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麗娜早上離開薑無為的房間後,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再來看他,薑無為猜想一定是自己傷了奧麗娜的心,這個善良純潔的女孩見不得任何醜惡的西,她不願意相信自己喜愛的人是個賭徒。


    薑無為在房間裏不安地走動著,眼睛不時地遙望著海港裏美麗的景色,但是他的耳朵卻在注意著走廊裏的動靜,希望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


    奧麗娜一直沒有出現,平常的時候奧麗娜每隔一兩個小時就跑上看薑無為一次,問他需要什麽?喝不喝水?象今天這種情況是絕對沒有過的,薑無為想奧麗娜肯定是生氣了。


    無為很後悔自己昨天的表現,看到有人玩牌他本能地湊上去,忘記了奧麗娜說過她不喜歡賭博,現在自己的行為讓奧麗娜感到了失望。


    薑無為隱約能感覺到奧麗娜已經喜歡上了自己,雖然倆人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從姑娘的眼睛裏就能看得出那熾熱的情感,象她這個年齡的女孩愛上一個人根本不需要時間和理由。


    直到中午,薑無為終於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進來的老費勒而不是奧麗娜。


    “您好費勒大叔?”無為無精打采地說。


    “怎麽了小夥子,看起來怎麽沒有一點精神?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老費勒關切地問。


    “哦,沒什麽,隻是感覺一個人在房間裏悶的難受。”薑無為隨口編了一個理由,他不好意思說是因為奧麗娜沒來看自己。


    “哈哈”老費勒聽薑無為這麽說哈哈大笑起來,“太好了,酒巴裏今天來的人特別多,都想看你玩牌,根本不要我陪他們玩。怎麽樣下去玩幾把?”


    薑無為真的沒想到老費勒是為這件事情來的,心裏連連叫苦,自己昨天賭博的事情已經惹得奧麗娜不理睬自己了,怎麽能再去玩牌?可這件事又不能對老費勒明說,他急的吞吞吐吐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我費勒大叔,我今天不能賭”


    “你在說什麽?為什麽不能賭?酒巴裏的那些家夥都說了,如果你不去陪他們玩,他們會拆了我的酒巴,這些瘋子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你不會見死不救吧?”老費勒用誇張的表情地說著,根本沒去想無為為什麽不想無賭。


    聽老費勒這麽說,薑無為隻好點頭同意,他可不能讓這個善良的老人失望,薑無為心想奧麗娜生氣就生氣吧,再過幾天自己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就盡快離開這裏。另外他想讓奧麗娜對自己失去好感也許是件好事,還有好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不能在這裏陷入兒女情長之中。


    薑無為跟隨老費勒來到樓下的酒巴,酒巴內已經來了不少人。這個隻有幾百居民的小島傳播件消息的速度非常快,島上發生的事用不了幾個小時人人都會知道。老費勒的酒巴裏來了一位賭王,這樣的奇聞傳播的速度更快,而且被出海的漁民傳出了小島。


    小島上閑著沒事的人都蜂擁而來,想目睹一下賭王的風采。酒巴裏的客人見薑無為從樓梯下來,忍不住高聲呼喊起來,這場景不亞於歡迎明星。


    薑無為卻並不注意這些人的反應,他的眼睛在搜尋奧麗娜的身影,他發現奧麗娜低著頭在巴台內忙碌著,根本就不朝自己這邊看一下,與客人們高昂的情緒形成明顯的反差。


    薑無為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這麽在意奧麗娜對自己的態度,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心裏也偷偷地喜歡上了這個純潔美麗的女孩,事實上薑無為對奧麗娜更多的是感激,他內心愛的空間已經被楊岩占滿了,所以不會再容納其他人。


    薑無為朝賭桌邊一坐就忘記了一切,立即進入忘我的境界,專心致誌跟客人們玩起牌來。


    來酒巴玩牌的客人,大多是以娛樂為主,而今天來的客人更是想看看薑無為這個賭王玩牌的技巧,所以人們下注的金額都不大,每次沒有超過十元錢的。


    薑無為也不在乎客人們下注的大小,這樣他也能更輕鬆地陪他們玩。令薑無為想不到的是他在賭桌上坐下後,竟然忘記了傷痛,身上的傷好象痊愈得快了,不知不覺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第二天根本沒等老費勒來叫,薑無為就早早地來到樓下,他與島上的人也逐漸熟悉起來,跟大家有說有笑,而且越賭越起勁,一連幾天都是如此,把老費勒高興的不得了。


    老費勒利用空閑時間跑到薑無為的房間裏,興奮地對他說:“小夥子,你這幾天每天都能給我賺上千塊錢,這些錢我們一人一半,到月底的時候我把所有的錢都結算給你。”


    薑無為笑著說:“費勒大叔,這些錢我一分都不要,我隻是給您幫忙,而且我把玩牌當作治傷的良方,玩起牌來傷也不疼了,好的也快了。”


    “這怎麽可以!你賺的錢給你一半是應該的。”老費勒固執地說。


    “費勒大叔,您救過我的命,您說是生命重要還是金錢重要?相對於您對我的幫助,這點錢算得了什麽?希望您不要再堅持了好嗎?”薑無為誠懇地說。


    “小夥子,象你這樣的年輕人我還沒有見過第二個,竟然還有不喜歡錢的人,你真了不起,大叔佩服你。”老費勒說完,親切的拍了拍無為的肩膀,隨後轉身離開了。


    薑無為見奧麗娜一直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心裏挺不舒服,他不想在自己走後讓她不高興,於是決定把自己的故事全部講給奧麗娜聽。


    無為主動來到奧麗娜的房門前,輕輕敲擊了幾下,奧麗娜好象知道他要來,一聲不響地打開門,讓他進來。


    見到奧麗娜平靜的表情,薑無為忽然緊張起來,還沒張口說話頭上竟然冒出了汗,他奇怪自己這是怎麽了?自己什麽時候在女人麵前緊張過?


    “奧奧麗娜,我我想把自己的過去都告訴你。”薑無為張口結舌地說,但是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好,你說吧。”奧麗娜平靜而溫和地說,一點也不在意無為緊張的表現。


    無為把自己到拉斯維加斯後的故事毫無保留地都講了出來,但是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在沒有完成導師的遺命之前他不能暴露自己,最後誠懇地說:“奧麗娜,我不想對你隱瞞什麽,我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個賭徒。過幾天我的傷好了就要離開這裏了,我在酒巴裏陪客人玩牌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費勒大叔高興些,請你原諒我所做的一切。如果我的行為讓你感覺不高興,我真誠地向你道歉。”


    “無為,你沒做錯什麽,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承認自己很喜歡你,但是我也知道我們不可能生活在一起,上帝把你送到這裏來讓我們快樂的生活了一段時間,我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也不再奢求什麽。”


    奧麗娜的話讓薑無為感動,想不到她的心胸這麽開闊,他激動地說:“奧麗娜,謝謝你對我的感情,我以後一定會來看望你和費勒大叔,你們對我的救命之恩我永遠不會忘記。”


    奧麗娜走到自己的梳妝台前,拿起擺放在玩具後麵的那個五彩九龍壺對無為說:“我沒什麽送給你的,看你很喜歡,就把父親留給我的這個中國壺送給你作紀念吧。”


    “不,不”無為急忙搖擺著雙手,“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紀念,而且這西太珍貴了,我怎麽可能要你的禮物。奧麗娜你救了我的命,應該我給你禮物才對。”


    無為一邊說一邊輕輕從奧麗娜的手裏接過九龍壺,重新擺放回原處,然後很認真地說:“奧麗娜,你聽我說,這件西非常珍貴,它的價值超出你的想象,希望你把它收藏好,最好不要輕易讓人看到,更不要再隨便送人。”


    奧麗娜見無為說的很堅決,也不在堅持,繼而又笑著說:“好,我知道了,這幾天對你的態度很冷漠,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我是怕惹你生氣。不過說實話,我發現自己上賭桌玩牌後傷口好像好的快了。”無為說著話站起,張開胳膊示意給奧麗娜看,“你看好多了,一點也不感覺疼痛了。”


    “那你就多玩,今天我也陪你在賭桌上玩。”奧麗娜高興地說。


    看到奧麗娜又露出純真的笑容,無為的心裏也非常甜蜜,同時又感到遺憾,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離開奧麗娜,離開這裏了。


    楊岩和王姬在咖啡館裏無意之中聽說無為在安爾拉島,倆人片刻也不能等待,立即租用了一艘快艇趕了過來。


    快艇象離弦的箭貼在水麵上飛馳,楊岩仍然感覺很慢,雙手抱成拳放在胸口,心裏在暗暗祈禱,嘴裏忍不住地說:“快點,快點,也不知道無為哥的傷怎麽樣了?”


    王姬緊挨著楊岩坐在她身邊,見楊岩坐立不安的樣子,輕聲對她說:“岩岩,不要著急了,那個人不是說了無為沒有事了嗎。”


    聽王姬這麽說,楊岩又怨恨起薑無為來,“這個可惡的家夥,為什麽不給我打個電話,害得我們一直替他擔心。王姐,為了尋找他我們吃了多少苦”


    “他就是害怕你擔心才不給你打電話的,無為一定認為你還在歐洲。”王姬替薑無為辯解說。


    “大姐,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所有的人都象你這麽善良就好了。”


    “哈哈你的嘴怎麽忽然變得這麽甜了,是不是心裏高興啊。”王姬笑著說,半個多月了倆人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不到半個小時快艇就進入了安爾拉島的月牙形的魚港裏。帶她們來的那個島上的漁民指著島中間位置的一棟小樓說:“小鎮後麵那棟最高的二層樓就是酒巴,你們要找的人就在裏麵。”


    “謝謝先生,多謝了。”王姬連聲向那人道謝。


    楊岩第一個爬上碼頭後,拋下所有的人,不顧一切地朝酒巴的方向跑去。當她上氣不接下氣跑進酒巴,卻被眼前的情景氣暈了,心中一下子燃起一股怒火,


    原來薑無為正在酒巴的一角跟許多人玩牌,看到薑無為投入的神態似乎忘記了一切,楊岩的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想到自己風餐露宿地尋找了他半個多月,而他竟然若無其事地在這裏賭博,看無為興高采烈的神情就象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薑無為,你這個混蛋。”楊岩顧不上女孩子的矜持,再也控製不住多日來心裏的委屈,忍不住開口大罵了一聲。


    酒巴裏的人都被這個姑娘的喊叫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回頭望著這個因憤怒而花容失色的女孩,雖然沒有人聽懂她喊的中國話,但是從她的表情能看出她內心的怒火。


    聽到熟悉的聲音,薑為一下子愣住了,順著聲音望去,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身影就站在屋子中間,撲克牌從他手裏滑落在地上,無為愣了幾秒鍾後,猛然明白了發生的事情,他狂喜地大叫了一聲“岩岩”,起身朝楊岩跑過來。


    薑無為幾步竄到楊岩身邊,張開雙臂想擁抱她,沒想到楊岩抬起胳膊猛然一個耳光抽到了他的臉上,然後轉身跑出了酒巴


    楊岩跑出酒巴後,剛好與隨後趕過來的王姬撞了個滿懷,王姬一把抓住淚流滿麵的楊岩,驚訝地問:“怎麽了岩岩?發生什麽事情了?”


    還沒等楊岩回答,薑無為也從酒巴裏跑了出來。


    薑無為被楊岩的一巴掌打蒙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楊岩跑出去了,他也顧不上多想趕緊追了出來,猛然見王姬也來了,急忙停住腳步對王姬說:“張夫人,您也來了。”


    “大姐,為了找尋他,我們倆吃了多少苦,想不到他竟然在酒巴裏玩得忘乎所以”楊岩流著淚對王姬說。


    王姬明白發生了什麽的事情,她看著薑無為用責備的口吻說:“無為,岩岩整整尋找了你半個月的時間,為了能找到你,你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嗎?”


    “我我”薑無為被王姬說的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麽好。


    見薑無為窘迫的樣子,王姬急忙朝他使眼色,同時說:“還不快向岩岩道歉。”


    薑無為明白王姬的意思,趕緊對楊岩說:“岩岩對不起,你聽我解釋,是這家酒巴的老板和她女兒救了我,我想用這種方式來報道他們,而且我也決定過兩天就回溫哥華,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們會在找我。”


    “薑無為,你一個人躲藏在享樂,你知道在溫哥華那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楊岩不依不饒地說。


    這時候,老費勒、奧麗娜和酒巴裏的一些客人都跟著跑了出來,大家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都追出來查看情況。


    當看到薑無為向倆人解釋時,老費勒和奧麗娜明白了一切,老費勒對薑無為說:“小夥子,帶你的朋友去你的房間裏,大家有話到裏麵坐下來慢慢談。”


    無為急忙對楊岩和王姬說:“這位是費勒大叔,還有奧麗娜,就是他們救了我。”


    楊岩趕緊擦幹眼淚,歉意地對老費勒說:“謝謝你們救了無為哥,我的魯莽讓你們見笑了。”


    “噢不,你的行為說明你愛他太深了。”老費勒幽默的回應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過奧麗娜沒笑出來,見到楊岩她心裏酸溜溜的,雖然聽無為說起過他有女朋友,突然見了麵奧麗娜的心裏仍然不好受。


    “你不應該那樣對待他,他身體的槍傷還沒有完全好,再說他也沒做錯什麽事情”奧麗娜不客氣對楊岩說,奧麗娜的心裏深深地愛著無為,雖然她知道眼前的姑娘是無為的女朋友,但是卻不忍心看到無為受到傷害,熱情奔放的性格也讓奧麗娜絲毫不掩蓋自己的感情。


    善解人意的王姬見奧麗娜如此護著薑無為,她馬上就猜想到了裏麵的內情,害怕楊岩再有所反應,立即笑著對奧麗娜說:“對不起,剛才岩岩太激動了,她從來都是個溫順的女孩,因為擔心無為所以有些失態。”


    聽到無為的傷還沒好,楊岩立即慌了,一把抓住無為的手,著急地問:“你傷在什麽地方了?快讓我看看。”


    “沒事,已經好了。”薑無為慌忙地說,他也擔心兩個女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頂起來。


    “請大家都進裏麵說話吧。”奧麗娜擠出了一絲笑容對幾個人說,剛才也是一時激動說的那些話,她能領會無為此時的感受。


    王姬拉著楊岩的手溫柔地說:“來吧岩岩,咱們先到裏麵去,我相信無為不是那種人,你肯定誤會他了,無為一定有苦衷。”說著話王姬陪著楊岩重新走進酒巴。


    薑無為陪王姬和楊岩上到二樓自己住的房間,而老費勒和奧麗娜則繼續在樓下的酒巴裏招呼客人。


    進門後薑無為就著急地問倆人,“快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


    “現在知道著急了,早幹嗎去了?”楊岩白了無為一眼,低聲地說,她心裏的氣還沒有消,不僅是因為無為,還有一半是奧麗娜。


    王姬知道楊岩的心思,她就把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了一遍,當說到馬曉林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的時候,薑無為控製不住心裏的怒火,啪的一聲手掌拍在桌子上,把上麵的水杯都震翻了。


    薑無為猛然站起來,憤怒地說:“媽的,原來是這個混蛋在搗鬼,怪不得我總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的感覺,我一定饒不了他。”


    見無為生氣了,楊岩也忘記了心中的不愉快,著急地說:“無為哥,你快想想辦法,張會長和阿侖都被他們抓住了,得趕快救他們。”


    “別擔心,我一定會把他們救出來。老天爺沒收我,就是要留下我來收拾這幫龜孫子的。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跟費勒大叔和奧麗娜告個別,然後我們馬上就走。”薑無為說完就要出去。


    “無為,你的身體能行嗎?”王姬擔心地問。


    薑無為抬起兩個胳膊伸展了一下,滿不在乎地說:“我天生就是鋼筋鐵骨,這點小傷沒什麽關係。”


    薑無為來到樓下向老費勒告別,奧麗娜聽無為說要走忍不住掉下淚來,她知道無為的離去是早晚的事情,沒想到會這麽快。


    奧麗娜一直把薑無為送到碼頭上,這個性格豪放的姑娘絲毫不掩飾的情感,在無為上船前走上來擁抱了他一下,在無為的額頭親吻一口,眼裏含著淚轉身跑回去。


    薑無為癡呆呆地望著奧麗娜消失的背影,內心充滿了酸楚,無為也舍不得離開這個小島,他知道自己會永遠記住這裏,記住這個美麗的姑娘。


    看著薑無為癡情的樣子,楊岩酸溜溜地說:“都看不見了你還不上船,實在舍不得你就留下。”


    王姬微笑著看著這對多災多難而又情深意重的情人,什麽話也沒說,轉身走進船艙裏。她能體驗到楊岩現在酸楚的感覺,也能理解無為此時此刻的心情。


    薑無為一聲不響地跳上船,他知道自己過多的解釋反而會令楊岩心裏不好受。他最不忍心傷害的就是楊岩,為了自己她受盡了苦頭。


    小艇很快就把他們送到溫哥華島,因為她們的車還在島上。三個人上車後,依然是王姬駕駛著車,朝輪渡碼頭駛去。


    楊岩透過車窗遙望著美麗的海島風光,她忽然發現這裏竟然美得讓人心醉,遠處是寶石般蔚藍的太平洋,各式的船舶航行在海上。湛藍的天空中飄舞著潔白的雲朵,公路兩邊綠草如茵,五顏六色的行道樹點綴其間,金黃色的樹葉飄落下來,宛如一副美麗的畫卷,絲毫沒有人工雕鑿和刻意修飾的痕跡。


    “真是太美了,我們來的時候怎麽沒有發現。”遙望著車窗外的美景楊岩忍不住讚歎說。


    “那個時候你的心裏隻顧著尋找無為了,那還有心思欣賞風景,這裏的確是個美麗的地方,我每個月都會來島上度假。”王姬邊開車邊對楊岩說,“我的足跡幾乎已經踏遍了這個海島,麵對純淨的大自然,綁縛在心頭的各種枷鎖都會統統解脫,呼吸著海島上清新的空氣,享受著美麗的自然景色,讓人體會到生活的樂趣,我經常沉醉於這種感覺”


    “我記得羅伯特曾說過,我們眼中的世界並不是世界真實的顏色,而是透過了我們的心靈看到的顏色,他這句話的確很有道理。”薑無為在後麵插了一句,不過他的心裏沒有楊岩這麽輕鬆,因為殘酷的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傍晚的時候薑無為他們回到了溫哥華,三個人來到了沒人知道的別墅裏。無為想不到請張磊幫助租用的這個地方竟然成了他們最後的秘密落腳點。


    進到客廳後,薑無為讓王姬和楊岩休息一下,自己則到樓上,先找出了藏在房間裏的武器,兩隻m1911手槍和一隻mp7衝鋒槍。這些槍支都是從張憶魯那裏拿的,在襲擊了地獄天使總部後,無為把它們藏匿在這裏,現在又要派上用場了。


    找到薑無為後,王姬和楊岩都感覺心裏有了依靠,什麽事情也不用她們考慮了,隻是靜靜地看著無為準備西,知道他一定會有辦法解決一切。


    薑無為把武器收拾停當後,對王姬說:“大姐,您說過讓一個同鄉幫著打聽消息,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王姬點點頭,有些擔心地說:“不錯,我讓他有消息就打岩岩的手機,不過一直沒有接到他的電話,不會也出什麽事吧?”


    “我們現在就去找他,最起碼可以了解一下馬曉林和大幫內部的情況。”無為想了一下說。


    “我們去唐人街他妻子的服裝店看看,這個時間店鋪還沒有關門,到那裏還不容易讓大幫裏的人發現。”


    “好,就按大姐說的去唐人街。”無為也點頭同意。


    三個人開車來到唐人街,天剛黑下來,兩邊的霓虹燈已經開始閃爍,這個時間正是人流多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在晚飯後出來散步,順便到各家店鋪轉轉。


    薑無為把車停在距離服裝店二三十米的地方,回頭對楊岩說:“這裏認識大姐的人多,岩岩,你去問一下,看看大姐的同鄉再不在。”


    “好吧。”楊岩打開車門一個人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一個男人跟著楊岩朝車這邊過來,王姬急忙對薑無為說:“這個人就是我的老鄉李辛同,沒想到他在這裏。”


    楊岩打開車門後對李辛同說:“王大姐就在車裏。”


    李辛同彎腰鑽進車裏,楊岩則來到前邊坐到副駕駛位上。


    “大姐,這段時間您去哪裏了?我一直擔心您的處境。”李辛同上車後對王姬說。


    “我外出辦事了,辛同,我托付你打聽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秘密調查這件事情,因為害怕被馬曉林知道,也不敢找人幫忙,隻能自己偷偷打聽。會長他們的確是被南亞的新幫抓走了,具體關押在什麽地方我還沒有查出來。不過您上次提到的那個叫阿侖的人,我已經知道他被馬曉林關在什麽地方了”


    “太好了,阿侖被關押在什麽地方?”無為立即回過頭來著急地問。


    無為的話提醒了王姬,她趕緊給李辛同介紹說:“辛同,忘記給你介紹了,這位是薑無為薑先生,你應該聽說過他。”


    “當然聽說過,我們大幫新任的副會長,您不是被”李辛同望著無為驚訝地說,很顯然他們都聽說無為被害的事情了。


    薑無為明白李辛同的意思,開玩笑地說:“閻王爺不要我,又回來了。”


    “無為也是被馬曉林設計暗害的,不過馬曉林的陰謀沒有得逞,你先說阿侖被關押什麽地方吧。”王姬也催促李辛同說。


    “我也是剛從馬曉林的一個手下那裏得到的消息,咱們大幫在郊外有一個秘密倉庫,是用來藏匿走私貨物的,這個倉庫隻有幫內少數兄弟知道,阿侖就被關押在裏麵。馬曉林本來想從阿侖嘴裏掏出你們的下落,沒想到阿侖非常頑強,什麽都沒有說。為此還吃了不少苦頭。”


    楊岩聽到這裏感歎地說:“無為哥,自從你出了事後,阿侖完全改變了,不但成熟了,變得也很勇敢。”


    “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後,人總是會變的,阿侖肯定象個男人了。”無為接著又問李辛同,“李大哥,你對這個倉庫的內部結構和周圍的環境都熟悉嗎?”


    李辛同點點頭,“以前常去,倉庫是用一個舊廠房改建的,內部空間很大,所在的位置很偏僻,我帶你去就可以。”


    無為想了想對王姬說:“大姐,我看咱們先回去別墅,再商量下一步的計劃。”隨後又問李辛同,“李大哥現在有時間嗎?”


    李辛同馬上爽快地回答,“有,我隨時聽從吩咐,隻要能救會長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謝謝你辛同,我代憶魯謝謝你。”王姬感激地說,在別人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這才是真正的朋友,人也隻有在難處才能知道誰對自己是真心的。


    “大姐,看您說得,會長和您平時對我們都那麽好,現在我盡些力是應該。其實不光是我,大幫裏還有許多兄弟都憋著一口氣,這段時間受夠了馬曉林的欺壓,就是沒有人出來挑頭,現在副會長回來了,我跟大家說一聲,馬上會有很多人來跟著幹。”李辛同誠心誠意地說。


    聽李辛同說到這裏,王姬激動地說:“真想不到大幫裏還有這麽多好兄弟。”她把身體靠到前麵的座椅背上問薑無為,“無為,是不是讓辛同聯絡些大幫內的兄弟一起行動?”


    “不,大姐,現在還不行,人多了容易走漏消息,也容易讓馬曉林察覺。他現在根本想不到我們會回來,我們就是要攻其不備。先回去再商量這些事情。”無為說著話發動起車駛出唐人街,很快四個人回到了藏身的別墅。


    四個人進到客廳後,無為馬上拿出筆和紙對李辛同說:“麻煩李大哥把那個倉庫的地形和結構畫一下,還有這裏麵人員的一些情況。”


    李辛同接過筆,把倉庫的結構簡單地畫了一個平麵圖,然後指著圖紙對無為說:“倉庫的位置距離貨船碼頭不遠,隻有六七公裏。倉庫的周圍有院牆,裏麵是兩棟並排的廠房,以前這裏有四個兄弟負責看守,現在還有幾個人就不清楚了,我估計馬曉林肯定把人都換成了他的親信。”


    “這些人平時都住在什麽地方?”無為看著圖問。


    “在這個位置有一棟二層的小樓,他們都住在這裏麵。”


    無為沉思了一下,然後又問:“這裏的人員與外邊聯係情況怎麽樣?我是指如果這裏出了事情馬曉林會不會很快知道。”


    “以前隻是在存取貨物的時候才有人進入這裏,平時與倉庫聯係的不多,現在是什麽情況就很難說了。”李辛同如實地說。


    薑無為站起來在客廳裏來回走動了一會兒,大腦裏在緊張地思考著如何采取行動。三個人的眼睛都盯著無為,隨著他的身體在來回轉動,等他拿出主意來


    王姬見薑無為久久沒有開口,忍不住輕聲問他,“無為,你是不是感覺我們人手太少?還是有其它事情?”


    薑無為停住腳步,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不,我不是想救阿侖的事情。”


    “那你在考慮什麽?”楊岩好奇地問。無為的話同樣也讓王姬和李辛同感覺不理解。


    “照李大哥說的情況救出阿侖不成問題,我現在考慮的是如何營救張會長他們?”無為若有所思地說。


    “無為,幹完一件事情再考慮一件,我們對憶魯的情況還不了解,你怎麽能考慮營救他們?”王姬急忙對薑無為說,她擔心無為想的太多,又補充了一句,“辛同調查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了解到憶魯他們的下落,你怎麽能考慮營救他們的事情。”


    “哦,我是這樣想的,馬曉林與會長他們被綁架有直接聯係,我們營救阿侖的事情一旦傳到馬曉林的耳朵裏,他必然會加強防範,所以我們救出阿侖來後,必須立即動手營救會長他們。速度越快越好,最好是搶在馬曉林得到阿侖被救的消息之前,就要救出會長他們來,否則他們就會有危險”


    “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會長他們的下落,怎麽去營救他們?我打聽了半個多月都沒有了解到會長的下落。”李辛同疑惑不解地問。


    “請大家放心,這個我自有辦法,先把阿侖救出來一切都好辦了。”無為自信地說,他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石英鍾,然後對三個人說:“以防夜長夢多,我想好了,再過三個小時我們去營救阿侖。”


    李辛同聽無為這麽說,他也看了一下表,“過三個小時是淩晨兩點多鍾,剛好是人睡的最死的時候,的確是好時機。薑會長,需要我做什麽?”


    “李大哥,你就負責帶我去,然後在外麵接應我就可以。”


    “那我們倆做什麽?”王姬急忙問無為。


    “對啊,無為哥我們做什麽?”楊岩也搶著問。


    無為忽然笑著說:“你們倆現在就洗洗睡覺去,別的什麽事情也不用管。”


    “什麽?你讓我們睡覺!”楊岩和王姬倆人瞪大眼睛驚訝地說。


    “嘿嘿,你們不想睡就在客廳等著也可以,隨你們的便。反正沒有你們什麽事情。”無為微笑著說。


    ……


    就在薑無為他們商量營救阿侖的同時,馬曉林與阮興國又在海邊的岩石上秘密見麵。


    馬曉林在掌握了大幫的權力後,本來想除去張憶魯和四個元老以絕後患,沒想到又出了阿侖從精神病院救出王姬這件事情,王姬的逃脫對馬曉林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他感覺還有危險存在,於是布置人手全力追查王姬的下落。但是王姬卻象從溫哥華蒸發了一樣,蹤跡全無。


    在追查了半個多月沒有結果的情況下,馬曉林認為王姬有可能已經離開這裏,另外考慮到一個女人也興不起多大的風浪,因此決定把這件事放下,先消除自己最大的一塊心病,將張憶魯和幾個幫內元老除掉,這幾個人活在世上一天都會令他寢食難安。


    就在王姬和楊岩見到無為的同時,馬曉林決定給阮興國打電話,通知他動手幹掉張憶魯,他一個人躲在辦公室內撥通了阮興國的電話。


    “喂,阮幫主嗎?我已經完全控製住了大幫會,你那邊可以動手除去那幾個人了。”電話接通後馬曉林就迫不及待地通知阮興國下手,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


    “嘿嘿馬會長,對不起了,我現在還不能除去他們幾個人。”阮興國的話讓馬曉林大吃一驚,他做夢也沒想阮興國竟然拒絕除去張憶魯他們幾個人,因為他想不出這樣做對阮興國有什麽好處?


    “你說什麽?你不能幹掉他們為什麽?”馬曉林驚訝地問,他猜測是不是阮興國那邊出現了什麽意外?


    “馬曉林,你也是在這一行混的人,怎麽不知道規矩?象張憶魯他們幾個這種身份的人,暗殺一個隻少要一百萬美元,你就這麽輕輕的一句話我就替你除掉他們?你也太不把我們南亞新幫放在眼裏了吧。”阮興國用嘲笑的口氣說。


    “阮興國,你忘記我們當時是怎麽約定的?”馬曉林憤怒地問。


    “哈哈……我們是怎麽約定的?我怎麽不記得了。”


    “當時我告訴你張憶魯已經知道你們在唐人街殺了人,他不會放過你,我們聯手除去張憶魯,你幫我奪取大幫的權力後,我就不再追究你們……”


    馬曉林還沒說完就被阮興國打斷了,用嘲諷的口吻說:“哈哈……馬曉林,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為老子怕你們大幫,有種你就帶人來跟我們打一場,象你這樣的人跟你老子一樣都是熊包,張憶魯他們在的時候我們不敢跟大幫交手,現在張憶魯在我們手裏,就憑你這樣的十個老子都不放在眼裏,你別他媽的做夢了……”


    阮興國的話讓馬曉林半天沒有喘上氣來,他知道阮興國說的是實話,別看搞陰謀詭計他比誰都精明,但是真槍真刀的幹他是絕對不行,南亞人怕大幫是因為畏懼張憶魯這些人,現在他們沒有了肯定不怕大幫會了,媽的,自己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千算萬算最後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


    “你……你……算你狠,你說吧想要怎麽樣?”馬曉林被氣得張口結舌說不上話來,這才想起來人們說的,這些南亞人都跟惡狼一樣,喂飽了都能回過頭來咬你一口,他父親就曾經吃過這些家夥的虧,自己竟然天真地想跟他們合作。馬曉林現在是打掉大牙往肚子裏咽,有苦說不出。


    “每個人頭一百萬,把錢打到我的帳戶裏,我就馬上動手。”阮興國說的很幹脆。


    馬曉林被阮興國的獅子大開口嚇了一大跳,他對著電話大聲吼叫道:“你說什麽?每個人一百萬!你是不是窮瘋了?阮興國我告訴你老子沒有那麽多錢……”


    阮興國可不象馬曉林這樣暴跳如雷,他緩慢而又溫和地說:“嘿嘿這可是你說的,很好我立刻叫手下的兄弟們把張憶魯他們幾個送回去,省得在這裏我還要管他們飯”


    阮興國的話象一聲悶雷在馬曉林的耳邊炸響,立刻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阮興國來這一招,要是張憶魯回來自己還能有命嗎?他慌忙說:“等等……阮幫主有話好說,我們可以再商量。”


    “這件事情沒得商量,一共五個人,你準備好五百萬美元,否則後果你自己知道。”電話裏立即傳出阮興國強硬的聲音。


    馬曉林馬上軟了下來,用哀求的口氣說:“我一時弄不到這麽多錢,阮幫主,你讓我想想辦法。”


    “沒那麽多錢也行,你把唐人街的地盤讓出來,讓我們南亞新幫接管了。”阮興國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


    馬曉林忽然發現自己做了一個繩套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現在是想解也解不下來了,因為繩子的一端已經被阮興國緊緊握住了,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現在是後悔莫及,悔得腸子都綠了,更恨這些狼一樣狠毒的家夥。馬曉林原來打算除去了張憶魯就能得到唐人街,現在看來不但是雞飛蛋打搞不好還要陪上性命,這真是趕走了猛虎又來了群狼。


    “我現在手裏隻有一百多萬,我先把這些錢給你,其餘的等過段時間我湊齊了再給你,怎麽樣?”馬曉林用商量的口氣說。


    阮興國在電話裏沉默了一下,隨後說:“好吧,兩個小時後我們在上次見麵的地方碰頭,你帶支票過來,記住不要耍花樣,否則後果你知道。”阮興國說完,隨即把電話扣上了。


    馬曉林舉著電話愣了半天,他忽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終於嚐到了被人算計的感覺。眼看已經到手的勝利果實又要被別人又搶走了,馬曉林怎麽能夠甘心,但是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


    眼看約定時間快要到了,馬曉林決定先去會會阮興國,現在隻能先把他穩住,以後再想辦法對付這條惡狼。


    馬曉林開車來到郊外的海邊,夜晚的海麵黑油油顯得有些恐懼,海浪衝擊岸邊的岩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馬曉林感覺洶湧的大海就象一頭猛獸張開大嘴準備要吞噬自己。他硬著頭皮走近那塊巨大的岩石,發現阮興國早已經站在上麵,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自己。


    阮興國見馬曉林走過來,冷冰冰地問:“支票帶了沒有?”


    馬曉林從口袋裏掏出支票遞過去,阮興國接過支票看也沒看就裝進口袋裏,他知道馬曉林現在決不敢玩花樣。


    “錢我已經給你了,請你回去馬上把張憶魯他們幹掉。”馬曉林低聲下氣地說,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威風。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這麽幾個錢就能把我打發了!馬曉林我告訴你,我給你三天時間把剩餘的錢準備好,否則有兩條路供你選擇,第一條自動退出唐人街,趕緊卷鋪蓋滾蛋。第二條在家裏等著,我會把張憶魯放了,讓他來收拾你”阮興國一邊說一邊觀察馬曉林的表情,他心裏高興地想媽的,你小子還記得上次在這裏趾高氣揚的樣子嗎?


    馬曉林也被阮興國的話惹火了,他忍不住內心的憤怒大聲說:“阮興國做人不要太過分了,你別忘了我們是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你如果把張憶魯放了他能饒過你?”


    “哈哈……我做的過分嗎?跟你比起來可差遠了。”阮興國說到這裏,輕蔑地看著馬曉林接著說:“你不用拿張憶魯來嚇我,如果我把張憶魯放了就是他的救命恩人,相信張憶魯決不會殺了我,你就不一樣了,你們中國人可是最恨奸細,你最清楚張憶魯的眼睛可容不得沙子,會得到什麽樣的下場你自己心裏有數。”


    馬曉林此時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他想不到自己背叛張憶魯最後竟然落個這樣的下場,他知道跟這個沒有人性的家夥商量不出個結果來,隻能自討沒趣,隻好忍氣吞聲地說:“好吧,我會想辦法盡量籌集資金,希望你不要再食言了。”


    “哈哈,放心吧,隻要拿到錢,我立刻打發他們去見上帝。”


    馬曉林看也不看阮興國轉身就走,他象逃避瘟疫一樣離開海邊,開車回到市區。


    望著馬曉林象一條喪家之犬灰溜溜離開,阮興國開心地大笑起來,在他的眼裏失敗的不僅是馬曉林,而是整個中國人,自從被大幫趕出華埠後就他們就沒有這麽開心過,他感覺自己很快又要殺回唐人街,報一箭之仇的時候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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