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霜被雪如迎回了碩王府,在雅彤的有意放水下,也沒人發現他們一行回來的時候多了一人,而那幾個侍衛也早就被雅彤封了口,小白花就這麽順順當當的住進了原本就該是她家的王府。


    看著王府裏的樓台宇榭,小白花心中的恨意幾乎就破湧而出,自己的好額娘隻為了要保住她那根本就不可能受到威脅的地位,就那麽輕易的把自己拋棄,原本應該錦衣玉食的生活,變成了走南闖北受盡屈辱的賣藝生涯,如今就因為她那冒牌的兒子死了,就要拿自己來彌補空缺?雪如福晉,你也想得太好了些!


    “嬤嬤,吟霜若是住在府上,怕是有些不合適吧?”羞羞怯怯的看了眼雪如,一雙眼眸有如受了驚的小鹿一般,直把雪如看得心疼不已。


    秦嬤嬤倒是不讚同把小白花留在碩王府過夜的,主要是這白吟霜已是別人府上的侍妾了,留久了總是個禍害,可是看到雪如滿含期待的眼神,她也止不住的心軟。再說了她自己也不過是府裏的奴才,隻要主子發話了,哪裏還有她反對的餘地。


    “白姨娘,你且安心,今兒個我們福晉對你是一見如故,當然要讓你在府上住些日子,可以好好的相親相親,至於福家,嬤嬤我會讓人捎個消息過去的,”秦嬤嬤安慰道,“想來那福家也不會不給我們碩王府一些薄麵的。”


    “是啊吟霜,你看我,你就把心按到肚子裏去吧,那福家的下人,我會讓嬤嬤打發回去的,小小的一個福家,我碩王府還看不在眼裏。”雪如執起了小白花的手,輕輕拍了拍,仔細端詳著她的容貌,心中暗自點頭。


    雲淑看了看手上的紙條,似笑非笑的看著不遠處。


    “主子,可是有什麽事?”墨梅見到雲淑沒有什麽反應,連忙問到。


    微微搖了搖頭,道:“無事,隻是覺得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經過了這麽一次,困擾了弘曆很久的外姓親王,就真的一個也不剩了,當初要不是自己要留著他們看戲,想必借著早就掌握了偷龍轉鳳的證據,他就能把碩王給辦了吧?


    大概明白雲淑說的是那碩王一家,墨梅不樂意的撇了撇嘴,“主子,那也不過是他們自作自受罷了,更何況那什麽側福晉,可是沒按了好心在的。”想起那個什麽牙痛,墨梅覺得自己真的牙痛了,也不知她是長了什麽樣的腦袋,整日的就想要把自家主子給打壓下去,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麽身份!


    “我自是知道的,”對於那些無所謂的人或事,雲淑本就不怎麽在意,現如今也不過是感慨兩句罷了,“墨梅這些小事,還用不上你們四個,最近不知為何,總是有些不好的預感,宮裏你們還是要給我盯緊了,莫要出什麽岔子。”


    “是,奴婢明白!”墨梅也覺得近來宮裏似乎是太過平靜了些,除了那太後老太太還有些小動作,其他人可是乖得很,隻怕是風平浪靜之下,暗藏著危機。


    臉上依舊是一派淡然的笑意,雲淑此時的神情讓人看不出她內心的憂慮。修真之人的五感遠比常人好上許多,他們的預感也往往預示著什麽,看到墨梅退了出去,雲淑揮退了眾人,在空蕩蕩的大殿裏,微皺眉頭。希望不會有什麽大事發生吧,雲淑在心裏歎道。


    此時,紫禁城的某地。


    “我讓你辦得事情,做的怎麽樣了?”聲音低沉沙啞,難辨男女,隻是音調中透出了徹骨的寒意。


    一個紫衣宮裝女子瑟瑟縮縮的道:“我……我,已經安你說的去做了……那你……”


    “哈……哈……”隻見一個身影躲在陰暗的角落,看不出具體的模樣,“很好,沒想到你洛宇寰也會有今天,你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我要你萬劫不複!以償我當年之痛!”話語見說不出的陰狠,直把紫衣女子嚇得往後退了幾步,方才站定。


    定了定神,深吸了幾口氣,紫衣女子開口問道:“你讓我辦的事宜,我已幫你做到了,那麽你答應的我的……”


    “我藺芪從來都是言出必行,你且放心,等洛宇寰魂歸之時,便是你如願之始!”藺芪笑的肆意,等了千萬年,他終於要屬於自己了,沒有了那人的阻礙,天地之間唯有自己方能配得上他……


    “那我先走了,要是露出了馬腳可不好。”紫衣女子走在路上,始終低著頭,嘴角掛著一抹淡笑,眼中閃過一道微光。


    陰沉的天空壓得很低,有些濕意的空氣刺入骨縫,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什麽。


    福家不得不說這些日子過得並不舒坦,先是小兒子福爾泰,不滿於福倫家的對他的偏頗對待,自請分了家去,原本福倫是不同意的,但是好在他最近新寵的一個侍妾懷了身孕,枕邊風一吹,也就稀裏糊塗的點了頭。


    而這魏紫靈可是高興的很,少了福爾泰這個不識趣的,也就少了個人和她的兒子爭家產,她是雙手讚成的。


    隻是今日她有些愁眉不展了,福爾康自從毀了容、傷了筋骨以後,可以說是脾氣大變,早已不是她心裏的那個文武雙全的兒子了,但是她魏紫靈可隻有那麽一個親身兒子,等老了以後還是要靠著他榮養的,也隻能一切都順著他的意思來。


    可是自那日白吟霜出去為爾康祈福,便一直未歸,爾康也在自己的麵上念叨了很多次了,隻是自己礙於她得了碩王福晉的青眼,也想借著她攀上碩王府,就一直沒去接她回來,剛才爾康有和自己打鬧了一場,看來今兒個不去把她接回來是不行的了。


    剛想到這兒,就聽見外麵——“夫人,夫人,不好了!”


    “你是怎麽說話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哪裏不好了?!”魏紫靈皺了皺眉頭,很是不愉的看著眼前的小丫鬟。


    “不是的,夫人,”趁著眾人不注意,這春蘭偷偷的吐了吐舌頭,“是少爺……”還未說完便被福倫家的給打斷了。


    “少爺怎麽了?”魏紫靈心裏是擔憂的很,這兒子現在脾性可是越來越大了,每日都要砸東西泄憤,害得自己都不敢往他屋裏放些貴重的物件,後來是愈發發作的厲害,對著下人不是打就是罵,就連自己這個額娘,生起氣來耶能罵上兩句,也不知自己是造的什麽孽!


    “少爺,少爺,剛剛出府去了,說是要把白姨娘接回府來……”春蘭怯生生的低著頭,斂去了眼中的諷刺。自己的姐姐是怎麽死的,別以為真的就沒人知道了,福家,總有一日自己會要你們血債血償!


    聽到這裏魏紫靈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她還真怕自己的好兒子又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現在的福家可不比當初自家表妹還在宮裏得寵的時候,不說外麵怎麽樣,光是府裏,以前哪有人敢給自己母子臉色看的!


    瞥到福倫家的不甚在意,春蘭覺得自己有必要在上麵加一把火,“夫人,也不知是哪個不要臉的,在少爺麵前嚼了舌根子,弄得少爺就那麽怒氣衝衝的殺到碩王府去了。”


    “他們說了些什麽?”魏紫靈抿了一口茶,想要緩一緩緊繃的神經,抬手揉了揉額頭,一個兩個都不是什麽省心的!


    春蘭有些畏畏縮縮,小臉煞白的,猶猶豫豫的,就是不敢說出口。


    這魏紫靈瞧見了,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好話,要不然自家兒子哪能那般生氣了,“讓你說,你就說,不要考驗福晉我的耐心,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是,夫人,”春蘭疙疙瘩瘩的回道,“也不知是哪個傳出來的,說是白姨娘勾搭上了碩王爺,想要當福晉去了呢,所以才會一去不回的……”


    “什麽?!”魏紫靈心裏那個氣啊,自己那兒子自己清楚,現在可是一時半刻也離不了那白吟霜,要不然,自己早就把那狐媚子給趕出去了。要不是她,那晴兒也不會離了福家,現在可好人又到了宮裏了,看起來太後也沒忘了她,要是她還在說不定還能給爾康謀個出路不是?


    總覺得要出事,魏紫靈心裏有些慌了,連忙吩咐一旁的春鶯道:“還不趕快叫人去備車,我們這就到碩王府去。”想來爾康出去了還沒多久,許是來得及的,“爾康少爺可有騎馬?”


    “這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春蘭回道。


    這魏紫靈是緊趕慢趕的趕到了碩王府,就見著福爾康與那白吟霜在碩王府門口拉拉扯扯的,四周圍了好些子人,也顧不得那麽多,趕忙衝到前麵去。


    “福爾康,你這是做什麽?!”見到福爾康對著白吟霜拳腳相加,聽著旁人的紛紛議論,雪如怒得是雙眼通紅,自己原是要出來送送吟霜這孩子的,誰知道卻見到這麽一幕,可見這孩子在福家是過的什麽樣的日子。


    “來人啊,還不給我把這個瘋狗給打將出去!”雪如吩咐一旁的侍衛道,她現在可管不著那麽多了,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她的女兒因為她的自私已是受了那麽多苦了,現在可容不得那些低三下四的人給欺負了去。


    “你們這是欺人太甚!”魏紫靈見到那些侍衛拉扯著福爾康,她也是氣著了,“雪如福晉,這白吟霜是我們福家的姨娘,論起禮來,也輪不到福晉您來插手我們的家務事。”


    原本雪如對於這魏紫靈還是有兩三分好感的,畢竟從前也算是一條船上的,可如今欺負到自己女兒身上了,她可是不幹了。


    “本福晉就是看不慣這麽個廢物欺辱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子。”雪如冷哼了一聲,一個廢物而已,憑什麽霸著自家女兒,自己的吟霜可是碩王府的四格格,怎麽能去伺候這麽個包衣奴才!


    那廂未平,這廂雪如與那魏紫靈也是吵將起來,一時之間碩王府的門口可是熱鬧非凡,圍觀的人群是裏三層外三層,就連一些個禦史也混將在裏麵,以求明日能上一道好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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