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左右,蘇朋在公車候車亭等車回家,候車亭旁有五個等車乘客,四個在低頭玩手機,另外一個是四十多歲男子,襯衫西褲,外套擱在腿上,頭發淩亂,雙目呆滯,目光放空看向馬路對麵綠化帶,他們五個人是坐在候車亭長凳,每個人算是挨得很近,但對彼此漠不關心。


    長凳就一個,座位讓五人占坐蘇朋隻能站著,蘇朋離這男子很近,不經意看人一眼,這人眼中有些淚花,不知道是不是碰上什麽糟心事,還是今天讓公司辭退。


    蘇朋就看一眼收回目光,蘇朋戴著白色耳機,耳機播著歌曲《星晴》。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看星星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聽到星星抬頭看天,今夜無星,就好像天上星星落入城市變成色彩斑斕燈光。


    說到光,蘇朋手背上也有,是右手背,右手背有四條金色靈紋,目前靈紋隻是微微發著淡光,靈紋普通人眼睛是看不見,隻有靈力者才能看出來。


    公車來,蘇朋也不和其他人搶著上,他是最後一個。


    第二日清早,光線從半開窗戶射入照射書桌,光線由窗而入,蘇朋被子蒙頭還沒起身,房門外方誌東敲門“還睡!幾點了,快起來”


    蘇朋開始沒反應,在聽方誌東叫二聲,被子蠕動十分不情願掀開被子,腳將被子踢到床尾卷曲身子懶懶散散翻身坐起“起了。起了”


    剛出房間見得方誌東在客廳一角麵對試衣落地鏡打扮,方誌東是蘇朋外公,年紀五十六,方誌東戴上白格子貝雷帽,穿的是條紅格子長衫,搭上一條複古淺灰色吊帶西褲,從打扮上看像極跳搖擺舞的。


    蘇朋走入洗漱間,將牙膏擠上牙刷“約了張阿姨?”


    方誌東穿戴整齊顯得十分滿意後走向蘇朋“嗯,去吃早點”


    方誌東拇指伸入吊帶上下順得順問“怎麽樣,精不精神”


    蘇朋沒好氣一瞥方誌東,刷著牙含糊不清說“不光精神,還帥得很,一定會迷死張阿姨”


    方誌東一聽大是高興,嘴中哼起小曲。


    蘇朋從洗漱間出來,方誌東讓開身子讓蘇朋過去,蘇朋沒走幾步回過頭來“明天周末,朋友叫我去郊遊”


    “郊遊?”方誌東想都沒想當下拒絕“不行,你不能去”


    蘇朋大是悶悶不樂“為什麽?郊遊也不行?就是看山看水能有什麽危險?”


    方誌東歎口氣苦口婆心勸著“要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還記得打籃球那次?那次你落後我幾分心一急,球一投把籃板打裂,還好當時沒人,如有人在看你怎麽解釋”


    蘇朋頓時無言以對,過得片刻張口推脫“那。那是一時不注意,在說,是去郊遊又不是打球”


    方誌東極力反對“反正不能去,知不知道一出門就擔心你會不會惹事”


    蘇朋大是委屈“我能惹什麽事?每天不是像普通人一樣,該上學上學,該回家回家,外公你就讓我去好不好,我發誓不會多管閑事,也不會做任何引人注意的事”


    方誌東並沒有讓蘇朋說服,但也沒有選擇在勸“我知道你想和朋友去玩,但是你也答應過外公,說會好好聽話,說過的話這麽快就忘了?”


    蘇朋自然是記得承諾,方誌東拿這話頭來壓隻能妥協,悶悶不樂在說“在學校什麽都不參與,在其他同學眼裏我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人,這樣下去還會有人和我玩?”


    方誌東“怎麽會沒人和你玩,剛才還不是說有朋友約你郊遊?”


    蘇朋將書包背上道“約一次不去,約二次不去,還會約第三次?在這樣下去我會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目視蘇朋出門,方誌東久久沉默。


    蘇朋到公車亭等一會,車來,平日總是坐在最靠後位置,隻是今天座位滿員,坐那是沒得坐隻能拉吊環站著,過得幾站透過車窗看見外邊公車亭有個女生穿著同校校服。


    女生名叫黎夢,一張鵝蛋臉眼睛稍大五官很是好看,留著中分式齊肩內扣短發,每日都是這條公交線來回,趕早車的人雖然不認得姓名,但很多都是熟悉麵孔,黎夢是第一次見。


    蘇朋心中琢磨“是我們學校的?怎麽以前從沒見過,剛搬來附近?”


    黎夢上車見著蘇朋和她穿著同校校服,不由多看人幾眼,有上就有下,蘇朋身旁二名乘客從後門下車,見得有空位黎夢往蘇朋方向過來,見人走近蘇朋趕緊別開目光看向窗外。


    黎夢見蘇朋堵著過道也沒坐下輕聲詢問“你不坐?”


    蘇朋比黎夢高一些,二人近距離說話能看見黎夢長長睫毛“就剩下幾站,我站著就行”一邊說話一邊讓開身子。


    黎夢往靠窗位置坐下,二人也不認識說得兩句之後在也沒有交流,黎夢看向窗外,窗外對街是一排鋪麵,發型屋,小賣鋪,蘭州拉麵等等,鋪子沒有什麽好看,黎夢看的也不是這些,她在感受透窗而來的陽光,陽光暖暖打在臉上,她很喜歡這樣感覺。


    見到黎夢蘇朋心神一直在她身上,一方麵是好奇,另一方麵是人長得好看,看得一眼很難在移開視線,這次上車不是黎夢一人,還有一位做著雷鬼發式的姐姐,從容貌上看大概二十三四。


    頭發是雷鬼發式,衣服穿得很寬,不是跳街舞大概就是玩說唱,這位姐姐上車車門關上,公車緩緩往前行駛,全車空位就蘇朋身旁一個,這位姐姐見蘇朋視線落在黎夢臉上不放,又看見二人穿著同校校服當下會心一笑。


    她到蘇朋跟前笑問“吵架了?”


    蘇朋沒想到對方會和他搭話,搭話也就算了,還搭得沒頭沒尾“吵架?吵什麽架”


    二人穿著同校校服,旁邊有空座不做,黎夢別頭看向窗外,蘇朋又是看人不放。


    她以為黎夢是故意看向窗外不理蘇朋,指指別頭看向窗外黎夢笑說“不是吵架,怎麽讓你在這裏罰站不理你?”


    蘇朋一聽大是尷尬,知道對方是誤會正要解釋,突然感到異樣,頭一抬看向抓著吊環的手,見著手背四條金色靈紋顏色越來越淡。


    蘇朋登時大驚心想“誰在壓製我靈力!”


    心驚之下第一個看的就是麵前姐姐,她右手手背在扶著臨近座位,手背上沒有任何靈紋,這就證明她是個普通人,視線轉移看向黎夢,黎夢坐下後書包擱在雙腿,雙手交叉抱著書包,同樣黎夢手上也是沒有任何靈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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