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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皇子的事情塵埃落定,時間一下步入了七月,天氣燥熱。


    皇後又病了,大小事務蔣茹茵這邊接手,臨了夏季,宮中的事說多不多,就是繁瑣了一些,大到太後皇上的膳食要注意,小到哪個宮中受人欺負,連冰盆子都給扣下了傳到了她耳朵裏。


    貴妃這身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皇後不行她來上。


    玉瓊宮那是這個夏季宮中最為熱鬧的地方了。


    憑空晉封又得了個兒子,雖說這是個燙手山芋,可對後宮中的女子來說,有個孩子,將來這輩子就是有保障了。


    更何況五皇子才三歲,要養熟還是容易的。


    玉瓊宮上下因為五皇子的到來,人手添了不少,也都為王淑華高興呢,如今都這歲數了,求什麽呢,還不是求將來皇上去世後,自己能有安身之所。


    與這反差極大的,就是那景仁宮和平陽宮了。


    平陽宮田昭容無所顧忌的這樣對五皇子說話,降了份位受了責罰,還被禁足了,得知五皇子八歲前都不能見麵不能認,本來就病怏怏的,這就又躺回去了。


    而景仁宮內,太子妃前來侍疾已經有半個月了,四公主搬回景仁宮,和皇後的關係還冰著沒有緩解。


    五皇子的去向當時沒有四公主那神來一筆,今天肯定也不會鬧到這樣的地步,皇後氣四公主,這四公主還責怪著她呢,於是,母女倆的關係到了八月還冷冷淡淡的…


    很快入了秋,蔣茹茵開始愁了。


    皇後還病著,今年這秋宴,到底舉不舉辦。


    這一年一度的大宴會,過去都是皇後自己主辦的,她們幾個從旁協助,就是前兩年有身子不適的,皇後也撐著自己辦,今年,都已經九月初,距離秋宴也不過一個月時間了,景仁宮那沒半點動靜,蔣茹茵心裏犯了嘀咕,該不會這都要交給她了。


    果不其然,下午太後那傳話過來,今年秋宴的事就交給她了,傍晚皇後那也差了人過來,把往年秋宴中要準備的給她送來了一份。


    皇後是直接把這事扔給她了,雖說按照往年來,規規矩矩的也不會出什麽差錯,可不是她的人手,用起來多少有不順心的,夜裏蘇謙陽過來,聽她說起這秋宴的諸事,直接說道,“皇後如今不理事,她的人恐怕你也用不習慣,明天陳奉會帶十個嬤嬤來給你差使,你看著誰合你心意留下來就行了。”


    蔣茹茵有些意外,這內宮的事皇上也都有安排,“那臣妾先謝過皇上了。”


    蘇謙陽對她這反應並不滿意,腦海中想著當初平王爺說過的話,前幾個月忙的事情多都來不及說,如今閑下來了,他這心思也轉起來了。


    “秋宴之後,你隨朕南下一趟,也不遠,來去一個多月的時間。”


    “皇上這是要去南巡了?”蔣茹茵一怔,一個多月,那回來就快十二月了。


    蘇謙陽搖搖頭,“私巡,和平王爺商議好的那商路,一條是從南蠻疆域到北圖繞過來的,另外一條則是從沿岸來的,北圖那的關卡好設置,這邊的複雜一些,平王爺如今帶著平王妃南下已經有四個多月了,下月朕從臨安城出發,一路過去,正好和回途的他們碰上。”


    “可這宮中。”如今皇後病著,秋宴後若是還沒能好轉,這麽多事她總不能都扔下不管不顧跟著皇上出巡去,到時候說起來,她這貴妃也太沒有擔當了。


    “秋宴之後宮中無大事,交給德妃和淑妃就行了,回來之後若是皇後還沒複原的,再忙年關。”蘇謙陽說的極有打算,秋宴之後,到十二月臘八前時間都很空餘,不過是瑣事罷了,德妃和淑妃二人又不是沒打理過。


    蔣茹茵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皇上這次準備帶誰過去。”


    蘇謙陽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書,鎮定自若的翻開著,“帶你去就行了,朝中官員會跟去一些,不用太多,沿路分兩批走,這樣朕才能看到朕想看到的東西。”


    蔣茹茵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可他話說的也沒錯,一批走,沿路過去當地官員肯定又是作假的多,誰不想臉麵上好看的。


    蘇謙陽也沒給她時間多想,說起了秋宴的事,前殿的秋宴安排還要配合禮部那,都是些文武百官和皇上共聚的,蘇謙陽給她帶來了這手冊,是今年受邀前來的官員,“禦膳房那需要你費點心思了。”


    這秋宴,無非是兩樣,宴會中的吃食,宴會中所進行的節目。


    去年皇後來了一招五穀宴,寓意很不錯,就是動筷子的人沒幾個,今年肯定是不能如此了。


    兩個人坐在那商量,很快就是深夜…


    第二天下午早上陳奉就把這十個宮嬤帶過來了,年紀都不輕,最大的比許嬤嬤還要老一些,不過個個瞧上去都挺幹練。


    一問之下,在各司局也才三年都不到的時間,蔣茹茵這才知道,眼前這十個宮嬤,都是從太皇太後的延壽宮裏出來的。


    太皇太後崩逝去之後,延壽宮中的一些宮嬤全部都分派到了各司局,但如今的皇宮是皇後主宮的,這些嬤嬤雖然沒人虧待她們,但也不會讓她們做什麽重要差事。


    這一次蔣茹茵要主辦秋宴,皇上就把她們全調撥到她這裏了,看陳奉說話的意思,皇上似乎沒打算讓這些人再回去,就放在她這裏讓她差使。


    蔣茹茵把這十個人全留下了。


    昭陽宮裏不是養不起這些人,好用不好用,等待這件事過去後就能見分曉…


    蔣茹茵這邊很快忙起來了,最重要的菜單由她自己過目,其餘的一些都由那些主事的嬤嬤辦妥了之後再來她這裏匯報。


    從盛放菜肴的瓷器到宴會場地的布置,出嫁前她也是舉辦過大大小小數場宴會,這些事也難不倒她。


    許媽媽帶人把送去帖子的名單拿過來給她過目,蔣茹茵看了下來,按照去年的名單,這娶親的嫁人的,其中還得添人,確認無誤了,按照這個名單要安排座位。


    “娘娘,製衣局那的嬤嬤在外求見。”蔣茹茵吩咐帶進來,製衣局的嬤嬤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宮女,手裏捧著初定的衣服,宮女拿起來給她看,蔣茹茵讓其中一個宮女換了一身出來,前後看著,點了點頭,對那製衣局的嬤嬤說道,“裙擺處再收一點,這裏,腰帶處勾出來的,顏色稍微深一些,突出這紋路。”


    蔣茹茵就為了突出一個‘雅’字,這前殿百官,素日裏不就喜歡掛著這在嘴邊,有點墨水的都喜歡說上這麽兩句,虛是虛了些,但他們喜歡…


    這麽忙了一直到十月初,距離秋宴也不過兩天的時間,所有的準備都妥當了,蔣茹茵不想在這種出任何差錯,親自前往禦花園內查看。


    前殿她該準備的準備了,其餘的由禮部的會負責,而這後宮裏的,出了什麽事,她也都得擔著。


    讓人再三檢查了一遍,到了宴會前一天夜裏,天都已經黑了,紫夏匆匆進來,說在禦花園那抓著個人,拿著刀子割那垂掛燈籠的繩子,已經割了好幾條了。


    蔣茹茵前去一看,那宮嬤被五花大綁著,在她旁邊還有一把鈍的刀子和幾條被割過的繩子,刀口那都割的很鬆,蔣茹茵讓她們把取下來的繩子連同燈籠舉起來,放上拉住,手輕輕一拉,啪一聲,繩子從刀口處斷裂了。


    這蠟燭還沒點呢,若是明天宴會的時候這燈籠掉下來,還不知道會引起什麽樣的混亂。


    蔣茹茵看向這宮嬤,臉生,“你是哪一宮的。”


    那宮嬤是直接嚇的臉色蒼白,她偷偷溜進來自以為做的隱秘呢,誰知道大半夜的這禦花園裏還守著這麽多人,見蔣茹茵問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這麽問吧,誰派你來的。”蔣茹茵坐下來看著這宮嬤,夜晚的禦花園裏格外安靜,就隻有拱門處幾盞燈籠掛著。


    直接被抓了個現形,辯解都沒的辯解了啊,那宮嬤眼神閃爍著,就是不開口。


    青秋過來在蔣茹茵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蔣茹茵多看了這宮嬤兩眼,直言道,“你不說也可以,本宮會把你直接送到刑部去,刑部那審問犯人的法子多的是,想必你在宮中呆了不少年也有耳聞。”


    青秋打聽到的,這宮嬤並不是哪個宮中的,而是在浣衣局一個普通的宮嬤,掌管著五六個小宮女,在這皇宮之中,浣衣局的人是最不起眼的,整天呆在浣衣局中洗衣服,沒有過照麵也是正常的。


    一個浣衣局的嬤嬤跑來禦花園裏割繩子,可真是奇了。


    蔣茹茵看到她眼底的恐懼,聲音驟冷,“本宮問你最後一遍,到底是誰差事你過來的,不說的話就直接把你交給刑部審理。”宮中她也不會動用什麽私刑,都當麵逮住了,還需要找證據麽。


    “娘娘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誰,奴婢收了銀子說把這裏的繩子割的快斷掉就行了。”那宮嬤終於怕了,向蔣茹茵求饒。


    “誰給你的銀子。”


    “奴婢隻知道她是經常送衣服來浣衣局的宮女,具體是哪一宮的奴婢也不知道。”


    “她是不是經常去浣衣局送衣服的。”


    “是,每天清晨都會送過來。”那宮嬤一股腦交托的倒是快,宮中不能用私刑,所以她剛剛才沉默著覺得沒查出點什麽貴妃不會怎麽樣,可直接送刑部去,那地方,活人進去出來就隻有半條命了。


    “紫夏,帶她回浣衣局去,看到那送衣服來的宮女為止,打聽清楚是哪個宮的人。”蔣茹茵吩咐把人帶回浣衣局,其餘的人在這裏繼續守著。


    回到了昭陽宮,蔣茹茵一夜未睡。


    過去她不主這麽大的事,沒機會讓人下絆子,這頭一回主持秋宴,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看她出醜了…


    兩個時辰後,天微亮,紫夏回來了,那宮嬤認出了那個送衣服去浣衣局的宮女,是幸昌宮的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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