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葉經秋見輪到自己上賽台了,也就一躍而上,如前麵選手一樣,向裁判施禮,又跟對手見了禮,各道一聲“請”,二人就交上了手。


    四號經過前麵的觀察,對於葉經秋有所了解,但卻是不包括葉經秋的武道修為的;而葉經秋則是對四號選手更是一無所知。


    這一交手,二人都是先試探對方,四號選手單掌拍出,用上了七分功力,葉經秋也在試探,卻是用了五分功力。


    二人掌勢相交之際,隻聽“啪”的一聲,二人一觸即分,隨即各出絕學,攻勢綿綿。


    葉經秋龍手拳已經大成,此時使出來,刹那間森森殺意成境,就似乎有無數士兵,跟在一位鐵血將軍身後,呐喊衝殺。


    四號選手哪裏見過這樣的攻勢?當時心下一驚,心說完了!


    這念頭剛剛轉過,葉經秋一招猛龍過江,左手輕帶,右掌托出,將四號選手送下了台。


    四號選手落到地上,猶自怔怔地沒反應過來。


    台下眾人見葉經秋僅僅三招就戰勝了對手,都跟忘記了葉經秋不是儒宗之人似的,一片聲地喝采。


    此時葉經秋自然就成了擂主,六號上場挑戰,葉經秋同樣也是三招,將對手送下台去。


    接著是七號選手、八號選手,九號選手上台挑戰,葉經秋是連戰皆捷,這三位之中的最強者在葉經秋手下也沒走出十招。


    下麵上台的十號選手卻是境界高於葉經秋的,他已經是真武九階了,葉經秋現在才真武六階。


    這十號選手也是力壓同代的人物。二人這一番交戰,與前數人交戰又不相同。


    二人時或同時搶攻,時而同取守勢;葉經秋一套龍手拳反反複複使了五遍,二仍在台上持平。


    葉經秋欲待用上雷電箭指,那人也欲換一路拳法。


    就在此時,台上裁判喝道:“時間到!二人平局。”


    平局,是二人各積一分。


    不過葉經秋不在乎這積分,畢竟自己在這裏,也不宜過於逞強,若是連勝十場,未免傷了儒宗弟子的自尊。


    何況現在大家都知道十人之中,除去那第十號選手之外,餘者無一人是葉經秋對手。


    葉經秋自己也看出了這一點,心知自己若是全力比拚,這十個無一人是自己對手,但是自己畢竟是客,總得給主人一方留點麵子。


    果然,裁判問道:“葉經秋,你可繼續守擂?”說話時的語氣,有一種莫名的酸意。


    葉經秋深知對方心意,就答道:“報告裁判,我已經累了,後麵就讓別人守擂吧。”


    那十號選手也是個人精,理解葉經秋為何這樣說,就向葉經秋施了一禮,客氣地說道:


    “葉兄,小弟明子遠,以後還望葉兄多指教!”


    葉經秋還了一禮,也說道:“原來是明子遠兄!明兄謙虛了!指教可不敢當。以後還要多向明兄學習。”


    二人一番禮畢,葉經秋下了賽台,觀看後麵明子遠守擂。


    果然十**不敵明子遠。其餘選手,也多有放棄挑戰的——明子遠在這些人中,是公認的第一,又會有誰不自量力,與之爭鋒?餘者所爭,也不過是第二名至第十名的排序而已。


    四項大比很快就結束了。


    第二天,白雲山上號角聲大起,隻見人頭湧動,人們都集中到宗門大廣場上來了。葉經秋就見廣場正中,有三千人整齊列隊。這些人都是一身戎裝,英姿颯爽,豪氣勃發。


    葉經秋心說,這三千人,若是放在西丁帝國,足可當三十萬人的戰力,這一界人天生就是先天境界,這些修仙者果然非凡人所能比擬。


    宗主歐陽先與一眾長老、護法們來到廣場上,頓時廣場上一片安靜,人們都靜聽歐陽先訓話。


    葉經秋聽了這訓話,也就是讓這三千士兵隨花子範元帥出征,替換本宗朱嶼元帥及部下回來休息,以及到了前線,多多殺敵立功之意。


    葉經秋心知自己也在此行之列,卻也明白自己不是儒宗之人,又不知花子範元帥如何安排自己——


    此時葉經秋浮想聯翩,又想到辛媚與葉老莊的義父義母,不經意間,忽然聽得三千人齊聲喊道:“殺敵立功,報效宗門!”


    這聲音洪亮之極,氣勢強大。


    葉經秋回過神來,就見花子範一聲喝令:“登船!”


    霎時廣場上出現一隻巨大的追風靈船。三千人一隊隊一列列有序上船,肅靜無聲。最後,廣場上剩下歐陽先及眾長老、花子範與葉經秋等人。


    冷天孤也過來跟葉經秋道別。


    儒宗自歐陽先以下,眾人都道:“葉經秋,冷天孤就暫且留在我宗,你如有事情要做,隻須跟花子範元帥說一聲,這邊自然有儒宗之人為你辦理。”


    葉經秋道了一聲謝,想想也沒什麽要辦理的,隻是自己手裏的靜心丹和小培元丹,前者交給義母服用治病,後者留給辛媚修煉時用。於是就將丹藥拿出來,托儒宗之人送去葉老莊;然後,葉經秋與花子範一起上船。


    二人上船後,巨大的追風靈船如電光掠過天際,向遠方飛去。


    靈船飛行不止一日才到了目的地。


    葉經秋在路上就已經得到花子範告知,現在他隻算作儒宗一兵,分在編伍之中。


    這編伍之內,一伍共有五人,設伍長一人。一伍之內,五人每天的訓練包括“論武、論器、論丹、論陣、論兵”;人皆稱之為“五論。”


    論武,就是五人每天都要進行挑戰比武,以及研討武道理論;


    論器,是五人每天都要進行煉器研討,有時也動手煉製,一較高低;


    論丹,就是每天進行煉丹討論也是有時或會進行煉丹比賽;


    論陣自然是討論陣法;但是動手布陣比賽,也是偶爾進行的,畢竟三角城很大,也有適合的場地;


    論兵就是討論兵法——


    勝出者參加更高一級的“五論”。直到最高一級,那都是諸營統將之間進行的。


    葉經秋心中對這種練兵方式也是驚訝,心說這樣訓練,隻怕時間久了,任何一個士兵拉過來都能獨當一麵,有相當的帶兵水平,看來這儒宗還真不簡單啊!


    巨大的靈船停下來之後,就聽見鑼鼓喧天,原來是原駐此地的儒宗將士在歡迎。


    三千人馬下了靈船,花子範與那李嶼交接完畢,飛船就帶著李嶼及其所部士兵離開了。葉經秋暗暗數了一下,李嶼帶走的人馬,不足兩千之數。看來此地戰爭還怪殘酷的。


    三千人馬進入防地後,花子範傳下軍令,讓眾人分三批到城中樂上一天,第二天統一組織,察看戰場。


    葉經秋所在的一伍,四人都隨著到城裏去了。


    其實他們的防地也是在城裏,隻是所防之處,也就是大城的一小段城牆罷了。


    花子範讓士兵們到城裏玩玩,主要是讓士兵們初步了解本城情形,熟悉環境,消除陌生感,防止產生或以此來減輕初上戰場的心理焦慮。


    第一批一千人出了防地營帳後,花子範將工作交給手下參軍,然後帶著葉經秋,登上城牆。


    葉經秋上了城牆,隻見城外是好大一片沙場。腳下城牆不知多長,城牆下萬裏黃沙無邊無際。


    風吹過,拂起葉經秋頭上銀白長發,葉經秋心頭驀然湧出一種悲壯蒼涼之感覺。


    此時,就聽花子範在旁邊說道:


    “經秋,城外沙海,就是戰場,這片戰場上,不知有多少男兒,將大好頭顱埋葬於此。沙海那邊,就是妖界,我們與妖界的氣運爭奪戰,已經不知有多少年了。但始終隻是互有勝負,要徹底戰勝,也不知是何年月。”


    葉經秋聽了,沉默不語。花子範又說道:


    “經秋,現在正是十天的休戰期。這裏每個月都有戰鬥,戰鬥形式也是多樣,既有單獨挑戰,也有鬥陣鬥法,還有每月一次的奪城戰。”


    說到這裏,花子範遞給葉經秋一本書,葉經秋接過一看,書名叫做《儒風雅致》;葉經秋就對花子範道:


    “花帥,我心中已有疑問,你給我這本書,更讓我多了一層不解。”


    “經秋,我知道你心中有疑問,這就給你解釋。鬥陣鬥法,你在下界做過元帥,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單獨挑戰也不用我解釋——


    隻是這奪城戰,卻是雙方各派人手,去城占沙海中的一座幻城。哪邊攻占下來,就算哪邊最後勝出——


    隻是一直以來,人界、妖界、鬼界三方中就沒有哪一方取得過真正的勝利。


    至於這本《儒風雅致》,卻是為著單獨挑戰用的。你不是我儒宗之人,所學也不是我儒宗功法,為著不被對方揭破你的身份,所以才給你這本書看看——


    我儒宗派出的人手,與對方單獨挑戰時,那是文武相濟,一者盡顯武藝高強,二者盡顯儒者翩翩風采,手上武功,口中詞采,比武風度,那都是妖界孽障們拍馬所不能及的。”


    葉經秋聽了,心中暗笑:打架就是打架,講什麽儒風優雅?這本書倒是很適合辛妹那等氣度,一念及此,心中略覺刺痛——


    葉經秋卻不知自己這其實已是情根深種了。


    葉經秋當即拒絕了收下書,笑道:“謝謝花元帥,這書,先前陣堂宮堂主送過我一本——我已經有了。元帥之意我已明白了,待我有空,自當認真學習。”


    花子範又道:“經秋,平時靠練兵,打仗靠立功。我相信到開戰之前,三天練兵,你在‘五論’方麵必能勝出,我自然就會按軍規。提升你的職務。


    在下界你能從普通一兵成為元帥,在這一界,我相信你仍然能做到!”


    葉經秋道:“謝花帥信任,經秋自當努力!”


    二人又說了一番話,對著戰場說了一些事情,這才回轉營帳。此時第一批一千人已經返回,花子範命令這一千人休息,準備明天的“五論”練兵;第二批人出營,就在城裏閑逛去也。


    一天時間過去,三千人都已經了解了本城,本城是個三角城,三麵城牆,分別對著人界、妖界和鬼界。葉經秋隨儒宗三千人,就是從人界這一麵進城的。


    但是葉經秋所在的隊伍防守的在這一麵,是儒宗與靜得教負責的,守城士兵,來自兩教的各大山門;而負責對付的,卻是妖界的攻擊。


    葉經秋他們是從儒宗白雲山宗門而來,左邊的防衛卻是靜得教一個叫做青工嶺的宗門負責;右麵防衛卻是儒宗一個叫做駟馬書院的宗門負責。


    三天時間過去,葉經秋在“五論”練兵方麵成績突出,花子範借機提拔他做了自己的典宿衛長,這個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統領的是花子範的三百親衛,又另轄二百人,共五百人馬。


    第四天,花子範命令部隊停上“五論”練兵,準備作戰。


    說起來,花子範這次帶來的人馬,真正上過戰場的隻有葉經秋一人,而葉經秋對這一界的人妖大戰也是不曾見識過。


    花子範有心培養葉經秋,畢竟葉經秋是儒宗白雲山宗門上層皆知的背負有大氣運的人,理當好生看顧。


    一天時間,在緊張的戰前氣氛中過去得更快。


    第五天天剛亮,三角城中號角不斷,人們都帶著緊張與興奮,登上城牆,等待妖界來攻。


    時至卯時末辰時初,葉經秋就看到城外遠方煙塵滾滾。過了半個時辰,這煙塵才卷到城牆之下。


    葉經秋一見,這妖獸好古怪,隻見它們都是拖著螺殼,跟蝸牛似的,且又是四足一尾,耳大招風,尖嘴前伸,呲著兩顆獠牙,這腦袋長得就跟豬頭一樣。


    葉經秋與眾人一樣,心中奇怪,正不知這是何等妖獸,有花子範的元帥令傳來通報:


    這種妖獸名叫“蝸豬”,極擅長爬牆,各處務必小心防守,隻等這蝸豬一露頭,就把它劈下去,但要注意,不可被它的獠牙刺中!


    葉經秋按元帥令,將五百人分成三撥,一撥防守一撥休息,另一撥一百人全力護衛元帥花子範。


    不多時,城牆下傳來“哼哧哼哧”的聲音,眾人向下看去,隻見蝸豬們正開始爬城牆。各統將都吩咐部下全神戒備,隻待給蝸豬們迎頭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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