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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宮務繁忙,蔣茹茵幾個本來就要替她分憂,更何況是親口提出來了,難道貴妃和德妃淑妃的頭銜是掛著給人看的麽。


    蔣茹茵接過宮女遞來的冊子,幾個人翻了一下,確實該準備的東西也多已經準備妥當了,皇後這邊要負責的主要是宮中的,妃嬪皇子公主有參加的,那都在皇後這安排,其餘宮外世家等有參加的,都有禮部那統一安排,所以事情也不多,瑣碎了點。


    “五皇子開春以來身子就不利爽,若是月底還不好,這賽馬本宮就不過去看了,你們幾個去瞧瞧。”皇後看著她們繼而說道。


    從景仁宮裏出來,蔣茹茵看著她們兩個,“要不去我那坐會,商量下這事。”


    德妃點點頭,“也好。”


    三個人到了昭陽宮裏,許媽媽下去備茶了,淑妃在那翻著還沒看完的冊子,德妃把那冊子往那桌子上一放,有些無奈,“我還想找個借口不去的,誰料讓皇後先給把話說了。”


    蔣茹茵笑了,“皇後既然交給我們了,也不會落什麽話柄,我看該安排的也都妥當,跟進一下,其餘的還有禮部那操辦呢。”


    德妃這才拿起冊子看,從上看下來,哼了一聲,“皇家狩獵,妃嬪湊什麽熱鬧。”冊子上寫著的是馬術比賽參加的人和狩獵賽參加的人,狩獵那邊上頭竟然還有幾個妃嬪的名字,在德妃看來,這風頭要出的,不就是閑的慌。


    蔣茹茵大概的掃了一眼,“淑妃,馬術和狩獵賽中,最重要的是這些馬是否合格,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情況,這馬房的情況,我看要重新安排。”早年還是側妃的時候,不就吃過這虧,隻不過當時被害的是她,沒出什麽事。這一回被害的要成了別人,追究起來,她們幾個不連帶著要加上個職責不到位的罪麽。


    淑妃點點頭,三個人把事兒分了分,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三月十二這天,天氣晴朗,臨安城郊外的狩獵場裏,蔣茹茵她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人聲鼎沸,狩獵那和馬術那是隔開來的,皇後和她當初說的一樣,五皇子生病了需要照料,頭幾天她都不過來了。


    搭起來的棚子那,除了最高位置留給皇上和皇後的,蔣茹茵坐的最高,依次下來是德妃和淑妃的位子,其餘的妃嬪坐下來,人數並不多。


    旁側就是公主們的位子,再過去一個一個的棚子裏,都是安排給世家小姐們的,另一側那才是皇子和世家少爺們的。


    狩獵在後兩天,所以前兩天的人還不算是最多。


    和往年一樣,其實馬術的比賽都是一樣,這也是德妃不想來的原因,就是坐在這看著,頭一兩回看著有趣,這麽多年看下來了,怎麽還能生出有趣的心來。


    倒是去年新入宮的幾個貴人對這有興趣,妃嬪參加的也有十來個,蔣茹茵翻看著寫著順序的冊子,很快的,坐在她們下麵幾個貴人換好衣服準備過去了。


    年紀輕的穿上騎馬裝,這自然是顯得精氣神,幾個人輪番上場,馬術那比的好不熱鬧。


    沒多久,馮盎匆匆過來了,在蔣茹茵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蔣茹茵的視線看向正在等候上場的幾個人,眼底一抹冷意,吩咐了幾句,馮盎隨即離開了。


    過了一會,這一組的比完了,下一組的六個人等著馬夫牽馬過來。


    馮盎再度回到了蔣茹茵身旁,福低身子回報,“娘娘,人已經綁住了。”


    蔣茹茵點點頭,視線坐在正上馬的那幾個妃子,在連嬪身上多看了一眼,“那且看著罷。”


    哨聲一響,六匹馬同時出發朝前跑去了,一開始就落了下風的連嬪抓著手中的韁繩,一臉的緊張,眼看著不遠處拐彎跑道外的草垛越來越近了,連嬪抓著韁繩的手中漸漸發汗,連著呼吸也重了起來,她瞪大著眼睛盯著那草垛子,等待著即將到來馬匹摔倒,把自己甩出去到那大片的草垛子中。


    可直到彎道跑過,這馬都沒有出過問題,連嬪那心懸的更高了,剛剛不是打了手勢說辦妥了麽,那這馬怎麽還沒有摔跤,難道是她看錯了。


    心裏頭胡思亂想著,連嬪的馬自然是越落越後麵,她抬起頭看著前方幾個,也許是她看錯了,馬房裏守衛森嚴,根本沒有機會下手的。


    想著,她心裏就放心了一些,跑的離終點也越來越近了,想著加快一下速度衝過去,雙腿剛剛夾緊了馬腹要喊駕,忽然身形一晃,馬的前足一個趔趄,正在跑的過程中兩條前足都跪了下來,把她整個人都甩了出去,甩在了圍欄旁邊的草地上,滾了好幾圈,撞在了一棵樹上才停下來。


    這一幕的發生,所有觀看的人都驚呆了。


    那馬把連嬪甩出去後兩條前足都已經折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那邊的連嬪,甩出去後隻有短促的一聲尖叫,繼而什麽聲音都沒了。


    蔣茹茵幾個都站了起來,派了人過去看看,連嬪這抬回來了的時候已經沒有意識了,而且臉頰的右側被樹枝劃開了好大一道口子,血淋淋的,看上去十分可怕。


    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幾乎是一點征兆都沒有,好好的馬跑著跑著就忽然趔趄著摔倒把人給甩出去了,蔣茹茵森著臉看著沒有意識的連嬪,厲聲吩咐,“馬房內不得再有人進出,所有相關人員全部抓住待審,把連嬪送去太醫帳內。”


    馮盎即刻指揮人把連嬪抬下去了,又有馬夫上前檢查馬的情況,那幾個下了馬回來的貴人驚魂未定的看著連嬪被抬頭的方向,太可怕了。


    “怎麽會這樣,馬房那我之前就派人檢查了一遍,確認都沒問題。”淑妃也是一臉的不相信,這些馬拉回去拉出來都是經由細心檢查的,但凡有一點受傷或者馬掌釘送了,都是會重新安好了再牽出來,絕不可能會有例外。


    “那就是有人故意這樣的唄。”德妃沒對那連嬪有半點同情點,看淑妃不解,直言道,“否則,你說這樣紕漏從哪裏來。”


    疏忽不是她們這裏出的,那不就是有人刻意為之。


    “這馬術比賽看來暫時要停一停了,我過去看看連嬪,你們留在這,有什麽問題也好及時有照應。”蔣茹茵從那馬場中的馬匹收回了視線,帶著青冬和紫夏兩個人前往太醫帳那走去,到了帳篷前,蔣茹茵吩咐紫夏,“派人通知回宮給陳公公,就如實說明情況,讓他稟告給皇上,以免時候不知。”


    紫夏離身。


    蔣茹茵帶著青冬走近帳篷內,兩個太醫剛剛清理好了連嬪臉上的傷,正在上藥包紮。


    傷的是右臉頰,左臉頰也青腫,手上都磕破了皮,骨頭沒傷到,就是撞上樹的時候傷及了內腑,最重要的傷還是在右臉頰,那幾乎是毀容了。


    多狠的心,舍得對自己人下手了,連家這一招用第二回,真不覺得膩麽,頭一次是對她,這一回是不是要用連嬪的傷來誣告她蔣貴妃仗著職權,設計傷人了。


    蔣茹茵從來都知道自己被皇後惦記,被趙家惦記,也被連家惦記。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皇後身後的不就是趙連兩家,還有大大小小有牽連的數家,所以她也不介意推一把,她連嬪能夠找人進馬房裏把馬掌釘弄鬆了,她蔣茹茵自然也能夠找人把鬆掉的馬掌釘弄緊一點,這不,出事的地點就換了一個。


    蔣茹茵看向太醫,“連嬪這臉,可有恢複的機會。”


    那太醫搖搖頭,“幾乎是快到眼角,再嚴重一些,恐怕這眼睛都是要毀了。”


    蔣茹茵點點頭,走出了太醫帳,不遠處馮盎帶著一隊侍衛正朝著馬房那走去,蔣茹茵嘴角微微上揚,連家,這回太後還護不護呢...


    蘇謙陽那得到了消息,即刻就派人過來把人都抓起來了,蔣茹茵自是請罪著一塊去往刑部,把狩獵場這邊交給了德妃和淑妃兩個人。


    沒多久,在宮中照看五皇子的皇後也過來了。


    連嬪還昏迷著,人被帶到了刑部後堂,刑部尚書開堂審問,先帶上來的就是那些馬夫。


    當年蔣茹茵被害,連家幾番周折在她的馬上動手腳,如今刑部尚書審問起來,抽絲撥繭依舊還是查到了。


    蔣茹茵甚至要懷疑,連家是有多大的自信心,當年用那個法子,如今還是用這個法子,依舊是饒了大彎子好幾家的情況下,查到連家頭上,不過好笑的是,這一回又是另外一個小妾的親戚了。


    也不知道刑部尚書是不是故意的,查了這個小妾的親戚做了些什麽不說,連家這麽多小妾姨娘,一個一個外頭的親戚豐功偉績還不少哇。


    連家幾乎都沒機會把連嬪受傷的事情往蔣茹茵這懈怠責任上推呢,這就被人扒老底了,這些老底還不是很光彩,後來被叫過來的連大人,聽完刑部尚書的話後,感覺自己一張老臉已經貼在鍋子裏被燙熟的翻來覆去很多回,快焦了。


    刑部尚書繼而又審問了禮部,翻出了禮部中負責這次狩獵場諸項事宜,且和連家有關聯的兩個官員。


    再拉過來一審問,都不用刑部尚書加以概括,直接就有結論了。


    連家想要趁此機會,讓連嬪受傷,轉而嫁禍給蔣貴妃。


    說她是公報私仇,辜負皇後給予的信任,利用職權,讓人在馬房中的馬匹上動手腳,要加害連嬪。


    本來應該審問好幾天,起碼找證據也得好幾天,這不,一下午兩個時辰,都給審完了。


    刑部尚書列舉出來的證據,帶上來的人證均打了連家措手不及,救兵都沒機會搬,蔣茹茵看刑部尚書那一條條的列罪,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後堂。


    皇上這到底是等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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