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綺羅懂了, 對於盲婚啞嫁,秦芳太過害怕, 那男孩救了她一次, 自然說不上喜歡,可是人品可靠,比起那些連麵都沒見過的其他提親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同的。


    李綺羅拍了拍秦芳的手背, “這事兒得讓娘知道, 咱們不急, 慢慢來。”


    “娘會不會罵我?”秦芳有些害怕,她這算不算是私相授受?


    李綺羅好笑的敲了敲她的頭:“想什麽呢, 你們又沒做什麽越界的行為。”


    秦芳深吸一口氣,跟在李綺羅後麵去找了秦母。


    秦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後沉默了, 半晌才問秦芳:“這事兒你咋不給我說?”


    秦芳雙手纏在了一起:“我不知道咋說。”


    秦母歎一口氣,她將趙天賜家裏的情況同李綺羅說了:“本來趙家的情況不錯,人口也簡單,特別是小夥子,又能幹又踏實。我一開始還真相上了, 可是,哎, 他們那天做的事兒到底不地道,那黃桂花看著到挺和氣,可從她辦的那事兒就可以看出這人的小心思不少。要是芳兒自個兒厲害一點兒,隻要小夥子人好, 嫁過去也沒啥,畢竟想要找到啥啥都合心意的人家也不現實。”


    李綺羅聽了默然,是這個道理,家家戶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要想找到那種十全十美的人家,隻怕秦芳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可是芳兒這個性子,碰上心眼多的人,隻怕要被欺負死。”秦母也是操碎了心,要嫁女兒了,她這一顆心像在油鍋裏炸著一樣,深怕一個錯眼,就將女兒嫁入了火坑。也暗悔以前沒把秦芳的性子給掰過來。


    秦芳眼圈兒紅了,雙手攥的更緊:“都怪我自己沒用。”


    李綺羅拍拍秦芳:“性子和順怎會是你的錯。”她看向秦母,倒有些不同的想法:“娘,您說那趙天賜當天提前走了,可見他心裏有杆秤,立得住,而且不愚孝。我倒覺得可以不用這麽快否定,再打聽打聽,如果他爹娘確實糊塗,那就再說。而且他們家有兩個兒子,說句不該說的,以後總是要分家的,她爹娘肯定要跟著老大過,如果是這樣,隻要那小夥子自己不錯,小妹的日子應該錯不了。”


    秦母聽了,陷入了深思,好一會兒後點點頭:“綺羅,你說的也在理,那就再看看。”


    “再看看,相公才考上秀才,現在咱們選擇的餘地更大了,也不一定要瞅著這一畝三分地,也許有更好的呢!”


    李綺羅這麽一說,秦母臉上便舒心起來,自秦伀考中了秀才,這幾天來家裏提親的人確實又多了許多。


    這件事放在了秦母心底,她聽了李綺羅的話沒有把路堵死,而是重新悄悄打聽起趙家的情況來。


    秦伀這幾天都早出晚歸,忙忙碌碌四五天後,終於應酬完了。


    晚上秦伀回家的時候,李綺羅見他雙臉酡紅,皺眉上前聞了聞他的嘴巴:“你喝酒了?”


    秦伀一愣,隨即雙眼迷糊起來,一下撲到在李綺羅身上:“綺羅,綺羅...”


    李綺羅氣的拍了一下秦伀的後背,扯了扯他的耳朵:“走之前我說什麽了?讓你應酬可以,但不要猛灌,你倒好,喝的醉熏熏的回來。”


    秦伀仿佛沒聽見,還在連聲喊綺羅。


    李綺羅一把提起秦伀進了屋,將他放在床上。


    等李綺羅出去打水的時候,秦伀眼睛陡然睜開,清明的很,哪裏還有一點兒醉意。


    李綺羅的腳步聲傳來,秦伀忙又閉上了眼睛。


    ”綺羅,綺羅...”


    李綺羅應一聲:“別叫了。”擰幹帕子給他擦了擦臉,剛要起身的時候卻被秦伀猛地一下拉住,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綺羅,我很想你...。”,秦伀的溫熱的氣息揮灑在她頭頂,聲音有幾分醉意,又帶著點兒委屈。


    “向我什麽,我們不是天天在一起?”


    “不是,我們好幾天白天都沒有在一起了。晚上我都和你說不到幾句話,你又要睡覺。”


    李綺羅撲哧一聲笑出來,秦伀喝醉了真是個小孩子。


    “好了,相公,以後我一定和你多說說話,先讓我起來。”李綺羅作勢要起身。


    秦伀卻在這時候猛的翻了身,他雙臂撐在床上,一雙眼睛亮的嚇人,定定的看著李綺羅:“綺羅,你把我睡了吧。”


    哈?


    李綺羅摸了摸秦伀的額頭,覺得有些發熱:“果然是喝醉了,這麽不害臊的話都講的出來。”明天她一定要拿這話好好笑話秦小伀。


    秦伀卻慢慢俯下頭,兩人的鼻尖差點就碰在了一起,眼睛紅紅的:“我力氣沒你大,睡不了你,所以,你把我睡了吧。好不好,綺羅,你把我睡了吧~~”


    李綺羅:“.......”這....這節奏不對啊!她當真把秦伀逼到了這個程度?李綺羅有些心虛。


    秦伀開始在李綺羅身上磨蹭,氣息漸漸粗重。還在連聲說著把他睡了,眼睛都沁著水光了。


    李綺羅一把將秦伀掀翻在床上,惡狠狠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嗯,我自找的~~”秦伀的眼裏漾著春光,還舔了舔嘴唇。


    李綺羅:“.....”遭不住啊,這活生生的把她比成了一個漢子。


    李綺羅將雙手一捏,捏的嘎嘎響。


    秦伀一抖,眼裏水光更盛。


    李綺羅笑兩聲,伸出了手。


    沒一會兒,屋子裏響起秦伀粗重的喘息聲,釋放的那一刻,秦伀尖叫的喊了一聲綺羅。


    李綺羅:“....”很好,喝醉了的秦小伀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李綺羅將手擦幹淨,拍了拍還在回味的秦伀的臉頰:“起來了,去洗澡。”


    秦伀睜開眼睛,“睡了?”


    “睡了。”


    秦伀心裏歎一聲,裝醉還是沒能得逞,軟軟的伸出手:“娘子,我現在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


    李綺羅嘴角抽了抽,一把拉起秦伀,這樣子肯定是不可能讓他自己去淨房了,隻得搬了一個大桶進屋,裝了水,將秦伀的衣裳一扒,將他塞進了桶裏。


    “娘子....”


    “嗯?”李綺羅將用帕子給秦伀搓澡。


    “娘子....”


    “嗯。”


    “娘子....”


    李綺羅不答了,真沒看出來,醉了的秦伀不但一秒變小仙女,還喜歡話癆。


    第二天,李綺羅的起床的時候,秦伀還閉著眼。李綺羅在他額上探了探,見沒有發燒這才鬆口氣。昨天晚上洗的回澡,她已經不想再回想了,心累。秦伀不說睡之後,就一個勁兒揪著她問大不大...


    李綺羅在秦伀鼻子上捏了一下,:“小流氓。”


    等李綺羅一走,秦伀便睜開了眼睛,想到昨天晚上幹的那些荒唐事,自己一巴掌捂住了眼睛,隨後又低低的笑出聲,他真的是沒救了。


    一會兒李綺羅進了屋子,見他醒了,忙問:“相公,你醒了,頭痛不痛?”


    秦伀按住自己的額頭皺了皺眉:“綺羅,我怎麽了?”


    “你喝醉了。”李綺羅上前,點了點秦伀的額頭:“我給你說過什麽?我是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喝醉。淺酌可以,牛飲傷身。”


    秦伀嗯一聲,一把拉住李綺羅的手,“是我不好,我以後不喝了。”


    李綺羅也明白,要應酬,完全不喝酒也不可能。她本來還想拿昨天的事兒取笑取笑秦伀,但轉念一想,秦伀會那樣,還不是因為她,心裏一虛,這取笑就開不了口了。


    吃完了早飯,秦伀正想著今天好好和呆一天,李家那邊竟然派了人上門。


    人是李主簿派來的,說家裏準備了酒菜,給兩個女婿慶賀慶賀。


    李綺羅和秦伀對看一眼,隻得收拾收拾坐上了李府的馬車。


    到了李府,這次李府的下人見到小兩口態度一下就變了,管家殷勤的上前,拘著笑容道:“二小姐,二姑爺,老爺夫人已經等在裏麵了,特地讓小的迎你們進門。”


    李綺羅笑一聲:“李管家,這次不接姐姐他們了?”


    李管家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李綺羅見狀也沒再說,都是下人,辦事都是按照主子的意思。不過李老爺這前倨後恭的樣子還真是有趣,上次過年的時候,他連話都沒同秦伀說幾句,全程都在招待王博君。


    跟著李管家進了大廳,李夫人和李主簿正坐在主位,王博君和李月娥也已經到了。


    李主簿一見秦伀,破天荒的站了起來,笑著上前:“女婿這幾日忙壞了吧,我想著你和博君今天應該鬆快了下來,就把你們叫來聚一聚,都是一家人,隨便說說話,我們不學外麵那一套說場麵話。”


    李綺羅心裏哼一聲,那你時間可找的真準啊,剛一歇下你就知道了。還不說場麵話,難道和你還有什麽知心話好說?


    秦伀溫和笑笑,衝李主簿拱了拱手,“嶽父”又看向李夫人:“嶽母。”到底是沒應答李主簿的話。


    李夫人用帕子摁著嘴角笑了笑,“一大早我就吩咐廚房開始做菜,去飯廳吧,就等著你們了。”


    李主簿帶著王博君和秦伀走在前麵,李夫人同李綺羅和李月娥走在後麵。


    秦伀邊走還不放心的回頭望,李綺羅對他揮揮手,示意他放心。


    李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說一句:“綺羅,我給你做的這門親事好吧,看看,女婿這麽能幹,又這麽疼你。”


    李綺羅點點頭:“是啊,您心裏隻怕嘔死了吧。”


    李夫人臉色一繃,壓低聲音道:“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李綺羅笑笑:“聽不懂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不要做糊塗事。”


    秦伀又回頭了,李夫人忙端上笑臉:“你這話說的,我把你和月娥一樣看待,會做什麽事。”


    李綺羅歎一聲:“咱們之間都是茶壺裏煮餃子,心裏有數,何必再裝模做樣的,您不累嗎?”


    李夫人將帕子捏的死緊:“不錯,我這心裏是不舒服,沒想到機關算盡,最終還是便宜了你。


    李綺羅一挑眉:“誰叫我運氣好呢!”她勾唇一笑:“說起來,還真要多謝母親您了。”


    “氣死我了....”等聚會結束,李綺羅和秦伀走了後,李夫人便拉著李月娥回了自己的房間。


    沒有外人,李夫人再也不用掩飾,不斷用手按著氣的上下起伏的胸脯。


    李月娥給李夫人倒了一杯茶,“娘,氣大傷身。”


    李夫人喝了一口,忍不住道:“這都是因為什麽,為什麽博君會比那病秧子考的差?你不是在督促博君讀書嗎,為什麽會這樣?”


    李月娥眉毛都不動一下:“博君不擅長實物科,而我也對實物科頗為勉強。”


    李夫人聽了靜默了一會兒,這讀書人的事兒,她也搞不懂,隻是歎了口氣道:“今天那丫頭你也看見了,囂張的很。原本是我們將她踩在腳底下,現在可好,她反過來取笑我來了。你一定要好好督促博君,爭取下一次考試的時候贏過秦伀。”


    李月娥聽了,手一頓,最終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秦伀摸著一串小豆丁的腦袋,唏噓道:“那時為了讓你們出生,我真是什麽法子都用了!”


    明天上午的更新可能還是會晚,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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