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玉璿就和修行結下了不解之緣,當然並不是她自願的,而是被逼無奈的。她雖然能接受自己將來會死去,可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提前死去,所以玄冥的威脅很明顯是奏效了,而她玉璿則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顓頊不外出,她不能出去玩隻能天天待在屋裏潛心修行,但玄冥每天確實沒少給她帶吃的東西,那紅紅的大山果又甜又脆,味道也是非常不錯的,為了能天天吃果子,修行就修行吧!


    轉眼數月過去,玉璿覺得自己的修為確實精進不少,不僅騰雲術可以運用自如,就連其他的變幻之術她也能信手拈來,這倒是她第一次發現修行也能帶來不少有趣的事情。


    譬如某天,她變成玄冥的模樣跑到落霞殿那邊,因她魂力強大,那些仙子們竟無一人將她認出,一個個還小心翼翼向她施禮。有幾個私下裏暗戀玄冥的仙子瞧見她還把張臉飄得老紅,玉璿起了貪玩之心,對其中一名仙子說了幾句戲謔的話,誰知那名仙子竟兩眼一翻激動得暈了過去。


    玉璿覺得此法實在太過有趣,於是又化成顓頊的樣子打算好好戲弄一下蝶舞,誰叫蝶舞每次見到她都是一副要殺了她的表情。但是很可惜,玉璿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變成顓頊的樣子才剛一走到蝶舞麵前,立馬就被識破了。人家到底已經升到靈仙,真真假假一眼就分辨出來了。


    蝶舞大怒自然不必說,還一狀告到了真正的顓頊那裏。


    顓頊看到她變成自己的樣子,想要責備幾句,又見她因蝶舞的怒罵一臉委屈,責備的話也就一句都沒說,反而還好言好語安慰了她。


    蝶舞在一旁又氣又妒,眼睛紅得跟櫻桃似的,愣是不明白帝君為何如此偏護這隻小小的石靈,犯了錯闖了禍連句稍重的話也不說。


    顓頊支走蝶舞,又哄得她重新展顏,才算是安下心來。


    玉璿這廂一點也不知自己身在福中,反而抱怨起來:“都怪你,傷口這麽久還不痊愈,害得我也不能出去玩,我才會想出這個法子來逗她們,誰知蝶舞那麽厲害,一眼就把我看穿了。”


    顓頊順著她的話說:“好好好,都怪我,可傷口不痊愈也不是我的錯呀!”


    她一屁股坐在他身邊,“你不是神體無恙麽?怎麽都過了幾個月了,傷口才好了那麽一點點?”


    他微微一笑,說道:“那窮奇的四爪有毒,當時毒入心髒,也虧得我有神體,肉身才沒死去。這幾個月以來,我都是在將毒一點點逼出體外呢!”


    “你中毒了?”她皺眉,“那時你怎麽沒說你中毒了。”


    “唔,那時以為中毒不深,所以沒說,沒想到其實中毒還是挺深的。”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謊。


    “身為一個神尊,居然那麽脆弱,中個毒也這麽多月不見好,你真丟人。”她鄙夷地看著他。


    他聳聳肩,不予回應。


    她起身,準備離開他的石屋。


    顓頊拉住她的手,“既然來了,就幫我把藥上了吧!”說著脫下自己外袍,又解開裏衣,露出裏麵受傷的皮膚,那五道傷口跟幾個月前相比,隻好轉了一點點。


    玉璿拿過藥瓶,在他胸前彎下腰,仔仔細細為他上藥。


    顓頊低頭看她,正巧能看到她細膩飽滿的額頭,一時間竟盯著她發起呆來。


    她上好藥,才一起身,腦門就和他的下巴來了個親密接觸。


    兩人頓時異口同聲叫出一聲“哎喲”,一個捂著額頭,一個捂著下巴,彼此怒目相對。


    “你下巴伸那麽長幹嘛?”她說話沒好氣。


    “明明是你貼我太近。”他也毫不客氣。


    “是你下巴太長。”


    “是你貼我太近。”


    她怒瞪他。


    他也毫不示弱。


    她轉身就走。


    他伸出右掌,掌心白光一閃,前方的綠衣女子便被一陣風刮了回來,整個人撲到在他身上。他笑著說:“看吧,我就說是你貼我太近。”


    她抬起頭,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下巴,狠狠地往外拽,口中還咬牙切齒地說:“明明就是你下巴太長。”


    他整張俊臉被她拽得變了形,幹脆也伸出兩隻手扯住她的兩邊臉頰,“你這女人好凶殘,我也不客氣了。”


    她的俏臉頓時變成大餅臉,被他掐住的地方還疼得很,於是也發了狠,不拽他下巴,左手扯住他的臉,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插進他鼻孔裏使勁往上提。


    顓頊那挺拔的鼻子被她提成了朝天的豬鼻子,呼吸還不順暢,兩條墨眉頓時扭成一團,“好你個女人,不叫你嚐嚐厲害,你不知道什麽才是男人。”他不再扯她臉蛋,而是一手鉗住她的雙手,一手鉗住她的雙腳,將她整個人麵朝下倒摁在床上,一點也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她的雙手被鉗在身後,不管往哪一邊轉,另一邊的手臂就會被扯得生疼。


    “放開你?放開你讓你插我鼻孔?”


    “是你先扯我臉的。”


    “那還是你先拽我下巴呢!”


    “你還是個男的,居然跟我一個女子斤斤計較。”


    “現在想到你的女子了?剛才發狠的時候怎麽不想想自己是個女子?”


    “你管我,放開我!”


    “我不放,你能如何?”


    她轉不了身,幹脆也放棄掙紮,把頭別到裏麵,“不放就不放,我就這麽睡覺了,你不嫌手酸你就抓著我手腳吧!”她說著,還真閉了眼睛睡覺。


    他盯著她看了半天,發現她呼吸逐漸平穩,像是真的睡了過去。雙手剛一鬆開,她整個人頓時一躍而起,像隻兔子一樣就要往床下蹦。他眼疾手快,伸手一拉,她整個人又被迫反撲回來。


    隻聽“咚”一聲,兩個人一上一下跌到在床榻上,眼對眼,鼻貼鼻,就連嘴也湊在了一起。


    死一般的靜默。


    幾秒鍾後,她伸舌頭舔了舔。


    他頓時渾身一震,死死地盯著她。


    她爬起來,摸摸自己嘴唇,不明白剛剛自己為何會有一點酥麻陶醉的感覺。嘴巴吧唧吧唧紮了兩聲,搖頭說:“不好吃,你的嘴沒有玄冥帶的紅山果好吃。”


    顓頊隻覺得哭笑不得,這麽美好的時刻,她還以為她會有幾句甜言蜜語對他說,沒想到她隻是把他的嘴當成了果子,而且還不如果子呢!


    她整了整自己壓皺的裙子,準備離開,忽然發現有什麽事情不對勁,一下轉過身,看著他甜膩膩的笑起來。


    他被她看得有些發毛,不明白為什麽她突然笑得如此“有內涵”。


    她走回床榻邊和他並肩坐著,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臉上的笑容更甜了。


    “你……你幹嘛笑成這樣?”


    “你說呢?”連聲音都是膩死人不償命的。


    “我哪知道你這破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她另一隻手拍在他胸口,輕輕揉啊揉的,“哎呀,這手感真好。”


    “是嗎?我不介意你以後經常幫我揉揉。”


    “揉個錘子呀!”她臉色鐵青,猛然站起來狠狠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枉你還是堂堂的北方之帝,居然欺騙我!你那傷口早就好了,還日日騙我到這裏來服侍你,可惡!可惡至極!”


    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妙,居然讓她發現了。他伸手想拉她,被她一下狠狠甩開了,“你先別生氣呀!”


    “不生氣?被你當猴兒一樣耍了還不生氣,我是受氣包啊?”她掉頭就走。


    他連忙下床,從後麵抱住她,連鞋也顧不上穿,“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不就找個理由天天見你一麵麽?”


    “我臉上有花,你要天天見我幹嘛?”她掙開他雙臂,皺著眉頭看著他。


    他無奈地扶額,“唉,真是一塊石頭,都說得這麽明顯了還是不懂。”


    玉璿覺得他是在說自己笨,心裏更生氣,大著嗓門嚷了一句:“我本來就是石頭。”然後直接轉身跑了出去。


    顓頊在她身後隻能歎氣歎氣再歎氣。


    玉璿出了玄武殿,隻覺得心中煩悶無比,捏了手指,踏著片雲往高處飛去,一直飛到滄浪峰頂,才發現這上頭有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兩顆枯鬆從岩石縫裏鑽出,斜掛在絕壁之上。她收了雲朵,降落在平台上,小心避過岩石上長了青苔的地方,在邊緣一塊幹燥的石頭上坐了下來,手托著腮眺望遠處的雲海。


    蝶舞不知何時跟在她之後也上了這塊平台,瞧著她的背影,走到她身邊,在石頭的另一邊坐了下來,開口道:“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


    玉璿嚇了一跳,轉頭發現是蝶舞,便說:“你不是不喜歡我嗎?跟著我幹嘛?”


    “我是見你從玄武殿裏出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所以跟上來看看。”蝶舞想了一下,又說:“不錯,我的確不怎麽喜歡你,因為你總是很自以為是,而且也不懂得尊重人。”


    玉璿撇撇嘴,沒說話。


    蝶舞繼續說著:“我聽牽鈴說,你很想離開附禹山。”


    “是啊。”


    “那你為什麽不走呢?”


    “以前是不會飛,走不掉,現在是被玄冥威脅了,不敢走。”


    “被玄冥上神威脅?”蝶舞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嗯,我跟他們兩個有約定,不能違背的。”


    “什麽約定,能告訴我麽?”蝶舞的語氣有幾分急切。


    玉璿奇怪地看她一眼,“告訴你又有什麽用?你又幫不了我。”


    ”你不說出來,怎麽知道我能不能幫你呢?"玉漩想了想,就是告訴蝶舞也沒什麽關係,蝶舞這麽討厭自己,她巴不得自己趕緊離開附禹山,沒準這事跟她說了,她還真能幫自己離開。玉漩整理了一下思路,將自己與額項和玄冥的約定一五一十說給蝶舞聽,又把額項故意裝成傷勢未愈的情況也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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