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張憶魯安排的人反饋回來的信息,薑無為判斷沙漠之鷹與華龍幫的人肯定是兵分兩路,沙漠之鷹可能是先帶著搶到的九龍飛天壺回老巢,這麽貴重物品他絕不敢帶在身邊。而奧麗娜則被藏在了華龍幫的分舵裏,他們後麵會有什麽行動薑無為一時還難以斷定。


    薑無為把發生的情況向周公作了回報,周公安排人去瑞士繼續跟蹤監視沙漠之鷹,爭取摸清飛鷹老巢的情況,無為則全力以赴營救奧麗娜。


    張憶魯對這裏的情況非常熟悉,薑無為想聽聽他的意見,於是向張憶魯請教下一步的行動,“前輩,鑒於目前的情況您看應該采取什麽樣的行動?”


    張憶魯沒有推辭,馬上對薑無為說:“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華龍幫是北美華人幫會中勢力比較強的一個,但是口碑在華人中並不好,這與他們一貫的行事有關,他們多與當地的黑勢力混在一起。在這裏我們大幫是唯一能與他們抗衡的幫會,我們兩個幫會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是。但是這一次不同了,他們綁架的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們無論如何要出手救這個姑娘。現在關鍵問題是我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奧麗娜在他們手裏……”


    聽張憶魯說到這裏,薑無為心想不錯,還沒有證據證明華龍幫參與了此事,所有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測,他有些著急地問:“那該怎麽辦?總不能拿他們沒有辦法吧。”


    “我想過了,咱們就先給他來個敲山震虎,這次大幫與華龍幫交手是不可避免了,所以我們就先禮後兵,直接登門拜訪華龍幫,把事情挑明了,看看他們有什麽反應,然後我們再做打算。”


    薑無為想不到為了自己,張憶魯竟然不惜與華龍幫為敵,他感激地說:“謝謝前輩,真是不好意思,又要給您惹麻煩了。”


    “說什麽呢,自家人怎麽能說這樣的話,無為,你那都好就是太客氣。”張憶魯裝作不高興地說。


    “好,我以後一定改。”薑無為誠心誠意地說。


    張憶魯爽朗笑起來,“好了,不開玩笑了,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去華龍幫。”


    “大哥,我們也一起去吧。”阿侖在旁邊急忙問。


    “我們又不是去打仗,去這麽多人幹什麽,你跟岩岩就待這裏。”


    張憶魯笑著對楊岩說:“楊小姐,你們先去我家等著吧,你大姐跟我說過好多遍了,讓你們回來後去家裏吃飯,她可是有許多話要跟你聊。”


    薑無為也急忙說:“對、對,你們倆就到前輩家等著我們,辦完事就去找你們。”


    當著張憶魯的麵楊岩也不好多說什麽,另外她也很想跟王姬說說話,兩人幾個月沒見了的確有好多心裏話要說,有些話是隻能女人之間聊的。


    隨後張憶魯帶上了兩個保鏢和薑無為一起乘車直奔華龍幫在這裏的分舵。


    北美各大城市都有華龍幫的分會,在溫哥華這個分會的勢力僅次於舊金山的大本營,這裏的會長由展雄飛的一個侄子展紹良擔任。他們主要替當地的賭場做後麵的保護,同時還從事毒品、魚翅的走私,協助國內的華人偷渡到北美等活動,因此華龍會裏的成員多是一些凶惡之徒,當地的警察也不願招惹他們,有正義感的華人很少加入這個幫會。


    張憶魯和薑無為驅車來到市中心商業區一棟高層寫字樓前,華龍幫的總部就設在裏麵。這也是華龍幫與其它華人幫會不同之處,其它的華人幫會大多都在唐人街裏,而華龍幫卻在商業中心的寫字樓裏,對外的招牌是經貿公司。


    張憶魯一行人下車後乘電梯來到十八樓,臨行前張憶魯已經讓手下人向華龍幫打過招呼了,因此當他們從電梯裏出來時,已經有人在迎接著他們。薑無為從這一點上能看出張憶魯在當地的威望,即便是華龍幫這樣的幫會也給他麵子。


    兩個身穿筆挺西裝的年輕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走廊裏,見張憶魯出來,急忙迎上來,對他說:“您好張會長,我們展總正在會見客人,讓我們在這裏恭候您,請您到貴賓室一坐,我們馬上去稟報展總。”


    “好。”張憶魯表情平和地說。


    薑無為猜想一定是這個家夥在裝大,不想來接張憶魯。一個人轉身引領張憶魯他們去貴賓室,另外一個人去向展紹良報告。


    張憶魯和薑無為被領進一間豪華的會客室裏,隨行的保鏢被讓到了另外一間休息室裏。有人送進茶水來,等了沒有兩分鍾,展紹良就走了進來。


    薑無為上下打量了展紹良一下,一身筆挺的西裝,中等身材,四十多歲,人長得很精幹,剛進門就朝張憶魯熱情地伸出手來。


    “對不起,對不起,讓張會長久等了,張會長怎麽有空閑到我們這個小廟來,哈哈……”展紹良大笑著說。


    張憶魯也站起來握住展紹良的手,笑著說:“哈哈……打攪展總了,我是小打小鬧,老弟這裏是跨國公司門檻高,一般人邁不進來啊。”


    薑無為見兩人的情景像是認識,雖然都話裏帶刺但是表麵上都很熱情。


    張憶魯對展紹良說:“我來給你們引見一下,這是我們大幫會的副會長薑無為。”說完又回頭對無為說:“這位展紹良總經理。”


    展紹良聽張憶魯這麽說,打量了一下薑無為,“想不到貴幫竟然有如此年輕的副會長,看來大幫會要突飛猛進地發展了。”


    薑無為主動地伸出手,對展紹良說:“很高興認識展總。”


    展紹良握住無為的手,讚賞地說:“薑先生年輕英俊,一表人材,想必剛到本地不久。”


    “謝謝展總的誇獎,您怎麽知道我剛到這裏不久?”薑無為好奇地問。


    “哈哈……能在大幫會做副會長必定是人中俊傑,這樣的人才是藏不住的,我這是第一次見到薑先生,說明你肯定是剛到這裏不久。”


    好精明的人,薑無為在心裏暗暗地說,同時他也感覺到這是個很強的對手。


    三個人重新落座後,展紹良客套了幾句後就開門見山地問張憶魯,“張會長事務繁忙,您今天能來我這裏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既然展總這樣說我就不客氣了,我今天來的確是有事情要向展總請教。”


    “請教不敢,兄弟能幫上忙的地方一定盡力而為。”展紹良客氣地說。


    “據我了解貴幫的幾個兄弟到安爾拉島接走了一位叫奧麗娜的姑娘,不知道展總是否清楚此事?”


    “噢?”展紹良的神情怔了一下,瞬即又恢複了平靜,若無其事地說:“沒有啊,我沒有聽說過這件事。不知道張會長是從哪裏聽到的這個消息?”


    展紹良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張憶魯和無為的眼睛,他們都看出展紹良在說謊。


    薑無為緊盯著展紹良說:“今天早晨我在去安爾拉的碼頭上遇到了貴幫的老七,而且老費勒向我描述了綁架他女兒的人,正是老七他們一夥。”


    “今天早上貴幫的兩輛車從溫哥華島回來,一輛直接開進了這棟樓的地下停車場,另外一輛到機場送人,回來後也開進了地下停車場,我想這不會是什麽巧合吧。”張憶魯不緊不慢地說。


    展紹良想不到薑無為他們把情況掌握得這麽詳細,實話說他並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底細,他隻是派出了兩輛車,具體他們做什麽了他也不知道,展雄飛沒有告訴他詳細情況。但是目前的情況也隻能硬扛著。


    “老七是大本營那邊的人,因為不是我的手下,他們做了什麽事情我真的不清楚。”展紹良狡辯說,隨後他又問了薑無為一句,“薑先生能告訴我您與這個奧麗娜是什麽關係嗎?”


    “半年前我中了東南亞人的埋伏,被他們打了幾槍後跳進了海裏,是這個奧麗娜和她義父救了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她。”無為的話語平靜,但神情裏透露著威嚴。


    展紹良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隨後驚訝地望著薑無為說:“我知道了,半年前挑了地獄天使幫和東南亞新幫的那個傳奇的人就是你?難怪剛見麵時我看薑先生氣度不凡,果然是少年英雄。”


    “展總過獎了,我不是什麽英雄,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恩怨分明是我做人的原則。”薑無為的話聲音不高卻很有份量,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展紹良聽出薑無為話裏的意思,他幹笑了兩聲,“哈哈,應該的,做人就該如此,不過對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請兩位給我些時間,讓我調查一下,有結果後馬上向兩位通報。”


    展紹良的表現與張憶魯想得差不多,他肯定會否認這件事,張憶魯和薑無為此行的目的就是敲山震虎,讓對方知道大幫要出麵阻攔他們。既然目標已經達到,張憶魯就起身跟展紹良告辭。


    “既然展總這樣說那我們就告辭了,我相信展總一定能主持正義給我們一個圓滿的答複。”


    “請張會長放心,如果真的是我們幫內兄弟做的,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展紹良一直把張憶魯他們送到電梯間。


    看著電梯門關閉後,展紹良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邊走邊對跟在身後的人說:“馬上把老七叫到我的辦公室來。”


    展紹良氣乎乎地回到辦公室,一屁股坐進老板椅裏,他搞不明白這件事情怎麽跟大幫會攪在一起了,特別是那個薑無為,怎麽成了大幫的副會長,這個年輕人前段時間在當地傳的神乎其神的,他一個人滅了地獄天使和新幫的幫主。如果真的如薑無為所說這個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那麽這件事情就棘手了。


    展紹良並不知道老七綁架奧麗娜的真實原因,他隻是感覺為了一個女孩與大幫結仇太不值得了。


    不一會兒老七推門進來,他清楚展紹良的身份,所以很敬畏展紹良,低聲下氣地說:“展總,您找我?”


    因為老七是伯父手下的人,因此展紹良對他還算客氣,“你們是不是到安爾拉島綁架了一個叫奧麗娜的姑娘?”


    “不錯,是老板讓我們這麽做的,說是因為……”老七的話還沒有講完就被展紹良打斷了。


    “我不管你們是為什麽,但是你們不能讓人抓住尾巴,你們前腳進門,人家後腳就跟進來了,你說怎麽辦?”展紹良氣憤地質問老七。


    老七被問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他不解地問:“被誰抓住尾巴了?”


    “你們在回來的路上就被人發現了,人家一直跟蹤你們到家門,竟然毫不知曉,真是一群笨蛋。”展紹良忍不住罵了一句。


    “不會吧,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剛才大幫的會長已經找上門來了,說你們到安爾拉島綁架了一個姑娘。”展紹良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一下,緊接著又問老七,“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薑無為的人?”


    老七茫然地點點頭,“認識,可這件事跟他有什麽關係?”


    “關係可大了,你們綁架的那個姑娘曾救過他的命,所以他才會出頭來追查你們,他在溫哥華島上就看到了你,所以才會一直追查到這裏來。”


    “他跟大幫又怎麽聯係在一起了?”老七疑惑不解地問。


    “他現在是大幫的副會長,媽的,大幫是北美唯一能與我們抗衡的幫會,為了一個婊子竟然得罪了大幫,你說這件事怎麽解決?”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解決,看來隻能向老板報告了。”老七張口結舌地說。


    展紹良沉思了一下,又問老七,“你了解那個薑無為嗎?”


    “知道一些,老板原來想讓他加入到我們華龍幫,被這小子拒絕了,沒想到入了大幫會……”老七把他知道的情況跟展紹良講了一遍。


    展紹良聽完老七的介紹,憂慮地說:“這個家夥不好對付,搞不好會毀在他的手裏,你馬上給我伯父打電話,問他怎麽辦,最好讓他親自來一趟。”


    “是。”老七剛要轉身出去,又擔心地問:“那個姑娘怎麽辦?把她關押在這裏還是轉移出去?”


    展紹良考慮了一下,“先關押在這裏吧,在我伯父到來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在溫哥華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大幫的眼睛。”


    正如薑無為猜測的那樣,沙漠之鷹在得到九龍飛天壺後,不敢停留直接去了機場。他擔心九龍飛天壺帶在身邊不安全,萬一出點意外老板肯定會要了自己的命,因此必須盡快送到尼爾羅手裏。


    沙漠之鷹讓老七帶著奧麗娜在這裏等他,他把九龍飛天壺送回去後就立即返回來,然後再通過奧麗娜去尋找其它幾個茶盞。冤家路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被自己老對手薑無為發現,一場生死交鋒又要展開了。


    展雄飛接到老七的電話後也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件小事竟惹出這麽大的麻煩。讓他想不到的是薑無為也攪來進來,另外展雄飛對薑無為加入大幫會非常氣憤,自己在半年前就邀請他加入華龍幫,被他拒絕了,而他現在竟然做了大幫的副會長,著實讓展雄飛咽不下這口氣。


    第二天展雄飛就乘飛機來到溫哥華,他必須親自來解決這場危機。


    展紹良和老七都到機場接展雄飛,展雄飛帶了兩個保鏢從旅客通道出來,他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徑直走出候機大廳。


    展紹良和老七陪同展雄飛上了一輛寶馬760,車子起動後展雄飛冷冷地問:“怎麽會搞成這個局麵!你們在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坐在前邊的老七地側著身體,小心翼翼地說:“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東西也拿到了,人也帶回來了,不知道為什麽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我也納悶這個薑無為怎麽會把我們的行動了解得這麽清楚?好像一直跟蹤在我們。”


    坐在旁邊的展紹良把張憶魯和薑無為登門拜訪的經過講述了一遍,最後說:“從他們掌握的情況看,很顯然大幫早就盯上了老七他們,對他們在溫哥華的一舉一動都很清楚。”


    “單是一個薑無為就夠難纏了,再添上大幫,你們做事怎麽越來越不小心了……”正說著話展雄飛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嗯了一聲就放在耳邊,聽了一會兒後說:“沒問題,我一定把她安全地帶回舊金山。”


    展雄飛扣上電話,對兩人說:“沙漠之鷹來的電話,他已經把東西安全地送回了飛鷹總部,老板很高興要嘉獎我們。沙漠之鷹三天後就來北美,他讓我們把奧麗娜帶到舊金山我們的大本營去,隨後就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可大幫會的張憶魯還等著跟我們要人呢?”展紹良急忙說。


    “隻能跟他們撕破臉了。”展雄飛說完把身體靠後背上,上半部身體舒服的陷進半臥式的沙發座裏,眯起眼睛仔細考慮起對策來。


    展紹良和老七見展雄飛沉默不語也不敢再打攪他,三輛車魚貫地駛入寫字樓的前廳車用通道上。隨後一行人乘電梯到達十八樓的總部。


    展紹良和老七尾隨著展雄飛走進辦公室,展紹良親自泡上杯茶端到展雄飛的麵前,低聲說:“大伯,您先喝口水,我去安排房間,您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展雄飛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然後喝了一小口。


    望著展雄飛鎮定自若的神態,展紹良猜測伯父一定是有了主意,於是退後一步站在一邊等著他發話。


    展雄飛放下杯子,望著兩人說:“剛才在路上我已經考慮好對策。張憶魯不是安排了人在監視著我們嗎,我們就給他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展紹良不解地重複了一遍,他疑惑地望著大伯希望他講的清楚一點。


    展雄飛繼續說:“沙漠之鷹讓我們三天後把那個姑娘帶到舊金山大本營,我估計他也是擔心在這裏惹出事來。但是這裏是大幫的地盤,現在張憶魯又盯上了我們,要想在他們眼皮底下把人帶走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必須用計謀纏住他們,然後趁機把人弄出溫哥華。”


    “不知道大伯用什麽計謀?他們這幫人可都不是好對付的主,特別是那個薑無為,半年前他一個人就把這裏的地獄天使幫和東南亞新幫的兩個幫主挑了……”


    “哎,我早就看出這個小子是個人才,他剛到拉斯維加斯的時候我就親自出麵跟他談過,想讓他跟著我幹,沒想到被他婉言拒絕了。所以這一次我的連環計就是針對他來設的,最好是能把他滅了,否則以後他很可能成為我們的一個勁敵。”展雄飛說話的同時露出凶惡的眼光,讓人情不自禁地在心裏打個寒戰。


    展雄飛沉思了一下,對展紹良說:“你拿著我的帖子去拜會張憶魯,就說我來到了這裏,今天晚上要跟他們商談那個姑娘的事情。”


    “好,約他們去什麽地方商談?”展紹良問。


    “就讓他們來你這裏的會客室,記住一定要讓薑無為那小子一起來,離開了他這出戲就沒法唱了。”


    “知道了。”展紹良轉身離開,他立即去大幫會拜訪張憶魯……


    N


    張憶魯和薑無為從華龍幫出來,上了張憶魯的奔馳防彈車,自從上次被東南亞人綁架後張憶魯就加強了安全防衛,每次出來都有兩輛車隨行,前後各有一輛豐田越野車,每輛車上都三名保鏢跟隨。


    駛離寫字樓後,汽車沒有回唐人街,而是向張憶魯的家駛去。兩人在車裏談論著與展紹良見麵的情況。


    “前輩,我感覺這個展總似乎隱藏著什麽,您提到奧麗娜的時候他一下就變得閃爍其辭。”薑無為側臉對張憶魯說。


    “不錯,他的話裏真假都有,你提到的那個老七是從舊金山過來的,但是車卻是展紹良提供的,他肯定知道一部分內情。”張憶魯也有同感地說。


    “下一步我們怎麽辦?”


    張憶魯沉思了一下,然後說:“增加人手,把華龍幫盯緊了,既然我們已經跟他們挑明了,他們必然要給我們一個答複,否則就隻能硬碰硬了。不過我相信在溫哥華他們還不敢這麽做,不客氣地說在這裏還沒有一個幫會敢與我們大幫開戰。”


    “我這次又給大幫添麻煩了……”薑無為不由自主地想說謝謝,還沒說完忽然想起來張憶魯最不愛聽這個了,急忙又改口說:“對不起前輩,說順口了。”


    “哈哈……無為啊,你總改變不了忠厚善良的心性,跟自己人打交道是長處,但是對一些邪惡之徒如果太忠厚了就會吃虧。”張憶魯並沒有責怪無為的意思,他從內心喜歡薑無為的為人,正是這一點才讓他看上薑無為。


    張憶魯的話讓薑無為想起一個人來,於是問他,“前輩,逃跑了的馬曉林有消息了嗎?”


    張憶魯輕輕地點了下頭,緩緩地說:“有消息說他去了東南亞一帶,他有幾個親屬在那邊。幫內的元老想安排人去追殺他被我阻止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在他的手裏也沒有人命,殺來殺去哪有個盡頭……”


    “前輩心胸開闊讓人敬佩,如果馬曉林能體會到您心意,改變自己也不枉您的一番苦心。”薑無為發自內心地說。


    “但願他能改過自新,否則最後隻能是自己害了自己。”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車到了張憶魯的家。王姬和楊岩正在等著他們回來。


    王姬已經親手做好了一桌豐盛的菜肴,在中國人的心裏隻有家宴才能體現親情。回到家裏誰都不再談論讓人不高興的事情,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吃了一頓飯。


    第二天,張憶魯和薑無為正在唐人街的辦公室裏商量著這件事,忽然接到手下兄弟的稟報,華龍幫的展紹良前來拜訪。


    張憶魯和薑無為對視了一下,會意地笑了起來,好像說怎麽樣,說曹操曹操到,張憶魯對手下說:“請他進來。”


    展紹良走進辦公室,見薑無為也在,馬上笑著說:“薑先生也在,太好了,我伯父特意從舊金山趕過來,專門與兩位商談奧麗娜的事情。”他一邊說一邊展雄飛的帖子放在張憶魯的麵前。


    “哦,這麽說貴幫承認綁架了奧麗娜小姐了?”無為追問了一句。


    “這件事是總部那邊的人幹的,在此之前我的確不知道,具體的內情你們還是與我伯父談論吧。”展紹良來了個一推二六五。


    張憶魯看了一眼桌上的帖子,問道:“在什麽地方會麵?”


    “今天晚上我大伯在華龍幫恭候二位的光臨。”


    “好,麻煩展總回去告訴展會長我們一定準時前往。”


    “那我就告辭了。”展紹良說完轉身離開。


    看著展紹良走出辦公室後,張憶魯疑惑地問薑無為,“展雄飛竟然為了這件事來到溫哥華,說明奧麗娜對他們非常重要,這裏麵是不是還有其它事情?”


    無為讚歎張憶魯的精明,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無為決定把事情的全部真相告訴張憶魯,他簡明扼要地把周公對九龍飛天壺的研究發現,以及飛鷹組織收集九龍壺和與華龍幫的勾結講了一下。


    張憶魯聽完無為的講述,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華龍幫如此賣力,原來這背後隱藏著巨大的利益。從目前的情景看飛鷹組織也一定掌握了九龍飛天壺中隱藏的秘密,否則他們不會這麽不遺餘力地搜尋。”


    “我也是這麽猜想的,我第一次見到師傅的時候,剛好遇到展雄飛要出一百五十萬買師傅的茶盞,師傅說這個茶盞的價值根本不值這些錢,很顯然他們是另有目的。”


    “金錢能讓貪婪的人瘋狂起來,更何況是一筆巨大的寶藏。無為,你以後要多加小心,這些家夥們為了錢什麽事情都能幹的出來。”


    張憶魯的關心讓薑無為感覺心裏熱乎乎的,“知道了前輩,邪不壓正,我們要做的是讓這些寶藏歸於國家和人民,而他們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不同的目的自然會有不同的結果,相信他們是不會得逞的。”


    聽了薑無為的話,張憶魯深有感觸地說:“這也正是我敬佩周公的地方,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為了我們民族的利益,許多華僑支持他也是衝這一點。我來到國外這些年深深感受到,為祖國做點事情那種感覺就跟替自己的家裏做點事情一樣。”張憶魯說到這裏,特意叮囑無為說:“無為,在國外交往朋友一定要注意,相互之間了解少,不過有一點要把握好,就是看他是否愛自己的國家、愛母親,一個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愛的人,你就不要指望能對其他人好。”


    薑無為點點頭,“謝謝前輩,我記住了。以前在國內的時候說到愛國總感覺是很空洞的事情,來到國外才深深體會大家的這種真摯的愛國情懷,真的就像是替自己的家裏、替自己的母親做點事一樣。”


    O


    展雄飛在展紹良離開後並沒有閑下來,他帶著老七離開華龍幫去拜訪當地一個重要的黑道人物老瓦格利。


    提起瓦格利家族在北美的黑幫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瓦格利家族是北美資格最老的黑幫勢力,同時也是名望最大的。瓦格利家族的名望來自於他們的格守信義。因此當地的幫派之間發生爭鬥時,都聘請瓦格利家族作為公證人,假如哪個幫派在行動中違反了協議,那麽瓦格利家族就會對這個幫會實施懲罰。因此埃格瓦利家族在整個北美地區的黑幫社會贏得了上帝之秤的美譽。


    老瓦格利居住在溫哥華的老城區,這裏全部是二層的別墅樓。在溫哥華商業區與居住區是分開的,所以老城區顯得很寧靜。美麗的花園環繞著一棟棟漂亮的別墅,當地人居住的別墅都是敞開的,穿過花園就來到幹淨的公路上,隻有華人居住的別墅周圍才有圍牆,這也許是華人在心理上有不安全感造成的。


    展雄飛的車一處寬闊的花園前停下來,老七先帶著一張十萬元的支票去晉見老瓦格利,如果他收下了支票就表示他有時間或同意做公證人,如果退回支票就表示他不同意出麵,前來拜會的人就自動離開,這是老瓦不成文的規定。


    幾分鍾後老七回來了,他朝車內點了一下頭,伸手拉車門,展雄飛出車裏出來,用手向下拉了拉衣服的下擺,然後鄭重其事朝別墅走過去。


    走進樓內立即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牆壁都用深色原木板包裹起來,腳下是紅色的高檔地毯,所有的家具都是深色的原木家具,牆壁懸掛著刀劍盾牌作為裝飾物,走廊邊還站立著古代的武士盔甲,仿佛又回到了冷兵器時代。


    展雄飛被帶進了二樓的一間小會客室裏。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幹瘦老頭被身材魁梧的保鏢推了進來。


    雖然坐在輪椅上,老頭的精神十足,特別是一雙眼睛流露出懾人心魄的寒光,給人一種霸氣的感覺。


    展雄飛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恭敬說:“您好瓦格利先生,打攪了。”


    “請坐展先生,雖然我們沒見過麵,對你的大名我早有耳聞。”老瓦邊說邊伸出像枯柴一樣的手。


    展雄飛跟老瓦握過手後,推輪椅的年輕人把老瓦移動到了展雄飛的對麵,然後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站在了輪椅後麵。


    “展先生有什麽要求請盡管講,我將盡力而為。”老瓦爽快地說。


    展雄飛把自己打算講了一遍,最後說:“今天晚上我就要與大幫會商談此事,希望瓦格利先生能親臨,至於明天的對壘您派出代表到場就可以了,您看如何?”


    “好,我會代表我們的家族去見證你們的談判,展先生放心我準時到達。”


    展雄飛心裏一陣高興,有老瓦出麵他的計策就成功一半了,隨後他滿心歡喜與老瓦告別,回到華龍幫等候張憶魯和無為的到來。


    楊岩和阿侖聽說無為要去華龍幫談判,致意要一起來,無為也不再阻攔,免得讓他們替自己擔心。


    一行人來到華龍幫,已經有人樓下的大廳裏等候他們,把他們直接帶到會議室,剛邁進會議室的門,張憶魯就被裏麵的情景弄得一愣。


    會議室的中間是一個長方形的大型會議桌,兩邊能坐十多個人,展雄飛已經帶著展紹良和幾個手下等在裏麵,讓張憶魯感到意外的是會議桌的頂端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在他的身後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


    張憶魯一眼就認出來這個白人老頭是北美黑道的領軍人物老瓦格利,張憶魯曾與他打過兩次交道,想當年大幫初到北美時,曾與當地的華人幫會發生過衝突,在兩個幫會解決問題時就是請老瓦出麵做公證人。


    展雄飛為什麽把老瓦弄來?張憶魯的心裏產生了疑問,他搞不清展雄飛在耍什麽把戲。


    張憶魯主動地跟老瓦打招呼,老瓦已經七十多歲,不管怎麽說也算是老人了,更何況是北美黑道中說一不二的人物。雖然老瓦年事已高而且還行動不便,但是瓦格利家族的勢力卻沒有人敢小看,他的子孫在北美還控製很多行業,黑白兩道都有他們的人,所以老瓦說出的話沒人敢不聽。


    薑無為雖然不認識老瓦,但是從張憶魯恭敬的神態中他看出了這個老頭絕非一般人物。


    展紹良見張憶魯他們都坐下了,於是站起來說:“大家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商談大幫提出的事宜,在正式開始前我先向大家介紹瓦格利先生。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了有‘上帝之秤’美譽的瓦格利先生作為雙方的公證人。”


    展紹良說到這裏望著張憶魯問:“對於請瓦格利先生做雙方的公證人,張會長有不同意見嗎?”


    張憶魯在心裏偷偷罵了一句,你們都他媽的請來了還問什麽,你這不是在給我設套嗎?心裏雖然罵但是張憶魯表情一如先前一樣,絲毫看不出有任何變化,平靜地說:“很好,我完全讚成由瓦格利先生作為公證人。”


    薑無為的大腦在急速地思考著現場的情景,他在判斷著對方在搞什麽?為什麽要請公證人?展雄飛顯然是有備而來,現在隻能靜觀其變。


    “好,既然雙方都同意瓦格利先生做公證人那麽我們的商談就正式開始。”展紹良切入了主題,“昨天大幫會的兩位幫主來詢問奧麗娜小姐的事情,現在我肯定地告訴二位,奧麗娜的確是被我們從安爾拉島接了出來,現在就在我們華龍幫內。”


    薑無為等人想不到展紹良這麽不要臉,綁架了別人說起來竟然如此輕鬆,好像請奧麗娜來作客。


    “既然是你們綁架了奧麗娜,那麽現在就請她出來見見我們。”薑無為壓製著內心的氣憤輕聲說。


    “不可以,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應該知道規矩,我們之所以把奧麗娜請來,是受雇主的委托,在雇主不同意的情況下我們不能讓她見你們。”


    “這麽說華龍幫是拿個錢幹的這件事,那好,我們也出錢請你們放了奧麗娜,開個價吧。”薑無為輕蔑看著展紹良說。


    見薑無為咄咄逼人的神態,坐在對麵的展雄飛開口說話了,“薑先生,行有行規,我們隻能拿一家的錢,否則以後還怎麽在這一行混,你就是出再多的錢也沒有用。”


    “那你們想要怎麽樣解決這件事情?”薑無為反問道。


    “哈哈……這正是需要我們商談的內容,既然你們大幫想插一手把奧麗娜要過去,隻有兩個辦法。”展雄飛笑著說到這裏故意停下了,他正在一步步把薑無為朝自己設計好的陷阱裏引。


    “是什麽辦法你直說就可以,沒必要藏著掖著。”薑無為催促說,他從對方的笑裏感覺到了陰險,猜想展雄飛一定有什麽陰謀。


    “你們大幫要想得到奧麗娜,第一用武力把她搶奪過去,這樣做的結果我們雙方都有可能死傷很多兄弟,即便是你們得手,奧麗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想這是我們雙方都不願意看到的。第二,請瓦格良家族做公證,我們設三場比賽,薑先生你如果全部贏了,那奧麗娜小姐就歸你了。這兩個方法請你們選擇……”展雄飛一邊說一邊觀察薑無為的表情。


    張憶魯發現展雄飛在針對薑無為設陷阱,他急忙開口問:“能說說你的三場比賽都是什麽嗎?”


    “當然可以,薑先生是新一屆的賭王,為了公平起見,第一場比賽就是賭博了,我們把比賽設在帝王皇宮賭場裏,如果薑先生贏了就進行下一場。帝王皇宮賭場所在的小鎮後麵有一條十多公裏長的山穀,第二場比賽在就在這條峽穀中進行,我們安排五名槍手在山穀裏,薑先生帶上四個人如果能穿過山穀你們就贏了,否則就……”展雄飛說到這裏張開胳膊聳了聳雙肩,在座的都明白他的意思,當然是表示無為見上帝了。


    “你這個比賽還能算是公平嗎?”張憶魯氣憤地質問。


    展雄飛露出了誣賴的嘴臉,奸笑著說:“是你們大幫先挑起事端來找我們,如果你們認為不公平就放棄,由瓦格利先生作證,放棄你們不能再向我們提出任何要求。再說五個人對五個人也沒有什麽不公平的。”


    “好,我同意你的比賽,不用帶四個人,我自己就夠了。”薑無為平靜地說。


    “無為,你不能答應……”張憶魯想阻止薑無為,無為把手放在張憶魯的胳膊上輕聲說:“放心前輩,我有把握贏他們。”


    薑無為又轉過臉來對著展雄飛說:“說你的第三場比賽是什麽?”


    展雄飛沒想到薑無為竟然很痛快地答應了,而且要獨自一個人進行比賽,他心裏忍不住說好小子,你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了,他又接著說:“我先說明一點,在你開始第一場比賽的同時,我的五名槍手就要進入山穀。”


    “可以,說你的第三比賽。”薑無為催促道。


    “在你進入山穀開始第二場比賽的同時,老七開車帶著奧麗娜離開溫哥華,他們的目的地是舊金山。如果你通過了山穀就去追趕他們,追上了你就贏了,就可以帶走奧麗娜。但是如果他們到達了舊金山這場遊戲就結束了,你們就必須放棄所有的要求,否則就讓瓦格利家族對大幫進行懲罰……”


    媽的,這是什麽規則?分明是欺負薑無為!張憶魯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他側臉望著老瓦氣憤地說:“瓦格利先生,您認為華龍幫提出的遊戲規則公平嗎?”


    老瓦麵無表情地說:“對不起張會長,我的職責隻是見證你們遊戲的進行,監督雙方遵守遊戲規則,而對遊戲內容和規則製定是你們雙方的事情,我無權過問。”


    薑無為雖然清楚遊戲的規則對自己很不利,但是這樣做可以避免把大幫牽扯進來,因此他痛快的答應了,薑無為低聲對張憶魯說:“前輩,不要跟他們爭執了,沒有用。您放心我能應付他們。”


    “好,我同意展幫主的提議,請問什麽時間開始?”薑無為麵對著展雄飛鎮定自若地問。


    “明天上午九點我們就在帝王皇宮賭場開始第一場對決。”展雄飛之所以把時間定的這麽急,因為沙漠之鷹要求三天後把奧麗娜帶到舊金山,現在已經過去一天,剩下的時間已經很緊了。另外他也不想給無為留下準備的時間。


    一場惡戰即將拉開戰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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