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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等這幾個小宮女跑出去,東西早就追不回來了,主事嬤嬤讓還留著的小宮女再起一個鍋子,自己則站在門口等著青冬過來。(鳳舞)


    蔣茹茵這邊知道的時候,已經清楚端走雞湯的人是誰了。


    隻是她有些哭笑不得,見過大街上爭搶食物的乞丐,沒見過在這宮裏還有不問清楚就直接去禦膳房裏拿東西的,一個貴人身份,禦膳房本來就是不應該的事情,就是放到宮外自己家裏去,見過誰家小姐這麽沒禮數的。


    青冬氣不過,“娘娘,這是皇上上回讓陳公公送來的藥材特別給您熬煮的,這些天您腿腫的厲害,等追的人過去那華陽宮,雞湯都喝完了,那白貴人還不知錯,說她怎麽知道這是給您的,說禦膳房裏的人不說清楚。”


    禦膳房裏的人哪裏見過這陣仗了,人家在禦膳房裏這麽多年了,見過仗勢欺人故意奪別人的東西的,那也是高壓低,沒見過這麽沒腦子問都不問清楚就拿走的。


    蔣茹茵笑了笑,“氣什麽,有的是會給本宮做主的人。”她這不是還沒出宮麽,還是冷宮中的妃子,新人中出了這麽一個,德妃那很快就知道了,德妃知道了,皇上那知道也不會晚...


    德妃把這件事直接報給了皇上,也說明了這情況,蘇謙陽一聽,禦膳房裏給賢妃燉煮的雞湯都敢搶,別去說這教養素質了,這膽子也太大了,宮規都學到哪去了。


    也不過是兩天的功夫,華陽宮那裏的白貴人,被貶為洗浣坊裏的宮女,還有一宮中的兩個貴人被貶為宮女,那個羅姬,雖然沒被貶為宮女,但直接變成了一個答應,和宮女也沒差多少,可能還不如宮女過的好。


    這四個人就是當初陳奉說六個人太少,皇上隨意勾的四個,果然隨便選的就沒有好的,還選了能生事的幾個,皇上就一並把這四個都給處理了,免得日後再生事。


    其餘兩個貴人真的是連帶拖下水的,運氣好的時候,本來沒機會的,一下就選上做了貴人,如今運氣背了,就又回到了那時候。


    也許白貴人當時是和羅姬慪氣過後自己失了些理智,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皇上追究起責任來,誰會問你是不是因為心情不好才這樣的,直接揪著你犯了錯,那就該罰。


    這才進宮多少日子,恩寵都還沒來得及享,這就自己把自己給折了,別人說起來,這白貴人也是堪稱一絕啊。


    皇上怎麽會承認是自己一時不在意,隨便選了幾個讓她們進了宮的,當初選秀之初對秀女就有這方麵的評定,隻是品德這東西,打聽來的未必是真的,見到人了,也未必看得出來。


    於是皇上追究起了今年這一整批秀女的質量問題,白貴人有問題,那其餘六個呢,宮中有這樣喜歡惹是生非的人,後宮如何安寧。


    這時候太後站出來了。


    她則是另一番說辭了,這些秀女本性還是純良的,若是個心機深沉的,那白貴人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們隻是欠缺了引導,該有的榜樣沒有,言下之意,後宮之中沒有皇後主持宮務,德妃淑妃二人許多事都是絆手絆腳,自然是多有顧慮,若想要後宮和諧,就該讓皇後出來主持大局,教導這些新人。


    這不就是台階了,蘇謙陽也沒有真的想把這剩下的六個都給降為宮女,朝中那些奏章也拖的差不多了,如今太後娘娘一說,蘇謙陽很給麵子的答應了,有道理,缺了皇後這後宮確實不太安穩,既然如此,賢妃也快生了,當初兩個人一塊禁足的,如今一塊解了。


    皇上是打定主意一塊關一塊放的,總是要先讓皇後來主持宮務,太後也同意了,六月初的時候,皇上下旨,皇後和賢妃二人解禁,德妃淑妃交還宮務,太後把鳳印交還給了皇後,這曆時半年的禁足,總算是過去了...


    許媽媽和青秋幾個帶人把昭陽宮裏裏外外都清掃了一遍,點了去邪氣的藥草,屋裏屋外熏過之後,灰堆埋在了院角落裏震邪氣。


    該曬的東西都曬出來,該扔的東西也都得扔一些,忙乎了兩天,這才把蔣茹茵從啟祥宮中接回去,在門口由兩個人攙扶著跨了火盆子去晦氣,許媽媽又折了柳枝沾了供奉在觀音像前的天水撒在蔣茹茵頭上衣服上,口中念叨著一些話。


    做完這一切,蔣茹茵進了屋子,看了一圈,輕歎了聲,這總算是回到自己家了。


    她如今是近九個月的身孕了,皇後那做主免了她的請安,兩個人心底裏都有著化不開的東西,皇後這麽說,蔣茹茵也樂的自在。


    坐下不到一會,平寧和容哥兒回來了,平寧幾乎是跑著到她身邊來的,一看母妃這麽大的肚子了,也不敢撲到她懷裏,就是抓著她的手臂,小姑娘情緒還沒穩住,看著她,一下就給哭了,邊哭還邊說著,“母妃,以後不要再去那啟祥宮了,我都見不到你。”


    回來的氣氛一下被她哭的有些發酸,許媽媽站在門口眼睛也有些濕潤,蔣茹茵摸了摸她的頭,“不會了,以後不會再去了。”


    平寧小心的摸摸她的肚子,啜泣道,“母妃,是不是快生了。”


    “是啊,下個月應該是要生了的,到時候可得你照顧他了。”


    這眼角還掛著淚呢,平寧點頭,承諾道,“放心,我和弟弟兩個人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蔣茹茵替她擦了擦眼淚,容哥兒走了過來,親昵的喊了一聲母妃。


    兒子和女兒的差別,到了這個年紀,平寧還能肆無忌憚的撲在她懷裏撒嬌,容哥兒卻不能了,在她眼前的,就是個小男子漢的樣子,就像當初年紀還小的時候,容哥兒信誓旦旦的和她保證著,他長大了會保護姐姐和母妃。


    平寧還記得拉過弟弟,一人一邊,挨著她,撒嬌道,“母妃我好想您。”


    蔣茹茵逗她,“在長禧宮沒有惹禍吧,是不是給淑妃添麻煩了。”


    “哪有啊。”平寧嘟著嘴反駁,“我可乖了,不信您問弟弟。”


    容哥兒配合的點點頭,“我們沒有給淑妃添麻煩,淑妃娘娘很喜歡姐姐。”


    平寧驕傲的看著蔣茹茵,“我才不會給母妃丟臉。”


    蔣茹茵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在長禧宮住了這麽久,如今回來了,你有沒有給淑妃娘娘和你大姐姐準備回禮,感謝她們的照顧呢。”


    “這不是急著來見母妃了。”平寧辯解了一句,抬頭看蔣茹茵,末了拉起弟弟,“那母妃先休息著,我和弟弟下午再來。”


    蔣茹茵點點頭,平寧和容哥兒出去了,孫嬤嬤走了進來。


    蔣茹茵斂了幾分笑意看著孫嬤嬤,“當日本宮還在啟祥宮中出不來,事情不知原委,孫嬤嬤你告訴本宮,平寧和儷媛打架一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孫嬤嬤也知道娘娘出來遲早是要問的,原原本本的把這三個公主和兩個郡主一塊打架的事給說了,“長公主先到的,護下了公主,太後娘娘本來是要息事寧人,但皇上不同意,收回了蓉月小姐和含璐小姐的郡主身份,兩位公主後來都前來求情過。”


    “那現在呢。”蔣茹茵的聲音冷了幾分,“她們可還被禁在家中。”


    孫嬤嬤點點頭,“是啊,還禁在家中,皇上派了嬤嬤前去教導,不過聽說,那幾個嬤嬤對她們也有些招架不住。”


    “在公主府裏教導,自然是招架不住,痛了癢了還有兩位公主護著。”蔣茹茵哼了一聲,汙蔑平寧和容哥兒不是皇上親生的,甚至說她肚子裏這胎也是個野種,十幾歲的小姑娘心腸能歹毒成這樣,比起當年的靜瀾公主,她這女兒,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幾個嬤嬤哪裏教得好,將來再進宮,她還能管得住那張嘴麽,她蔣茹茵還能受她這樣的羞辱。


    “蓉月的婚事定在何時。”


    “來年三月,定的是工部侍郎齊家的大少爺,那齊家大少爺如今已經是翰林院侍讀,進去才不過兩年,也是個能人。”


    也是,公主的女兒婚事怎麽會差,靜瀾怎麽都得給女兒挑個有為青年,隔著皇家這一層的關係,這夫婿自然好選。


    但是蓉月可配得上齊家大少爺,蔣茹茵冷笑了一聲,吩咐道,“備筆墨。”...


    也就是十來天的功夫,靜瀾公主哭著求進宮來了,在太後麵前幾乎是要哭暈過去,為什麽,齊大少爺和蓉月的婚事定親都已經一年多了,明年就是要出嫁了,忽然間,前幾天這齊家竟然把定親時候公主府送過去的東西全都送還回來了,還要求收回去這婚書和他們當時下的小聘,說要解除婚約。


    在家的蓉月知道之後直接是要尋死覓活了,她被退親了,齊家竟然還退她的親,她當初都沒有嫌棄過齊家大少爺身份低,這齊家有什麽資格退她的親事。


    靜瀾哭著求太後,“太後娘娘,靜瀾就這麽一個女兒,她是犯了錯,她知道錯了也悔改了,皇上把她這郡主身份一收,就是那齊家都狗眼看人低了,說要退了這親事,那今後我們蓉月還怎麽嫁人。”


    太後無奈的看著她,“你就覺得齊家是因為蓉月沒了郡主身份才退親的麽。”


    靜瀾一抹眼淚,“不然是為了什麽,難道他們不是覺得蓉月如今是個普通的。”


    “靜瀾,你真以為這郡主身份是齊家退親的理由麽。”一旁的長公主看不過眼了,“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是何緣故,難怪那些嬤嬤去了幾個月,都還沒把蓉月教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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