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家在商議著如何去金龍寺尋找青鋒劍的時候,沐天嬌和慈夢薇手把手地走了進來。


    兩個貌若天仙的女孩進來後,仿佛是兩隻美麗的孔雀飛進了客廳裏,頓時給大家一種蓬蓽生輝的感覺。


    天嬌走到沐岩身邊,拉著沐岩的胳膊問:“阿爸,我聽說東方公子他們要去金龍寺,我跟夢薇也想跟這一起去。”


    沐岩的眼睛裏流露著慈愛的目光,他開玩笑地說:“你的耳朵也太長了吧,我們剛在這裏商議事情你怎麽就知道了,是不是又讓人躲在門外偷聽了?”


    “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還怕人家知道嗎?”沐天嬌撒嬌地說。


    沐岩搖著頭說:“金龍寺內危機四伏,而且哪裏也不準許女孩子進入,你們跟著去幹什麽?”


    “不嘛,我們就是要去……”沐天嬌立刻擺出一副蠻不講理的姿態來。


    東方焜見狀馬上猜出,這一定是慈夢薇在後麵撮弄的,他急忙說;“我們去金龍寺最多四五天時間,很快就會回來,人多了反而會影響行動速度,我想隻要阿強跟著去就可以了,老兵也不要去了。”


    “你看東方公子也不同意你們跟著去,你們還是老實待在寨子裏,別給東方公子添亂了。”沐岩口氣溫和地說。


    沐天嬌轉身趴在夢薇耳邊悄悄嘀咕了幾句,然後又回過頭來對沐岩說:“我們不跟著去金龍寺也可以,你要同意我們去野人山。”


    沐岩立刻搖著頭拒絕了,“這個更不行了,那個‘綠色魔窟’男人進去都很危險,更何況是你們女孩子。”


    “阿爸要是不同意我去,我就偷偷下山,反正我是去定了。”


    站在一旁的沐天虎見妹妹態度堅決,他很了解妹妹的性格,說得出來就做的出,於是對父親說:“我看還是讓天嬌去吧,實在不行我跟著一起去,這樣您總放心了吧。”


    沐天嬌一聽,不管父親是否同意,馬上高興地對天虎說:“謝謝二哥,還是二哥對我好。”


    沐天虎笑著朝妹妹擠了擠眼睛,其實他心裏藏個一個不好意思說出來的秘密,他知道妹妹之所以要求去野人山肯定是慈夢薇的原因。


    昨天晚上沐天虎送夢薇去妹妹那裏,他當時就被夢薇特殊的氣質吸引住了,高雅中又帶有一些灑脫,他見過的女人中沒有一個可以跟慈夢薇相比,如果硬要把寨子裏的女人同慈夢薇比較,就如同是山雞跟鳳凰站在一起。


    整整一個晚上沐天虎都沒有眨眼,眼前浮現的都是慈夢薇的倩影,天虎不知道這是一見鍾情,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娶慈夢薇做自己的婆娘。沐天虎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馬上提出來要陪妹妹去野人山,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接近慈夢薇。


    而沐天嬌的心思跟二哥是一樣的,昨天晚上沐天虎把夢薇送到天嬌的住處,兩個女孩一見如故,很快就成了好姐妹。


    聽慈夢薇說到東方焜後,沐天嬌的心隨即浮動起來,少女的心最容易被英雄的事跡打動,她當即提出給關押在山洞裏的三個人送吃的東西,事實上是為了來看看心目中的英雄是否真的如夢薇講的那麽好,沒想到東方焜竟然比她想象的還要風流倜儻,沐天嬌也是一見傾心,回到閨房後就主動跟夢薇提出要陪她一起去野人山。


    沐岩夫婦一回到山寨,天嬌就接到手下的報告,她急忙跑來見過父母,她陪著母親說話,而父親則跟其他人一起去見東方焜,天嬌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安排手下人去偷聽父親跟東方焜他們的談話,當知道東方焜要去金龍寺尋找青鋒短劍後,她馬上去找夢薇,倆人匆忙來找沐岩,要求一起去金龍寺。


    對於東方焜去野人山尋找寶藏這件事,沐岩肯定是要安排人跟隨,因為他必須要知道這麽大的一筆財富最後去了哪裏,現在見天虎主動提出要去野人山,沐岩也就點頭答應了。


    見父親同意了,沐天嬌高興地拉著夢薇的手,倆人興奮地跳了好幾下,流露出了少女的天真活潑。


    東方焜見沐老爺子答應了,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麽,他回頭對老兵說:“我們跟李副官他們分手時曾提到,十天後在密支那的一家酒店集合,等我從金龍寺回來可能要晚幾天,你們提前去密支那,也好同李副官打招呼,等我們找到青鋒劍後直接去那裏找你們。”


    老兵馬上說:“沒問題,不知道沐寨主是什麽意思?”


    “我看可以,去野人山必須要經過密支那,等東方公子他們離開兩天後,其他人去密支那,在那裏集合後一起去野人山。”沐岩也讚同東方焜的提議。


    大家商定好後,東方焜決定當天下午就起程,一起跟隨他去的還有阿強,沐王府四家將的後人蘇衝和方起,他們四個人將去金龍寺尋找青鋒劍。


    臨行前,沐天龍把阿強和東方焜的武器和其它東西都還給了倆人,那支德國造終於又回到了阿強的手裏,阿強認認真真地把心愛的寶貝擦拭了一遍。被人繳槍的滋味不好受,這讓阿強多多少少對沐家寨留下了些不好的印象。


    吃過午飯後,東方焜和阿強乘坐吊筐從半山腰的寨子下來,蘇衝和方起已經在山下的寨子裏等他們倆了。


    為了能盡快趕到金龍寺,蘇衝和方起做了很好的準備,他們帶足了幾天的幹糧和水,他們要從人跡罕見叢林中穿越過去,可能會幾天都遇不到人家,必須自己帶足食物。還從下麵的寨子裏雇傭了一個給馬幫趕腳的,帶著兩匹馱馬,給他們馱運攜帶的東西。


    這種馱馬又矮又小,身高不超過一米五,當地的運輸全靠這種小馬,別看其貌不揚,翻山越嶺的能力卻非常強,有些人都難以行走的懸崖小道,小馬雖然馱著貨物卻能如履平地,行走如飛。後麵的路上,東方焜和阿強全麵的見識了這種小馬的強悍,走累了以後,抓著馬尾巴,小馬甚至拖著他們走。


    有熟悉山路的趕腳人做向導,他們隻用三天時間就到達了金龍寺所在的那個山坳。


    東方焜站在山梁上,透過大樹枝葉的縫隙向下麵的山坳望去,整個山坳全部被茂盛的樹木覆蓋,他舉起望遠鏡巡視綠油油的叢林,忽然發現了一個金色的塔尖如同一把劍,將覆蓋在山坳上的綠毯刺穿,頑強地冒出了。


    從鏡頭中能清晰地辨認出佛塔頂部的寶傘和風標,這是緬甸佛塔特有的標誌。


    緬甸有佛塔之國的美譽,據說把緬甸境內大大小小的佛塔排列起來,可以從南疆一直綿延到北國邊陲,能有1500多公裏,可見佛塔之多。佛塔遍布全國各地,無論是城鎮還是山野,有人的地方就有佛塔。


    眾多的佛塔雖然造型各異,但都保存了古代佛塔的許多特點。塔的形狀大多為金鍾形和複缽形,由塔基、壇台、鍾座、複缽、蓮座、蕉蒼、寶傘、風標、鑽球等九個部分組成。塔的四周還常常圍繞著許多用石頭或木頭建成的小佛塔或各種獅子像、魔像、龍像。塔尖懸有金銀風鈴,隨風發出叮當的悠揚聲。


    等一行人來到山坳中,穿過樹林來到寺廟前才發現,除了那座漂亮的佛塔,整個寺廟看起來的確有點破舊,木製的房屋,許多地方都是黑黑的顏色。


    在進入佛堂前大家都把腳上穿的鞋子脫下來,在緬甸進入任何一個寺廟都要脫鞋,哪怕是山野中的小佛堂也是如此,這是對神靈的敬重。


    進入佛堂後,東方焜發現正麵供奉的佛像竟然是用草編製的,這倒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以前見過的多是泥塑或是各種雕刻,草編的佛像還是第一次見到。


    母親在家潛心向佛,受母親的影響,東方焜對佛祖很虔誠,雙手合十在佛像麵前畢恭畢敬地施禮。隨後向功德箱內投入了一張一百美元的鈔票,對這個寺廟來說這應該算是很大的一筆善款了。


    佛堂一側光滑的木地板上,盤腿坐著一位清瘦的僧人,年齡在六十開外,微睜雙眼默默地看著進來的幾個年輕人。


    拜過佛祖後,東方焜走到老和尚麵前,雙手合十輕聲問:“請問師傅,這家寺廟可是金龍寺?”


    老和尚答非所問,“幾位施主是從何處而來?”


    “我們是沐家寨過來的,黔國公沐老前輩指點我們到此,前來拜祭李定國,李將軍的陵墓。”


    聽東方焜說到這裏,老和尚忽然睜大眼睛,忽然間像是變了一個人,兩眼炯炯放光,他上下打量了東方焜一會,然後站起來對東方焜說:“請施主單獨隨老衲到裏麵說話。”


    聽老和尚這樣說,阿強和蘇衝、方起三個人就坐在佛堂光滑的木地板上休息,連續幾天的趕路幾個人都累壞了,難得有佛堂這樣安靜舒適的地方休息一下。


    當地的寺廟和佛堂任何時候對所有人都是敞開的,無家可歸的窮人,或是過路的客商,晚上都可以在任何一個佛堂中過夜,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從當地的寺廟建築業能感覺到這一點,這裏的寺廟跟國內的不同,沒有院牆,所有建築完全是敞開的,任何人可以隨時隨地進來,沒有任何阻擋。


    東方焜跟隨老和尚來到佛堂旁邊的一間寢室裏,老和尚招呼東方焜在磨損破舊的竹席上坐下來。


    從老和尚莊重的神情上,東方焜感覺對方好像有重要的事情告訴自己。


    老和尚坐下後輕聲問東方焜,“請問施主如何稱呼?”


    “複姓東方,單字一個焜,我叫東方焜。”


    “東方施主來此的目的可是為了一柄青鋒短劍?”老和尚直截了當地問。


    東方焜心裏一動,沒想到老和尚竟然能知道自己的目的,他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沒有做聲。


    “看來先師的遺言靈驗了,三十年前先師圓寂時曾留下遺言,說會有一位複姓東方的少年前來尋找青鋒劍。”


    “啊,”東方焜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這種事情似乎隻有在小說中才有,他好奇地問:“三十年前令師怎麽會知道我要來?那時我還沒有出生呢?”


    “先師精通預測之術,能預知百年後的事情,這點小事不足為奇。”


    “令師還說過什麽?”東方焜很感興趣地問。


    老和尚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反問東方焜,“你來之前那位沐寨主有沒有告訴你這裏為什麽叫金龍寺?”


    東方焜搖搖頭,他猜不出老和尚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難道說金龍寺這個名字還有什麽特別的來曆?


    老和尚緩緩說:“應該說在這個山坳中先有李將軍的陵墓,後有金龍寺,李將軍被埋葬這裏後,有一條遍身金黃的蟒蛇一直守候在陵墓的周圍,有人說金蟒是李將軍的化身。為了看守將軍墓,他的部下就建了這個寺廟,因為金蟒的緣故,這座寺廟就叫金龍寺。”


    “原來如此,請問師傅那條金蟒現在是否還有?”東方焜好奇地問,他對這種傳說似乎還存有疑問。


    “當然在,這條金蟒三百年來從未離開過山坳,每天都在將軍墓周圍巡視。”老和尚神情平靜地說。


    “啊!”東方焜又發出了一聲驚呼,他有些不太相信地追問了一句,“三百年了這條金蟒還活著?那該有多大了?”


    老和尚輕描淡寫地說:“金蟒的身長超過了六米,身體大概比一個成人的大腿還粗。”


    東方焜感覺自己的頭皮在陣陣發麻,他已經隱約猜到老和尚告訴自己這些話的意思,於是試探問:“是不是接近將軍墓必須要過金蟒這一關?”


    “要想從將軍墓中取出青鋒劍必須經過三道生死關,金蟒隻是其中的一道難關,進入李將軍的陵墓前,首先需要打敗金蟒。不過我必須提醒東方施主,千萬不要傷害到金蟒,否則你必死無疑?”


    “為什麽?這麽大的巨蟒不傷害它又如何能製服它?”東方焜不解地問。


    老和尚搖搖頭說:“天機不可泄露,我隻是提醒東方施主,該如何去做還需要你自己拿定主意。”


    東方焜想起了臨行前沐岩說過的話,李將軍墓凶險萬分,稍有不慎就會命喪其中,看來沐岩對這裏的情況還是了解的。


    看到東方焜沉默不語,老和尚接著說:“李將軍的陵墓就在佛塔後麵的叢林中,施主趕到這裏來一定累壞了,今晚就在佛堂休息一夜,養足精神明天再去將軍墓吧……”


    東方焜回到佛堂,阿強、蘇衝和方起,還有那個趕腳的向導,四個人都仰麵躺在佛堂光滑的木地板上,聽到動靜阿強一個骨碌坐起來。


    阿強看到東方焜凝重的表情,猜到一定有什麽事情,於是問:“少爺,老和尚告訴你什麽事情了?”


    東方焜盤腿坐下來,苦笑了一下說:“老和尚告訴我,要想拿到青鋒劍,就必須經過三道生死關。”


    “是什麽樣的生死關?”阿強緊張地問。


    蘇衝他們三個聽到倆人的對話,也都趕緊坐起來,把東方焜圍攏在中間,想聽他說下去。


    “自從李定國將軍被埋葬在這裏後,就一直有一條金蟒守候在墓地周圍,已經有三百多年時間了,這條金蟒身長超過六米,比一個人的大腿還粗。老和尚說要想進入將軍墓,第一關就是戰勝金蟒……”


    沒等東方焜說完,阿強就笑著說:“這個還不容易,咱們都帶著槍,再大再厲害的蟒也躲不過咱們四支槍。”


    “事情沒有你想得這麽簡單,老和尚說要製服金蟒,還不能傷害它,否則必死無疑……”


    “這……這怎麽可能……那其它兩關又是什麽?”阿強張口結舌地問,他也想不到會是這種情況。


    東方焜搖搖頭,緩緩地說:“其它兩道關是什麽,老師傅沒有講,我估計隻會比巨蟒還凶險。”


    幾個人都沉默了,僅僅是巨蟒這一關就足夠應付了,更不用說後麵的,顯然青鋒劍不是那麽好取的。


    沉默了一會後,那個腳夫輕聲說:“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就是靠在森林裏捕蛇為生,曾經聽他說起過,森林中有一種非常稀少的緬甸黃金蟒就是全身呈金色,東方公子說的這條金蟒,很有可能就是緬甸特有的黃金蟒。”


    東方焜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馬上問:“大哥說得不錯,這條金蟒很有可能就是黃金蟒,大哥是否知道一些製服巨蟒的方法?”


    “我曾聽朋友說起過一些方法,不知道是否可行,他以前也抓過一些大蟒,不過個頭最大的也就是四五米長,再大的蟒他就不敢抓了。”


    “大哥的朋友都用什麽方法來抓蟒?”東方焜很感興趣地問。


    腳夫見東方焜這麽尊重自己,心裏很是高興,而且一路上都是稱呼大哥,像東方焜這樣的有錢人真的不多見,把自己當做朋友對待,所以才會主動地介紹情況。


    “製服巨蟒的時候有幾個秘訣,隻要掌握好了很快能把大蟒降伏住。首先注意一點,蟒蛇的力量雖然很大,但是持續時間很短,隻有短時間的一個爆發力,抓大蟒的時候,人靠的就是忍耐力,隻要挺過一會,巨蟒很快就會沒有力氣了,就會乖乖任人擺布。製服大蟒的第二要點就是一定要用手掐住它的脖子,隻要掐住了大蟒的脖子,蟒的力量就使不出來,記住千萬不要抓它的尾巴,越是抓它的尾巴蟒的力氣越大。第三就是注意不要讓大蟒纏住人的脖子,因為纏住脖子後呼吸就困難,人就會很快沒有力氣,被蟒纏住身體的其他部位還沒有大問題。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怕它,必須在氣勢上壓倒大蟒,隻要大蟒感覺到你怕它,它就會非常凶猛。如果大蟒感覺你不怕它,它自然就會怕你。隻要掌握這幾點,製服一條巨蟒應該可以。”


    等腳夫說完,東方焜激動地拍拍他的膝蓋,用感激的口吻說:“謝謝大哥,謝謝大哥的指點,經過大哥這麽一說我就有信心了,相信明天我一定能製服那條金蟒。”


    四個人在佛堂中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上午,腳夫在寺廟中等候,阿強、蘇衝和方起三個人跟隨東方焜一起來到佛塔後麵。


    隻見一條小路從佛塔一直延伸進茂密的叢林中,看得出小路上經常有人走動,這就更加增多了叢林的神秘感。一想到有一條巨大無比的黃金蟒此刻正徘徊在叢林深處,幾個人就有不寒而栗的感覺。


    東方焜停下腳步,回身對三個人說:“等會我先進入森林中,你們盡量與我保持一定距離,發現金蟒後無論如何都不要開槍。另外我一個人進入將軍墓中就可以,你們都在外麵等著我就可以,聽明白沒有?”


    “少爺,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大蟒吞噬了不管不顧吧?”阿強倔強地說。


    東方焜開玩笑地說:“除非看到我被巨蟒吞進一半去。放心吧,我有信心製服它。”


    阿強他們知道東方焜是顧及他們的安全,他們自然也不肯讓東方焜一個人涉足險地,所以他們也在心裏暗暗打定主意,盡可能地跟著東方焜。


    四個人順著小路走進叢林後,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甚至連一聲鳥叫都沒有,靜的有些令人膽顫,在萬籟俱寂的環境哪怕是有一點聲響,也會嚇人一跳。


    四個人繃緊神經慢慢地往裏走,東方焜走在最前麵,因為惦記著老和尚的話,他並沒有拔出手槍,赤手空拳,雙手本能地朝外撐開做出一個防備進攻的姿勢。


    阿強、蘇衝他們三個在東方焜身後五六米遠的地方,三個人手裏都舉著駁殼槍,緊張的氣氛讓他們握槍的手都出了汗。周圍的樹林中沒有任何聲音,反而增加了恐怖氣氛,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這裏地處山坳中間,仿佛被扣在一個玻璃罩中,空氣也停止了流動,所以樹葉也處在靜止狀態,使人壓抑的產生窒息的感覺。


    “真是邪門了,這麽大的林子怎麽連隻小鳥都沒有?像是進入了陰間。”阿強望著周圍透露著詭秘氣息的樹林說。


    方起輕聲回答,“我聽說巨蟒隻要張開嘴巴,一抬頭就可以把樹上的小鳥吸入嘴裏,飛到這裏的鳥肯定被它當作早點了……”


    方起的話音未落,就見前麵的東方焜忽然停下了腳步,同時舉起一隻手示意後麵的人安靜。


    三個人急忙從東方焜的身體一側向前麵望去,隻見十多米外的小路上一條金黃色的巨蟒盤縮成一團,碩大的橢圓形蟒頭正對著這邊,兩個銅鈴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們,似乎在警告他們不要靠近。


    東方焜盡可能緩慢地轉過身體,然後對後麵的三個人說:“你們都隱藏到旁邊的樹叢後麵,不要讓大蟒發現你們,讓我一個人來對付它就可以,注意千萬不要隨便開槍。”


    人多了反而會激怒巨蟒,所以三個人彎著腰躲到了兩邊的樹幹後麵。大家都替東方焜捏著一把汗,這麽大的一個家夥,要想赤手空拳製服它真的不容易,幾個人都猜不出老和尚為什麽說傷害了大蟒會必死無疑,現在看來不傷害它恐怕才是真正的危險。


    東方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在心裏對自己說:我能行,一定能行,我一定要製服這個家夥。自信在東方焜的心裏升起,前麵的金蟒好像不是那麽可怕了。


    東方焜邁著堅實的步伐朝巨蟒走過去,在距離金蟒還有五六米的時候,隻見金蟒倏地抬起頭來,它的頭離地有兩米多高,居高臨下地瞪著東方焜,鮮紅的舌信不時地從嘴裏吐出來,鼻孔中發出嘶嘶的威脅聲。


    盤繞在一起的蛇身在原地蠕動盤旋起來,給人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巨蟒顯然是在用這種方式向東方焜示威,同時也是在發出警告。


    看到巨蟒的虛張聲勢,東方焜心裏反而輕鬆了下來,這說明這條大家夥還是怕自己的。東方焜停下腳步,站在離巨蟒隻有三四米的地方,巨蟒抬起的頭隻要向下一落,就可以觸到他。


    東方焜神態自信而又平靜,他的胳膊微微向外撐開,就這樣與近蟒對峙著。巨蟒顯然也察覺到了對手的自信和威脅,它把自己巨大的頭顱向前探出了一截,離東方焜的身體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長長的舌信吐出來後,似乎能舔到東方焜,同時它也加速了身體的盤旋。


    此刻太陽已經高高升起,陽光穿過枝葉的縫隙照射下來,點點光線落在金蟒的身體上,金黃色的蛇身頓時變得金光燦燦,那些漂亮的鱗片仿佛是一串串的金幣。東方焜忽然發現這條黃金蟒是這麽的美麗可愛,心中非但沒有了恐懼,還喜歡上了這個漂亮的家夥。


    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東方焜的心裏,何不先跟它溝通一下,於是東方焜盯著巨蟒的眼睛說:“朋友,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希望你能讓我過去,咱們相互都不傷害……”


    東方焜的話還沒說完,巨蟒忽然張開血盆大口照他就下了嘴,東方焜見巨蟒猛然向自己發起了攻擊,就是想躲閃也沒有了機會,他知道這家夥行動起來的速度比自己快許多。


    與金蟒對峙的時候,東方焜表麵上似乎很放鬆,事實上他的每根神經末梢都處於高倍戒備狀態,在巨蟒向他發起進攻後,根本不需要經過大腦的思考,他的右拳本能地揮出去了。


    東方焜的鐵拳閃電般地擊打在巨蟒頭部兩個鼻孔之間的軟骨上,這個部位是巨蟒全身最軟弱的地方,同時也是巨蟒最怕受到攻擊的部位。東方焜也不知道這裏是巨蟒的軟肋,他是在潛意識的指揮下發起的本能反擊,沒想到剛好打到了巨蟒最易受傷的部位。


    東方焜的這一拳也有上百斤的力量,頓時把巨蟒打得疼痛難忍,頭暈腦脹。巨蟒猛然把腦袋縮回去,不過它的身體卻沒有停住,長長的下半身一下子將東方焜的身體纏繞住。


    慌亂中東方焜抓住了巨蟒的尾巴,他忽然記起腳夫說過的不能抓蟒的尾巴,這樣隻能給巨蟒增加力量,東方焜趕緊鬆開巨蟒的尾巴,而大蟒趁勢將東方焜的身體纏繞了兩圈。


    處於劣勢的東方焜反而冷靜下來,他在心裏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慌亂,這個時候如果亂了陣腳自己就危險了。


    趁巨蟒的纏繞還不是很緊的情況下,東方焜迅速把自己的兩條胳膊從巨蟒的身體下抽出來,隻要兩條胳膊恢複了自由,就有反擊的機會了。


    將獵物緊緊地纏繞住,然後再將獵物慢慢的窒息而死,最後才把獵物整個地吞到肚子裏,這是巨蟒慣用的戰術和手段。將東方焜纏住後,巨蟒認為自己已經是勝利在望了,巨蟒把大腦袋又掉過來查看情況。


    這個時候東方焜已經胳膊從巨蟒的身體下抽出來,巨蟒纏住的隻是東方焜的身體。見巨蟒的頭部又探到自己的身前,東方焜抓住這難道機會,雙手像一對老虎鉗一樣,一下子掐住了巨蟒的脖子。戰場態勢在這一瞬間發生了轉變,主動權掌握在了東方焜的手裏。


    被掐住脖子後,巨蟒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軟肋被對方捏住了,不過它不甘心就這樣投降,它開始借助自己強壯有力的身體開始反抗,巨蟒開始用力收緊身體,同時在地上劇烈地翻滾起來。


    躲藏在後麵的三個人被這場驚心動魄的人蟒大戰驚呆了,看到東方焜被巨蟒纏繞住,而且跟巨蟒一起在地上猛烈的翻滾起來,阿強端著二十響就衝了過來。


    阿強衝到附近後卻無法開槍,因為少爺跟巨蟒纏繞在一起,如果開槍很可能會傷及東方焜,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東方焜被巨蟒緊緊纏住身體,他似乎聽到了自己的骨架在嘎嘎作響,仿佛要散了一樣,同時又感覺如同被巨石壓住了,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通,上半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部,臉脹的通紅,不過他的雙手卻越掐越緊,如同一對鋼鉗死死夾住金蟒的脖子。


    東方焜雖然頭脹眼花,但是心裏非常明白,這個時候是自己跟巨蟒較勁的階段,誰能堅持住誰就是勝利者。正如腳夫說的那樣,巨蟒的力氣雖然大,但是卻不能持久,巨蟒的力量很快會用完,東方焜已經察覺到巨蟒的掙紮沒有剛開始時那麽凶猛了,巨蟒的力量在一點點耗盡。


    這時,東方焜發現了圍繞自己和巨蟒團團亂轉的阿強,隻見阿強握著槍尋找下手的機會。


    東方焜知道自己已經是勝利在握了,他拚盡力量喊了兩個字,“回去……”他不能多說,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可能就沒有力量了,勝利的天枰就會偏向巨蟒。


    阿強從少爺喊出的兩個字中感覺到了一種威嚴,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怔怔地看著同巨蟒纏繞在一起的東方焜,束手無策,不過手裏的槍並沒有放下,手指緊扣在板機上,隨時準備射擊。


    東方焜和巨蟒僵持了足足有兩分鍾的時間,這兩分鍾對東方焜來說感覺比兩年時間還漫長,巨蟒的身體終於鬆軟下來,巨蟒不再掙紮,慢慢地將纏繞住東方焜的身體鬆開,自己盤縮成一團,忽然間溫柔的像一隻小貓。


    見此情景,東方焜也鬆開了掐住巨蟒脖子的雙手,這時東方焜也感覺全身無力,一下子癱坐在了巨蟒的旁邊,東方焜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後,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巨蟒的頭部輕聲說:“夥計,剛才我就說咱們別打了,讓我過去算了,現在還不是一樣。”


    剛才還在進行生死拚搏的兩個對手,忽然間變成了一對好朋友,阿強走過來看著東方焜跟巨蟒說話,好奇地問:“少爺,人家是對牛彈琴,你現在是跟蟒說話,它能聽懂嗎?”


    “任何一種生命,哪怕是一棵小草,非但能聽懂你說的話,還能理解人的情感,阿強,如果你記住這一點,以後對你會有幫助。”


    “小草都能聽懂人說的話,少爺講的是神話吧?”阿強懷疑地問。


    “我說的是事實,許多事情你相信它存在,它就存在,就像佛家常說的,心誠則靈……”


    說著話東方焜又拍拍金蟒的頭,輕聲說:“夥計,快離開這裏吧,我要去找青鋒劍了。”


    黃金蟒似乎聽懂了東方焜的話,抬起頭朝旁邊的樹林緩緩爬去,很快就消失在叢林中。


    蘇衝和方起兩個人從震驚中緩過勁來,倆人來到東方焜身邊,蘇衝用佩服的口吻說:“東方公子真是個神人,竟然把這條黃金蟒降伏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置信。”


    東方焜擺擺手笑著說:“沒什麽,其實這條金蟒並不完全是野生的,從這條常有人經過的小路就能看出來,寺廟裏的和尚一定經常來這裏,也許就是給巨蟒喂食,它的野性不大,否則我根本不可能製服它。”


    說著話東方焜招呼三個人沿著小路繼續朝森林深處走去。


    向前行進了大約一裏地,眼前忽然一亮,出現了一處籃球場大小的橢圓形的空地,雖然周圍仍然是枝繁葉茂的大樹,空地上卻寸草不生,不過地麵平整,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空地的另一端是一個用石塊壘砌起來的宮殿樣式的建築,建築的前麵有漢白玉的護欄和台階,看來這裏應該就是李定國將軍的陵墓了。


    四個人沒有多想就朝前麵的台階走去,剛走到空地的中央,東方焜忽然感覺腳下一軟,雙腳頓時陷了下去。


    阿強和蘇衝他們倆人的情景同東方焜一樣,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驚叫了起來,他們腳下的這個空地原來是處流沙,眨眼間流沙就沒過了他們的膝蓋。他們本能地晃動身體,想把腿拔出來,但是身體越動下陷的速度越快。


    “都別亂動,我們陷入了流沙中,盡量保持身體平衡。”東方焜急忙對三個人大聲說。


    這時周圍的沙地忽然突突地冒出許多氣來,氣體將地麵衝開許多小洞,好像是沙體下沉將下麵的氣體擠壓出來。隨著流沙下麵氣體的冒出來,四個人下沉的速度好像加快了許多,眨眼間流沙已經淹沒到了他們的腰部。


    照這個速度下沉,最多一分鍾時間他們將被流沙淹沒,阿強急忙舉起手裏的駁殼槍朝天空連開了幾槍,希望等在寺廟中的腳夫或是和尚能聽到,不過他們的心裏都明白,即便是腳夫現在朝這邊趕,等來到這裏,他們四個人恐怕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難道這就是老和尚說的第二關?這一關真的是凶險無比,要想逃過這一關看來是不可能了。流沙已經沒過了他們的胸部,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四個人都嗅到了死亡的氣味,死神距離他們隻有一步之遙了……


    就在大家都感到絕望的時候,隻見空地邊緣的草叢向兩邊歪倒,一條金色的巨蟒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黃金蟒快速地朝他們爬行過來。


    當看到金蟒的一刹那,東方焜的心裏忽然明白了,他對後麵的三個人說:“抱住金蟒的身體,它會把咱們帶出去。”


    巨蟒在流沙表麵爬行,流沙對巨蟒不起任何作用,最後的一個人走進流沙窩的是方起,巨蟒最先爬行到他身邊,方起急忙用手抱住金蟒的身體,金蟒非常有靈性,它放慢了爬行速度,慢慢地將方起從流沙中拖出來,然後帶著他來到前麵的台階前,方起上到漢白玉的台階上後,金蟒才調過頭來救其他人。


    東方焜是最後一個被金蟒從流沙中拖出來的,等金蟒返回來救他的時候,流沙已經沒過了他的胸口,再晚幾秒鍾流沙就會吞噬了他。將東方焜送到台階上後,金蟒又迅速地爬進了樹叢中消失了。


    從流沙中脫險後,東方焜坐在漢白玉台階上,稍稍穩定了一下心神,然後輕聲說:“老和尚說的沒錯,如果傷害了金蟒就必死無疑,這個流沙隻有金蟒可以通過,如果沒有金蟒的救助,咱們此刻肯定被流沙吞噬了。”


    “少爺,這是不是第二關了?”阿強心有餘悸地問。


    東方焜站起身來,望著眼前這個石頭建築緩緩地說:“應該是第二關了,那麽第三關應該是在這個裏麵了。”


    這個完全用石頭壘砌起來的建築,外觀是宮殿的樣式,但是規模隻有普通住房大小,房簷的高度不過三米,四角向上翹起。前麵隻有一個門口,沒有窗口,這種建築遵循了人們意識中冥府的建築形式,一看就知道是一座陵墓。


    前麵的兩關都差一點喪命,這第三關的凶險程度可想而知,東方焜望著眼前的建築沉思了一下,對身邊的三個人說:“你們都在外麵等著,我一個進入就可以。”


    “少爺,我陪你進去,萬一有什麽危險也好有個照應。”阿強馬上搶著說。


    “東方公子,我們也一起去吧,大家既然一起來了,有什麽事情就應該一起承擔。”蘇衝也要求去。


    方起立刻附和著說:“不錯,讓我們一起進去吧。”


    “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正是擔心有更大的危險咱們才要分開,這樣一旦有危險發生有人能夠提供援助,剛才的情況大家都經曆了,如果有兩個人在旁邊就不會同時陷入絕境了。”


    經過東方焜這麽一說,大家都能接受了,蘇衝馬上說:“好吧,我們就在外麵等東方公子,如果裏麵遇到危險我們馬上進行援救。”


    “好。”東方焜回應一聲就向前麵的門口走去,而阿強則一聲不響地跟在他身後一同走進了李將軍的陵墓中。


    這個石頭建築內麵積不過三十平米,四周牆壁包括地麵都是用花崗岩長條石建成的,仿佛是一個堅不可摧的石頭堡壘。


    屋子的正麵靠牆處站立著一對石像,大小同真人一般,身披鎧甲手握劍柄,是一對武士的雕像。在這對石像的中間有一個長方形供桌,同樣也是石頭的,這裏的一切都是石頭雕刻的,給人一種莊重而又冰冷的感覺。


    供桌上擺放著香爐,兩端各有一個蠟台,上麵的蠟燭都剩下了半截,奇怪的是供桌上並沒有牌位、或是塑像之類供奉的東西。


    經過了前麵兩次險境後,東方焜變得格外小心,他先站在門口處把石屋內的一切仔細地巡視了一遍,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對麵的供桌前。


    東方焜猜測這裏麵一定有陵墓的入口,而打開入口的機關很可能就藏匿在供桌和兩邊的石人身上,因為這是屋內唯一的東西,其它部位空蕩蕩的,隻有堅實的石壁。


    “少爺,這裏怎麽沒有供奉的靈位和神靈什麽的?好奇怪啊。”


    “李將軍去世的時候,清廷派人四處抓他,所以不敢留下線索,我猜想按照古人的思維,在這石壁後麵一定隱藏著什麽。”


    說著話東方焜走進對麵的石壁,仔細地觀察著石頭縫隙,想從中找出什麽來。不過所有的石頭似乎都是嚴絲合縫,不像是能夠移動的樣子。


    東方焜回身摸了一下供桌,發現桌麵上很光滑,上麵沒有一點灰塵,說明有人經常來整理。東方焜仔細地檢查者供桌上的香爐、蠟台等東西,都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阿強不解看著東方焜這摸摸那看看,於是問他,“少爺,你在找什麽?”


    “我猜想這裏應該有墓室的入口,想找出打開入口的機關。”說到這裏東方焜忽然注意到那兩尊石像擺出的動作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東方焜發現一左一右的兩個石像姿態都一樣,隻是動作剛好相反,石像的一隻手握住懸掛在腰間的劍柄,而另一隻手的食指似乎是有意無意地指著一個方向。


    東方焜走到右邊的石像前,順著石像左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剛好落在牆腳處的一塊長條石上,他馬上招呼阿強,指著那塊長條石說:“阿強,你把手放在那塊石頭上別動。”


    等阿強用手摸著那塊長條石後,東方焜又走到左側的石像邊,順著石像右手食指所指的方向望去,剛好也是落在阿強手撫摸的石塊上。


    阿強彎著腰用手撫摸著東方焜告訴他的那塊長條石,他有意無意地稍微用力按了一下,竟然發現石塊向裏移動了一點,阿強急忙說:“少爺,這塊石頭能動。”


    說著話阿強蹲在石塊前,兩隻手同時用力向裏一推長條石,石塊竟然一下子縮進牆壁中,緊接著就聽到牆壁後麵傳出轟隆轟隆的一陣響聲。


    響聲過後,隻見供桌下的石頭地板忽然凹陷下去,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東方焜靠近洞口向下看了一眼,石頭台階通向望不到盡頭的洞穴裏,一股陰冷的寒氣從下麵冒上來,使東方焜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戰,他預感到這下麵肯定不會太平靜了。


    這時阿強已經點燃了供桌上的兩根蠟燭,他把其中一根遞給東方焜。自己手裏端著一根,另外一隻手提著二十響,隨時準備應付意外情況。


    東方焜端著蠟燭緩緩走進了洞口中,來到下麵後他注意到洞穴好像是天然的,正準備沿著洞穴向裏麵去,忽然聽到身後又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


    倆人急忙轉身向上看,隻見剛才打開的洞口又關閉了,阿強急忙登上台階查看了一下,頭頂是一塊巨大的石板,已經把出口封死了。


    “少爺,出口又關閉了,咱們出不去了。”阿強焦急地說。


    “別怕,一定還有其它出口,我看下麵的通道好像是天然岩洞,應該與其它山洞連接。”東方焜一邊安慰阿強,一邊開始向裏走。


    倆人沿著岩洞向裏走了幾分鍾,忽然發現地上趴著兩個人,走近一看,原來是兩具幹屍,死去已經多年。


    幹屍趴在地上,一隻手伸向前麵,手呈抓撓的狀態,好像臨死前進行過掙紮。看到幹屍的姿勢,東方焜心裏明白,這兩個人是被困在這裏麵出不去活活餓死的,所以才會呈這種狀態。


    阿強也看出了端倪,他低聲問:“少爺,這兩個人是不是困死這裏的?”


    東方焜沒有做聲,他不想對阿強撒謊,此刻他又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安慰阿強,隻好什麽也不說。


    倆人繼續往前走,前進了不遠又看到了幾個死去的人,從姿態上觀察,這些很可能是困死在這裏的。東方焜的心裏忽然明白過來了,這可能就是老和尚說的第三關。


    前麵的洞穴突然變大,洞穴變成了一個橢圓形的空間,出現倆人麵前的是一尊雕像,在一個台階上端坐著一個人,身上穿著戰袍,儀態威嚴,目光平視。除了這尊塑像空闊的山洞內什麽也沒有了。


    東方焜猜測這個塑像很可能就是李定國將軍,因為服裝有點明末清初時的樣式。他環視了一圈,發現除了他們進來的那個洞口別無出路,這裏如同一個密室。奇怪的是這裏除了這尊塑像並沒有棺槨。


    東方焜把手裏的蠟燭放在了塑像下的平台上,然後圍著塑像轉了一圈,他發現塑像的大小與真人差不多,隻是體態稍微胖一點,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外麵都是雕刻的石像,這個反而是塑像,難道這裏麵藏著什麽秘密?


    “少爺,這裏怎麽沒有李將軍的棺槨?會不會咱們找的地方不對?”阿強疑惑不解地問。


    “不,應該是這裏,我感覺秘密就藏在這尊塑像中。”


    “少爺怎麽知道塑像裏藏著秘密?”阿強好奇地問。


    “直覺,直覺告訴我,咱們找的東西很可能藏在塑像裏。”


    說這話東方焜縱身跳到了平台上,他用手敲擊了一下塑像的身體,發出了嘭嘭的聲音。東方焜用手撫摸著塑像的放在膝蓋上的兩個手,正琢磨著秘密藏在什麽地方,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塑像的胸部突然裂開,露出了一個洞。


    東方焜急忙回頭對阿強說:“快,把蠟燭拿過來。”


    借著蠟燭的微光,果然看見了一把短劍就插在裏麵,東方焜伸手抓住劍鞘,將短劍輕輕取出來,隨後轉身跳下平台來。


    東方焜的雙腳剛落地,就聽到塑像後麵的洞壁轟隆一聲,洞壁坍塌下來一大塊,一陣氣流從坍塌的處吹過來,頓時將他們的蠟燭吹滅了。


    雖然洞穴內變得漆黑一團,清新的空氣讓倆人興奮不已,因為他們有救了,有新鮮的空氣進來,說明那邊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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