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蔣家二小姐出嫁,從蔣家娶了程家大小姐,到如今蔣家和張尚書家的婚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仔細一分析,這兩樁婚事直接把這三家人給牽連在一塊了,都站到太子身後去了,這實力沒什麽可二話的。


    蔣茹茵和張沁都沒去參加這婚禮,不過兩個人如今是親戚了,在府中自然走的近了些,隻不過她們倆這一走近,太子妃那就有些微妙了。


    婚禮結束後數天,上午請安結束,太子妃就留了張側妃下來說話。


    九月中的上午太陽沒烈上頭不算熱,太子妃就帶著她到了瑤花閣園子內的亭子裏小坐,上了茶果。


    園子的月季開的正好,紅的粉的綻開在枝頭上,遠遠的隨風還飄來一股丹桂香。


    “我們好久不曾這麽賞花了。”太子妃看向亭子外,這小園子平日裏打理的精細,幾乎是一年到頭都能賞到花。


    “娘娘您忙碌。”


    趙蕊把碟子往她那推了推,“還記得這些東西麽,以前你來我家,都是提前讓我準備好的。”


    張沁低頭一看,笑了,五六年前愛吃的東西,“沒想到姐姐的口味一直沒變,這些東西,我已經不愛吃了。”


    趙蕊拿著杯子的手一頓,遂跟著笑了,“是我疏忽了,以為妹妹還喜歡這些。”


    張沁沒有接話,隻是慢慢的喝著茶,趙蕊很快讓人換了些點心上來,這一次,倒是膳房常送去印月閣的那些。


    “你身子好些了沒,前幾日太醫來複診,如今已經過去兩年多了。”


    張沁放下杯子,抬頭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嗤笑,“複診的結果姐姐還需要問我麽,早有人詳盡的告訴姐姐了。”


    趙蕊的臉色變了變,良久,她歎息了聲,“沁兒,你覺得累麽。”


    “一會擺這些吃的,一會問我身體好不好,如今又問我累不累,太子妃,您究竟想說什麽?”張沁是沒她這耐心也沒興趣和她繼續繞,直言說道。


    麵對她這逼人的氣勢,趙蕊臉上的從容終於撐不住了,她的眼底滿是疲倦,幾乎是哀求的聲音,“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找你說說話而已。”僅此而已。


    張沁看著她這表情,“太子妃還會怕沒人說話麽。”


    趙蕊苦笑了一下,低頭看著桌子上的茶杯,一手輕輕的撫摸著那杯沿,“你還記得當初婚事初定時候說過的話麽。”


    張沁輕哼了一聲,趙蕊抬起頭多了些笑意,“你說,咱們之前是姐妹,嫁人之後還能做姐妹,一同服侍太子。”


    “可這幾年下來,我在努力靠近你,為什麽你卻越來越疏遠了呢。”


    張沁笑了,“我沒想到你還會糾結於此,這一點都不像你。”


    看著這滿院子的芳華,張沁繼而說道,“你心裏應該比我清楚,這姐妹情誼,是維持不下去,進了這太子府,我們頂多算是熟人。”


    出嫁前兩個人掏心掏肺能說的話,如今還能說麽。


    自然是不能了。


    那還算什麽好姐妹,麵子上過的去就得了,再去深究,有什麽意思呢,她張沁不會告訴太子妃秘密的事,她太子妃同樣不會和她分享不為人知的。


    趙蕊被她堵的啞口無言,她是很清楚這姐妹情誼維持不下去,但和她維持不下去,難道和蔣側妃就能維持的下去麽,說是不能理解,不如說此刻的趙蕊是在妒忌。


    從她坐上太子妃這個位置時,她就知道自己和張沁回不到過去,回不到親密無間可以分享小秘密的時候,但她心中卻還隱隱的不甘心。


    她也需要一個人讓她傾訴一些話,苦悶的時候能有個人開解一下,她不是一直都能夠這麽堅強的。


    “你這麽說,可真讓人傷心。”趙蕊苦笑了一下。


    張沁不以為然,“趙姐姐,人是會變的,我以前喜歡吃榛子,現在不喜歡吃了,而你,以前也不是這樣子的,所以就別強調什麽姐妹情誼了。”都到這步田地,說什麽真友誼,不就是自己在作弄自己麽。


    說完,張沁站了起來,“茶很好喝,妾身有事先走一步,就不陪娘娘賞花了。”


    知道她走了,趙蕊低頭捏著茶杯,喃喃了一句,“既然與本宮這麽多年都沒有情誼,那何必還與別人有情誼呢。”…


    深秋出後很快就是冬天,今年的雪下的格外的早,十一月底就落下了,朝廷下了告示,要加強雪災的防範工作。


    到了十二月臘八之後,臨安城的難民漸漸的多了起來。


    樂善好施的都開門接濟,施粥施棉衣,為了避免城內擁堵,臨安城幾個城門口和廟宇附近都搭建起了臨時的安置點,各府有糧食棉衣銀兩的,直接可以送去那邊,會有人登記分派給難民。


    到了十二月中,大雪停了數天,讓眾人有機會喘口氣,朝廷分派了人到各受災地幫忙修繕屋子,爭取要讓百姓們安安穩穩的過年。


    老天也似乎是看出了老百姓的不容易,這雪停了七八天,這才紛紛揚揚的又開始落下。


    此時臨安城的難民大部分都已經遷回去了,餘下的那些是房子壓垮實在嚴重的,一時半會也修不好,隻能等開春,朝廷就將他們統一安置在幾個廟宇裏,等著開春雪融,重建家園。


    太子府內,年前這兩天雪下的大,太子妃免了大家的請安,玲瓏閣內,許媽媽她們趁著雪停了一會,差人在院子裏掃雪。


    茯苓幾個年紀小的,堆了好幾個雪人在花壇中,凍得小臉紅撲撲的,許媽媽作勢要打她了才跑回去換衣服,跑到許媽媽打不到的地方,還衝她鬼臉。


    蔣茹茵站在窗邊笑了,身後的青冬給她換了個暖爐,“她都快把那幾個老實的小宮女帶壞了。”


    “也好。”蔣茹茵回頭見她一臉無奈,“熱鬧點有什麽不好。”有時候她聽這些笑聲,心情也不錯。


    “這麽下去,咱們玲瓏閣裏說書的都不止她一個了,都能帶出一群的小徒弟。”青秋拎著食盒進來,笑著打趣道,“哪天小姐覺得無聊了,讓她進來跟您說上一會,她都能說好多段子。”


    青冬幫著把湯拿出來,吹了吹端到桌子上,“小姐快趁熱喝了,這是師傅額外開的方子,您如今停藥了,得好好補補。”


    一個月前蔣茹茵避子的藥就停了,青冬出府一趟去楊大夫那給她帶回來一張藥方,既是補藥就沒必要藏著掖著,蔣茹茵讓青冬直接去太子府的藥房裏抓的藥材,配合吃食做的藥膳,三天吃一次,已經吃了大半個月了…


    夜裏太子過來,床幃中蔣茹茵窩在他的懷裏正欲眯眼,蘇謙陽的手忽然在她腰上捏了一下,蔣茹茵怕癢,一下就清醒了,還沒說什麽呢,卻聽上方幽幽飄來一句,“胖了。”


    蔣茹茵惱羞,蘇謙陽確認似的又捏了一下,肯定道,“確實是胖了。”


    話音剛落,懷裏的人就掙脫出去了,蔣茹茵翻了個身麵朝床幃內側背靠著他,被子底下的手悄悄往自己腰上捏了捏。


    蘇謙陽看著被子上那偷偷往下移的手,看在眼裏,輕笑了一聲,從她的身後摟住她,一手往上停在了她的胸前,繼而評論,“其實胖一點也挺好。”該長肉的也長了。


    蔣茹茵不能忍,再度翻身朝向他,仰起頭瞪著他,“若是殿下喝一個月的藥膳試試。”楊大夫這回開的藥是真大補啊,喝了一個月,她就重了不少,如今他再一提醒,蔣茹茵就真覺得自己胖了很多。


    “孤也沒說不好。”似乎是捏出興趣來了,蘇謙陽看她微鼓的臉頰,伸手又捏了一下,手感不錯,遂心情大好,“去年你生病都沒有怎麽恢複,如今也隻是補回來了而已。”


    蔣茹茵在他懷裏掙紮著,控訴,“殿下您不知道女子最說不得的就是年紀和胖瘦了!”


    蘇謙陽眼神黯了黯,忽然摟住她的腰,低聲提醒,“別亂動!”


    身子一僵,蔣茹茵定在了那,這緊貼的身子,很快就感覺到了有東西在變化,被窩裏的溫度瞬間高了起來,蔣茹茵被烘了個臉紅。


    “如何不能說胖瘦了,這太瘦了也不好,得有些肉才行。”半響,蘇謙陽瞧她緊張,摟著她的腰身一翻到了自己身下。


    撐起手臂看著她,蔣茹茵即刻用雙手護住了胸口,顫聲道,“燈…吹燈。”


    蘇謙陽沒有拉開帳子吹燈,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孤替你檢查一下,到底胖沒胖。”


    說罷,摟著她讓她坐到了自己身上,看著她半邊的睡衣都垮在手臂了,露出了些胸前的輪廓,“這麽看好像是胖了些,脫了衣服應該更仔細些。”


    “……”


    蔣茹茵知道他就是故意的,瞧他一副閑散的樣子,拿起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搭在了睡衣領子那,裝一副柔弱,“殿下,不如您替妾身解開吧。”


    也就是這麽一勾,本是簡單纏繞的帶子直接勾鬆開了,蔣茹茵的睡衣披散,這樣的角度,不僅能看到被遮去一半的渾圓,還能看到她平坦的小腹。


    蘇謙陽身下一熱,蔣茹茵即刻就感受到了,兩個人對視著,下一刻,翻天覆地的感覺,她又回到了他的身下。


    蔣茹茵配合的伸起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莞爾一笑,微抬頭湊近他耳邊輕輕說道,“殿下,您檢查的如何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再這麽下去,倆人的船戲場景都要曝露光了~囧


    不知道是不是春天到了的緣故,涼子連續失眠了很多天,半夜醒,睡不著,早上還醒特別早,嗚嗚嗚嗚,真是要屎的節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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