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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那官員把那舞女帶回去是什麽結果,蔣茹茵就不得而知了,時入七月,天越來越熱了,田婉儀的臨盆的日子將近,景仁宮那準備妥當,接生的穩婆和養娘都備齊了,就等著田婉儀順利生子。(鳳舞)


    八月中上下,田婉儀順利生下一子,取名為哲哥兒,孩子還沒有滿月呢,皇後娘娘就向皇上請詔封田婉儀為淑妃,但連續幾回都被皇上被駁回來了。


    皇上隻給田婉儀提了份位至昭容,對於皇後說的淑妃一位遲遲沒有答複,還把同樣生了皇子的金淑儀提到了昭媛的位置。


    陳奉看著又來到承乾宮的皇後娘娘,心裏算著,這應該算是這個月的第三回了,這五皇子都還沒滿月呢,皇後娘娘幾次三番前來和皇上提起要把淑妃位子落實下的事,幾次都未果,這不,再有幾天就是五皇子滿月了,皇後娘娘又過來了。


    請進了承乾宮,陳奉退了出去,皇後看著還在案前忙碌的皇上,十八年夫妻,如今變的這般疏遠,究竟是為什麽呢。


    蘇謙陽抬起頭,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身走到了前麵的椅子上坐下,“若是說抬田昭容的事,你還是回去吧。”


    開沒開口就拒絕了,皇後臉上也沒有多少意外,她隻是坐下來給蘇謙陽倒了一杯茶,“皇上,淑妃之位懸空多年,總該有著落。”


    “朕還真是不知,皇後你為田昭容上心到這份上。”蘇謙陽語氣頗冷,“升她作昭容已經是破例了,朕不知道皇後您安的是何心思,一定要把這淑妃的位置定下來,既然如此,朕現在就下詔書,封嚴昭儀為淑妃,這些年來嚴昭儀的品德皇後你也應該看在眼裏,可有不服。”


    “皇上的話,臣妾怎會有不服。”皇後淡淡的說道,“臣妾隻是覺得淑妃之位空了多年,是時候定下來了,嚴昭儀品德是好,皇上這樣的決定也是應當,大公主即將議親,嚴昭儀升了淑妃,一定能為大公主尋一門更好的親事。”有母憑子貴的,自然也有子憑母貴。


    皇後出乎意料的沒有反駁,一聽蘇謙陽說要把這淑妃的位置定下來了,即刻表示了讚同,這讓蘇謙陽有些意外,這一個月來皇後這麽努力的想給田昭容求個高份位,甚至都鼓動到太後那去了,如今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算了?


    自然不會這麽算了,皇後繼而道,“臣妾身邊如今也就四公主,如今四公主大了,也不需要臣妾時時看著,這五皇子,不如就養在臣妾這裏吧。”不封淑妃了,昭容的身份,她要把皇子養在自己名下,也不是不可以。


    蘇謙陽深看了她一眼,繞了一大圈,就是為了能把五皇子養在自己名下,就隻是這麽簡單麽。


    也許就是這麽簡單,淑妃的人選定下了,田昭容不能再升份位,五皇子養在皇後這裏也放心一些,宮中除非是皇後不想養,一貴三妃之外的妃嬪生的孩子,皇後要養,就沒有拒絕的資格。


    “那就按你說的辦吧。”蘇謙陽收回了神色,答應了下來,五皇子給誰養,他並不介意,皇後願意養,這五皇子的身份還高一點,他和太子年紀差這麽多,根本產生不了什麽威脅,皇後自己都不擔心,皇上何必要擔心呢。


    皇後這是心滿意足了,再看皇上,眼神微動,還是開了口,“皇上,媛兒最近想您的很,您有許久不曾去看過她了。”


    用四公主抬起這話題,蘇謙陽的神情和緩了些,“朕有空會過去的,你先回去吧。”說完,轉身到桌子前看公文。


    從承乾宮離開,皇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其中摻雜著苦澀,十八年夫妻,她對皇上怎麽會不了解呢,之所以了解,她才知道,在淑妃和養五皇子之間,皇上絕對是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升田昭容。


    皇上不會在意五皇子的去向,就像皇上不在意田昭容一樣,當初皇上也是如此的不在意金淑儀,否則,以金淑儀的資曆,又生下二皇子,這淑妃的位子怎麽會一直空到今天。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想做什麽,皇上總都是不讚同,夫妻間的感情越漸疏遠。


    她這個皇後當的累,做好了,是理所當然,做的不好,那都是她的不是,宮規束縛著別人,最大的確實束縛了她。


    苦澀的感覺之外,皇後還有些放心,皇上對諸位皇子的不在意,恰恰證明了他對太子是滿意的,等太子府有了太孫,她的日子也算是熬出頭了,宮中繁華一世,她終究還是贏家,輸了皇上又能如何,太皇太後活到今天,憑借的隻是皇上麽


    九月中舉辦五皇子的滿月酒宴,田昭容已經獨居一宮了,作為五皇子的生母,孩子不能自己養,對她來說是一件比較悲催的事情,但她是從景仁宮裏出來的,孩子養在皇後那理所當然,她就算是一萬個不情願,也沒辦法。


    比起她的悲催,這件事卻便宜了兩個人,嚴昭儀和金淑儀,如今應該是淑妃和金昭媛了,再加上多了個孩子的皇後,這滿月酒宴,撇開了田昭容,還是很熱鬧的。


    這幾件事,沒有一件和蔣茹茵有關的,於是她和德妃同坐在一塊,看著前麵受人恭喜的皇後,品著端上來的甜湯。


    “今天這樣的日子,竟然連田昭容的影子都沒看到,皇後做的可真夠徹底。”德妃對這種明著搶孩子的事略有不齒。


    “那也不至於,是那田昭容,自己月子裏沒坐好,出了月子就病了,今天沒法來。”蔣茹茵看了那前麵一眼,回頭對德妃說道。


    “還不是被氣的,十月懷胎生下個兒子,卻不能自己養,能不急麽。”月子裏落下的病根最不容易好了,德妃看著碗裏的湯,哼笑道,“人善被人欺,也是皇上不重視田昭容,若是有半點對田昭容在意的,這孩子也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到皇後這裏了。”再加上田家並不高的官品,爭?拿什麽爭。


    蔣茹茵輕歎了一聲,“對那孩子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這身份,可比其他幾個皇子都要高了。


    被這麽壓一籌,德妃不在意,蔣茹茵也不在意,過了一會宮女端了新菜上來,蔣茹茵看大盤子中的燉肉,隨著盤子放下的那刻其中的燉肉顫了一下,蔣茹茵忽然胃裏泛起一陣的不適。


    坐在她旁邊隔了兩個位置的金昭容愛吃肉,夾了一些放入碗裏正要吃,蔣茹茵聞到了那肉味,那不適感加強,捂住嘴,止不住幹嘔了一聲。


    手剝著脆果的德妃聽到她這聲音,關切的看著她,“怎麽了,可有哪裏不舒服。”


    蔣茹茵擺了擺手,“那味道衝的慌。”


    德妃差人去端了溫水過來,撫了一下將茹茵的背,“來漱個口。”末了想到什麽,低聲問她,“可有請脈?”


    蔣茹茵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搖頭,“沒呢,應該不會吧。”


    德妃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七老八十,怎麽不會了。”抬頭看了一下周圍,“我看還是等宴會結束了再回去,趕緊請個太醫請個脈,糊裏糊塗的。”


    如今這裏熱鬧的很,忽然離場,多少會引起注意,蔣茹茵點點頭,德妃看金昭容那吃的也差不多了,給蔣茹茵舀了一碗清爽的湯,“你也算是謹慎的人了,怎麽這都還不知道呢。”


    蔣茹茵苦笑了一下,這還真不能怪她,這兩年她的月事時遲時早,自己都保不準,有幾回她自己也覺得是有了,請太醫前來看看,也是落空一場,次數一多,她自己都不太上心了,甚至都覺得生完孩子那幾年都沒懷上,如今應該不會有了,所以這一回遲了幾天,也沒在意。


    後來上來的幾道菜,像是一定要和蔣茹茵作對了,不是粉蒸肉,就是獅子頭,還有煲好的雞湯,香氣濃鬱的擋都擋不住,蔣茹茵實在聞的難受,拿著帕子抵著嘴,偶爾喝一口溫水,德妃那不曉得從哪裏拿來了個橘子,一瓣一瓣的都掰開來,給她放在碟子中,橘子的香氣冒出來,清新很多,德妃說的有些得意,“暈車難受,也聞這個。”


    蔣茹茵瞧著她這神情,笑了,德妃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還有心思笑,又不是多大年紀的人。”繼而壓低了聲音,“皇上常去你那,這一回,可算是把這群人的嘴給堵住了。”


    蔣茹茵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麽,皇上頻繁去往昭陽宮,賢妃娘娘一直沒有身孕,這不是霸著皇上麽,如今隻要有消息,就讓她們一個一個都沒話說。


    蔣茹茵失笑,“還沒確信呢,你怎麽比我還高興。”


    “又不是沒當做娘。”德妃不以為然,“我自然高興。”她的目光看向皇後處,能讓某些人不高興的事,她都覺得高興。


    末了,她真心誠意的看著蔣茹茵,“你不是一直再有個孩子麽。”


    蔣茹茵側了側身遮擋迎麵而來的味道,“我何時說了。”


    “不是你說的,那就是平寧說的,每回來宜和宮看闊兒,不止一回和我說起,想再要個弟弟妹妹,我啊,聽得都會背了。”


    德妃說著話,熬過了這晚宴,回到了昭陽宮,蔣茹茵就吐不止了,一股腦把晚上吃,全都給吐了,嚇的許媽媽趕緊去請了太醫,青冬趕在太醫來之前給蔣茹茵先把了脈搏,臉上一喜,看著臉色微發白的蔣茹茵道,“娘娘,您這是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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