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茹茵從佛堂出來後確診有喜,太子妃就跟著堇秋進宮向皇後娘娘請罪了,等她晚上再度醒來,太子妃已經從宮中回來,還前來看過她一趟,隻是那個時候她還睡著。


    蔣茹茵喝了一碗粥後精神好了不少,青冬不放心又給她把過了脈,“幸好小姐多襯了衣服,若是受了涼可受罪。”


    “太子妃說了什麽。”蔣茹茵擦了嘴,抬頭看許媽媽。


    “太子妃讓小姐您好好休息,這件事是她疏忽了,屆時殿下回來她也會明說,讓您受委屈了。”


    “嗬。”蔣茹茵笑了,“她這事後工作倒是料理的迅速啊。”在她睡著的時間裏,皇後那的罪也請了,她這裏的話也圓了,到時候太子回來,反正孩子沒事,她都認錯了,人也關了,還能怎麽樣呢。


    “不管怎麽樣,太子妃這明麵上是做足了功夫的,小姐您也不好挑錯。”許媽媽自然也覺得不平,說關就關,證據還不足呢,可這太子府上下,就是太子妃主持的,她們強硬,就是忤逆主母。


    “她還差一樣呢。”蔣茹茵臉上的笑意未退,“太孫中毒這件事,可還沒解決。”蔣茹茵是不信以太子妃對太孫的重視,會拿太孫身子開玩笑給自己下套,那這毒就中的奇怪了,她這裏沒事,午膳吃著也沒事,中間太孫到底去了哪,哪裏是一句不記得就算完的。


    “許媽媽,既然太子妃不想查,那咱們就低調些打聽,孩子再小他也有五六歲,一府上下的人,怎麽會沒人瞧見。”


    “是是是,您現在好好休息先,其餘的別管!”許媽媽按著她躺下,“休息好了,身子恢複了,您想做什麽,奶娘都不會攔著你。”


    四天後太子就回來了。


    蘇謙默的信送到的比太子妃派人送去的還要快一步,瑤花閣那聽聞太子回來直接去玲瓏閣了,方嬤嬤替太子妃擔心起來,“娘娘,那蔣側妃要在殿下麵前讒言告狀。”


    “那就讓她告。”趙蕊顯然平靜了很多,“是本宮疏忽的,沒能及時知曉她有孕的事情,她委屈也是應該的,皇後娘娘那已經請罪了,殿下這裏一樣要認錯。”


    “怕是她慫恿殿下對娘娘起了異心。”方嬤嬤不遺餘力的想著打壓蔣側妃,貫徹著蔣側妃有好事那對她們來說就絕對不是好事的方針政策。


    “殿下豈是那種糊塗的人,三言兩語就對本宮有異心。”趙蕊瞥了她一眼,“方嬤嬤,你這般擔心,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本宮。”


    “娘娘,奴婢怎麽會有事瞞著娘娘,奴婢是替娘娘擔心。”方嬤嬤跪了下來,“錯失了這一次機會,下回可就難了。”


    趙蕊望向門外,有些失神,半響,她喃喃了一句,“那就說明本宮這麽做,不是順應了老天的意思,所以成功不了。”


    玲瓏閣內,蘇謙陽匆匆走了進去,門口守著的紫煙她們剛剛下跪行禮,人就已經到屋子裏了。


    蔣茹茵躺在床上正喝著許媽媽喂給她的安胎藥,見到他來了,“妾身見過太子殿下。”


    許媽媽給她喂了最後一口,退下去了。


    蔣茹茵見他風塵仆仆的,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半響,指了指床沿,“殿下要不要坐下來。”


    蘇謙陽收到信的時候是得知太孫中毒,太子妃把蔣側妃關起來的消息,交代完了所有事情,第二封收到了太子妃寫來的,蔣側妃有孕,太子妃疏忽請罪。


    一路上擔心有,猜疑有,但見到她的時候,這所有的一切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來好,她的臉色不錯,看起來也沒什麽不舒服,蘇謙陽知道,自己回來的晚了。


    坐了下來,蔣茹茵見他還是一聲不吭的,想了想,伸手碰了碰他放在床沿的手,蘇謙陽反手握住了,她也沒逃,柔笑地望著他,“殿下不開心?”


    蘇謙陽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裏,摸了摸她的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蔣茹茵搖搖頭,“好些了,除了老是犯困之外,都沒什麽反應,太醫說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蘇謙陽嗯了一聲,“看來確實不錯,比孤離開的時候還胖了。”


    蔣茹茵一愣,隨即臉上一紅,別扭的看向床的內側,“殿下一回來就說妾身胖了,在殿下嚴重,妾身除了胖就沒別的可看了。”


    聽她負氣的聲音,蘇謙陽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說的中肯,“眼睛看的,確實是胖了。”


    蔣茹茵回過頭來就這麽瞪著他,發起了脾氣,“妾身要睡了,殿下您可以回去了!”


    這肚子都還沒顯懷呢,孕婦的脾氣倒不小了,蘇謙陽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了,你早點休息,明天再來看你。”


    蔣茹茵點點頭,“殿下您回去洗洗塵,可別累著。”


    太子回去了鳳陽閣,第二天一早就進宮去了,下午才回來,直接去了玲瓏閣。


    蔣茹茵剛剛睡醒,蘇謙陽見她喝的湯味道不錯,跟著添了一碗喝下,青冬幾個退到門外守著,蔣茹茵這才和他提起了太孫中毒這件事。


    “殿下,妾身知道如今妾身從佛堂裏出來了,懷有身孕是喜事,可別人不這麽看,太孫在妾身這裏吃了東西,回去不過半個時辰就嘔吐,繼而查出來是中毒,妾身有口難辯,還望殿下能徹查此事,還妾身一個清白。”


    蔣茹茵說的不卑不吭,她也不想讓人家覺得自己是借了肚子裏的孩子躲過這件事,孰是孰非總該有個結果,再者,真有下毒之人,在太子府中就是個大隱患。


    “這件事孤心裏有數,你且安心。”蘇謙陽安撫的握了握她的手,“會給你個清白的。”


    蔣茹茵這才側身往他身上靠,拿起他的手環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輕聲說,“殿下,其實妾身覺得這孩子是個幸運的。”


    “為什麽這麽說。”蘇謙陽低下頭去,隻看到她的側臉,蔣茹茵臉上洋溢了一抹笑,“人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不就是幸運麽。”


    “你胡說什麽。”蘇謙陽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這話怎麽能這麽用。”


    蔣茹茵轉過臉仰頭看他,說的執著,“怎麽不能用了,妾身並不知情,太子妃那也不知道,佛堂裏又冷又黑,妾身吃不好也睡不好,對這孩子來說,就是大難,這往後啊,定能健健康康的長大!”


    蘇謙陽眼神一黯,她說的風淡雲輕的話,吃不好,睡不好,佛堂那地方呆了兩個晚上,若是個體虛病弱的身子,怕真保不住了。


    “殿下?”蔣茹茵喊了他一聲,蘇謙陽回神,笑了笑,“你這麽說也有幾番道理。”隨即扯開了禁閉的話題,“今日進宮,父皇也提到你了,讓你好好休息,蔣家那,過些日子再去報喜也不遲。”


    懷個孩子還能得到皇上的關切,蔣茹茵受寵若驚,點點頭,“多謝聖上關心,出了三月再去蔣家報喜也不遲。”


    “太後娘娘那也賞賜了東西給你。”蘇謙陽從懷裏拿出一串佛珠,把它戴在了蔣茹茵的手上,“這是老娘娘送給你的,都是供奉在佛前的東西,說是給你壓壓驚,還能安神。”


    蔣茹茵看著這佛珠,一下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半響,喃喃道,“太後娘娘對妾身真好。”


    看她忽然發呆了,蘇謙陽又把那串佛珠摘了下來,蔣茹茵抬起頭,隻見他伸手把佛珠掛在了床幃旁吊著的絡子上,打了個結綁住。


    “殿下,這可是太後娘娘賜的,怎麽能這麽掛。”蔣茹茵拉了他一把,上頭賞賜的東西這麽處理,也太不知事兒了。


    “這麽大串的東西帶著豈不難受,掛在這,你睡覺的時候就能安神了,老娘娘不會在意這個的。”


    “就算老娘娘不在意,那也是大不敬。”蔣茹茵不讚同,太後賜的東西,還是這佛家中物,隨便掛在床幃上,這說不過去啊,“就算是要掛,那也得重新打個絡子,哪能像殿下這樣,隨便打個結。”


    蘇謙陽見她這嘟囔的樣子,笑了,“那你讓人打個絡子重新掛上去。”


    在玲瓏閣這邊留了一會,蘇謙陽出來,去往瑤花閣,回來的第二天才去太子妃那,其實也夠讓人覺得不安心的,趙蕊看他進來了,命人換茶,笑靨的走上前,“殿下要不要先換一身衣服。”


    “不必了,循兒呢。”蘇謙陽看她好像消瘦了許多,“你也多注意休息,別照顧了循兒把自己累到了。”


    趙蕊鼻子一酸,終是點點頭,帶著他去了太孫的屋子,太孫如今還在靜養,一天中下床的時間不過兩個時辰。


    “你去忙吧,孤有些話要問循兒。”蘇謙陽看了一眼躺在那的兒子,直接對趙蕊說道,趙蕊心中一震,見他眼神平常,壓下心底的不安退了出去。


    蘇謙陽走到床邊,蘇彥循醒著,麵色有些蒼白,他坐下來摸了摸他的頭發,“循兒,父王教導過你什麽,你還記得麽。”


    才五六歲的孩子,這再鎮定也掩飾不去他慌亂的神情,尤其是麵對蘇謙陽,他一直以來他最敬重的人。


    “父王。”囁囁的喊了一聲,小小年紀的蘇彥循忽然覺得羞恥,看蘇謙陽一臉溫和的看著他,憋了這麽多天,終於憋不住了,“父王,孩兒知道錯了,孩兒並沒有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涼子去努力第二更,時間應該在下午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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