”


    “對!”她渾身顫抖,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顓頊垂著頭,費盡氣力抬起頭看她,下一刻,他口中吐出一大口血,噴在了柒雪的大紅的裙擺上,更染得女媧神殿的地麵上滿是猩紅。他看她最後一眼,再也支撐不住,向後倒了去。


    瑤姬撲在顓頊身上大哭起來。


    玄冥麵色凝重,右掌覆在顓頊的額頭上,而顓頊左胸處亮起一道白光,忽明忽暗閃爍起來。玄冥抬首神色複雜地看著柒雪,“劍身離他的心髒僅有半寸,若當真穿心而過,他的神體就徹底隕滅了。”他扯了扯嘴角,“玉璿劍,果然是當世唯一能夠殺神的利器。”


    柒雪淚如雨下,閉了眼,艱澀地說著:“帶他走,你們都走,我是個心狠手辣的魔頭,再也不要來看我了,就當我已經死了。”


    玄冥最後看了她一眼,將顓頊馱在背上,環顧了周圍一圈,然後視線落在刑天和共工臉上,“煩請二位將我們送出魔界。”


    刑天和共工彼此對視一眼,隻能在心底哀歎一聲,帶著玄冥及瑤姬往高處飛去。


    柒雪奔出女媧神殿,抬頭仰望高處漸漸消失的幾人,右手一鬆,玉璿劍應聲落在地上,而她整個人如落葉般輕飄飄的向後倒了去。


    “玉璿!”圍在旁邊的蚩尤狐姬等人一齊奔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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